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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看著朗素。這副樣子,就像一隻死死護住窩裡財寶的忠犬。

朗素不禁被逗樂了,他笑道:“彆這樣看我啊,很可怕的。”感受到來自宿禦玦的壓迫感越來越強,朗素緩緩把腳步往後挪了些,突然喊道:“哎,小凡要滑下桌去了,你接著點啊!”

宿禦玦下意識地看向白謐凡,隻見他好好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夢話。

朗素趁機躍起,以桌椅為落腳點,輕盈地從窗子翻了出去。

宿禦玦幾欲跟上去,可突然聽到白謐凡又嘀咕了幾句不明所以的話。他的聲音很小,卻立刻讓宿禦玦止住了腳步。

白謐凡已經沉沉地睡去,脖子上的紅點尤為刺眼。宿禦玦冷著臉,壓下心中的邪火,小心翼翼地把白謐凡背了起來。

宿禦玦剛出門,就看到衣兒和裙兒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少爺!”衣兒看到白謐凡的那一刹那,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白謐凡安安靜靜地伏在宿禦玦的背上,仍沒有醒過來。

宿禦玦周圍的戾氣淡了些,他思忖片刻,沉聲道:“讓他去我那吧。”

“那怎麼行!”裙兒著急得很,“夫人現在還沒有睡,就等著少爺的消息呢,要是少爺沒有回家,那還得了?”

“他喝成這樣,白夫人怕是會更難過。”

“可是——”裙兒還想繼續爭論,衣兒突然伸手擋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就聽宿盟主的吧。”衣兒不鹹不淡地說道:“如今這個形勢,少爺住進宿雨門,也會讓世人以為宿雨門與白瀟山莊關係緊密,想必夫人會同意的。”

裙兒氣得跺腳,“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考慮這些事情?”

衣兒投去淩厲的一眼,“你打得過宿盟主嗎?打不過就閉嘴。”裙兒不甘心地閉嘴了。

宿禦玦無奈道:“我會照顧好他的。等他醒轉了,我會送他回家。”

衣兒點點頭,她硬拉住裙兒,看著宿禦玦背著白謐凡漸漸隱於夜色之中。

“宿盟主。”在清冷的空氣之中,衣兒突然開口了。

宿禦玦停下腳步,回過頭去。衣兒和裙兒穿著單薄的衣服,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雖然少爺自小就被嚴格要求,也沒有經曆過無憂無慮的童年。但在我們心中,一直希望少爺能夠被好好地保護著,不必接觸世間各種肮臟之事,單純地活下去。”衣兒微微低下頭,“可惜,白瀟山莊保護不了他。”

宿禦玦看著眼前黑夜中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女子,心裡不禁有幾分動容。“我明白你的意思。”

衣兒點點頭,隨後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宿禦玦和白謐凡消失在視線中。

裙兒納悶地看向衣兒,“你剛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麼意思啊?”

衣兒的視線仍固執地望著遠方,似乎仍能看見白謐凡的身影。片刻後,她緩緩問道:“如果以後,少爺沒有子嗣,老爺和夫人能夠接受嗎?”

裙兒一愣,“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衣兒垂下眼,隱去眼中的情緒,她淡淡道:“沒什麼。”

第十四章:誰%e4%ba%b2的我!

宿禦玦背著白謐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四更天了。

宿雨門大多數人都已睡下,院中還殘留著宴會熱鬨的痕跡。宿禦玦輕手輕腳地從後門進入,抬眼卻發現他爹娘的房間還亮著燈。

“禦玦回來了?”宿夫人披著外衣,打開了房門。

宿禦玦順著宿夫人身後看去,宿老門主也沒有歇息,正坐在椅子上呢。他沉聲道:“怎麼不睡?”

“這不是擔心小凡嗎。”宿夫人看著他身後的白謐凡,心疼道:“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發燒了?”

怕宿夫人看到白謐凡脖子上的%e5%90%bb痕,宿禦玦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喝多了而已。”

“看這孩子難受的。”宿夫人的心裡有些難受,她瞪著宿禦玦,“你下手不會輕一點啊?你的掌力有多霸道自己不知道嗎?”

宿禦玦默不作聲。

“行了行了,你也彆說禦玦了。”宿老門主開口了,“小凡的本事你也見到了,要是禦玦不使出全力,盟主如今就不是他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向下人吩咐道:“給白少莊主準備醒酒湯。”

宿老門主走近,發覺白謐凡除了睡得熟以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狀。他歎了口氣,“是個好孩子……唉,罷了,武林中本就以強為尊,你憑實力當上武林盟主也無可厚非。不過還好,你最後想通了。”

宿禦玦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我到現在,仍對武林盟主沒有興趣。”

宿老門主一愣,“那你為何突然決定參加武林大會?”

“……前些日子,蕭涼躍襲擊了輝嶽派掌門夫人省%e4%ba%b2的隊伍,虐殺了掌門夫人和年僅三歲的千金。這件事情,您是知道的,但為了武林大會的順利進行,您將這件事壓下了。”

宿老門主似乎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或許白瀟山莊不懂,但宿雨門明白,武林盟主並非外表看上去那般光鮮。”宿禦玦的眼神暗沉了幾分,“我不想讓他日後為之痛苦。”

宿老門主靜靜地看著他,一夜之間,他竟有些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老門主活到現在,何曾聽見宿禦玦說過這種話。他歎道:“是啊。黯月堡和武林正派爭執了數百年,而新晉堡主蕭涼躍又是個頗有野心的危險分子。這些年來白瀟山莊沒有出一個盟主,在武林中根基不穩,又缺乏應對黯月堡的經驗。這個節骨眼上,倘若小凡擔任了盟主,恐怕會吃虧。”

此時,院中刮起了陣陣陰涼的夜風,宿禦玦顧忌到白謐凡可能會受涼,便說道:“你們去睡吧,醒酒湯放到我房裡就好,我來照顧他。”

宿夫人點點頭,從屋裡又拿出了一件披風給白謐凡蓋上。宿禦玦把白謐凡背得很穩,白謐凡睡得很舒服,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宿夫人欣慰地抹眼淚。

宿老門主斜睨她一眼,不解道:“你哭什麼?”

