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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初見 蕎麥薏仁 4271 字 1個月前

,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江湖各大門派紛紛挺身而出,經曆了一番腥風血雨,才終於滅了魔尊,封印住了魔尊的命魂,江湖才終於得來近百年的安寧。”易葉秋又抽出一本古籍,把上麵的字指給寧致遠看,“但畢竟已過百年,怕是那封印也靠不住了。”

總覺得這故事在哪裡聽過,但寧致遠卻又想不起來。

“封印靠不住會怎麼樣?”

“最壞的情況,是那魔尊重新出世。”易葉秋搖頭歎道,“隻是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

寧致遠低頭想了想,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

與我何乾。

寧致遠還沒說話,易葉秋又抱拳道:“魔王現世,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消息流出,江湖必定大亂,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所以還請寧兄委屈一下,以我易筆堂新晉弟子的身份在這裡隱瞞身份。”

寧致遠很快就明白了易葉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瞞住我是穿越來的?”

易葉秋點頭:“正是。”

寧致遠無所謂:“這都是小事……隻是……”

“寧兄但說無妨。”

“其實我有一個朋友,叫莫炯炯,穿越來的時候應該是和我呆在一起的。”

“寧兄的意思是……”易葉秋皺眉,“他也來到了這裡?”

寧致遠搖搖頭:“我不清楚,但是也有可能。”

不如說,是很有可能。寧致遠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

易葉秋點點頭:“知道了,在下會派人去打聽打聽的。”

“嗯……還有,我要如何回去?”

“回去?寧兄是指回天外去?”易葉秋愣住了,他搖了搖頭,“很遺憾,具體方法在下也不得而知。”

“那我是回不去了?”

“依據古籍記載,‘天外人’有的突然憑空消失,有的在本朝成家立業,壽終正寢。”易葉秋思忖著道,“所以寧兄能否重返家鄉……一切都是未知數。”

寧致遠點點頭,臉上依然沒有太多表情。

(四)

“寧兄想必累了。”見那寧致遠半天不說話,易葉秋也不太想和這悶葫蘆再呆下去了,“我這就吩咐人收拾房間,備上飯菜,還請寧兄沐浴更衣,其他的交給我們安排就好。”

寧致遠點頭:他現在雖說算不上多累,但是昨天那一鬨現在弄得他心力交瘁,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一理思緒。

“剛才領寧兄來的女童是我妹妹,易春曉,寧兄如果有什麼需要隻管交待她便可。”易葉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寧致遠提個醒,“寧兄,對外你是我易筆堂門下的弟子,有些規矩還請守著,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寧致遠也不傻,知道易葉秋這是在提醒自己聽他的安排,不要亂來,他本來就對這些無所謂,便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嗯……謝過……嗯……莫堂主?”

易葉秋嘴角抽了抽:“在下易葉秋。”

寧致遠點點頭,本來想解釋一下自己這記不住人名的毛病,但是怕越解釋越黑,再說了自己也不想多費口%e8%88%8c,便自顧自地走了。

走出去一看,剛才領著自己來的易春曉還在門口候著,看見寧致遠便笑了笑:“哥哥跟我說了,你先跟著我來吧,我帶你去給你安排的臥房。”

易筆堂占了幾乎整個山頭,從浣筆閣出來到安排給寧致遠的臥房也走了一段時間。一路上,易春曉和來時一樣,依舊和寧致遠絮絮叨叨,什麼雖然堂主脾氣好了,但是有不少怪癖,第一不能叫錯他姓名,第二不能隨便碰他的古籍,第三不能敦促他收拾衣裳……

當然寧致遠還是一句話沒記住,隻是知道自己怕是已經把堂主得罪了。

走過一片竹林,來到一間不大的臥房,易春曉推門進去:“你先在這裡歇息吧。”

易春曉說著指了指屏風:“洗澡水已經燒好了,你先沐浴,待會兒我讓把你的同舍換洗衣物送過來。”

“同舍?”寧致遠愣了愣:是在說室友?

