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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疏離,她覺得有些不大好過,停頓了好一會兒,張了張口還想說話,最後似乎想到什麼,最後隻得搖頭把話折在口中。

……

到了樓上,韓晏收起先前玩笑的模樣,一臉凝重的看向沈慕深:“沈姑娘想必已經見過封印,覺得這封印之力如何?”

沈慕深皺眉道:“封印之力強大……畢生未見。”

“當世可有人能加固?”

“若傾昆侖與天墉之力,或可勉力一試,保十年安穩。”

韓晏揉了揉額頭,頭疼道:“這可真叫麻煩。”

“慕深有一事不明,這月魄石除卻淨化煞氣也無彆的用處,韓公子也不像是覬覦靈寶之人。敢問公子為何對此事有所興趣。”

韓晏想了想,敲著扇子有些神秘:“不可說,不可說。”

沈慕深還沒有說話,青杳杳已經皺眉表達不滿:“昨天你不清不楚的找慕深,找到了又不清不楚的說了一些,現在還說不清楚,你到底要乾什麼。”

韓晏歎氣道:“隻是此事牽扯太多,我一時不好多言,青妹妹莫氣,你以後總會慢慢知曉的。”

沈慕深也不勉強:“公子有此顧慮也是應當,是慕深多言。”

青杳杳不願意就此作罷,依舊疑惑追問:“那你到底找我們乾什麼,就問一句封印力量怎麼樣?那你自己跳下去不就知道了?”

韓晏咳嗽一聲。

青杳杳催促他:“你說啊。”

韓晏沉%e5%90%9f片刻,道:“明確知曉封印之地的人,如今或許隻有我等。我確然是想取得月魄石,卻不願見得生靈塗炭,沈姑娘道法修為精妙,昆侖也一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想來也不會任由刺淵破封而出,而這封印當今之人無人能為之加固。不如先探探路,找些可以應對的法子。”

青杳杳聽完這一番話,瞪了半天眼:“說了半天,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們一起去水底看看?”

韓晏點點頭,看向沈慕深:“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青杳杳連忙拉住她,擔心:“慕深,你傷都沒有大好,千萬不要答應!”

是的,這和她們有什麼關係,何必未一個相識幾天的人攪這趟渾水。

又去看韓晏,跺了跺腳,氣道:“你把昆侖搬出來算什麼,就算慕深是昆侖弟子,但是她上頭有師兄,再上頭還有師父,你這明明是欺負她現在周圍沒同門!”

韓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慕深,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搖了搖頭,不說話,繼續等著沈慕深的回複。

良久,沈慕深終於道:“封印如今雖有一絲縫隙,但也不能容得人進入。若想公子想去看看,慕深自當奉陪。”

韓晏忽然退後一步,右手按%e8%83%b8,左手畫了一圈,行了一個鄭重的女媧禮。

青杳杳沉默半晌,忽然想起差點被自己遺忘的東西,僵硬的彆過頭,努力壓下胡亂跳動的心,勉強讓語氣聽起來要自然一些,目光卻克製不住炯炯的看著她:“你知道青玉壇嗎?”

這目光亮的很是詭異,沈慕深也愣了片刻,才點點頭。

青杳杳繼續目光迥然的看著她:“以前裡麵有沒有一個掌門叫厲初篁,有沒一個丹芷長老叫歐陽少恭。”

沈慕深想了想,搖頭:“倒不曾聽過。”

韓晏也唏噓道:“莫不是之前碰見過之前自從青玉壇的人,聽說有不少道德敗類打著青玉壇的名號賣假藥招搖撞騙……”

青杳杳一雙手撐著托住下巴,看了看韓晏,又看了看沈慕深,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難道是時間線還沒到?

第十二章

“妖孽,光天化日,休要害人!師姐千萬彆受這小妖蒙蔽!”隨著似從空中傳來淩冽的聲音,卷起一陣風。青杳杳被這氣勢十足的妖孽一詞一驚,嚇的已直接退了十丈,一躍便站到了枝葉繁茂的榕樹上,看著底下一散而空的人,又看看了指著自己心口的劍,持劍的人是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容還有幾分稚氣,可是難掩周圍極盛的殺氣,她自然是怕的,白著臉總算憋出一句話:“我,我可沒吃過一個人,你不能殺我!”

沈慕深原先伸手製止,然而還未捏好決,卻見身邊的韓晏先一步不見了。她緩緩垂下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在一旁默然立著。

遠處的青杳杳左躲右閃,最後立在樹梢實在避不開,眼睜睜的看著劍氣向自己襲來。

快的,從頭頂傳來一陣感慨,聽起來像是欣慰又像是無奈:“……青妹妹你逃命的本事學果然學的不錯。”

韓晏斜靠在她頭頂的樹上,一手搖著搖扇子,另隻手從青杳杳頭頂伸下,就在距離她心口恰好一寸的地方牢牢夾住劍尖。

劍勢已去,頭今也沒有什麼危險。青杳杳小心的去看眼前的白衣少年,他正皺著眉看韓晏,倒停下了手中淩冽的劍勢。頓了片刻,連忙跳下樹,站在沈慕深邊上,下意識的扯住她的袖子。

明明那白衣少年是她的同門,自己還往她身邊走,青杳杳也不明白是為何,隻是想來她替自己檔過不少的修道人士,自己有如此行為尚可理解,便也隻是習慣吧。

韓晏也慢悠悠的跳下來,看著青杳杳直挑眉笑,好整以暇:“青妹妹,方才明明是我先救了你,沈姑娘分明也是昆侖的山的,為何你最後還是奔著她去?”

