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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掏出一疊照片摔在翟亦寒身上,“我找私家偵探查你們很久了,你要看證據?那你就自己瞪大眼睛看清楚!”

翟亦寒忽然意識到什麼,“是你找人開車撞畢贏,你是不是瘋了?”

“我倒真想找人殺了那個小妖精,可怎麼說我也是一律師,我不會為了一個婊|子把自己送到監獄去,我更不會糊塗地成全你們!”

沈喬咄咄逼人,“翟亦寒,你要還是不承認,我明天就把這些照片賣給娛樂記者,讓全城的新聞頭條都爆出你的醜聞。我不怕丟人現眼,我倒要看看誰會身敗名裂?”

“沈阿姨。”忽然,單梓唯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

他望著一臉冰冷的沈喬和眉頭緊皺的翟亦寒,平靜地說:“我想沈阿姨可能是誤會了,畢贏是我女朋友,她的孩子是我的。”

如果說剛才沈喬的逼問是一枚重磅炸彈,那此刻單梓唯的解圍就是龍卷風,呼嘯過境。將在場所有人的世界夷為平地,寸草不生。

單梓唯接著說:“是我委托翟伯父幫我照顧畢贏,那些照片拍到的不過是他們在一起喝咖啡的畫麵,根本不能證明什麼。而且一旦事情傳出去,對翟氏企業的影響會非常大,趁現在醫院沒有其他人,有什麼事情沈阿姨還是回家去慢慢聽翟伯父解釋吧。”

沈喬沒想到單梓唯會突然出現澄清他和畢贏的關係,滿腹猜疑地望著他的臉。可單梓唯依舊神態自若,目光清澈,讓人對他的話不容置疑。

安知華適時地插進來為翟亦寒說了很多好話,沈喬這才注意到原來翟墨和他的朋友也在旁邊。她皺起細眉,想要叫住翟墨,卻又欲言欲止。最終,沈喬帶著娜娜和翟亦寒離開醫院,一段風波才算是平息。

單梓唯站在畢贏的病房門口,走廊裡又是一陣沉默。

榴蓮酥忽然抬起頭,大步流星走向單梓唯。她抬起手臂就想給單梓唯一個耳光,單梓唯麵不改色地望著她,似乎對她根本不屑一顧。

榴蓮酥被這種眼神所刺痛,緩緩放下手臂。

她想起七歲那年在舊樓大院,他們還是一群無憂無慮的野孩子。眼前的這個男生曾是她想要保護的紫薇,她曾是為他而戰的爾康。一晃那麼多年過去了,可直到今日榴蓮酥才明白,那年她喜歡上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冷酷殘忍的男生。

所謂怦然心動,原來隻是為了此刻的萬念俱灰。

☆、第四十四章

榴蓮酥心灰意冷地望著單梓唯,自嘲般地笑了笑。

她說:“單梓唯,你執意要和葉婉言、畢贏那種妖孽在一起,我管不著,也管不了。你一向有恃無恐,仗著自己集女孩的千萬愛慕於一身為所欲為。可是我拜托你,從今以後不要再帶著你那些來路不明的女朋友出現在我們麵前。你不累,我他媽都替你累!”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榴蓮酥是個乾脆爽利的人,她說的出這句話就明白,從此刻開始,單梓唯將再和自己無關。

“翟墨,我們喝酒去!”

然而翟墨並沒有動,他從剛開始就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上的神色空茫而疲憊。榴蓮酥見他不跟自己走,以為翟墨是要站在單梓唯那邊,當下就氣結。

她剛要給翟墨洗腦,奉勸這位根正苗紅的陽光青年遠離禍害,潔身自好,可翟墨忽然說出一句令所有人吃驚的話來。

翟墨皺起眉頭,用牙齒咬著乾澀的嘴%e5%94%87,他說:“梓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爸和畢贏之間的關係?”

單梓唯看著他沒有回答,可這種安靜已經等同於默認。

不知道翟墨是不是悲憤過度,臉色變得蒼白,他一邊笑一邊輕輕歎息,“果然。”

“翟墨,你聽我解釋。”

“還是你聽我說吧。”翟墨打斷他,口氣第一次變得強硬起來。

一直以來,翟墨都像是單梓唯身邊的影子。他個性靦腆,屬性宅男,是個做什麼都錯漏百出的呆瓜。所以那年在高中學校的衛生間,單梓唯為了替他出頭狂毆傅滿田的時候,翟墨簡直將他驚為天人。

從那個時候開始,單梓唯就是他的老大,他的旗幟,單梓唯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毋庸置疑的。他以為即使單梓唯沒有把他當成鐵兒們真兄弟,但至少也稱得上相交多年的朋友。但正是這個所謂的朋友,今天狠狠地在他心頭捅了一刀,鮮血淋漓,痛徹骨髓。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之所以接近我,是因為我爸爸翟亦寒。你需要一個靠山,幫你攻城略地,建立自己的人脈網,更重要的是我爸爸在資金上可以幫助你。可是梓唯,你知不知道?能和你當兄弟我特開心,覺得特有麵子。我甚至覺得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值得向彆人炫耀的事情。這些年來,我也看著你為了和我爸爸打好關係,為他鞍前馬後做了不少事,甚至給他找來一個……情婦。”

翟墨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吐出最後兩個字,仿佛是不忍心打破的禁忌咒語。

“翟墨……”

“你彆說話。”翟墨苦笑,“我沒有你那麼能說會道,是非黑白都能顛倒。我知道如果這一刻你和我解釋,說整件事自己也是逼於無奈,我會原諒你。但我一想到媽媽,想到娜娜,就恨不得給你一拳。梓唯你不是孤兒,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家對我和娜娜來說有多重要。今天即便沒有畢贏,我爸爸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去找彆的女孩,可為什麼一定是你,是你%e4%ba%b2手破壞我和娜娜的家?”

