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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獻上的美人 田園泡 4446 字 6個月前

枕,使勁搖了搖頭,淚珠從眼眶裡滑落,“劈裡啪啦”的往下掉,“我一點都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麼陸枕要將她扔在郊外宅子裡。

不明白陸枕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她到現在為止,都是外人嘴裡,被陸枕遺棄的蘇姨娘。

“那要如何你才能明白?”

“什麼叫我要如何?難道不是你要如何嗎?”蘇邀月氣急,受傷的腳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登時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陸枕見狀,立刻彎腰將人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我要回去!”蘇邀月使勁掙紮,不願意讓陸枕抱。

“太晚了,明天再走。”男人伸出手,強硬的將人壓到榻上。

“我就要現在走,我不願意看到你。”

此話一出,蘇邀月明顯發現周圍的氣氛變得冷下來,陸枕按住蘇邀月的雙肩,眉眼低垂,看不清表情。

小娘子瘦弱堪憐,此刻正抽噎著,纖細眼睫上沾著淚痕,嘴唇微微嘟起,顯示出不滿。

“真的不願意看到我嗎?”男人低聲詢問。

【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

陸枕霍然鬆開自己搭在蘇邀月肩膀上的手。

床帳外,男人頎長的身影籠罩下來,從帳子一直延伸到床鋪裡麵,巨大的陰影占據了一半床簾。

陸枕轉身,出了屋子。

屋門被關上,蘇邀月伸手抹了一把臉,起身往外麵蹦躂,走到門邊伸手去推門,不想竟然……打不開了?

陸枕把她鎖在屋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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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邀月的腳壞了,但是她能折騰。

她又蹦躂著去推窗,窗戶也被鎖死了。

狗男人動作還挺快。

他要乾什麼?玩囚禁play?

蘇邀月拿起陸枕的書就給他撕爛了,然後又順手把屋子裡麵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最後,蘇邀月坐在桌子上累得氣喘籲籲。

外麵沒有動靜,蘇邀月又砸碎一個花瓶,然後高聲叫道:“流血了!我流血了!”

“啪嗒”一聲,屋門被打開。

蘇邀月淚眼朦朧地看過去,陸枕走了進來。

男人上下打量蘇邀月一眼,發現小娘子隻是在胡謅,立時放下了那顆吊起的心。

陸枕身上帶著淡淡的檀香和濃鬱的藥味,他將手裡的藥遞給蘇邀月,“喝了,我就送你回去。”

蘇邀月委屈地盯著那碗藥,她蜷縮著坐在桌子上,不情不願地拿過來喝了一口,真的隻是那麼一小口,然後就塞回給了陸枕。

陸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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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馬車內,兩人各自坐在角落,中間隔了好幾個長泉。

正在外麵駕駛著馬車的長泉感受著從馬車廂內傳過來的凝滯氣氛,用力想著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受這個罪。

晚上道路上沒有多少人,蘇邀月又折騰的回到京師外宅。

一日兩次往返,再加上一頓哭鬨,已經讓蘇邀月沒了精力。

黃梅小心翼翼地扶著蘇邀月從馬車廂內下來,外麵已經有一頂軟轎在等著了。

在蘇邀月上轎子前,陸枕單手扶著馬車簾子,聲音清晰道:“我並非女子,不能理解,不過從今日開始,我會理解。”

第76章

是姐姐呀~

蘇邀月躺在床鋪上, 想著陸枕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呢?

“娘子,該喝藥了。”黃梅端著藥碗過來,蘇邀月一聞到那苦澀的藥味就立刻用被子把臉捂住了。

“不喝。”

“娘子, 您這不喝藥,傷好的慢。”黃梅將藥碗放到蘇邀月床邊, 然後又端來一個九宮格, “娘子您看,公子讓長泉送來的果脯, 都是您最喜歡吃的。”

“他不是剛走嗎?”

“是啊,這剛走不是就想著您了?”

黃梅這話帶了幾許調笑的意思。

蘇邀月登時麵色一紅, 嬌嗔道:“你彆胡說。”

“奴婢胡說什麼了?”黃梅捂著嘴偷笑,起身道:“奴婢去廚房看看你的飯食好了沒有。”說完話, 黃梅就起身準備出去了。

蘇邀月還是有些擔心蕭嫋嫋, 便喊住黃梅, 讓她去找如霜打聽打聽。

如霜雖是蕭嫋嫋的丫鬟,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親如姐妹。可這次的事情,蕭嫋嫋連如霜都沒有告訴。

如霜跟黃梅談完,轉身回了屋子。

蕭嫋嫋坐在繡棚前,正在刺繡。

門窗緊閉,屋內也沒有點燈,昏暗光線之下, 蕭嫋嫋的手無意識地繡著。

如霜知道,自家姑娘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可她又十分了解她家姑娘,若是她家姑娘不肯說, 那麼一定是撬不開嘴的。

如霜將今夜的晚膳端進去, 她背對著蕭嫋嫋道:“蘇娘子的腳踝扭了, 聽說是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摔得。”

蕭嫋嫋刺繡的動作一頓。

如霜繼續道:“蘇娘子跳的是芙蕖院,好像是為了什麼事情去找姑娘的。”

蕭嫋嫋的神思終於被拉扯回來。

她原本已經心如死灰,準備如木偶一般嫁給馬曉生做妾,然後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行屍走肉一樣的過完這一生。

“為了我?”蕭嫋嫋嗓音沙啞。

如霜上前,跪倒在蕭嫋嫋身邊,雙眸通紅,聲音哀切,“姑娘,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嫋嫋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她捏著手裡的繡花針,指尖顫唞,良久後緩慢開口道:“沒事。”頓了頓,她又問,“母親那邊的陪房媽媽過來了嗎?”