“怎麼?還想一人獨占了這臥房不成?”易春曉抿嘴笑道,“放心吧,你的同舍與你年齡相當,是我爹撿回來的孤兒,雖說人平時頑皮憊懶了些,但知根知底,大可信任,有什麼難處,隻管找他便是了。”

寧致遠一聽就明白了:那堂主把自己這個麻煩推給了他妹妹,而他妹妹又把自己推給了另外一個人。

寧致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其實內心裡巴不得這些人不管他才好,

易春曉出去,寧致遠終於舒了一口氣,放下背包,%e8%84%b1下厚重的登山服,試了試木桶裡的熱水,接著坐進去,舒服地籲了一聲。

雖說現下是理解了這狀況,但是寧致遠還是有點接受不能:他一直以為穿越這種事情隻可能出現在小說裡,他以前甚至還找過各種科技類書籍試圖弄清這種來源,當然,除了知道了一大堆平行世界類似的奇奇怪怪的科幻小說的設定,寧致遠還是沒能弄清楚穿越的理論基礎在哪裡。

另外一方麵,寧致遠現在還在擔心莫炯炯。

昨晚那莫炯炯的態度奇怪,本來寧致遠還覺得是偶然,可是結合這眼下的情況一想,這偶然就說不過去了。莫炯炯應該是對這次的穿越是有預見的,而且他明顯知道些什麼。眼下這情況,估計也隻有莫炯炯才能給自己解釋清楚這一切了。

所以眼下,還是以尋找莫炯炯為重好了。

寧致遠咬著自己帶著的玉觀音——這是他自小的習慣了,想事情的時候總喜歡把這個戴在脖子上的東西拿出來放嘴裡咬著。他泡在木桶中,認真想了許久,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把堂主給自己說過的魔尊的事情完全忘到了腦後——如果易葉秋知道了,怕是要抓狂吧。

水汽氤氳,寧致遠沒一會兒就泡的頭昏腦脹,隻想早點披了衣服出去,但易春曉說的同舍還沒來,寧致遠隻好四處看著,想拿條床單裹上。

但正巧,寧致遠剛爬出木桶,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抱著一堆衣物就跑了進來,看到寧致遠這赤條條的模樣,先是一愣,接著大笑:“咦,小兄弟竟如此心急,要與我坦誠相見?”

寧致遠本來還覺得有些害羞,但被他一鬨便也覺得無所謂了,便帶著一身的水走過去:“這些是我的衣服?”

“對,春曉妹妹派我拿來的。”男孩一笑,先把毛巾扔給了寧致遠,“先擦擦罷。”

寧致遠接過毛巾胡亂擦了兩把,接著去拿那些衣物,擺弄了一會,身子都被冷風吹涼了,還是沒弄清楚那些長褂的穿法。

男孩又笑起來:“春曉妹妹說你癡呆,沒想到還真是個癡呆兒,連衣服都穿不好?來來來,我幫你。”

寧致遠隻好乖乖地站著讓男孩幫自己整理衣服,穿好一看,正是古人書生穿的那種青衿罩衫,在自己身上穿著還算有模有樣。

“小兄弟好生俊俏。”男孩壞笑著捏了捏寧致遠的臉頰,“這皮膚細嫩得竟似個女兒家,想必是大戶人家出生的?”

寧致遠沒吱聲,暗自想道哪裡來的大戶人家,隻是自己從小不打不鬨不運動,就悶在書房裡看書寫字,皮膚再差也能悶白了。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男孩見寧致遠不吱聲,以為他是害羞,便拍了拍寧致遠的肩:“你我同舍,年齡相仿,不必如此拘謹。對了,我叫華仗劍,仗劍走天涯的仗劍,敢問兄台姓名?”

怎麼這個名字也那麼耳熟,究竟在哪裡聽過?