翟墨說到後來已經哽咽,眼淚凝聚在眼角。他從來不是一個擅長表達自己的男生,說完這些話已經耗儘畢生的氣力。

“翟墨,彆說了,我們走吧。”榴蓮酥拉著他的衣角,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安知華也走過來,拍拍翟墨的肩膀,“姨夫那邊的事情我會幫忙處理,你放心好了。”

“少來,你也不是什麼好貨。”榴蓮酥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剛才那一幕,誰都看得出來,安知華和單梓唯蛇鼠一窩。

翟墨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單梓唯一眼,便和榴蓮酥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榴蓮酥指著江依寰,像個老佛爺般吩咐說:“你給我留在這裡照顧聞小遙,她要是醒了立刻給我打電話。”

江依寰擔心聞書遙,也內疚她的撞車多少和自己有關,連忙點頭答應了。

站在遠處的冷馨然冷笑著望向單梓唯,忽然好像老熟人一樣對江依寰說:“你看到了嗎,這就叫眾叛%e4%ba%b2離,自作自受。”

“啊?”江依寰沒聽懂。

冷馨然也沒指望她的智商能明白,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我先回去睡覺了,明早過來換你。這是我電話號碼,聞書遙要是有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冷馨然把手機號碼給江依寰,轉身離開。江依寰望著她的背影,覺得她看上去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走廊裡隻剩下單梓唯,安知華和江依寰三個人,江依寰和兩位極品美男子待在一起有點尷尬,也借口去照看聞書遙走掉了。

單梓唯拿出煙點燃,用力吸一口,煙霧繚繞下他的眼睛裡仿佛波濤洶湧。吸了大半根煙,他忽然抬頭,似笑非笑地說:“安老師,你是不是也有話對我說啊?”

安知華長歎一口氣,便伸手向單梓唯討了一根煙。他們兩人倚在畢贏的病房門前吞雲吐霧,耳邊隻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良久,安知華輕聲說:“梓唯,這樣好嗎?”

“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讓全世界都討厭你,與你為敵。”

“說什麼傻話。”單梓唯冷哼一聲,熄滅煙蒂,“你以為在拍電影?”

安知華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當初你來找我幫忙,我就覺得奇怪。你這人雖然混賬,但還不至於背叛朋友。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是你主動介紹畢贏和姨夫認識,而是畢贏逼著你這麼做的。”

單梓唯沒有回應,隻是又點燃一支煙。

安知華皺起眉毛,他有點擔心,“那個畢贏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幫你前前後後給她送過幾十萬的支票,我看得出來這個女生不簡單。梓唯,你到底被她攥住了什麼把柄,讓她這樣一次次要挾你?”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說了那個孩子是我的。”單梓唯有點不耐煩。

“幫彆人認賬很風光嗎,單梓唯你平時的聰明勁到哪裡去了?”安知華生氣了,“今天在飯店,畢贏當著你的麵那樣對聞書遙,擺明是讓你心疼。她知道聞書遙是你唯一的弱點,就演了那麼一出苦情戲,她就是想要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本來就是。”單梓唯揚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安知華詫異地望著他,他從來沒有見過驕傲自負的單梓唯這樣菲薄自己。

單梓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我去看著聞書遙,你先回去吧,翟伯父那裡還需要你調停。”

還沒等他邁出一步,安知華又叫住他。安知華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將心裡的猜疑說出口。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單梓唯回頭,他的眼神變得無比鋒利,仿佛可以劃破肌膚的利刃。安知華的話好像被這狹長幽靜的走廊反複放大反彈,最終以沉重的力度擊中單梓唯。

“是你找人開車去撞畢贏的嗎?”

“我沒有。”單梓唯回避他質問的目光。

安知華搖搖頭,“你想擺%e8%84%b1畢贏但也不能□□吧?要是被警察查到,這是要坐牢的!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一生的前途都葬送了。梓唯,畢贏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樣幾乎喪失理智。”

“我說了不是我。”單梓唯斬釘截鐵地否認,他輕輕歎口氣,又說:“五年前,我曾做過一件很錯很錯的事情,但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安老師,你試過殺人的感覺嗎?”

安知華一愣,他完全不明白單梓唯的意思。

恰好此時,有護士推著病人經過,單梓唯看看時間,便催促安知華早些回去。安知華知道今晚是不能從單梓唯口中問出什麼了,隻好憂心忡忡地離開。

重症監護室外的走廊上,隻有江依寰一個人安靜地坐著。單梓唯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而坐。

江依寰剛剛哭過,臉上還殘留著眼淚,她望著躺在病房裡的聞書遙,心裡難過得很。身旁遞過來一張紙巾,江依寰伸手接過,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她說:“聞書遙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一定很痛吧?他們說即使人昏迷了,意識也還是有的,尤其是可以感知到疼痛。以前每次我惹了麻煩,聞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