“奴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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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陪房媽媽從郊外宅子回來,將蕭嫋嫋願意嫁給馬曉生的事情告訴了王氏。

還說不管是妾,還是正妻,都沒有問題。

王氏雖然震驚於蕭嫋嫋的妥協,但她認為蕭嫋嫋也知道自己在外頭的名聲不好了,如今能攀上像馬曉生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馬曉生雖然現在官職不大,但他跟對了人,隻等三皇子飛黃騰達,登上那個位置,她日後榮華富貴必不可少,說不定還能封個誥命呢。

“自然是要做正妻的,怎麼會是妾的。”王氏還不知道馬曉生對蕭嫋嫋做的事。

洛川聽說了這件事,心中那股子被顧深棲忽略的鬱氣也跟著消散不少。

這個馬曉生她也見過,他對她表現出了很大的熱情,甚至追求過她一段時間,不過被她拒絕了。現在蕭嫋嫋撿自己剩下的,不要的,讓洛川覺得心裡十分爽快。

她終於贏她了。

蕭嫋嫋走了,她終於成為定遠侯府真正的小姐了,她終於能獨享所有的愛,所有的錢,所有的權勢和親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

“母親,姐姐的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我瞧著很不錯,想自己住。”洛川伸手挽住王氏的胳膊。

王氏神色一頓,“這事再說吧。對了,你的親事也要抓緊了。”

洛川臉上笑意淡了很多,她垂下眼簾,看不清臉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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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梅沒從蕭嫋嫋那裡問出什麼。

蘇邀月也不敢去胡亂戳蕭嫋嫋的傷口,隻讓黃梅多關注關注她。

經過兩日休息,蘇邀月腳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這兩日裡,長泉一直往這邊送東西,蘇邀月雖然照單全收,但態度依舊不冷不淡的。

直到一日,長泉送來東西,並邀請蘇邀月上門外馬車。

蘇邀月還想著蕭嫋嫋的事情,也決定朝陸枕問個明白,便跟著長泉上了馬車。

馬車內置著一個書案,陸枕還在那裡做事,看到蘇邀月過來後,將書案的文書往外一推,取出一盒蜜餞果子。

蘇邀月提裙坐下,看他一眼。

“想問蕭嫋嫋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蘇邀月下意識脫口而出,然後立刻偏頭,再次擺回自己的高貴冷豔臉。

“蕭嫋嫋的事情不是我解決的,另外有人替她解決,你不必擔心。”

“可她現在很不好。”

陸枕拿出一顆蜜餞遞給蘇邀月,“藥吃的怎麼樣?”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蘇邀月繼續偏頭,不理他。

不過蜜餞照吃。

小娘子鼓著腮幫子吃蜜餞,心裡想著那藥那麼苦,她沒喝,腳踝不也好了嗎?

陸枕大概猜到了,也就沒有繼續問,“今日我休沐,你想去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陸枕嘴巴很嚴,不肯說蕭嫋嫋的事情,蘇邀月懶得搭理他,又想要回去了。

男人突然伸手一把攥住蘇邀月的手腕,指腹捏著她柔軟的肌膚,聲音陡然溫柔下來,“給我一個理解你的機會。”

蘇邀月呼吸一窒,她下意識抽出自己的手腕。

肌膚上還殘留著男人的指尖溫度,蘇邀月咬著嘴裡的蜜餞,想到一個惡劣的主意。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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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低調內奢的馬車停在京師城內一處偏僻的成衣店門口。

從馬車內下來一男一女。

男人俊美儒雅,女子清麗動人。

兩人一前一後入內,老板趕緊上前招呼,“請問兩位看點什麼?”

“有新款的衣裳嗎?”女子道。

“自然,自然。”老板詢問,“兩位要看男式的還是女式的?”

蘇邀月勾唇道:“先看女款。”

“這邊請。”老板引著蘇邀月往女款衣裳那裡去。

小娘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些掛在牆壁上的衣服,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沒有再寬大些的了嗎?你這樣,我姐姐要怎麼穿?”

“娘子是給姐姐買衣裳嗎?不知令姐身高體重多少?”

“這不是正站在這嘛。”蘇邀月隔空點了點陸枕。

老板:……你當我瞎?

“這位是……令姐?”

陸枕:……

“是啊。”小娘子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陸枕,“是不是呀,姐姐?”

陸枕扯了扯唇角,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是。”

“那,這……倒是有……”老板欲言又止。

“那就再好不過了,是吧,姐姐?”

陸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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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內,陸枕褪下`身上的衣服,一層一層的往身上穿女子的衣裳。他沒穿過,因此,穿得亂七八糟的,出來的時候遭到了蘇邀月的唾棄。

“不是這樣穿的。”

“不會,”頓了頓,陸枕道:“不如彆穿了?”雖然男人始終表情鎮定,但從他微微顫唞的聲音和躲避的眼神還是能看出來他明顯的抗拒。

蘇邀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不行,我幫你穿。”

蘇邀月一把將陸枕推進了試衣間裡。

試衣間裡不大,兩人麵對麵站在裡頭之後,如果一個人要轉身,還會撞到另外一個人。

蘇邀月沒想到這試衣間這麼小,她正要出去,可又怕陸枕反悔。

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裡,蘇邀月下意識感覺有點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