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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的老板。”偽阪田銀時忽然站起來,以響亮的聲音回答。

全場嘩然。

一直以來都是白發男子在經營料理酒吧,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就是老板,沒想到原來幕後另有高人,還這麼年輕。聞書遙驚異地望向蒔雨沉,隻見他站在眾人當中,氣定神閒。隻消一渾手,就會有成群的手下人衝上來將幾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撥皮拆骨,毫不含糊。

搖滾青年們的氣勢頓時就弱下去,他們在這裡駐唱許久,都沒見過蒔雨沉。沒想到今晚好不容易看見真正的老板,卻是這種局麵,恐怕以後也是不可能再在這裡混下去了。他們隻好硬著頭皮向聞書遙道歉,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蒔雨沉看了一眼白發男子說:“一米,以後再有樂隊進場子駐唱,先查查他們的底,我不想再有這種渾水摸魚的害群之馬出現。”

一米連忙點頭應和,態度小心而恭敬。

蒔雨沉走向圍觀的人群,對著整間酒吧大聲喊,“不好意思大家,剛才的小插曲掃了大家的興,待會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大家繼續玩!今晚所有的水酒我請客,另外……”

他說著就大步走到舞台上,泰然自若地又拿出一厚摞鈔票,“酒吧剛開業,以後還要仰仗大家多多捧場,這些就當今晚的餘興節目!”

話音剛落,漫天的米分紅色鈔票便如雨而落,酒吧內一片歡呼,爭先恐後地伸出手去。聞書遙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望著將鈔票當作撲克牌般隨意揮撒的男生。燈光下,他仿佛還是五年前教室裡的那個他,有種乾淨溫和的氣韻。但確實有什麼東西不同了,而且是迥然不同了。

現在的蒔雨沉,可以舉手投足間,輕而易舉地化解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在全場沸騰的喧鬨聲中,蒔雨沉再度走向聞書遙,他說:“剛才你有把握打贏他們四個人嗎?”

聞書遙搖搖頭,她就想著魚死網破了。這麼多年來,這種動不動就拚命的架勢還是沒有改變。

蒔雨沉露出笑容,望著聞書遙的眼裡充滿懷念的溫柔。他說:“剛才有點混亂,所以還是說一句。聞書遙,彆來無恙。”

隨著他的說話,臉頰上的那道疤痕輕輕蠕動著,在白璧無瑕的肌膚上顯得有點毛骨悚然。

五年前,單梓唯曾因為殺人未遂被警察在全校師生麵前帶走。而那時候,差點死在他手裡的人,就是蒔雨沉。

☆、第四十二章

聞書遙抬起頭,望向閃耀著猩紅色的霓虹燈牌。

沒有看錯,的確是“x戰場”。

蒔雨沉站在她旁邊,也嘴角含笑地注視著酒吧的門牌,好像一位畫家正在欣賞自己的傑出作品。他似乎猜到聞書遙心中的疑問,便溫和地解釋說:“我記得你初中的時候最喜歡的兩套漫畫一套叫作《天使禁獵區》,一套叫作《x戰記》,所以我就起了這個名字。我覺得戰場聽起來比較吸引人,希望你彆介意。”

聞書遙震驚地轉過頭,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狂灌的洋酒開始起了作用,猛烈的酒精在血液裡翻江倒海,以至於讓蒔雨沉在聞書遙的視線裡變得朦朧搖擺,好像周身都籠罩著一層近乎於虛幻的光暈。

“你……居然還記得這種事情?”聞書遙覺得自己的%e8%88%8c頭有點僵硬。

“這間酒吧就是為你而開,你的事情我都記得。”

燈光下,男生的眼眸因為鏡片折射的光華而變得無比璀璨,仿佛落了滿天滿地的星輝。聞書遙怔怔地望著蒔雨沉,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五年前,聞書遙和單梓唯分開後,曾和蒔雨沉走得很近。

雖然對方沒有明確表達態度,但全班同學都看得出來,蒔雨沉喜歡聞書遙,並且在追求她。不可否認,聞書遙的確對他頗有好感,但這種好感僅限於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無關於戀愛。他們兩人的關係被同學們添油加醋地越傳越玄,甚至還有人說看見他們手牽手一起出入情侶酒店!簡直荒謬透頂。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單梓唯的笑話,看這位d中學大名鼎鼎的紅米分教主如何敗在模範才子蒔雨沉的手下。單梓唯那個時候正和汪筱元好得如膠似漆,根本不把這些閒言閒語放在眼裡。可他那些興風作浪的哥們弟兄卻坐不住了,開始變著花樣和蒔雨沉對著乾。

有一次,他們在放學的路上把蒔雨沉攔下了,幾個高頭大馬的男生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蒔雨沉那個時候很文弱,從小到大都沒和彆人動過手打過架,所以特彆吃虧。蒔雨沉受傷請假,聞書遙便為他抱打不平,風風火火地殺到單梓唯麵前向他興師問罪。當時正好是下課時間,同學們都圍在走廊看熱鬨。

單梓唯麵對聞書遙的質問有點不耐煩,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他說:“是我找人打他的又能怎麼樣?我單梓唯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他來撿!有本事他就讓學校開除我啊。”

那一刻的單梓唯,簡直就是活%e8%84%b1%e8%84%b1的地痞流氓。聞書遙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悲從中來。她惱怒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無藥可救的男生,更悲哀原來自己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件東西,好像被厭棄的玩具,扔在角落裡,也不準彆人拿走。

所以聞書遙一直對蒔語沉心有愧疚,覺得是自己給他帶來了無妄之災。隻是她並沒有想到,這些不過是單梓唯和蒔雨沉之間鬥爭的序曲,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噩夢。

不過那並不再是因為聞書遙。

而是關乎秦玉卿,關乎蒔康橋。

聞書遙想起這段回憶就覺得心亂如麻,她感到有點眩暈,便開始慌亂地找煙。身旁遞過來一支萬寶路,聞書遙順手接過,看到蒔雨沉也嫻熟地為自己點上一支。

“你學會抽煙了?”

