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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如果不想把梓唯讓給我,你可以直說,我立刻就從你眼前消失,可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啊!”

聞書遙在一刻非常佩服畢贏,她這演技都可以角逐奧斯卡影後了。她真不應該去當主持人,她就應該去拍瓊瑤電視劇,飾演楚楚可憐的白蓮花瑪麗蘇。這一幕要是放上網,那聞書遙就是工於心計的前女友,分手了還十惡不赦地破壞著前男友的新戀情,實在是不可饒恕。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投向聞書遙,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聞書遙可能是氣急攻心,她居然笑了。

冷馨然長歎一口氣,“畢贏,我想你不了解聞書遙,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出賣所謂的好朋友。”

榴蓮酥猛然一拍桌子,滿桌的酒菜都跟著顛簸。她指著畢贏就吼道:“你他媽給老娘閉嘴,彆在這裡胡說八道!那些人是我找來的,和聞小遙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畢贏,你做得出就不怕彆人揭老底,少在這裡演苦情戲,老娘我看不慣你這副矯情樣!”

翟墨連忙拉拉榴蓮酥的衣角,卻被她用力甩開。

畢贏靜靜地看著榴蓮酥三秒,眼裡更是多了委屈和絕望,“榴蓮酥,我好像從來也沒有得罪過你啊。”

“訂了這麼大一個包間給人家慶祝生日,原來是彆有用意。蘇曉槿同學也是煞費苦心了。”冷馨然說著就笑起來。

“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裡輪不到你講話!”榴蓮酥不認識冷馨然,但打從今晚第一眼看見這個女生,榴蓮酥就不喜歡她。臉色病態的蒼白,說話陰陽怪氣,又和畢贏站得那麼近,肯定也不是好人。

“馨然是我請來的客人。”畢贏反%e5%94%87相譏,“榴蓮酥,我知道你也喜歡梓唯,可我現在是他的女朋友,你不能仗著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馬就為所欲為。”

“我擦,你給我閉嘴!”榴蓮酥氣得雙肩顫唞,幾乎都要把桌子掀翻,她說:“畢贏,老娘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叫榴蓮酥!”

榴蓮酥一腳踏上椅子,踩著滿桌子的菜就撲向畢贏,也不管不顧鞋上沾滿油膩膩的菜湯和醬汁。她幾個箭步就衝到畢贏麵前,揚手就要給她一拳。翟墨和安知華不約而同地攔住她,一人一隻手,將她硬生生從桌子上拽下來。

“放手!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好貨!”

就在這時,沉默良久的單梓唯終於開口了。

他望著氣急敗壞的榴蓮酥,不緊不慢地說:“蘇曉槿,你這是在乾什麼,誰還沒有點過去?你不要忘了,你爸爸蘇文明是做哪一行的。”

“單梓唯,你他媽混賬!”榴蓮酥憋了一晚上的怒氣終於排山倒海地爆發出來。她將安知華和翟墨像兩塊抹布一樣甩在旁邊,端起麵前的酒就潑在單梓唯臉上。

“梓唯,你沒事吧?”畢贏連忙拿出紙巾,小心地給他擦臉。

榴蓮酥的眼睛幾乎冒出火,她說:“單梓唯,我本來真的不想說,但你實在欺人太甚!你和葉婉言到底是什麼關係?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聞書遙霍然抬頭,榴蓮酥居然知道了?

單梓唯很不耐煩,他冷笑著說:“今天是畢贏的生日,你們是來給她慶祝生日的,搞成這樣有意思嗎?還有蘇曉槿,你到底想讓我回答你哪個問題,如果是前一個,我告訴你我和婉言姐一直在交往,如果是後一個,你自己去想吧。”

他的話仿佛兜頭暴雨,淋得榴蓮酥一時錯愕。幾秒鐘之後,榴蓮酥的眼眶都紅了。聞書遙可以想象到此刻的榴蓮酥有多麼受傷,最好的朋友和最厭惡的女人——還有比這更諷刺的真相嗎?

翟墨也生氣了,“梓唯,你再彆說了!”

聞書遙忽然走到單梓唯身邊,她說:“單梓唯。”

單梓唯轉頭,一擊乾脆利落的耳光就落在他臉上。他的頭被打得轉向一邊,單梓唯咬著嘴%e5%94%87,一聲不吭。

良久,單梓唯才轉頭望向聞書遙,他的眼神變得極其悲哀和憂傷。

聞書遙從來沒有見過單梓唯露出這種表情,好像受傷的小獸,撕心裂肺的絕望。這種眼神足以熄滅聞書遙心頭的怒火,她甚至想為單梓唯找些理由,比如他身不由己,比如他有苦衷難辯。

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真的已經無藥可救。

安知華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想拉住聞書遙說些什麼,卻被單梓唯急匆匆遞過來的眼神所製止。他無奈地歎口氣,便坐到沙發上去了。

事已至此,由得他們鬨好了。

畢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單梓唯身上,用近乎於乞求的語氣對聞書遙說:“書遙,你彆怪梓唯,你不知道這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誰都有資格說他,可是你沒有,你既然已經和他分手了,不再喜歡他了,那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你不要這麼自私好不好,我遠比你喜歡梓唯,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看上去這般可憐無助。畢贏緊緊抱著單梓唯,就像要將他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去。

單梓唯的臉被她的短發所遮蓋,讓聞書遙看不到他的表情。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榴蓮酥原本想借這場生日讓畢贏的秘密無處遁形,卻不想反而成為了她向單梓唯傾訴衷腸的獨角戲。既然女主角已經將這一折戲目推向□□,那聞書遙這個龍套群演是不是應該退場了?

