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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深終於又抬頭看她,淺笑道:“何以見得。”

青杳杳疑惑道:“這樣還有什麼理由,你們修道的覺得除魔衛道是己任,葉先生去的離奇,葉夫人去的……更為慘烈。你們難道不會去查一查。”

沈慕深“哦?”了一聲,緩緩道:“你覺得她是被妖魔所害?”

青杳杳想了想:“其實我覺得……她停了停,調整下了語氣,嚴肅道:“妖魔也是有原則的,殺人取樂的很少,但是如果是為了生存,像一些挖心吃的妖怪什麼的,死的也就不是葉夫人一個人了。”

“……”

似乎和沒說似的,還是沒說出所以然來。

“……好吧,我其實就是沒看出來。”她咳嗽幾聲,還想說話,忽然沈慕深神色一淩,眼睛看向那被白石鋪滿的小道。青杳杳或是也感覺到什麼,一時停滯沒有動。

到不是她臨危不亂,而是除了衝出去就再無路可走,看著他們一個個都佩著長劍,青杳杳覺得衝出去或許被抓住更快。況且看清來的都是道士,青杳杳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認為比起拚速度還是呆在沈慕深身邊比較安全。

很快從中走出一行白衣人,為首的一人衣袍與沈慕深先前的頗為相似,但暗紋發冠略有不同,更為簡練些許。看起來輩分也頗高。

看見沈慕深,那些人顯然都是一驚,聲音此起彼伏:“師叔!”

至於為首的那人麵容約三十歲上下。隻見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安靜下來,離沈慕深站的遠遠的,看了許久,終於開口,笑容疏離且刻意:“師妹進來可好?”

青杳杳看了看那人,再看了看神色莫辯的沈慕深,沉默了

看出來了,兩人是死對頭。

靜默片刻,沈慕深隻彎了彎嘴角,無奈道:“你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肯喊我師姐。”

為首道長一愣,顯然語塞。看著沈慕深,略微露出思忖的神情。

見他不說話,沈慕深又道:“師弟此番也是為了封印之事?”

道長神色莫辯,打量了沈慕深半晌,然後又把目光移到青杳杳的身上。被那目光一打量,青杳杳覺得毛孔悚然,忍不住又往沈慕深身後走了走。

道長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痛心疾首:“師姐你怎會和妖物在一起。”

沈慕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道長,笑道:“師弟莫非認錯了,青姑娘並非妖類。”

道長蹙眉,不悅:“師姐你莫要受這妖怪的蒙蔽。”

沈慕深依舊堅持:“她並非妖怪。”

道長閉了閉眼,沉聲道:“……若師姐一心維護此妖,莫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靜默片刻,沈慕深還是堅持:“她並非妖類,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青杳杳原以為少不得要上昆侖呆上一陣,或許會等師父發現前來救她,卻沒有料到沈慕深在同門前又一次如此護她,睜了睜眼睛:“咩姐你……

道長已畫了法陣在他們對麵坐下,顯然要打破結界進來。青杳杳暫時未曾緩過神深慕深是何時布下的法陣,眼中隻看見動蕩的潭水惴惴不安,覺得周圍的風都開始凜冽起來,但見沈慕深閒適的立在欄杆旁,抬頭看著翻湧的雲層,半點抵禦的架勢也沒有。不禁疑惑:“咩姐你怎麼一點也不急,他們馬上就要進來了。”

沈慕深搖了搖頭,依然不去看他們,隻淡淡道:“並非不急,隻是急也無用。”

“……”好涵養。

可是顧不得深思,眼前愈演愈烈的狂風告訴她如今情況並不妙。

看著沈慕沈略蒼白的臉色,想到她的傷。也不知如今好透徹了沒有。青杳杳抓緊袖子,終於下定了決心。徒手朝空中畫了一個古怪繁瑣的圖形。

沈慕深有些驚訝,凝氣靈力的指尖又緩緩放下,饒有興致的看著青杳杳淩空畫的圖形。看得出那法陣確然法力巨大,卻不是青杳杳的修為可以駕馭,她倒是好奇,人類的潛能在絕境麵前可以爆發多少。

青杳杳一邊畫一遍對她絮絮叨叨的說話:“咩姐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很感激,但是你受的傷剛剛好,這麼多人一定打不過,我這法陣支撐不了多久,如果等下他們昏過去了,我也一定……也昏了。到時不要猶豫,扛起我有多遠走多遠。”

沈慕深微微頷首,似乎還含了幾分笑意:“承情。”

青杳杳歎氣:“哎,是我承情才對,你救了我多少次啊……忽然頓住,現下已畫至關鍵,她闔上眼,半刻之後,心口忽然光芒大盛,白光照的近乎看不見身側的環境。

就在此刻,沈慕深攬過她的肩,足尖一點躍至上空,很快便被白光淹沒了蹤跡。

如青杳杳自己所言,她幾乎在法陣畫完的下一刻,失去意識,向後仰了去。

青杳杳是在半夜醒來的,窗外月色朦朧,如籠了一層白紗,給立在窗邊的人都渡上了一層淺淡溫柔的白光。

青杳杳揉了揉眼睛,疑聲:“咩姐?”

沈慕深已轉過身,白衣卻似比天上的月色還要出塵,和聲道:“姑娘可好些了嗎?”

