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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想到這裡,不由的想,這位皇帝膝下兩個皇子會怎麼樣?“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王清看看母子倆,她們的眼神有些迷茫,“在皇帝沒有兒子時,皇帝恨不得有許多兒子,但當皇子們長大時,皇帝就會擔心皇子來搶奪皇位,這是一個怪圈,還是一個循環。人如果不學會放開,抱緊執念,就會一點點變得連自己也認不出來。”

柴海寧突然感覺王清是在和他說話,失去皇位是他一輩子的最大的挫折,也是內心悲傷的源泉,先生和師姑都希望自己放開從前,“人活一世,高興過一天也是一天,痛苦過一天也是一天,也不過區區百年光陰,最好歡歡樂樂的過一生。”王清用眼睛看看她們,“那麼你們呢?你們選擇好怎麼過這一生了嗎?”

母子兩人無語了,這種選擇怎麼做?過了片刻,海寧正襟危坐的問:“那如果我想起兵討伐皇帝呐?”王清雙手攤開,“這是你的事!我們絕不插手!”

柴海寧早就聽胡不非說過,王家絕不會參與爭奪皇位的有關事務中,今天他依舊想問一問,答案有沒有變化?要知道王氏要想逐鹿中原,和北朝皇帝比,也不見得不能成功。王清笑著說:“當皇帝有什麼好的?起的比%e9%b8%a1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牛多,腦袋發燒才去乾!而且最後最後幾代皇帝不是呆瓜就是傀儡啊,死的比較慘。”

柴海寧嘴角直抽抽,在師姑看來當皇帝也是一種技術活,一個不好就禍及宗族,也是,華夏史上已經更換了不少朝代,那些曾經的皇帝的後人,不是泯滅於宮亂之中,就是在改名換姓之後潛水了。

柴海寧哈哈笑了幾聲,“我就是開開玩笑,我不會再惦記那件事。”他的話讓柴母又滿血複活了,孩子想做什麼事,她無力阻止,卻也擔憂將來的路不好走,畢竟柴皇去世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所謂的人走茶就涼,柴家的影響力一點點減弱,反而皇帝的影響會大大的增加。她輕輕點了一下調皮的兒子。“這孩子!太頑皮了!”

王清見海寧眼中一片坦蕩,點點頭,孺子可教也,放開曾經的過去,不意味著忘記過去,隻有從過去吸取經驗教訓,才會取得進步。不止是生活上如此,在工作、學習上同樣如此。王清合了一下眼睛,把所有的情感上的波動都掩飾過去了,她不也是在一點點改正曾經的失誤!比如,作為一個算上靈魂體地年齡,她一個千年老妖不也是犯了輕視對手的毛病,以至於這一世的爹娘死於刺客手中,事後即使殺了凶手,把出謀劃策的人流放到深山老林中,連王太後都沒有放過,也隻是報仇,沒法讓逝者複活。

王清輕輕吐了一口氣,接著說:“所以你們以後的日子就是好好活著,看皇帝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在一邊記錄,皇帝出的糗事,你們可以嘲笑他。做的蠢事更可以抨擊他,畢竟他的皇位是從海寧那裡奪來的。而你們現在自由了,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

柴夫人越聽眼睛越亮,她暗搓搓的決定,今後的使命就是打探一切皇帝的動向,甚至要書寫下來,給子孫後代留下一個詳細的皇帝印象,王清都沒有想到,她隨口這一提,倒是造就出一本書的出現,連柴夫人都沒想到多少年後,她有些泄憤寫出一本書,在後世人眼中是不可多得的珍貴曆史資料,柴夫人因此反而名垂千史了。

☆、第九十五章 話題

柴夫人雖然打譜寫些東西,但還是有幾分不放心,那個人還活著,她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這可以嗎?畢竟他是皇帝。”

王清微笑著說:“怎麼不可以?他既然有膽做,就不要怕人說。華夏的曆史往往是勝利者書寫的,有許多真實的東西都被掩埋了,還有就是用種春秋筆法寫史,那麼我們應該勇於記述真的曆史。”王清打住了話語,在心中腹誹:不然的話,給後人留下了N多疑點,是後世YY的重點,比如太組和太宗之間那一場‘斧聲燭影’的對決,就給後人留下了揣測的空間,當然現在那場應該不會發生了。

柴夫人聞言思考了片刻,王清換了個話題,“不知道你們聽說過皇帝的禁武令沒有?”

海寧點點頭,看見王清有些驚訝的眼光,摸摸耳朵說:“前一段時間,聽說殺豬刀都差點被禁了,要不是菜刀是必須的,大概也會被收繳。”

王清點點頭,這個孩子天資聰穎,被軟禁的時候,就能打探出這些事。她垂下眼簾,如果不是年齡過小,他未嘗不會成長為一代明君,可惜了!但反過來一想,事情已經過去了,開始新的生活也是不錯的選擇。

王清的思緒在一瞬間考慮了許多,在抬起眼已經把所有的情緒收斂起來,“海寧,你觀察的很仔細。”王清毫不吝嗇地誇獎著海寧,小男孩激動地挺直了後背,柴夫人則謙虛的說:“他就是一個孩子,也是誤打誤撞。”王清有些想扶額長歎,華夏的父母總是很謙虛的在外人麵前說孩子很平庸,連個稱呼都是叫‘犬子’,完全沒有考慮這麼說會打擊孩子,一點點打擊他們的進取心的。

