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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見 蕎麥薏仁 4320 字 1個月前

著易筆堂衣服的寧致遠,撇嘴:“這位小兄弟,我這裡的貨色可貴著呢。”

阿南笑,突然拿出一根金條遞了出去。

老媽媽大喜,慌忙招呼道:“哎呦,我這裡的姑娘可是整個泰安都有名的!包爺舒坦,來來來,裡麵請!”

阿南轉身抱下寧致遠:“找個會唱曲兒的,再找兩個愛說話的,來間上房,再來點好酒。”

“您就請好嘞,來來來,裡麵請,姑娘們,接客了——”

阿南看也不看那些圍過來的姑娘,抱著寧致遠直接上了樓。

寧致遠的臉還紅著:“來這裡作甚?”

阿南低聲笑:“來玩啊,怎麼?沒玩過女人?”

“你這……”寧致遠瞪他:分明是來尋人的,怎麼還玩上了?

阿南將寧致遠放在椅子上,笑了笑:“你等會兒便知曉了。”

沒一會兒,幾個穿著豔麗的女子笑鬨著走進,不由分說地貼著寧致遠和阿南,儘顯風騷:“爺——”

寧致遠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不做聲地搬著凳子坐到一邊。

阿南笑了,捏著酒杯,攔住了準備去找寧致遠的兩個女子:“他就是個呆子,放他在一旁呆著就好,你們過來,伺候好了,我給你們賞錢。”

幾個姑娘一愣,便拋下寧致遠繼續對著阿南賣弄風騷去了。

酒過三巡,都有了些醉意,阿南抿嘴,這才笑著道:“都說泰安女子溫婉可人,今日看來果然不假,光憑你們幾個,就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風流人士!”

幾個女子羞紅了臉,嬌笑著貼著阿南,怪他說話太不知羞恥。

坐在一旁的寧致遠撇了撇嘴,暗道這人說話真是不知道能信幾句。

“爺真是高看我們了。”一個女子玩著手中的香帕,“您是沒見過我們這裡的花魁,妝成堪比秋娘,琴藝更是名滿泰安。”

“哦?是哪位女子,怎不見她來接課?”

幾個女子笑了:“梅姐姐不接客的,隻在每月十五的時候獻藝一曲,不知有多少人為了一%e4%ba%b2芳澤,投入全部身家來的呢。”

“前不久還有個打扮怪異的道士,點名要梅姐姐來伺候,結果被媽媽勸回去了,現在正讓柳兒伺候著呢。”

“哦?”阿南挑了挑眉,“道士也來這煙柳之地?”

女子挑眉:“這位爺,您這話說得,人家道士也是有七情六欲,更何況是那麼俊的一個道士呢!”

旁邊一個女子好奇:“我也聽過一些,那道士歲穿著怪異,確是極英俊的一個男子。”

“我可是見過的,來咱煙雨閣的客人,能比得上那道士美貌的,怕也隻有這位爺了。”女子說著,重新貼上阿南。

阿南笑了笑:“還真有這樣英俊之人?”

嘖,這是在變相誇自己長得好嗎,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些。寧致遠在一旁扭了扭脖子。

“我可是聽柳兒說得真真切切的,那道士不僅生得一副好皮相,還風情萬種。”女子眨了眨眼睛,“柳兒說了,如果那男人隻要願意為她贖身,做奴也心甘情願。”

“啊呀,柳兒可真是……怎麼被迷得這般顛三倒四!”

幾個女人笑的熱乎,阿南一邊斟著酒,一邊笑道:“那道士可真是好大的本事!不知是何許人也!”

“誰知道呢!”女子撇了撇嘴,“那道士滿嘴誑語,沒一句正經的。一會兒說自己是武當山上受不了苦,剃度前跑出來的和尚,一會兒說自己是江南士族的弟子,來這裡做生意的。上次喝醉了,還對著柳兒說自己其實是天外人,因念著一人,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便在人間留著了。”

幾個女人推搡著又調笑了一般:“哪裡是什麼仙人,我看倒像是哪裡的世家子!怕是和老子置了氣來我們這裡玩耍罷了!那柳兒也真糊塗,這種世家子怎麼會真有意為我們贖身!”

寧致遠耳朵一動,愣愣地抬起頭來:天外人?

他看向阿南,之間阿南嘴角掛著笑,不聲不響地喝著酒。

“那道士還留在閣中?”

“是了,那道士天天早上出去不知做些什麼,晚上就回來尋歡作樂,還總是叫阿柳去伺候,如果柳兒恰巧被叫去陪了彆的客人,那道士就一個人躺在屋裡睡到天亮,吃些酒,第二天早上留下錢便離開。”

阿南點點頭:“倒是個灑%e8%84%b1之人,說不定真是哪裡的世家子,看上了你們家的柳兒。”

“這位爺慣會調笑的,我們這些紅塵女子福薄命薄,哪有這種好命被像您一樣的客人看上啊。”女子說著又貼了上去,豐滿的%e8%83%b8脯來回蹭著阿南健壯胳膊,“倒不如和您歡樂一晚,給我們留下些快樂的念想。”

寧致遠見狀,“蹭”地站起身,急急地往門口走去。

本來氣定神閒的阿南忽然不淡定起來,對著寧致遠喊道:“呆子!你作什麼!”

