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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獻上的美人 田園泡 4449 字 6個月前

她垂下眉眼,鎮定地伸手幫陸枕把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都脫了,露出雖纖瘦但明顯擁有八塊腹肌的身段,還有那截漂亮的公狗腰。

雖然從前也見過,但現在她對陸枕的感情不一樣了,這再看到……就難免有點想入非非。

蘇邀月迅速抽手,站在角落,耳尖微紅,指揮著陸枕穿。

“先穿那件。”

“那件是在裡麵的。”

男人慢吞吞的照著蘇邀月的話穿戴。

好不容易折騰完,小娘子看著身穿素色女裝的陸枕,視線落到他的發髻上。

蘇邀月上前一步,然後踮腳,一把抽出了陸枕頭上的發簪。

男子長發落下,一頭黑發微卷,襯托著白皙的肌膚,還真有那麼幾分冰美人的味道。

陸枕垂眸朝她看來,長發落下後,男人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生疏感也褪去不少,帶上了幾分慵懶與柔軟。

蘇邀月仰頭,望進他的眼瞳裡,那裡似有深沉的欲望在翻湧。

試衣間實在太小,呼吸之際滿鼻都是彼此的味道。

外麵的聲音變得恍惚而遙遠。

小娘子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男人緩慢傾身過來。

“你先收拾著。”

蘇邀月一扭身,出去了。

然後站在外麵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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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枕收拾完出來,那邊的蘇邀月已經換好了一套男裝,複雜的發髻也拆了下來,不過還沒梳起來,跟他一樣散亂著。

成衣店的隔壁就是賣首飾的。

蘇邀月已經調整好心情,她領著陸枕再過去,老板娘熱情招待。

“這個不錯,那個也不錯,還有這個……”蘇邀月挑了一大堆,都送到陸枕麵前,“試試吧,姐姐。”

陸枕:……

“我不會。”

“我幫你。”

蘇邀月會一點簡單的發髻,她按著陸枕坐到首飾店裡準備的梳妝台前,替陸枕挽發。

少女柔軟的手指穿過男人的黑發,將耳朵上麵的那一點碎發撩撥起來,梳了一個簡單的墮髻。

陸枕男裝時溫雅清冷,女裝時冷若冰霜。蘇邀月沒有替他弄太多花哨的東西,斜斜簪了一支百合絹花。

除了首飾,蘇邀月還替陸枕上了妝麵。

是首飾店裡順帶賣的新產品。

畫眉……陸枕的眉形很好看,倒也不必畫。

上點胭脂水粉就行了。

還有口脂。

蘇邀月指尖點著一點口脂,輕輕地落在男人唇上。

小娘子手指柔軟細膩,伸過來的時候陸枕張嘴,下意識輕抿一口。

蘇邀月瑟縮了一下,略微驚嚇地抬睫看去,然後想到了剛才氣氛古怪的試衣間。

男人麵無表情,仿佛剛才隻是不小心。

蘇邀月鎮定心神,也沒有將這小插曲放心上,她收拾完陸枕,微微俯身貼著男人說話,滿臉的奸計得逞,“姐姐真美。”

男人雙眸微眯,突然一反手,將蘇邀月抱到了自己身上。

“你乾什麼?”小娘子驚嚇不小,下意識要站起來,被陸枕掐住纖纖細腰,“郎君彆急,奴替你梳頭。”

陸枕微微抬高嗓音,雌雄莫辯的音調,搭配上他這張清冷如霧的麵龐,說是新一代的才女花魁都有人信。他貼著蘇邀月的耳朵,說話的時候唇瓣撩過。

蘇邀月下意識縮起了脖子,“彆,你的口脂會花……”

看著換了一身皮,突然就騷起來的陸枕,蘇邀月下意識有些害怕。

“頭發我自己會梳,不必你動手……”

話還沒說完,蘇邀月就被陸枕反剪雙手按在了梳妝台前。

首飾店不大,路過有行人,便看到一白嫩嫩的小郎君被按在梳妝台前,漲紅了臉,任憑身後的高挑美人替他束發。

陸枕慢條斯理的替蘇邀月束好發,指尖從她額角往下落,一路貼著麵頰到下頜,最後落下領口處,幫她將歪斜的領口撫平整。可男人的視線卻始終落在那沾了一點口脂的耳廓上。

白玉色的耳朵,粘上一點嫣紅的口脂,格外魅惑。

蘇邀月被撩得渾身一抖,下意識站起來靠到首飾櫃台旁邊。

老板娘熱情推銷,“兩位還要再買點什麼?”

“就,這個耳墜子吧。”

陸枕沒有耳洞,這個耳墜子好像不用耳洞,跟現代那種掛在耳朵上的耳鏈比較相似。

原本蘇邀月是不準備替陸枕掛耳墜子,可誰讓剛才這個男人那樣作弄她?

