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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過來,好像被榴蓮酥剛才的話逗樂了,她看著氣急敗壞的江依寰說:“我要是你,被人這麼當眾羞辱,就和她拚個你死我活,誰還沒有點脾氣?”

聞書遙冷冷瞪她一眼,“冷馨然,你閉嘴。”

結果她剛說完,江依寰就真的衝榴蓮酥舉起拳頭。榴蓮酥一看我靠,這是要和老娘動手!當下就把江湖匪類的那股霸氣拿了出來,說到打架,榴蓮酥實在不在話下。

人群頓時就亂了,酒吧一眾小弟原本是出來給蒔雨沉撐場麵的,不想他們還沒登場,就看到兩個女孩廝殺得天昏地暗。眾人愣在原地,跟泥塑似的:現在的妹子都這麼猛嗎?

安知華和翟墨又不得已地衝上去,試圖攔住榴蓮酥,可榴蓮酥顯然這次早有準備,幾個輕巧地轉身就把他們甩在一旁。江依寰是力壯如水牛,奈何她身形彪悍不敵榴蓮酥個性彪悍,她在口%e8%88%8c上不是她的對手,打鬥上更是略遜一籌。

江依寰鼓著腮幫就要再次衝上來,忽然被單梓唯一把拉住胳膊。

江依寰喘著粗氣,甕聲甕氣地喊,“你放手,我今天和榴蓮酥沒完!”

單梓唯有點無奈,說了一句特彆客觀的話,他說:“你不是她的對手,而且,你這樣衝動就是默認她剛才說的話。我覺得你沒那麼糟糕。”

聞書遙的臉都抽筋起來。單梓唯就是單梓唯,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久經沙場的禍水妖孽,一旦憐香惜玉起來,是個女人都招架不住。

果然,江依寰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麵前的男生,她長這麼大也見識過傳說中的盛世美顏,可沒見過像單梓唯這麼登峰造極的。江依寰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狼狽不堪,有所市容,被他抓住的胳膊處好像被火焰灼傷一樣,燒儘心頭的暴戾和憤懣。

榴蓮酥卻看不下去了,一擊天馬流星拳就將單梓唯打到旁邊,繼續和江依寰毆鬥。聞書遙,安知華,翟墨也相繼衝上去,場麵實在混亂,敵友不分。

聞書遙感到體內的酒精開始猛烈發酵,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逐漸模糊的視線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聞書遙迷迷糊糊地從人群裡跌出來,倒在馬路邊上。

一陣炫目的光線忽然襲來,仿佛是從天而降的銀河。這條銀河帶著山呼海嘯的力量和震耳欲聾的轟鳴筆直地撞向聞書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像隻籃球一樣從地上彈起,飛入夜空。

聞書遙在空中劃過優美的拋物線,這才看清楚原來撞向自己的是一輛黑色轎車。那輛轎車勢如破竹,撞飛聞書遙後根本沒有急刹車,而是又開向不遠處的畢贏。畢贏一心看熱鬨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迫近,等她被車頭燈閃花眼,早已躲避不及。

黑色轎車揚長而去,將所有人的尖叫聲拋諸腦後。

聞書遙的身體狠狠砸在水泥地上,可是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了。她的眼皮像被海潮衝上岸的魚一樣翻了翻,她似乎看到單梓唯瘋狂地奔向自己,但那也好像是蒔雨沉。

最後的意識裡,聞書遙隻想到一句話。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單梓唯會難過嗎?

所有人瞠目結%e8%88%8c地注視著眼前的場麵,一瞬間,兩個女孩不省人事地倒在血泊裡。單梓唯第一個衝上去,想也不想地撲到聞書遙身邊。

“聞小遙!”榴蓮酥撕心裂肺地吼起來。

她和江依寰,安知華,翟墨慌亂地跑過去,每個人都被一身鮮血,動也不動的聞書遙嚇傻了。

“聞書遙……你彆嚇我,你醒醒!”單梓唯幾乎語無倫次,臉色慘白。他猛然抬頭,“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話音剛落,對麵已經響起蒔雨沉冷靜的聲音,“喂,新街口x戰場酒吧門前有兩名女孩被車撞倒,你們快來急救!”

他放下電話,臉色凝重地對單梓唯說:“從這裡到最近的醫院至少需要十分鐘,我會讓手下人全程開道,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情,就是陪著聞書遙。”

單梓唯看了蒔雨沉一眼,良久,他才一字一頓地說:“絕對不能讓聞書遙有事!”

蒔雨沉點點頭,同時又向不遠處倒在地上卻無人問津的畢贏望了一眼。他站起身,迅速讓手下人清理現場,將圍觀的人分散到遠處,以免影響救護車的急救。榴蓮酥哭得聲音都啞了,被翟墨抱在懷裡。江依寰也急得滿臉淚痕,安知華則拍了拍宛若雕像的單梓唯,從剛才開始,他就好像被抽去魂魄一樣。

冷馨然本來站在人群之外,此時也緩緩走到聞書遙身邊。她忽然跪在地上,臉上露出無比惶恐的神情。幾乎是錯覺,單梓唯聽到她說:“聞書遙,你千萬不能死。”

醫院,走廊。

單梓唯望著重症監護室裡麵的聞書遙,心如刀絞。

因為有蒔雨沉的手下人全程開路,所以聞書遙和畢贏被送到醫院還算及時,隻是此刻聞書遙還沒有%e8%84%b1離危險期。

漫長的走廊一片淒楚的暗白色,榴蓮酥,翟墨,安知華,江依寰和冷馨然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椅上,良久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蒔雨沉因為有事提前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留了電話號碼給榴蓮酥,讓她第一時間通知自己聞書遙的狀況。