寧致遠無奈地回過頭:“你要做那事……我在屋裡總不方便……”

阿南笑起來,搖了搖頭。伸手掏出了一些金瓜子,往幾個女子的懷裡一塞:“我和我的這位小兄弟都已乏了,今晚不用你們伺候,退下吧。”

幾個女子麵麵相覷:這在青樓陪了那麼多年客,還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主!雖說幾個人雖然是不知所措,但都眼疾手快地將金瓜子收進懷中,生怕阿南要回去。

“這位爺,其實我們這裡還有些皮相不錯的孌童……”一個女子湊過來,輕聲道。

阿南笑了,指了指還呆愣在門口的寧致遠:“我說你們怎麼那麼沒眼力見,我和你們光是吃酒聊天,他便已經臉色不好,我若找幾個孌童來伺候,你們讓我今晚如何安睡?都下去吧,我就想借個煙柳之地避人耳目,你們不要聲張就好。”

幾個女子立刻心領神會,笑著謝過賞賜,笑嘻嘻地退了出去,臨走還推了一把寧致遠:“都是伺候人的,使不得這些小性子,你還是趕緊討好他一番吧。”

房門一關,阿南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直笑的肩膀抽搐,歪倒在床上:“喂,那邊的,還使什麼小性子,還不快來伺候著!”

(十六)

寧致遠歎了一口氣:懶得和他計較。

寧致遠不傻,阿南三言兩語他就明白了阿南的意思:阿南這是帶他來這裡尋人來了,剛才那些什麼伺候人的,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畢竟青樓裡人多嘴雜,這樣解釋頂多落下個放蕩不知禮數的名聲,也省的被旁人猜中了身份,留下個禍根。

隻是這說話說得實在不太好聽——那幾個女子居然以為寧致遠是被阿南養在屋裡的小廝了!

寧致遠鐵青著一張臉坐在桌邊:“我覺得那人不一定是我要找的。”

阿南歪頭:“何意?”

寧致遠老老實回答道:“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他打扮得像個道士,還出來逛青樓……”

阿南坐起身:“嗯,你尋的那人是不是一副好皮相?”

這……

寧致遠與莫炯炯相識時間不長,再加上這長時間不見,寧致遠又不擅長記住他人的模樣,基本上在腦海裡是勾畫不出莫炯炯的模樣來了,隻好憑著那一點點的印象:“嗯……不醜吧……”

“是不是特彆會說話?”

“額……”怎樣才能算會說話?寧致遠隻記得得那一晚兩個人迷失在山中,莫炯炯雖然話多,但不讓寧致遠覺得煩悶,“挺會說話的吧……”

“那這人還真有可能是你要尋的那人。”阿南聳聳肩,“男子逛青樓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許是那人來這裡嘗個鮮呢?”

寧致遠被阿南這麼一說,也覺得那人還說不定就是莫炯炯,這樣懷疑著,心裡對莫炯炯僅有的那一點印象愈發模糊了起來:“你說得對……嗯……也許吧……”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阿南笑一笑:“今晚我們就去會一會他,見了麵自會明白,你覺得如何?”

寧致遠點頭:雖然總覺得不一定是莫炯炯,但是見一麵總沒什麼壞處。

是夜,寧致遠睡得正香甜,突然被阿南推醒:“呆子!呆子!起來,剛才那柳兒出去迎客了,十有八九就是去接那道士的。”

寧致遠睡眼惺忪地坐起,頭發亂糟糟的翹著,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下床,被阿南一把抱起,跨窗而出,輕盈地躲在房梁後,阿南拍了拍寧致遠,示意他向下看。

寧致遠低頭,深夜的青樓大堂已沒有了方才的熱鬨,熱鬨過後的寂靜總顯得格外寂寞,躲在房梁上方,時不時還能聽見不知哪房傳出來的女喬喘聲,聽得寧致遠不禁耳根通紅,隻好專心向下看去,隻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在門口左右張望,想必就是那柳兒了。

不一會兒,一個打扮飄逸男子出現在大堂,女子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雙臂緊緊地纏住男子,嗲聲嗲氣地賣弄風騷。

“呆子!呆子!”阿南晃了晃寧致遠,“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你尋的那人?”

寧致遠隻能看到那男子的腦袋,其他什麼也看不見,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看不清……”

阿南氣得咬牙,抱著寧致遠正準備跳,誰料那站在大堂的男子突然向上方看來,眼神直逼藏在房梁上的兩人。

阿南眯眼,冷笑:“罷了,看來今晚還是讓你與他麵對麵地說比較好。”

“???”寧致遠一副全然狀態外模樣,完全反應不過來。

阿南暗自運功,抱著寧致遠,跳著回了房,為寧致遠整了整衣服,帶著他便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獨自走上樓來的那位男子,男子抿嘴一笑,把手一背,轉身進了旁邊的廂房。

阿南帶著寧致遠也走了進去。

屋內,男子一隻手捏著一把扇子,一隻手正倒著酒,悠悠地開口道:“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昏暗的燈光下,男子一頭長發隨意的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一襲道教的青衣長袍顯得飄逸而又清秀,男子體態修長,渾身透出一股隨意懶散的勁。

“……額,不好意思。”寧致遠還是看不清男子的臉,便走過去,一把掀開男子的長發,仔細瞧了瞧,“咦,不是的。”

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倒酒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阿南也被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衝過去就想把寧致遠拉回來。

寧致遠放下男子的頭發,剛準備後退,卻一把被男子抓住了手腕,目光緊緊地盯著寧致遠:“你叫什麼名字?”

“嗯?寧致遠……”寧致遠呆愣愣地回答道。

阿南一把拍掉男子的手,將寧致遠護在身後:“多有得罪,隻是我這位兄弟正在尋人,因你與他尋的人有幾分相似,便認錯了……”

“尋人?”男子突然一怔,看向寧致遠,“你在尋人?”

寧致遠點頭。

“尋得是不是我?”

寧致遠搖頭。

“你尋得真的不是我嗎?”不知為何,男子突然激動起來,站起身,又想去拉阿南身後的寧致遠,卻無奈阿南護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