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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給的,至於他老人家從哪來而得,我也不知。”

青杳杳見他提起師父,忽然抬了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咬著%e5%94%87像在思考什麼。沈慕深已道:“公子頗具俠義之風,行事不拘小節,卻不知師承何人。”

青丘公子卻不似想談及這個話題,隻避重就輕的說了句師父早已歸隱山林。

這本是客氣話,青杳杳卻蠢了下,直接問他:“他去山上了,那是哪座山?”

青丘公子側頭看她一會,笑出聲:“青妹妹果然有趣。”

青杳杳在心中扶了一百次額,然後艱難的穩定住麵部肌肉:“嗬嗬。吃肉,吃肉~”

青杳杳剛想伸手去倒酒,卻忽然被一隻手壓住,沈慕深聲音宛若耳語一般,淡淡道:“近日你不宜飲酒。”

“……”

青杳杳頓了頓,悟了,臉色卻忽然泛了紅,可再一想,同為女人,該有的都會有,該知道都知道。委實不該有如此詭異的情緒。她狀似不經意的瞟了瞟沈慕深,卻見她一臉坦然,忽然覺得自己這情緒實在不恰當,隻得捧著臉側過頭,勉強壓下了胡亂跳動的心,才重新把目光移了回去。

眼前青丘公子正對著酒盞歎氣:“如此佳釀,少了一人對飲,實為可惜了”

外麵的聲音似乎很久之前便沒有再聽見,青杳杳沒有注意,隻專注的看著沈慕深。她的眉眼清冷又溫柔,白衣如雪,微微抬頭,目光投向窗外浩渺深邃的夜空,有星光灑落在她眼底,平白的透出幾分寂寞來。

青丘公子亦是去看沈慕深,笑道:“沈姑娘年紀不大,術法修為卻是極好,同輩的道友中難出其右,昆侖山果然靈氣彙聚之地,才有姑娘這般人物。”

青杳杳卻一副自己被誇了的模樣,得意洋洋笑的十分開心,忍不住連連拍手讚歎道:“是慕深本來又聰明又漂亮比較重要。”

青丘公子愣了下,大笑:“是是是。”他停了停又問:“青妹妹可是沈姑娘的師妹?”

青杳杳搖了搖頭:“我不是昆侖山的人,認識慕深……她忍不住笑:“這麼一回想,到真有意思。”

青丘公子向後仰了仰,雙手交叉抱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我忽然覺得,青妹妹,我們到真在哪裡見過。”

青杳杳對他拙劣的搭訕技巧無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都告訴你了,你都不說,這不公平。”

他沒有猶豫,幾乎是早就準備好回答,即刻笑著道:“韓晏。”

他動作隨意的傾了一杯酒,忽然道:“此酒甚好。又得佳人相陪,自然是好上加好。隻是。”他歎息一聲,目光看向遠處漆黑的河水,聲音忽然低下來:“隻是有些人卻不大好。”

沈慕深毫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便是在等著韓晏主動開口提及此事,平靜道:“更深露重,諸位何不進來一敘。”

簾子似乎被夜風吹的微微卷起,外麵一片寂靜。她心下一沉,明白過來,原來周圍竟是被人不動神色的編了一個結界出來。這一路想抓她的道士不少,術法她倒也不怕,隻怕是遇上直接以劍相對的,到時候武力不足以相抗衡,沈慕深傷也怕未曾大好,也不知會不會落了圈套,會被人抓了回去。

可是這一個龐大的結界十分少見,不知道哪方人士,如此費心費力的抓她?

她沒有看見人,卻隻看見視線被白衣遮住大片,腰身被人挽住側身帶到一旁。她的連莫名的紅了大半片,半天沒有反應出來。沈慕深比她要高半個頭,青杳杳的手下意識的搭在她的肩上,雙目對視,出神發懵,委實是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

韓晏張了半天口,頗有些驚訝,惋惜道:“沈姑娘你身手當真極好,不過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你一個姑娘家,何必%e4%ba%b2力%e4%ba%b2為呢,不如交給在下如何?”

沈慕深看了看還在神遊中的青杳杳:“……韓公子說笑了。杳杳先前為我受了些傷,自然要多加照看。”

頓了頓,眼中又露出幾分無奈,雖然微微皺了眉,卻不見絲毫厭惡之色:“隻是杳杳可否先放開手?”

青杳杳這才反應過來,看著自己一手搭在她背上,一手抓著她前襟的衣服,目光轉移了反複三次,才反應過來一般錯愕的放了手。想了想,又寬慰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姑娘家,抱一抱沒關係。”

……

眼前的情形容不得她再多加思量,奇異的靈氣急速迫近,不出片刻,船頭便閃現出三個人。衣著不似當世,周身氣息內斂,也不見得帶了殺氣。然而,卻一眼都沒有去看她,反倒是對著韓晏來的。

三人右手按左%e8%83%b8,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對著韓晏施了一個古怪的禮節方才開口:“晏大人。”

青杳杳覺得這禮有些眼熟,一時卻也想不起來。不過倒是鬆了口氣,放了心:“原來是你認識的人。”幸好不是抓我的。

韓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表情看起來不甚歡喜,甚至還很苦惱:“你們怎麼又來了。”

沈慕深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站在一旁,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為首的那人再施一禮,看起來對韓晏頗為恭敬:“一歲時間已過許久,晏大人如今必須回去了。”

韓晏沒有再理他們,這話是對著青杳杳說的:“一時之間我也不好解釋,總之——”韓晏一把抓起青杳杳往前一丟,聲音被風吹散:“這幾個人就拜托姑娘了,務必替我拖延一二。”

韓晏速度極快,青杳杳一時連步子都還邁開,就直接覺得身體一空,被人一丟,便直衝著他們過去,船身太小,三人避無可避,竟被青杳杳直推到湖底。青杳杳亦立在船頭搖晃掙紮了片刻,最後也無可避免的隨之一頭栽在水底。

夜色頗涼,如今被水一浸衣服都濕透的貼在身上,陰冷的十分難受。她正暈頭換晃腦的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她甚至都還不清楚狀況。下一刻便是手腕一緊,她咳嗽著被人提上了岸。

這個聲響動靜頗大,很快被船家注意道:“姑娘可是落水了?”

