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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最普通的一個人。

他要是混入大街人群,一眼看過去,沒有誰會注意到他。

他是秦勾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聯係到的在白藩市的頂尖殺手,介紹人稱呼他為“老陳”,他到底是不是真姓陳,也是一個秘密。據說他從出道至今接手的生意,從沒有失手過,不僅沒有失手,也沒有人知道他更多信息。秦勾就是想要這種人,為了請他,秦勾自是不會為王玄這個已經死去的人節約金錢。

秦勾的眼睛離開了望遠鏡目鏡,站直了身體。

老陳一直在注意這位被稱為王先生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年齡不大,最多二十七八,看麵相,他還顯得有點嫩,長得也算英俊,但從黑眼圈和稍顯浮腫的麵孔能夠判斷出他不規律的生活習慣,而且這個小年輕定是貪色好酒之輩,身體很虛。

但讓老陳覺得疑惑的是,麵相如此的男人,眼神非常深沉,冷靜到好似看這世間所有物都為無物,但他這也不是視人命為草芥的殺人狂的眼神,而是一種上位者的冷靜的俯視。

他的眼神和一舉一動之間的肅穆嚴謹精乾,都和他這個身體不搭調。

不過老陳一向沉默,不該問的問題一句也不會問。他一言不發,把這份疑問埋在了心裡。

秦勾關上了窗戶,又把窗簾拉上。他的手指扣在窗簾上迅速的動作讓老陳這個曆經了很多生死場的人也覺得緊張——這個男人很危險。

秦勾將窗簾拉嚴實後,走到了這名代號為“老陳”的中年男人跟前,他彎腰翻開了茶幾上的一本書,書裡夾著一張支票,他拿起支票遞給老陳,說:“這是訂金兩百萬。事情能夠順利完成,我會再付給你五百萬。五百萬,你隻是協助我,並不算少了。”中間人的話裡,老陳手裡的人命,最值錢的也不過三五百萬。

他說這話時,眼睛緊盯老陳,這給了老陳非常大壓力,他接過那支票看了一眼驗了真假,收起來後,說:“我更喜歡現金。金條也可以。”

秦勾完全沒有因為他這話產生情緒波動,臉上也沒有表情,一如他從始至終的模樣,說:“可以。之後的給你金條。”

老陳打開他帶來的另一隻箱子,裡麵是狙/擊槍McMillan Tac-50,它創下過2430米的狙/擊記錄,不過,用這台狙/擊槍想在酒店裡狙/擊李家祖宅裡的人是不可能的,這裡距離李家祖宅的直線距離有三千米以上,而且李家祖宅之中樹木成林,所有建築都在樹木之後,難以狙擊。

狙/擊槍所在的盒子往後退去,在這隻箱子下麵一層,還有四隻手/槍,兩柄幽黑色軍刀,甚至還有幾枚手/雷。

秦勾從裡麵拿出了兩把手/槍和一柄軍刀,老陳抬頭時,秦勾迅速地揮動了兩下軍刀,速度之快,即使老陳這個職業殺手也沒看清他的動作,不由驚了一下。

但秦勾並沒有理睬他的吃驚,他又檢查了手/槍,然後拿了子彈裝彈。

老陳見他動作十分嫻熟,甚至懷疑這位王先生以前是特種兵。

老陳說:“我還不知道這次任務是什麼?刺殺李家某個人?”

老陳會想到秦勾想殺李家人順理成章,秦勾要高倍高清微光夜視專用望遠鏡,並架設在可以觀察李家祖宅的這座高層酒店裡,很顯然是想對付李家。

秦勾說:“不是刺殺李家某個人,而是救出被李家關在祖宅裡的某個人。這個人的資料在這裡……”

秦勾從那本書下抽出了兩張紙,兩張紙為彩印,第一張是一個人的數張照片,第二張是這個人的履曆和大概習慣。

老陳將紙張捏在手裡查看,這個人叫李雲野,是李家的長孫,履曆裡顯示他一直上貴族學校,大學也是國外名校,現在的工作也非常體麵,不過,這份履曆也很奇怪,因為裡麵顯示他的工作一直和李家沒有關係。

而從他的照片裡,這個男人大約二十七八歲,麵相英挺精乾,卻略帶憂鬱,有一張圖片上他的臉有一點反光,可以看到他的左邊臉頰從左眼到下巴處有一道長長的淺色痕跡,很顯然,這是一道受傷後的疤痕。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特彆是李家這種豪門之家,會更加在意容貌,就像古時帝王之家,絕不會讓身有殘疾的子嗣為皇位繼承人一樣,麵相是一個人非常重要的地方,而這個李家大少居然有被毀容過。

因為李家實在太過有名,老陳也聽過李家的一些秘辛,說李家這位大少是李家太太偷人生下的野種,李雲野不是李家的子嗣,不過看李雲野的長相,頗為英俊,和李家人還是有一些相似處的。

不過他到底是不是真是野種,外人就不知道了。

老陳抬頭看向秦勾,秦勾年紀輕輕,一絲一毫的情緒也不顯露,老陳從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心思這麼深的人,他說:“我從來就是殺人,還沒有救過人。”

秦勾道:“隻要你不殺目標人物,其他人,為了保證任務完成,說不定需要你出手。”

老陳道:“李家人可不好殺。他們家不好惹!”