聞書遙輕輕地笑了,笑得如此嘲諷,她為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難當。原來人不僅是在喝醉酒的時候才會感到昏沉無力,比如此刻,聞書遙的腳步有些虛浮,她就快站不穩了。

趁著最後的力氣,聞書遙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聞小遙,你去哪裡?”榴蓮酥沙啞著嗓子叫她。

還沒等聞書遙踏出包間,一隻手猛然從身後伸出,牢牢地攥住了她。聞書遙回頭,看見單梓唯站在身後,他的眼裡好像藏著千言萬語,又有一絲難以明喻的落寞。他隻是這樣拉著聞書遙,卻不說話。

聞書遙醞釀了一晚上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奪眶而出,淚影很快將單梓唯的臉龐暈染模糊。她拚命地瞪大眼睛,不至於讓淚水流的太猛。

她說:“單梓唯,當著你現任女朋友的麵拉著前n任女朋友的手,你要點臉行嗎?”

她說完就逃也似的掙%e8%84%b1開單梓唯,奪門而去。

聞書遙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跑下樓梯。她扶著冰冷的大理石階梯扶手,仿佛溺水者般大口喘熄。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快讓她發狂。

會有今天的局麵,完全是因為她的執念。

原本,那段屬於她和單梓唯的時光,是封存在記憶裡麵的美好故事。雖然戛然而止,荒唐混亂,但至少還因歲月的痕跡有幾分顏色和香氣,可以讓她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悄悄拿出來溫暖回味,剪裁出一段完整乾淨的青春。

可惜她放不下,所以千方百計考進l大學,隻為能和單梓唯偶遇,讓那段本已終結的劇本再有個番外篇。

太貪心了。

她的驕傲和冷漠最終全被反射回到自身,所以才會傷得那麼深。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重新來過,她還是會選擇在五年前放棄單梓唯。因為這注定是一段不得善終的感情,可是為什麼,她就是這麼放不下?

所謂覆水難收。

頭頂忽然傳來腳步聲,冷馨然居然跟了下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聞書遙,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眼神卻落在很遠的地方。就如同那年,她們倆人站在d中學的走廊上。

“聞書遙,你還好嗎?”

聞書遙沒有回應,示意她接著說下去。冷馨然一路追上來,可不是單單為了關懷她一句話吧。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果然,冷馨然歡天喜地地笑起來。她說:“聞書遙,你終於有今天了。”

“馨然,你就那麼恨我嗎?”

“也不是,我隻是想警告你,畢贏這個人遠比你想象的更複雜。”冷馨然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聞書遙始料不及的話來。

“她是汪筱元的姐姐。”

聞書遙震驚地站在原地,心頭隻覺得被人信手丟了一枚重磅炸彈,轟然炸響,天地倒塌。她幾乎發不出聲音,隻是瞪大眼睛望著冷馨然。

冷馨然淡淡地一笑,轉身上樓,仿佛剛才那句話根本不是出自她之口。

聞書遙本來還想再問幾句,手機忽然響起來,她看到來電居然是江依寰。

江依寰說:“聞書遙,救命!”

☆、第四十一章

聞書遙馬不停蹄地趕到江依寰所說的那間酒吧。

一進門,就被削金裂帛的重金屬搖滾樂所包圍,她立刻明白這是一家主題音樂酒吧。舞池內可謂群魔亂舞,妖孽橫行,所有畫著濃妝的年輕男女伴隨音樂不停地擺動身體,仿佛溺水求救的野鴨。聞書遙穿過擁擠沸騰的人群,終於看到角落裡麵的江依寰。

江依寰綿若無力地倚靠在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散發著濃烈的酒氣。聞書遙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還好,這次總算沒有大鬨天宮,上房揭瓦。誰知一回頭,就看見五個年輕男子瞪著怨婦般委屈淒楚的眼神望著自己,聞書遙仔細一瞧,個個臉上都帶著傷。

一位染著白發的男子正坐在一旁翹著二郎%e8%85%bf,乍一看整得跟阪田銀時一樣。不過他一開口,聞書遙就樂了。這貨的聲音比蘿莉還要嬌羞水靈,可她聽著聽著又笑不出來了。

白發男子是這間酒吧的負責人,他告訴聞書遙就在剛才,這位江依寰同學差點徒手拆了整間酒吧,怒撕麵前的五個搖滾青年。

他們本來正在台上表演得起勁,江依寰忽然從人群中擠到台前,跌跌撞撞地想要衝上去拉住主唱。奈何她當時已經喝得有點高,動作不是那麼麻利,結果還沒等站穩腳跟就摔下來,直接砸在三個措手不及的女孩身上。然後江依寰一個鯉魚打挺“噌”地跳起來,踩著女孩們的肩膀就躥上舞台。樂隊和台下觀眾尚未意識到發生什麼狀況,主唱就已經被她用結實的臂膀狠狠抱住,差點窒息。

台下頓時歡呼雀躍,情緒高漲。

主唱有點蒙,可他很快反應過來,也不知道在江依寰耳邊說了什麼。江依寰先是盯著對方三秒,隨即一聲怒喝,搶過他手裡的麥克風就摔在地上,並以雷霆萬鈞之勢席卷整個舞台。推倒架子鼓,砸斷吉他,抬起無影腳踢在撲過來拉住自己的樂隊成員身上……

慘不忍睹。

聞書遙非常後悔自己出現在這裡,她幾乎都想鄭重聲明根本不認識鐵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