聞書遙想起過去的蒔雨沉最討厭煙味,而且酒精過敏,他曾說一個愛惜自己生命的人絕對不會碰這兩樣東西。他就是這樣,愛憎分明,嫉惡如仇,有點固執,也有點死心眼。

“抽了幾年了,你知道的,做夜場生意不會抽煙喝酒,沒辦法談事情。”蒔雨沉吐出一口煙氣,口%e5%90%bb這般成熟老練。

聞書遙沉默地抽著煙,良久才小心地問:“蒔雨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幾個月前,不過之前我就托朋友物色地腳,準備開這間酒吧。其實我這次會回來,主要也是因為工作。”他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聞書遙。

聞書遙看到上麵寫著“河豚娛樂文化公司”行政總監的字樣,不禁對蒔語沉肅然起敬。

這間娛樂公司是近幾年頗負盛名的明星公司,捧紅了很多當下炙手可熱的小鮮肉,嫩蘿莉,沒想到蒔語沉這麼年輕就已經做到行政總監的位置。要知道當年他輟學離校,連初中的畢業證都沒能拿到。

聞書遙這才真正放下心,自從見到蒔語沉開始,她就一直很想旁敲側擊地詢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可是又無從開口。她怕看到蒔語沉黯淡而凝重的神色,更怕從他口中聽到痛苦艱辛的經曆,因為這些都是單梓唯曾添加給他的傷痕。

蒔語沉一直心細如塵,很會洞察人意。比如此刻,他看見聞書遙舒緩的神色便明白她的憂心忡忡。

蒔語沉滿不在乎地笑笑,“聞書遙,你不要為我擔心,我這幾年過得也不算太辛苦。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外省是不容易,但也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想要不被人踐踏,就要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身邊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應該謝謝單梓唯,是他讓我變得像個男人。”

聞書遙手一抖,煙差點從指間滑落。

時隔五年,蒔雨沉提起單梓唯居然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口%e5%90%bb,似乎他也不過是他回憶裡的老同學。

“對了,聞書遙。以後再遇到今天的事情,你可千萬彆這麼硬來了,你怎麼不找朋友求救?”蒔雨沉幾乎是%e8%84%b1口而出,“你和單梓唯難道不聯係了嗎?”

聞書遙沒有回答,隻是儘快將手裡的煙抽完。她有些疲憊地對蒔語沉說:“今天也很晚了,我去看看我朋友醒沒醒,要送她回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開車送你們吧。”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聞書遙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和蒔雨沉繼續有關於單梓唯的話題。

就在這時,聞書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聞小遙,總算找到你了!”

聞書遙回頭,看到榴蓮酥好像一陣龍卷風刮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榴蓮酥臉色蒼白,氣喘籲籲,她說:“聞小遙,你剛才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要是就這樣被那個小婊砸畢贏氣出什麼三長兩短,多不劃算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靠,老娘我是誰啊?隻要你人在夜店,就是翻遍全城,我都能把你找出來。看到你沒事就好了,嚇死姑奶奶了。”

聞書遙望著榴蓮酥有點責怪又有點不忍的眼神,心裡頓時就軟了。她不能再隱瞞自己一直以來知情不報的事實了,就在聞書遙準備和盤托出換取榴蓮酥原諒的時候,榴蓮酥忽然將目光落到旁邊的蒔雨沉身上。

在那一刻,聞書遙居然從榴蓮酥瞪圓的杏目中清清楚楚看到驚恐兩個字。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女俠如此驚慌失措的神態。

“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這間酒吧的老板,原來你和聞書遙是朋友,我們還真是有緣。”蒔雨沉彬彬有禮地打起招呼。

“是啊是啊,真是風吹草地見牛羊,人生何處不撞鬼。”榴蓮酥皮笑肉不笑,攥緊聞書遙的手就要作勢往前走。

“你這是怎麼了?”聞書遙奇怪地問。

“聞小遙,你怎麼認識這種人?”榴蓮酥壓低聲音,又偷偷地瞥了蒔雨沉一眼。

“他是我初中同學。”

“你那是什麼學校,淨出黑山老妖?總之彆管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榴蓮酥說完帶著聞書遙一溜小跑,聞書遙連和蒔雨沉告彆的機會都沒有。

等她們走出一段距離,聞書遙才看到原來不止榴蓮酥一個人在找自己。翟墨和安知華也擔憂地站在那裡,翟墨長長鬆口氣,露出“你沒事就好”的表情。聞書遙心裡有點感動,或許這就是有朋友的感覺,有人為你的情緒牽腸掛肚,寢食難安,她還奢求些什麼呢?

可下一秒,她的呼吸又變得驟然不清晰起來。

單梓唯安靜地站在聞書遙對麵,畢贏和冷馨然好像左嬪友妃一樣站在他兩側。畢贏眨著無辜而明亮的眼睛,拿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