看到海寧有些黯然的神情,王清把一小碟子的點心推到海寧眼前,“這是獎勵給一個善於觀察的孩子的,其他人沒有啊。”海寧的眼睛一亮,王清遞過來擦手的濕巾,海寧擦過手後,歡快的吃了起來。柴夫人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兒子會這麼高興。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王清的話轉移了,“其實皇帝的禁武令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心虛,他害怕以後‘黃袍加身’的事件會重演!而他之所以能上台,是因為什麼?”王清問母子兩個。

柴夫人有些瞠目結%e8%88%8c,要是讓她談談詩,聊聊服飾還行,談這個委實不成,她沒有接受過這種教育啊。海寧卻開口了:“是我們給了他太大的權力,太多的信任。”

王清點點頭,“這是其中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你父%e4%ba%b2死後,軍權大都落在他的手裡,而且軍中很多將軍不是他兄弟,就是他手下使出來的,所以他才能榮登大位。”她的話一出,海寧明白過來,皇帝在軍中勢力做大之後,軍中兒郎當然希望他做皇帝,畢竟有一段香火情,於是各種勢力的角力一步步把他推上了皇帝的寶座。

海寧鼓起腮幫子,這不是欺負他小嗎?王清攤攤手,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爹死的早,%e4%ba%b2朋好友也不多,對柴家沒有落井下石就算不錯,總算北朝皇帝還是要講良心,隻把他們軟禁了。“難道你想做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傀儡天子?”王清輕飄飄吐出一句話,海寧打了個寒戰,做廢帝也好過傀儡天子,那個有名的漢獻帝被曹操玩弄於手掌之間,還帶累了不少臣子。

海寧在讀書的時候,可是感歎漢獻帝的軟弱,要是他寧可死了,也不受那種種窩囊氣,這活的還有什麼勁?王清淡淡一笑,漢獻帝應該是一直在期待奇跡的到來,畢竟他的手下沒人,敢於和曹操對著乾得都死於非命,可是誰會跟著一個沒前途、沒擔待的主君呐?

“所謂的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皇帝既然因為軍權在握登上皇位,那他會不會放軍權於諸將手中?”王清搖搖手指,“當然不可能了,所以我們拭目以待,皇帝會怎麼做?”

柴家母子下了車子後,就去休息了。畢竟談話的時間不短,從王清的談話中受了不少衝擊。柴夫人一路思考著,這個王家大娘子不知道受誰的教導,她可是和那些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都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而自己將來該做些什麼?寫書?該怎麼寫?

王清也在考慮,想不到這次到東京城順手封死了晉王的路,讓他沒路可走。這可是全是晉王在找事,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搶進來。不過倒是也有好處,畢竟華夏是再也經不起太大的動蕩,整個中原地區分開了這麼久,是到了合的時候了。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這場戰爭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自家在南梁都城的房子不知道會怎麼樣?曾經的父母%e4%ba%b2們生活過的遺跡,還有就是過去的時光都封存在那裡。

王清看了一眼車外,此刻的車隊在路上甚至壯觀,行走的速度即迅速,又平穩,外麵的大兄如同標槍一般坐於在馬上。仿佛感覺到什麼,他回過頭,看見了王清,王清招招手,王淵點了一下頭,下了馬,然後上了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兄,喝口茶吧。”王清把茶盅送上,“我已經和柴家母子談過了,現在應該不會想要複國當皇帝了,但誰也沒法保證他們永遠不會有彆的想法。以我現在的看法,大兄的二弟子應該天資相當不錯,要是培養好了,能成大才!”

王清之所以沒有說死,實在是因為當皇帝是極具風險而又高大上的職業,委實是吸引不少掌控欲強的男人前仆後繼,為之奮鬥一生。柴海寧將來會怎麼選擇,王清沒法定死,畢竟他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自己的傀儡。

王淵點點頭,看樣子這個便宜徒弟資質不錯,就看怎麼教導了。他揉揉額頭,有些頭痛,兩個弟子幾乎都是機緣巧合下收下的,王清歎息了一下,“大兄,等爹娘的孝期過後,趕緊給我們找個嫂子,也算是圓了爹娘的夢想。”這兩個弟子全當提前養兒子了,也算積累了經驗。王清心說,畢竟和大兄同齡的孩子都開始近十歲了,而大兄還有兩年多的孝期要守。

王淵抬起頭,有心說:一個做妹妹怎麼能還管著當大兄的婚事,但看到妹妹眼中水光,知道妹妹想起了過世的父母,又把到口的話咽回去。王清的確是想起了王父王母,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她沒法像一個純粹的女兒一樣去愛他們,但依舊是把他們當成%e4%ba%b2人的,他們去世的時候受的痛苦比較少,幾乎是幾秒鐘過去了,不然地話,她就把殺人的人一點點折磨死,而不是一刀斃命。

王淵笑了一下,“不知道二郎怎麼樣了,馬上就要看見他們了。”王清看了一眼王淵,大兄既然轉移話題,那就不再談這個問題了,同時發現自己委實有幾分後世中操心兒女婚事的大媽樣,不由的有些囧了。

PS一下:今天是七夕啊!鵲橋會多麼浪漫的看點!祝看書的朋友節日快樂!

☆、第九十六章 族人

王澈有些焦躁的想把手中的書扔了,大兄、阿姐什麼時候回來?應該今天就回來了吧!但是最終沒有扔,而是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推開窗戶,提身縱氣,就上了窗外的大樹上,極目遠眺。有心想手搭涼棚,一想到這是姐姐講過的,這是大師兄的招牌動作,王澈就背著雙手向兄姐來的方向望去,偶爾向彆的方向看看,全然沒有在意周圍那種又妒又慕的目光。

王潞看了看,自己現在還沒那個能耐,不過可以爬樹嗎?於是他像小猴子一樣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