翟墨看榴蓮酥哭得眼睛都腫了,心裡不忍,便起身去給她打點熱水。

榴蓮酥伸手拽住翟墨,聲音哽咽,“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聞小遙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身旁的江依寰也開口說:“這也怨我,隻要聞書遙沒事,我寧願一輩子沒人要。”

安知華搖搖頭,他說:“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那輛轎車是有目的地衝過來的嗎?我覺得它真正想要撞的人是畢贏,聞書遙隻是運氣不好而已。現在已經報案,我想警察應該會對這件事情有所調查。”

“靠,又是畢贏那個賤貨,她自己惹上麻煩,居然連累聞小遙!她有沒有死?沒死的話,我現在就去送她一程!”

“曉槿,你彆這麼生氣了,我去給你打點熱水。你餓不餓,我再買點吃的給你?”翟墨輕聲安撫她。

榴蓮酥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單梓唯一眼,煩躁地點點頭。

安知華也看了單梓唯一眼,他一直站在監護室的玻璃窗前,沉默不語。

翟墨打好熱水正要回去,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看到翟亦寒正焦急地和一位醫生說著什麼,臉上露出絕望至極的表情。

他並不是想偷聽,隻是下意識地走過去。然而隻是這一個動作,卻讓他追悔莫及。翟墨聽到醫生無奈地說:“翟先生,我們已經儘力,畢小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很遺憾,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翟亦寒用手捂住臉,巨大的痛苦和悲傷從指縫中間洶湧地彌散出來。他沙啞地說:“為什麼會這樣,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這麼快就失去了?”

翟墨手裡的水杯猝然落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翟亦寒豁然轉頭,當他看清翟墨的瞬間,整張臉都快扭曲了。

醫生見縫插針,又快速地補充一句,“不好意思,翟先生,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因為這次的流|產,畢小姐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他說完,就迅速撤離現場,生怕翟亦寒悲傷欲絕,對他糾纏不休。

可翟亦寒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這句話,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翟墨的身上。

父子兩人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沉默地望著彼此,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翟墨,怎麼了?”正在這時,榴蓮酥一群人跑了過來。

畢贏的病房和聞書遙的病房相隔不遠,所以他們聽到水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就趕來看看發生什麼事。^_^思^_^兔^_^網^_^

安知華一看到翟亦寒站在這裡,當下就明白事情已經穿幫。翟亦寒和畢贏的關係就像他們這群人中間的重磅炸彈,一旦引爆,後果不堪設想。然而草紙始終包不住火,該來的總會來到。

“翟墨,他是誰啊?”榴蓮酥指著對麵的翟亦寒。

“爸爸。”翟墨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他從來不知道這兩字重有千斤。

走廊內一片詭異的寂靜,安知華想說些圓場的話。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不知何時,沈喬居然帶著娜娜出現在他們身後!

翟墨看到母%e4%ba%b2和妹妹,更是目瞪口呆。他低聲叫了句,“媽媽,你……怎麼來了?”

沈喬沒有回答,而是帶著娜娜徑直走到翟亦寒麵前。細挺的高跟鞋清脆地踏在走廊上,好像是踩在心頭的鼓點,危險而有力。娜娜顯然是被沈喬硬拖過來的,還沒有睡醒的樣子,疲憊地眯著眼睛。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翟亦寒先是一驚,又故作坦然地問。

“我來這裡做什麼?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沈喬抱緊雙臂,高傲地挺著脖子,有如一隻優雅的黑天鵝,語帶挑釁。

“一個後輩今天撞車進醫院了,她無%e4%ba%b2無故,有點可憐,所以我就來看看她。”

“後輩?你這位大商人還是菩薩心腸,對每個人都是這麼關懷備至嗎?”沈喬冷笑,目光犀利。

安知華連忙走上前,誠懇地解釋,“是啊,姨媽,她是電視台的新秀主持人,我也認識。上次姨夫去電視台做專訪,就是她負責的,她……”

結果沈喬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知華你閉嘴,這裡沒有你的事。”

安知華熟悉這位姨媽的脾氣,便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衝翟亦寒使個眼色,站到一邊去了。

沈喬走近自己的丈夫,今晚她來到這裡穿得一絲不苟,還畫了優雅的淡妝,仿佛是來打一場硬仗。她說:“翟亦寒,我們今天把話說開了吧。這些年你在外麵怎麼逢場作戲,我都可以忍,但你絕對不可以背著我去組建另一個家庭。我知道你怎麼想,你一直怪我生不出孩子,就算我領養了翟墨和娜娜,你都不滿意。你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又何嘗不想要?”

沈喬的話仿佛是落地驚雷,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翟墨的身上。娜娜忽然抬起頭,用陌生的眼神望著爭執的父母,輕輕地送開她的手。

翟墨看到娜娜的眼神,瞬間覺得自己墮入萬丈深淵,他一把將娜娜拉在自己懷裡,“沒事的,娜娜,有哥哥在。”

娜娜安靜地靠在翟墨的懷裡,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唞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翟亦寒看了翟墨一眼,極力隱藏自己的心虛,但他畢竟見慣風浪,深知空口無憑。

沈喬就像站在法庭上麵對砌詞狡辯的犯人,從lv手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