宿夫人用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淚花,“我們禦玦也知道疼人了,好,好啊。”

宿老門主臉上鄙視她這娘們兮兮的行為,手卻環過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拍著。

宿禦玦把白謐凡放在了他的床上,白謐凡一沾到柔軟的床鋪,就不自主地蹭啊蹭,蹭到舒服的姿勢時,他就不動了。幾秒過後,幸福的小呼嚕再次響起。

看他這副懶樣子,宿禦玦的臉色柔和了許多,甚至眼神中蘊含著點點笑意。

白謐凡翻了個身,淩亂的發絲調皮地跑進他的嘴巴。白謐凡砸吧砸吧嘴,把頭發嚼了進去。

宿禦玦坐在床邊,見他把自己的頭發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失笑。他湊近了些,把發絲從口中拽了出來,並順便理了理額間的碎發。

白謐凡不知道做著什麼夢,他再咂咂嘴,發現頭發不在了,便撅起了嘴巴,一副委屈樣。

宿禦玦挑眉。難道還吃上癮了?

突然生起了逗弄的心思,宿禦玦捏起發絲前端,壞壞地在白謐凡的鼻尖上掃來掃去。白謐凡皺皺鼻子,有些嫌棄地偏過頭去。他哼哼了幾聲,不知嘟囔著些什麼。

宿禦玦把耳朵湊到了他跟前,想要聽清他在說什麼。

白謐凡軟糯地小聲哼哼著,“唔……我才不叫……不叫……白米飯……”

宿禦玦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柔情。

有件事他沒有告訴過白謐凡。幼年的一次宴會之上,他不經意地注意到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可愛孩子,目光頓時就像被定住一樣,怎麼也移不開了。他討厭宴會,可在那次之後,每次宴會,他都會參加。

雖然,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看見那個孩子。

其實,在白謐凡一臉嚴肅,實則掩不住壞笑的表情踏進廚房的那一刻,自己就認出他了。

宿禦玦微微勾起嘴角,輕聲道:“我知道。”

然後俯下`身,在白謐凡的%e5%94%87上落下近乎虔誠的一%e5%90%bb。∮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一%e5%90%bb很淡,卻飽含深情。

白謐凡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他夢見自己到宿雨門來串門,正巧趕上宿禦玦畫性大發。在他冰冷雙眸的寒威下,白謐凡乖乖地當了模特。他坐在走廊的台階上,神色淡然地看著宿禦玦,力求讓自己的眼神威武霸氣。

宿禦玦仔仔細細地畫了半個時辰,終於收工了。

他把畫板轉過去,冷道:“我覺得很像你。”

白謐凡好奇地把腦袋從過去,瞬間僵住了。

畫上的哪是他,而是一枚顆粒飽滿的大米粒!居然還被宿禦玦細致地畫出了光澤!

白謐凡字正腔圓地吼道:“滾!”他掄起一個巴掌,乾淨利落地向宿禦玦呼去。

啪嗒一聲,白謐凡從床上翻了下來,帶著被子的一角掉在地上。

陡然接觸到僵硬冰冷的地板,白謐凡硬生生地從睡夢中驚醒。他一睜開眼,就感覺到頭部疼痛欲裂。

白謐凡捂住頭,輕微哼哼著。他爬起來,眼睛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他在大腦中苦苦搜尋著昨日的記憶。唔……敗給了宿禦玦,然後去喝酒,碰見了朗素……

白謐凡愣住了,後麵發生了啥來著?

他摸摸頭,還是想不起來。

就在此刻,門外響起了熟悉無比的聲音。“醒了嗎。”

白謐凡的手一頓,腦中登時警鈴大作。是宿禦玦啊!他低下頭瞅瞅自己,衣衫淩亂,頭發如茅草,人還卷著被子趴在地上,沒有一點形象!

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聽侍衛說道:“方才屋裡有動靜,估計是醒轉了。”

宿禦玦隔著房門的聲音有些發悶。“好,你先下去,我進去看看。”

我的個媽啊!白謐凡騰地一聲跳起,兩隻手抓住被角使勁一抖,被子立刻就揚了起來。白謐凡順勢往床上一倒,手一使勁,被子猛地蓋在身上。

幾乎同時,房門被打開了。

宿禦玦站在門口,看見被子因拍打過度而揚起的飛塵在房中緩緩飄散。

宿禦玦:……

他走近了些,凝視著白謐凡閉著眼睛的側臉,冷冷說道:“你已經露餡了,起來。”

白謐凡被宿禦玦冰冷的語句吵醒,他翻過身,嘟囔了一句,緩緩地柔著眼睛。白謐凡微微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宿禦玦,沙啞道:“我睡得好好的,你乾嘛叫我。”

麵對他拙劣的演技,宿禦玦不予評價。白謐凡懶洋洋地坐了起來,極為優雅地打了個哈欠。“我怎麼會在你這啊?”

宿禦玦的語氣很平。“昨夜你喝醉了,最後是我找到了你。”

白謐凡皺皺眉頭,“那你怎麼不送我回家啊?”

宿禦玦沒好氣道:“你要是想回家,還至於去那麼偏僻的酒館麼。”

白謐凡在心裡默默辯解道,又不是一輩子不回去,其實我原本打算喝完酒就回家的。哼。唔……不過他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