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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杳杳回答的很明確:“因為你不會損我了。”不過她也不細想,看著窗外的開的生機盎然的花朵,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將此將問題帶過:“咩姐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一直再屋裡都要長蘑菇了。”

許是因為青杳杳離奇的比喻,讓沈慕深有一瞬間的沉默:“……勞姑娘掛心,其實我今日正打算與姑娘辭行。”

青杳杳有些驚訝:“這麼快就走啊。”頓了片刻,她有些惋惜,直言道:“其實我還挺舍不得你的。”

再沉默片刻,沈慕深隻得回答:“有緣自會相見。”

青杳杳卻認真的回答他:“我不信這些,不敢說無論什麼,大多事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應該努力爭取才是,不去做那真的什麼都不能實現了。”

沈慕深對青杳杳這回答卻提及了幾分興趣,有些驚訝,但也頷首讚許:“姑娘多言及是,為者常成,行者常至。世間之事,自當如此。”

青杳杳對這評價表示忐忑:“我也隻能說說罷了,事實上如果要去爭取什麼事情,我估計不能做好。”

沈慕深聽了出來:“聽姑娘所言,像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青杳杳尚在組織語言,還未來得及的回答。沈慕深卻又歉聲道:“慕深唐突,本不該多問。”

青杳杳搖了搖頭,認真的實話實說:“不唐突,我這是在組織語言。”

“……”

組織了半天,青杳杳還未組織出完整的一句話,最後隻得道:“我曾經是有個願望,不過十年事情過去發現也漸漸遺忘了。雖然有時候也會想起來,但是現在我不為俗事所累,不為生計所擾,如今倒也再無所求。”

總的來說就是吃飽穿暖……暫且沒發現什麼想要的,又沒有什麼壓力。所以沒心沒肺的活的挺開心的。

說完,青杳杳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這樣是不是太沒追求了。”

沈慕深搖了搖頭,帶了幾分笑意,讓人不由的去相信他的話:“姑娘性情純真灑%e8%84%b1,未經雕琢,卻是極好。”

……

午睡一醒,果然不見了沈慕深。青杳杳雖然覺得有些惋惜,自己十年一直在山中與師父和一些精靈度過。沈慕深是下山認識的第一個人,如此一彆,的確上了幾分離思。她看著空蕩的房間頗覺無聊,便乘著天還亮出了城。獨自一人上了茶樓,一邊吃零嘴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周圍人的閒聊。

不一會兒,果然便聽見了一個故事。

正是隔壁桌上,一個道:“你不知道,隔壁城裡葉先生家的事情?”

另一個反問道:“葉先生,他怎麼了?”

一個歎道:“哎,說來也可惜了。葉先生死的離奇,葉夫人可整日以淚洗麵。”

另一個疑惑道:“據我所知,葉先生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去了?”

一個道:“這事也奇怪,葉先生似乎早知自己的死期,早早的交代了後事,然後不知所終。”

另一個打斷他,反問:“出門?若是……不治之症,為何不呆在家中,與妻子共度?”

一個用茶杯敲了敲桌子,道:“對,他就這麼出去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更奇怪的還在後頭,你知道葉家是在哪裡發現葉先生屍首的麼。”不待那人回答,他不開口,隻比了個%e5%94%87形,仿佛這詞有什麼忌諱一般。聽的那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見到他的反應,說故事之人歎息一聲,喝了口茶,唏噓道:“你說之前我們這還來了這麼多修道的人,會不會這這件事有關?”

……

青杳杳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琢磨了一會才明白那人說的便是傍湖村,想起沈慕深莫名其妙受的傷,也不禁思考起這捕風捉影的事情。問了問葉先生所在的鎮子方向,得知正巧就在前麵不遠,想著總歸都要往前走,青杳杳乾脆將行程提前。

第四章

葉先生家極好打聽,青杳杳一問幾乎就出來了。這小鎮不大,葉宅離的也不遠,青杳杳並不著急趕路。便在客棧裡先住上一夜,明早再去看看。

掌櫃是一個三十來女子。聽得青杳杳提及葉先生,便是對這人讚不絕口。

所言,葉先生一言一行皆讓人如沐春風,無有不好。葉夫人也是溫婉賢淑,當真的難得的璧人。隻是……

那女子沒有說下去,隻悠悠的歎氣,像是惋惜。

青杳杳不曾見過這位先生隻得默默的聽著。女子說完,忽然想起什麼,折回房中給青杳杳拿了一個包裹:“有件事情想麻煩下姑娘,葉兒如今心情定然不好。我與她是金蘭姐妹,可是店裡又隻有我一個人,實在走不開,想麻煩姑娘幫我給她捎點東西……讓她看開些,我過些日子就去看她。”

青杳杳應下。

第二天起來,女子給她指了路,怕青杳杳不明白,還給她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青杳杳這才發現這鎮子雖小,但是七拐八彎,房子長得還相差無幾的確十分容易迷路。

昨夜剛剛下過雨,屋簷上還滴著雨,青杳杳在心底數了幾個彎,最後終於在一個小院子前站定。

裡麵種了一個極大的花樹,枝條從院子裡伸展出來,屋簷上都砌滿了花,被帶著水汽的微風一吹,便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然而,院子裡麵確是及其吵鬨的。屋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被推開。

不大的院子裡,如今立了不少人,交頭接耳,切切私語。看見忽然闖入的陌生人,都紛紛側目看她。

青杳杳被打量的尷尬,四處看看,小聲道:“葉夫人是哪位?你的金蘭姐妹讓我給你送些東西。”

眾人麵麵相窺,最後還是一個略微年長的男子站了出來:“……姑娘你來晚了。”

青杳杳見他麵色尤有悲哀,腦子裡立刻蹦出一個可能,卻躊躇著不敢確定。

男子見她沒有動,隻得搖了搖頭道:“葉夫人今早去了。”

“……”

青杳杳雖是大致猜到了男子的意思,但委實有些惋惜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一時沉默無語。頓了頓,她說:“我受人之托,可是如今葉夫人……我可以把這些放在葉夫人前麵麼?”