青杳杳沒理他

執劍的白衣少年,看著靜靜立著的沈慕深有稍許的猶豫,還是對著青杳杳緩緩舉起劍。青杳杳的腳像生了根一樣,立在原地沒有動。咬著嘴%e5%94%87。因為太過用力,捏著拳頭的手凸出蒼白的關節。

這少年用的並不是術法,反倒是單純的劍術。況且他劍使的還十分精湛,自己剛才與他纏鬥之間使的法術都被他用劍術輕鬆化解。青杳杳覺得單憑自己躲開劍,實在有些難。

然而,白衣少年很快察覺手上的劍再也不能送進一分,錯愕片刻,痛心疾首的垂下劍:“師姐你……他頓了頓,他氣道:“師兄果然說的沒錯,師姐姐你遲遲不會昆侖,真的是被這妖精迷的神魂顛倒,蒙住了心智!”

殺氣消除了不少,似乎還偏離的原來的軌道,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奔去。青杳杳有點沒反應過來。她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沒有表情的沈慕深,回想了少年的彆致的形容詞,心顫了顫:“……”好像更有哪裡不對勁。

韓晏:“……”

沈慕深看了少年片刻,卻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劍,負手皺眉冷聲道:“師弟這是何意?多日未見,如今可是要對我兵刃相見?”

少年有一瞬間的猶豫,而後目光又冷冽起來:“師兄說過,昆侖上下,若見師姐還帶著妖精,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活捉爾等。”

“嗬。”沈慕深卻是笑了笑,語氣卻更為冰冷。冷嘲道:“這是師兄說的,還是師父的命令?”

“師兄如何,師父如何,不顧門規,與妖類廝混,師姐眼裡可還有昆侖山?”

眼看捉妖變成同門之間的爭吵,青杳杳在一旁咬著%e5%94%87,幾度想開口,卻依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猶豫間,她低聲:“我……還未完整說出一個詞。

沈慕深已從身後解下那柄長劍,置於地上,便側了身拉了青杳杳走,隨著咣當一聲響,她淡聲道:“她我不能交給你,如今你便隻能請你帶著這劍回去。”

青杳杳看了看地上的劍,又去看沈慕深,掩住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昆侖修的劍仙,這柄劍多重要青杳杳十分清楚。況且這柄劍沈慕深從未離身,青杳杳不曾想過,有一日她會為了自己放棄這柄劍。甚至……她一時隻覺惶恐不安:“慕深,你……你為什麼要把劍給了她,這劍你從來不離身,如果遇到麻煩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擔不起沈慕深如此對待,更不知道自己能回報什麼。怎會有一天,她會為了自己的性命棄了這柄劍,青杳杳過去沒想過,更不敢去想。

然而另一方麵,卻有一股壓抑的欣喜從心底滋生,像是要即刻破土而出的種子。青杳杳忍不住的覺得心底一片柔軟。

可是,她怎麼能開心呢?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恍若迎頭澆下一桶冷水,她清醒了不少。咬著%e5%94%87看著麵前的局勢。

眼前少年比她還驚訝,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眼睛都似乎要充血:“師姐你這是何意?”

沈慕深沒有回頭,淡聲道:“以此劍為憑,我定不會叫她為禍世間,若有朝一日她殺一人,師弟便拿著此劍來問我。”

壓抑的種子時刻想要從心底發芽生根,青杳杳幾乎就想放棄理智,看著它就此從血脈裡長出茂盛的枝葉,紮根在心裡。

劍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垂下了銀白的劍穗。少年皺著眉垂頭看著這柄長劍。最後稍稍一用力,把劍穗扯下,收在懷裡,再把長劍一擲,重新還給沈慕深,歎息道:“這劍還請師姐%e4%ba%b2自收好……至於這妖孽,我也隻得稟明師兄……卻不知此後相見會是何種光景。”

沈慕深點了點頭,淡聲道:“保重。”說完,她便轉了身。

“師姐!”少年忽然叫住她。

“師弟還有何事?”

少年看著青杳杳直皺眉:“我不明白,一個妖孽還比不上我們同門十多年的情誼,師姐非要為了她與我們一個師門為敵嗎?”

覺得心臟重重的被敲擊了一下,青杳杳抬臉,莫名的有幾分期待她的回答。

“……”沉默片刻,沈慕深搖頭道:“她曾救我一命,我又如何能坐視不救?”

原來是這樣,青杳杳有些失神,一時卻也說不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少年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再看了看青杳杳,眼裡反倒露出幾分困惑之色。

尋了一個臨水的茶樓,便坐在上頭等著天黑。所幸方才那事還不曾傳到這裡,還有人殷勤的向他們打聽方才下樓的白衣公子是誰。

青杳杳被問的煩躁,一直想著之前的事情,隻心不在焉的隨便點頭,又琢磨著等沈慕深回來快點換一個地。

韓晏在一邊聽著的直笑。

青杳杳瞪眼。

韓晏一邊敲著折扇,一遍握著茶盞看著她笑:“若不是早知你們都是女子,我還真當你傾心與她。”

青杳杳猛然轉過身,臉色漲紅,仿佛被人無意說中心思一般惱怒道:“你說什麼!”

詢問的姑娘傻了傻半天,看了看青杳杳,上上下下打量很久,恍然明白了什麼,終於僵硬的轉過身,離的遠遠的。

韓晏無事她的眼神,繼續道:“沈姑娘竟也是為了你解了佩劍,委實令我大吃一驚。”

青杳杳皺眉道:“那是她人善良不忍心我死,你想什麼。”

韓晏繼續慢條斯理的,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明明你知道一個修行淺薄的小妖精,不想她也如此在意。”

青杳杳一臉不明所以:“她對我怎樣,和我道行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