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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見 蕎麥薏仁 4344 字 1個月前

,將寧致遠擋了個嚴實。

“請問你是……”寧致遠有點發懵。

“我叫奕仙河,你對這個名字可有印象?”奕仙河急急地問道。

寧致遠搖頭:“我要找的人不叫這個名字……”

“怎麼可能呢!”奕仙河著急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石,“你再看看這個……”

那玉石圓潤通透,上麵刻著一朵精致的梅花,寧致遠雖然不懂玉石,但是這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塊好玉,梅花刻的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家之手。

隻是給自己看這個作甚?玉石鑒賞嗎?寧致遠疑惑地歪著腦袋,滿眼的不明白。

阿南挑了挑眉,打斷了在一旁著急的奕仙河:“請問這位兄台,可是天外人?”

奕仙河一愣,看著阿南:“你……知道我是天外人?”

“你這打扮實乃罕見,又急與我這位小弟相認,我才因此猜測。”阿南笑了笑,“實不相瞞,他也是天外人,不過看打扮作風,應該不是與你來自一處。”

奕仙河愣住了,呆呆地反應了好半天,突然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收回玉石,手裡撫著扇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要見我。”

笑完,奕仙河歎道:“我的確是個天外人,於那個世界,我本是修道之人,已經獲得了容顏永駐的修為,隻差一點即可成仙。誰料難逃情關,沒能得到修為成仙,心愛之人也老死了,隻留下我在世間獨活。”

雖說隻有短短幾句,寧致遠卻心下一動,一股悲切之意湧上心頭,不自覺地對奕仙河充滿了同情與感慨。

自己這樣容易動情也真是難得,大概是因為想到了易筆堂的事情吧。寧致遠暗自想道。

“那日我因思念愛人,坐在南山仙人那兒喝酒,結果正遇到一幫小道人收妖,那妖偷食了丹藥,法力無邊,我本就頭腦不清醒,說了些混話,被那妖怪當作道人波及,失去意識,醒來就發現已經身處這個地方了。”

阿南點頭:“如此倒是,辛苦你了。”

奕仙河又問:“那同為天外人,致遠是如何來的呢?”

寧致遠想了想:“嗯……我和同學一起去爬山,然後迷路了……我又摔下山崖去,醒來就到易筆堂了……”

“那你尋的人,是你的同窗?”奕仙河問。

寧致遠點頭。

奕仙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神色:“那可曾尋到?”

“我以為你是……結果你不是……”寧致遠隻覺得有些委屈。

看到寧致遠這委屈的小模樣,奕仙河不禁笑了:“如此說來,是奕某的過失了。”

“唔……也不是……”

阿南在一旁插嘴道:“如今真相已經明了,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奕仙河笑著搖搖頭:“無妨無妨,不知致遠兄現在借居哪裡?如何謀生?”

“唔……我在易筆堂做弟子……”

“那易筆堂已如風中殘燭,我與致遠已經準備另作打算了。”阿南在一旁補充道,“不知奕兄流連於這煙柳之地,花銷都從哪裡出?”

奕仙河抿嘴一笑:“我的身份特殊 ,本就是遊離於三界之外之人,既無茶米油鹽的困擾,又無生老病死之憂,之所以停留於此,不過是想尋個伴排解一些寂寞罷了。至於這花銷,無非是我來時身上帶了不少值錢的物件兒,找了當鋪當了罷了。”

阿南眯眼:“冒昧問一句,這青樓的女子說,你每日日出而出,日落而返,敢問奕兄在這段時日做什麼去了?”

奕仙河將扇一開,緩緩擋住那半張英俊的臉龐:“不過是好奇本地的風土人情,尋歡作樂去了。”

阿南和奕仙河兩人對視,一時間氣氛壓抑,兩人的氣焰隻高不低,竟似過招一般火光四射。

寧致遠隻覺得費解,又懶得去想這其中緣由,他打了一個哈欠,一臉昏昏欲睡。

兩個人的氣焰瞬間被這一個哈欠給滅了。

“還是快些歇著吧。”奕仙河站起身,走到寧致遠麵前,“你臉色差了些,突然到這種地方來,想必很辛苦吧。”

寧致遠迷迷糊糊地點著頭,看著奕仙河靠近的臉,突然覺得好生熟悉。

“呆子,怎麼倦成這樣。”阿南摟過寧致遠的肩,不由分說地將寧致遠一把抱起,接著對奕仙河說道,“那我先帶他回去歇著了。”

奕仙河訝異地看了阿南一眼,愣愣點了點頭。

阿南抱著寧致遠走出房門,那柳兒正在樓梯間咬著手帕,看到了阿南出來,便低著頭一溜煙竄進了奕仙河的屋子裡。

阿南斜了斜眼,隻覺得那柳兒的眉眼間居然像極了自己懷裡的這位。

“哼。”阿南抽了抽鼻子,抱著寧致遠回到了屋子。

(十七)

睡得正香甜,寧致遠突然察覺到有人正在給自己換衣服,猛地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阿南的臉龐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呆子,睡醒啦?”看到寧致遠睜眼,阿南眼睛也不抬,為寧致遠整理好腰帶,便將他一把拉起,“這人你也見過了,也不是你要尋的那人,既如此,還是趁早回去好。”

寧致遠向窗外一看:這天剛蒙蒙亮,就連公%e9%b8%a1都沒起來打鳴呢。

“怎麼這麼早?”寧致遠一邊用阿南端來的熱水洗臉,一邊問道。

“早嗎?”阿南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額……不早嗎?”