“你怕了嗎,你現在知道這麼多,要是不想接這單生意,那我隻好先處理你。”隨著秦勾這句話,在老陳反應過來之前,秦勾手裡的槍已經開了保險甚至安裝上了消/音/器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老陳的額角泌出了一滴冷汗,在那一刻,他的心臟甚至停止了跳動,老陳這麼多年來,早就置生死與度外,但此時卻產生了畏懼,他說:“既然收了錢,我從不會反悔。不然我的招牌也就砸了。”

秦勾收起了槍,將保險拉上,“那就好。”

“隻是,李家人的命,可不止值七百萬。”

“你還想要多少?”

“再加三百萬。”老陳強作冷靜,其實心裡一直在打鼓。

秦勾眼神依然黑沉沉,麵無表情,“好。如果目標人物被救,到時候,你還可以向他要錢。”

秦勾開始和老陳開作戰計劃,秦勾說他要在這一晚潛入李家祖宅裡去,讓老陳在賓館裡監視李家祖宅的情況,兩人通過通信器聯係。

秦勾穿著一身黑色襯衫和西褲,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開著租來的車離開了酒店。

坐在車裡時,秦勾才用手不斷揉捏額角,他的靈魂進入他人身體帶來的頭疼和身體酸痛隨著時間推移並沒有太大好轉,剛才和老陳在一起時,他自是不能表現出來,此時隻有他一人,他才微微皺眉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白藩市在夜色裡,夜空恢弘,霓虹絢爛。高樓佇立在寬闊的大道兩邊,綠植整齊,路燈和車流形成一道道流動的光帶。秦勾黑色的車在車流裡不斷前進。

這個時間段,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路上車輛雖多卻並不堵車。

秦勾將租來的車停在了距離李家祖宅東北邊最近的一座公共停車場,又在車裡換了一身黑色的便於行動的衣服,這才提著包往李家祖宅走去。

網上找得到李家祖宅的航拍圖,秦勾分析後,認定李家的那個怪物應該是在北邊的那座山附近,李家人的住宅則主要集中在東邊。而秦勾在之前用夜視望遠鏡觀察了李家祖宅東邊的情況,看到這邊的人的確最多,他甚至看到了李雲野的身影,所以秦勾選擇了從李家祖宅的東邊進去查看情況。

秦勾在進入楚璋所在的這個世界之前,能夠知道楚璋人生的主要經曆,但是,細節性的東西,便沒有辦法了解到。他從規則中了解到的,隻是楚璋的人生在規則之下的大方向而已。

所以秦勾隻是知道李雲野會在四月四日這一天被白狐精魂奪舍噬魂,但具體情況如何,秦勾並不清楚。

李家祖宅擴建和翻新過不少次,是以它雖然經曆了百年時光,但隻見曆史帶來的厚重,不見光陰帶來的滄桑陳舊。

這裡高大的樹木顯示著這座大宅的真實年齡,樹木枝葉繁茂,白日裡濃蔭蔽日,在夜裡,路燈本就不甚明亮,又有樹木遮擋,便更顯得光線暗淡,甚至讓人覺得陰森。

李雲野有很多年沒有回李家祖宅了,他對這裡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他不喜歡這裡,甚至從內心深處恐懼這裡。

他在外這麼多年,本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且強大到可以完全不在意小時候帶給他內心深處的傷害和恐懼,沒想到依然還是害怕。

李雲野住的院落小樓並不是他小時候住的院落,他現在的住處處在李家祖宅的東北邊,這裡的樓比較老,而且距離李家最熱鬨的區域稍遠,李雲野對住在這裡並無異議,隻是,他自從住進這裡,心裡就有難以遏製的慌亂產生。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這種慌亂來得毫無理由,不得不讓李雲野思維緊繃。

據李雲野觀察,李家這次祭祖,非常奇怪。

首先,李家人,除了祖父和父%e4%ba%b2,還有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回來,而且看樣子也不會回來。

李雲野詢問過李道晏原因,李道晏說這次是將他的名字記入族譜的祭祖,其他人不必回來。

李雲野對於自己的名字是否在族譜上並不關心,隻是他也沒有反對。

除了這次祭祖人少外,還有一點,便是這座祖宅裡的保鏢顯得有些少。

李宗元和李道晏都是怕死之輩,而且認定君子不死於盜賊,所以身邊總是保鏢成群,這次他們回來,保鏢卻很少,李雲野覺得奇怪。

日遲樓。

祭壇中央的妖物顯得狂躁,李道晏不得不大晚上過來查看情況,妖物道:“不需要再等,我現在就想要新的身體。我能夠感受到他,你們這次準備的人,不錯……”

☆、第四章

第四章

妖物要護住李家的運勢,必須使用帶著李家血脈的子嗣做附身之物,而生出這個子嗣的女人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女人,但是這樣的女人往往會婚姻不利,甚至會對丈夫有一定妨礙。

李雲野的生母便是被李家找出的這樣的女人,找到時,她已經父母雙亡,甚至沒有兄弟姐妹。

李道晏作為李家長子,自認為自己需要擔起為家族繁衍出一個這樣的子嗣的責任,所以他毅然去追求了李雲野的生母周茜。

周茜本生活困苦,突然被李道晏這種豪門貴公子追求,以為自己真是天仙下凡遇上了真愛,在很短時間內就和李道晏草草結了婚並很快就生下了李雲野。如果她第一胎生下的是女兒,她的好日子倒是可以持久一些,奈何第一胎便生了兒子。

她生下了孩子後,按照李家族長李宗元的意思,就可以處理掉她了,李道晏發了一點慈悲,讓她多活了幾年。多活幾年,也不過是讓她養著李雲野而已。

李道晏知道李雲野的結局,而他此時麵對著的這隻妖物——他父%e4%ba%b2稱之為仙人,他所用的身體,便是李道晏的堂弟,而之後會變成李雲野,所以他不願意和李雲野有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