男子麵有難色,吞吐道:“這本不是什麼問題……隻是……現在仵作在裡麵,也難免會看見葉夫人屍首……姑娘還是交給我,我給你放吧。”

青杳杳奇怪,但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問,便解了包袱遞給那男子:“有勞。”想了想,又道:“可否將葉夫人……緣故告知與我,我也好回複那位姐姐。”

男子歎道:“這便是不讓姑娘進去的原因,便是怕你一個小姑娘會害怕。”

青杳杳“咦”了一聲:“可有什麼隱情?若是方麵,可否與我大致說下。”

男子猶豫了一會,四顧了一番,心有餘悸道:“……姑娘留意到周圍的血氣了麼。”

青杳杳被他一提,嗅了嗅:“剛剛沒注意到,你一提果然有,這和葉夫人有什麼聯係麼。”

男子麵色有些不好,吸了一口氣,艱難道:“葉夫人是被人刺傷,放儘鮮血而去的!”

青杳杳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過謀殺案,原先隻當是病逝,聽那男子如此說來,一時臉也有些白了。

男子搖頭道:“姑娘不是本鎮之人吧……你一個小姑娘,在這裡多有不便。還是早些離開吧。”

青杳杳沉默一會,再道了幾句謝,也不多作停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從那院子裡出來,青杳杳邊覺得渾身不舒服。直到進了人聲鼎沸的市集,才暫且好了些。冷靜下來,又發現方才一直忽略的地方。

裡麵太乾淨了,以這種慘烈的方式去世,竟的半點怨氣也沒有。青杳杳不明白,葉夫人到底是因為夫君的去世,徹底死心而殉的情。還是……這鎮子裡有什麼強大的力量。足以掩蓋掉怨氣。

況且,此種自殘式的自殺方式青杳杳簡直無法想到一個合適的說法。

這消息傳的及快,茶樓裡幾乎都在說著此時。傳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對天發誓,在葉夫人去世當夜,看見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生著血盆大口,%e8%88%8c有三尺長。

青杳杳鄰座那人歎息:“哎,聽說血都流成河了,葉先生向來與世無爭,葉夫人也溫婉賢淑,你說到底睡和他們有深仇大恨。”

“可不是嗎……哎,葉家夫婦沒有子嗣,也不見有什麼%e4%ba%b2戚,隻怕是葉夫人連個守靈的人都沒有。”

……

青杳杳找店家要來了紙墨,原想給那位客棧的掌櫃姐姐寫一封信,將此事告知。可提了筆,仿佛琢磨了良久,還是寫不出適合的言詞。她歎了一口氣,隻得先放下筆,眼眸不經意的一轉。落到樓下的垂楊柳岸,她稍稍愣了一會,瞬間臉色就變了。

樓下分明的一群修道之士,為首的那道長裝束與昆侖山頗為相似。青杳杳如今再也顧不得思量言詞了,直接把銀錢一放,乾脆直接從另一麵窗子跳了下去。

這一路七拐八彎,確定離那群人遠遠的。青杳杳才鬆了一口氣,緩下步子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很顯然,這一路她沒有留心去記,眼下也不知所處何地。隻是周圍青竹蒼翠,眼前的一個白石小道,隻能兩人並肩而過,小道連著潭水凝碧,宛如一塊上好的翡翠落入竹林之中。

潭水對麵卻是破舊的欄杆,彩繪斑駁,卻絲毫不影響周圍寂靜優美的環境。重重綠竹掩蓋下,恍似有人白衣如霜,閒坐其間。

青杳杳凝眸看了一會,很快認了出來,也有些吃驚:“咩姐!”

白衣人略微抬了抬頭,即使神情氤氳在煙水裡,看不甚清。但也依稀辨明出輪廓,果然是沈慕深。青杳杳沒想到轉頭又遇上了她,心中愉悅,直接飛躍了潭水落到她眼前:“真巧,咩姐你也來這裡了。”

沈慕深雙眸漆黑,如同寂靜沉默的夜色,卻又仿若翻湧著陰霾黑雲的天空,壓抑著即將來臨狂風暴雨。她隻淡淡道:“原來是青姑娘。”

青杳杳打量了她幾眼,忽然覺得有些滲人錯覺,她很快給此中現下找到了原因:“我怎麼覺得才一兩天沒見你,臉都變了。”

“……”沈慕深垂下眼臉:“此間煙水朦朧,容顏如何會改變,姑娘定是看錯了。”

不等她說完,青杳杳的手已經要摸上她的長眉。沈慕深一個側身站起,不動神色的避開她的手,狀似隨意道:“青姑娘是如何尋來此地?”

她在周圍布了結界,不得其法,看見都是難事,未曾想青杳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輕易破除了她的結界。卻又毫不知情的模樣,也不知是無心所得,還是隱忍不發。

青杳杳自然沒想到這層:“我之前隨處走走,沒想到就走到這裡了。”

沈慕深隻略微點了點,不置可否。

青杳杳歪頭想了一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咩姐,你是為葉夫人的事情來的麼。”

隱在廣袖之下的手微微收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