雖然這麼想,但是寧致遠也懶得去仔細想他,隻是淡淡地答道:“寧致遠。”

“寧致遠是吧?”華仗劍倚在榻上,撐著一隻腦袋,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寧致遠,“雖說你我同舍,但是我畢竟先來這易筆堂,論資曆,我應當是你的前輩。”

寧致遠點頭不答話,等著華仗劍繼續說下去。

“春曉妹妹讓我照顧你,我必當護你,這易筆堂的規矩你若有什麼不清楚的,隻管來問我就是了。”剛才還和寧致遠稱兄道弟,轉眼間華仗劍卻又擺出一副大哥姿態,“隻是你必須聽我的吩咐,不得亂來。”

寧致遠臉上依然沒表情地點點頭,隻是在心裡暗自覺得好笑。

怕是這華仗劍也是平日裡讓人管慣了的,今天來了個外人,他便要充老大,過一把癮。

“這易筆堂的規矩不少,但有三點你一定要切記。”華仗劍說著伸出三根手指,“第一點,易筆堂當家堂主是前堂主的次子,三年前前堂主的嫡長子意外去世,他才能坐上這易筆堂堂主的位置。

“堂主最恨彆人提起這茬,連他哥哥的名諱都不許提,提起來肯定發怒。你可要仔細著點兒,沒事千萬彆亂說話,哪怕有人當著你麵嚼%e8%88%8c根,你也不要搭理,裝作沒聽見就行。”

寧致遠點頭,暗想這是哪裡來的兄弟奪嫡的狗血戲碼,反正這種事情他聽過便忘,自然也不會他人亂說。

“這第二點,便是後山那個天樞閣。”華仗劍很滿意寧致遠這樣乖巧,“那是易筆堂禁地,沒有堂主許可,誰也不準輕易靠近,一旦發現就是要被逐出師門,你務必仔細著彆冒失地走了進去。”

寧致遠又點點頭:反正自己也不識路,就是讓他去尋,能不能尋到那個什麼什麼閣都是個問題。

“第三點。”華仗劍說著臉紅了紅,“春曉妹妹年齡尚小,未談婚嫁,你可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不到半晌的功夫,寧致遠已經記不起這是何許人了:“春曉是誰?”

“就是剛才領你進來的那個女子。”

寧致遠隻覺得天雷滾滾,回想起那不過十一二歲的稚嫩模樣,頗顯心誠地點了點頭。

一段時日過去,寧致遠也逐漸習慣了易筆堂的生活,天亮便起,洗漱更衣,和眾弟子一起用完早餐就去正堂讀書寫字,學的都是些四書五經,這對寧致遠並不困難——他從小練毛筆字,四書五經更是早已爛熟於心,教書先生還誇他這個新弟子天資聰穎,孺子可教。

用完午飯小憩一會,該練武的練武,該鍛煉的鍛煉,弟子們便紛紛散了。寧致遠從小不鍛煉,如今也懶得跟他們去練武,一般都是一個人悶到書房裡,和管書的先生聊上兩句,或是被華仗劍使喚去跑%e8%85%bf,做些打掃院子的雜活。

那華仗劍也是個憊懶的人,從來不去念書,常被教書的先生追著打,一身好武藝卻也疏於練習,也就偶爾跑去鬨鬨幾個師兄切磋兩招玩一玩。自從寧致遠這個使喚的小弟來了以後,華仗劍更是愈發懶惰,該他做的雜活全部推給寧致遠,一下午就悶在房裡睡大覺,一直等到用晚膳才揉揉眼睛起來。

易春曉每次看到華仗劍愈發懶惰,總會歎口氣叫來寧致遠:“你也彆儘數讓著他,該敦促他起來念書習武才是。”

寧致遠總是口頭上答應,但轉眼就忘到了腦後:他這個人生性薄涼,他人的事從不關心,眼下他隻想快點知道莫炯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