在韓宴離開後,此地的結界也已解開,一眼望去依舊是蓮燈流水,十分熱鬨。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夢一場。

沈慕深解了外袍子給她披上。又吩咐了船家尋個隱蔽的地方靠岸。

青杳杳頭發都貼在臉上,衣服貼著身線,她雙手擰乾發尾,把濕透的外裳%e8%84%b1了,架在一旁。沈慕深神色一頓,忽然便側身站了起來。

青杳杳沒有注意到,一邊擰著頭發一邊氣憤道:“再讓我看見他就把他丟下去!”

“……”

又疑惑:“不過真奇怪,我落下去怎麼就沒看見那三個人了?……這個禮也好眼熟,可是怎麼就想不起來。”

“……”

青杳杳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沈慕深一直一言不發的站在外側,不禁奇怪:“你在外麵看什麼,不冷嗎。”

沈慕深停了一會才道:“夜裡風大,你先穿著我的外裳。”

青杳杳低頭看了看,忽然有些窘迫,扯過她白色的外裳就把自己老老實實的包起來。

忽然又覺得不對,咳嗽一聲,理直氣壯的站起來,一手搭在她肩上,努力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有什麼,大家都是姑娘家,該有的都有……

她側過頭,默然一會,淡聲道:“……靠岸了。先上去吧。”

回了客棧以後,青杳杳換好了衣服,又看著折疊好的沈慕深的白衣,趴在桌子上發呆。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煩,就想閉上眼睛,奈何一閉上,眼前便閃過一片片白雪,耳邊反複的聽見那個聲音。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就在燈花搖曳下抓住她的手。

再一轉,便是自己抓著她的衣襟的時候,懷抱似乎隔絕了夜裡的寒氣,隻可以聽見沉穩的心跳。

青杳杳深情恍惚,揉了揉額頭,委實有些捉摸不透自己在想什麼。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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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雖然已經不早了,可是她趴在桌上毫無睡意,手指有意無意的推著擺在麵前的茶盞,雙目失神的不知在思考什麼。

“夜色深沉,青妹妹為何輾轉難眠,可是心有所思?”

這聲音來的十分忽然,青杳杳被嚇了一跳,立馬坐直了,腦袋都被激的清明了不少。順著聲音看去,便看見韓晏抱%e8%83%b8立在窗口,正挑眉對她笑。青杳杳思及前事,瞟了瞟還沒乾的衣服,顯然有些不歡迎他,冷硬道:“夜色既已深,你又有何事?”

韓晏饒有興趣打量著她,故作歎息道:“先前我們還一同飲酒,妹妹如今倒教我好生難過。”

青杳杳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大半夜私闖一個姑娘的房間我還能怎麼對你?再叫你進來喝酒?”

韓晏挑眉,又笑了笑,居然接口:“若你不介意……

想不到他會這麼回答,青杳杳目瞪口之後,立刻截口:“我介意!”她捏了決,把櫃子移到門前抵住:“不管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韓晏看了看被移來的櫃子,再看了看青杳杳。也不在逗她,便直接問道:“青妹妹可知,沈姑娘如今身在何處?”

青杳杳有些不耐煩:“隔壁,不過她應該已經睡了。”

韓晏道:“我方才去過,無人。”

青杳杳愣了愣,沒有說話。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韓晏找自己說此事是有何種緣故。

他再問:“你們後來可曾與那三人交手?”

青杳杳剛想回答,又想起來,轉了轉眼珠,反問道:“這個和你之前問的有關係嗎?”

韓晏手一抬,輕鬆鬆的把櫃子移開,推了門進去,瞧著她:“你之前落水可有異常之事?”

青杳杳說起這個就來氣,憤憤道:“大晚上的,你跳進去試試?”

韓晏忍笑:“既如此,在下現下也隻得賠禮,若得了空,也跳倒水裡,給青妹妹解氣。”

青杳杳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滿意的連連點頭:“好好好。”

立刻,腦袋被扇子連敲三下。

青杳杳惱:“你——

除了師父,沒人會打她的頭,青杳杳如今被韓晏敲的非常不愉快,隻想把他從房裡踢出去。然而韓晏卻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披風,抬手一送,便從青杳杳頭頂落下,蓋住了整個腦袋,青杳杳掙紮了一會,才找對位子鑽出來,怒目看去。

“走了,找你家沈妹子去。”青杳杳被他拽著,無法避讓,隻得一起從窗口跳下。路上不見行人,那些花燈也都已經熄滅,唯有天上一抹月華隱約。被帶著走了好一會兒,終於找機會甩開他的手。

任何一個人,被人莫名其妙的拉出來都不會太愉快,況且這個人先前還製造了不小的不愉快事情。奈何武力值有限,青杳杳受製於人,不能離開,隻得被他強迫帶走。

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才認識一天的青年絕非是壞人。但是自己卻莫名的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