“早走些省心。”阿南頭也不抬,“早膳你先隨便吃些果子吧,我去備馬,你收拾好了就趕緊下來。”

“哦。”寧致遠拿過桌子上一個綠豆糕嚼著,隻覺得太過甜膩,又灌了壺綠茶下去,解了甜膩,卻也喝了個悶飽,再也吃不下了,便想了想,翻看一下沒有落下的物件,接著慢悠悠地走下去,站在門口等著阿南。

這清晨的風還有些涼意,寧致遠不禁打了個顫,腦子也清醒了些。

“致遠。”

寧致遠一愣,回過頭去,隻見奕仙河正搖著扇子,微笑地看著自己。

寧致遠瞪大了眼睛:“唔……你……早……”

“這樣著急,是趕去哪裡?”奕仙河一合扇,笑著靠近了些。

寧致遠盯著奕仙河那隨風飄逸著的長發:“倒不著急,隻是沒尋到人,便想著回去了。”

“回哪兒去?易筆堂嗎?”

“嗯。”

“昨天不是聽阿南說你們準備另作打算嗎?怎麼還要回去?”

“我還沒想好。”寧致遠吸了吸鼻子,“另作打算也是等回到了易筆堂再說。”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奕仙河突然笑了起來。

“唔……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奕仙河張開扇,放到%e8%83%b8`前扇了扇,“致遠,我雖不是你要尋的那人,但你我同為天外人,能於此相見,也算是有緣,奕某有一物相贈。”

“啊?”

奕仙河拿出一根紅繩,紅繩上綁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

那玉石和昨日奕仙河拿出來給寧致遠看的材質彆無二致,就連上麵的花紋都讓寧致遠感覺到了眼熟,寧致遠不禁懷疑這該不會就是從昨晚那塊玉石上挖下來的吧。

“這玉石在我原本呆的地方,是有著祈求平安,去除邪祟的功效的。”奕仙河牽過寧致遠的手,小心翼翼地將紅繩綁在了寧致遠的脖頸上,他輕撫著寧致遠%e8%83%b8`前的玉石,眼裡是深深的眷戀和無法說清的情愫,“今日起,我便視你為兄弟,他日如若有難,奕某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思◎兔◎在◎線◎閱◎讀◎

“啊?”

寧致遠一愣:這見麵還沒24小時,這奕仙河就這樣護著自己?難不成就是這麼講義氣?

“我這……我這……”寧致遠摸遍渾身上下,也不知道該拿什麼回禮,掏了半天,乾脆一跺腳,從脖子上解下了自小帶在身上的玉觀音遞出去,“給……”

奕仙河瞪大了眼:“致遠這是……”

“你送了我東西,我可不能白拿。”寧致遠焦急地說道,“雖然不知道我這玉有沒有你給我的值錢,不過……”

奕仙河的眼睛動了動,接過玉石,笑了起來:“奕某謝過了。”

“什麼謝不謝。”寧致遠搖頭,“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呆子。”阿南牽著一匹棗紅馬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奕仙河,又重新看向寧致遠,隻覺得兩人這%e4%ba%b2密的模樣讓人甚是不爽,語氣也不耐煩起來,“時候不早了,還不抓緊上路?”

寧致遠點頭:“嗯。”乖乖地被阿南抱到了馬上。

阿南翻身上去,將寧致遠護在身前,對著奕仙河抱了抱拳:“就此彆過。”

奕仙河沒說話,看著二人駕馬而去,將那塊帶有寧致遠體溫的玉石輕輕地貼在%e5%94%87上,眼神裡流露出眷戀而又悲切的神色。

“蹇謙,這便是第三世了。”

那陣輕喃隨風而去,卻還是沒能飄進寧致遠的耳中。

阿南帶著寧致遠急急地跑了一段,就像賭氣似的,一口氣跑出了好遠,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座泰安城,身下的棗紅馬開始止不住地喘的時候,阿南這才慢下來,翻身下馬,又將寧致遠抱下來:“下來走一段,讓馬歇一歇。”

寧致遠倒是無所謂,背著包乖乖地跟著阿南並肩走著。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程,阿南有點沉不住氣了:“剛才那風流兒與你說了些什麼?”

“啊?”寧致遠眨眨眼,“也沒什麼特彆重要的……就是問我今後打算什麼的。”

阿南笑了笑:“你可得防著那風流兒點,指不定哪日便風流到你頭上來了。”

“咦?”寧致遠一本正經道,“應該不能吧,他不是很喜歡那個……那個……綠兒嗎?”

“……你是想說柳兒?”

“哦,叫這個名字啊。”寧致遠點點頭。

阿南笑起來:“呆子,我就知道你不懂。”

“……”寧致遠是真心不想和阿南計較,便偏過腦袋,繼續趕路,也不管阿南在身旁嘮叨什麼,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兩人走走停停,當做是遠遊一般,沿途遊山玩水侃大山,原本隻需兩天的路程,竟也走了三天,臨近萬竹山時,天色已晚,快要宵禁了,兩人於是準備尋個客棧住下,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去。

但兩人尋了好幾家客棧,不是關門就是拒絕接客,那街上更是顯得格外冷清,除了一些小門麵外,大多數店家都緊緊關著門,街上的行人更是稀稀落落,即使有,也都是行色匆匆,搬著行李,拖家帶口地往城外跑。

兩人好生奇怪,牽著棗紅馬走了半天,這才發現街邊一家茶鋪還在開張,兩人實在是累了,便坐下來要了兩碗茶和些茶點。

一個夥計走出來,為兩人倒上茶:“真是對不住了,二位客官,小鋪馬上就準備關張,所以隻剩下了這些粗茶,二位不嫌棄便解解渴吧,錢我也不收了。”

阿南和寧致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