青杳杳點點頭。又擺手道:“大家你都這麼熟了,你彆再喊我姑娘的……喊我杳杳就好了。”

沈慕深卻道:“杳杳姑娘。”

青杳杳皺了皺鼻子,堅持:“大家都是妹子,直接去掉姑娘吧咩姐。”

“……”停頓片刻,沈慕深也順了她的意:“杳杳。”

青杳杳揉了揉自己腦袋,歎息一聲,忽然道:“之前用了那個法術,靈力耗費大半,幾乎都要把封印衝開了,師父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師父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若是不主動出現,她也真不知在哪裡。這次出來也沒想到會有這個突發倩況,也未準備好一個尋找的信物。

沈慕深沉%e5%90%9f半晌,忽然微笑道:“若杳杳不棄,我願同你一起去尋。”

青杳杳揉腦袋的手一頓,幾乎從床上坐起來,驚訝:“你說什麼?”

沈慕深微笑道:“如姑娘所見,昆侖暫且不能再回,封印之事少不得也要放一放,不如同姑娘一同去尋尊師。”

青杳杳自然求之不得,有了她看見那些道士總會要好一些,於是露出的目光炯炯看著她:“咩姐你真是好人。”

沈慕深對著評價不置可否,又問道:“隻是杳杳可有大致方向?”

青杳杳想了想,堅定道:“江南。”又解釋:“師父生平就愛美人鮮花和美酒,後一樣我不知道,但是前兩樣江南最多……

第五章

三月的江南,春風正好,柳綠花紅。朱樓飛簷,錯落有致。遠山延綿在晨霧之中綽約如同一幅揮墨而就的水墨畫。

沈慕深已經換了男裝,依舊是白衣,她身形原本便高挑,如今一看,便是個溫潤如玉翩翩君子,惹得周圍的姑娘頻頻回顧。

青杳杳仔細反複的回頭看她,斟酌良久,感概道:“咩姐你穿男裝……真有一種彆樣的氣質。”頓了頓又自顧自的點頭,由衷的讚歎,不加思索道:“如果你是男的,我一顆少女心一定都係上去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沈慕深表情無奈:“杳杳勿鬨。”

青杳杳抿嘴笑了笑,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何不妥。四顧片刻,然後隨手就從攤位上抓起兩個麵具,一個清秀些繪著花的蓋在自己臉上,另一個素雅白玉的拍到她的臉上:“……快遮遮。”她忍著笑,義正言辭的說:“再看下去我的少女心真要係上了。”

“……”

店主連忙讚道:“姑娘好眼光,白玉麵具隻剩最後一個了,這帶花麵具也十分受姑娘們的喜愛,見姑娘也是小攤第一個客人,就算姑娘便宜些如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玉材質粗劣,雕工也不算好。沈慕深卻若有所思的解下來,拿著看了半晌,付錢買下了,神情有些疑惑,問道:“在下一路而來,也見到不少戴著麵具之人,卻不知江南之地何時盛起麵具來。”

經他這麼一提,青杳杳也總算想起,方才一路的確看見不少戴著各式各樣麵具的年輕男子。疑惑道:“對啊……怎麼這麼多戴麵具的。”

攤主不答,卻問:“二位可曾聽過俠義榜?”

青杳杳一愣,忽然想起什麼事情,摘了麵具臉色一時變得難以形容,聲音也開始抖:“你說……什麼……俠義榜……”

攤主手對著麵前手一指:“姑娘看,便是此物。”不得對方再解釋,青杳杳把麵具往沈慕深手上一丟,幾乎是直接竄了過去。

那方向果然有一個牌子,邊上正圍著兩個年輕姑娘談論什麼。

一個活潑些的姑娘,拍著手欣喜道:“青丘公子果然在榜首呢。”

另一個姑娘略顯文靜:“聽爹爹說,二十來年前也有一個叫青丘的人,後來銷聲匿跡的許久,未想近些日子又出現在俠義榜上了。”

活潑些的姑娘一聽時間有些發愣:“二十年……難道他現在有四五十多歲了?”

文靜的姑娘算了算:“……大約是?”

活潑的姑娘有些不願意相信,後退幾步:“……說不定是同名呢,反正他一直帶麵具,還沒人看過他的臉。”

青杳杳還在看著眼前的俠義榜,臉色古怪之極。

十年前,她剛剛來到這裡,卻不知到底是哪個時代。頗有唐宋之風,卻也不儘然。於是後來便當做一個在曆史之中未曾出現過時代。

可是如今……她看著眼前的俠義榜。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天空,難道這個世界的天帝叫伏羲嗎?

她尚且神遊在外,被身後路過的人一撞,沒有站穩,一個不小心便直接把那活潑的姑娘推了過去。聽到姑娘一聲驚呼,才總算反應過來,道歉:“對不起,剛剛沒看清清楚。”

姑娘有些生氣,皺眉看著她:“會不會走路啊。”

青杳杳不在意,再道歉一句,猶豫了一會,又客氣道:“剛剛聽姑娘提及青丘公子……請教下兩位姑娘,那位青丘公子是何人,哪裡可以找到他?”

姑娘上上下下的打量其她,又在和文靜的那位姑娘對視一眼,翻了白眼,不耐煩道:“又來了。”

青杳杳對姑娘的反應意料不得,不由愣住。

她隻記得這公子的名字過去師父也曾化名用過,便想過去試著見上一見,或許正是師父也未可知。

可是很顯然,姑娘對她並不友好。不過倒也不是一定非問她不可,青杳杳也不想自討沒趣。正想轉身離開。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如沐春風,使人無由地心聲好感:“在下唐突,往日便聽聞青丘公子俠義之名,委實令人欽佩,今日兄妹二人又恰巧路過江南,便聽到青丘公子之名,便有心拜會,煩請姑娘指點一二。”

青杳杳:“……”

活潑些的姑娘瞧了瞧沈慕深,再與身邊的姑娘耳語了一會,低笑道:“這位哥哥好生俊俏~說話也好聽,這本不是什麼秘密,告訴你也無妨,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