“你隻要一對耳墜子嗎?不要其它的了?”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緊緊貼在蘇邀月身後。

首飾店門口路過的人看著大美人投懷送抱,小郎君羞得麵色臊紅,伸手推拒,露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歎息聲,恨不能自己變成那小郎君。

“不用。”蘇邀月推開陸枕。

【寶石項鏈、翡翠鐲子、珍珠耳環、牡丹絹花、點翠步搖……】

陸枕:……

“都要了。”

第77章

庚帖

茶館內, 蘇邀月倚靠在欄杆上,對麵坐著身穿女裝的陸枕。

男人單手搭在欄杆上,手持美人扇, 遙遙望著樓下行人。

偶有路過的男子向上張望,看到如斯美人, 立刻垂涎三尺, 拔腿就往茶館二樓來。

陸枕已經打發過很多個男子了,從前身為男人的時候, 他從未感受過這種視線。

這種侵略性的,陰沉的, 帶著狩獵者一般的視線。

反觀身著男裝的蘇邀月,她抹黑的肌膚, 看起來就是一個身型瘦小的少年郎。

“這位小郎君, 這附近沒有位置了, 能一起坐嗎?”有色心不死的,執意要擠上來。

蘇邀月看一眼陸枕, 再看一眼這男子,道:“好啊。”

男人受寵若驚,上下打量陸枕,“這位是……”

“這位呀,”蘇邀月拖長音,“是我新納的姨娘。”

聽到“姨娘”二字, 那男人原本還算收斂的眼神立刻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陸枕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他神色冷淡地抬眸對上那男子的視線。

男人跟他對上,不知道為什麼, 心中略微有些發怵, 可轉念一想, 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罷了,還是一個低賤的姨娘,有什麼好怕的。

“可惜了,原來是小郎君的姨娘呀。”男人臉上露出遺憾之色,然後當著陸枕的麵道:“小郎君什麼時候膩了,可以再賣給我。”

陸枕手中茶盞放到桌上,“砰”的一聲,震出幾滴茶水。

那男子一頓,心中雖對陸枕此刻的眼神生出幾分恐懼,但依舊強撐著道:“小郎君,你這姨娘這麼不知規矩,不如我帶回家給你好好教導教導?”

蘇邀月抿著茶水沒有說話。

陸枕摩挲了一下指腹,手中的茶盞直接就朝那男子潑了過去。

那男子大怒,當即就要動手,沒想到陸枕站起來,足足比那男人高了一個頭。

那男人登時就慫了,灰溜溜地跑了。

蘇邀月單手撐著下頜,目光落到樓下,良久後才回神,看向對麵的陸枕笑道:“時辰不早了,我送姐姐回去吧。”

男人站在那裡,垂眸看向蘇邀月的時候,眼神之中帶上了幾分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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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尋了一個好日子去往馬府。

去到馬府後,聽說馬曉生生病了,病得還不輕。

馬夫人聽說王氏的來意,也覺得這事不錯,雖然說蕭嫋嫋是養女,但畢竟是定遠侯的養女,再差也差不多哪裡去。

再者說,馬曉生現在病得比較重,若是能有樁喜事來衝衝喜氣也不錯。

因此,馬夫人便替自家兒子應了下來,然後趕緊去告訴馬曉生這個好消息。

院子裡,藥味彌漫,馬夫人撩開簾子進來,馬曉生正躺在那裡,脖子上纏著白布,全身都裹在被褥裡,不像是生病,更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兒啊,兒啊?”馬夫人上前,伸手拍了拍馬曉生的被褥。

馬曉生猛地一下驚醒,轉身看向馬夫人,那雙眼睛裡滿是驚懼之色,在看到過來的人是馬夫人之後,才算是吐出了一口氣。

“兒啊,方才定遠侯府的王氏來過,說要與咱們家結親。”

“結親?誰?”馬曉生的臉上露出迷茫。

“是那個養女,雖說隻是個養女,但畢竟是侯府家……”

“啊啊啊啊……不,不,不……”馬夫人的話還沒說完,馬曉生突然又瘋癲一般大喊。

馬夫人嚇壞了,“兒啊,你怎麼了?”

“不,不敢!”馬曉生終於喊出了這兩個字,然後又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不管馬夫人怎麼喊都不肯出來,並且也堅決不要娶蕭嫋嫋,問他理由,隻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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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陪房媽媽過來送消息的時候麵色不太好看。

王氏親自登門結親被打了臉,連馬曉生這樣的都不要蕭嫋嫋,這蕭嫋嫋恐是嫁不出去了。

“做妾……也不行嗎?”蕭嫋嫋聽著陪房媽媽的話,呐呐開口。

陪房媽媽道:“做妾也不要。”

蕭嫋嫋愣神很久,然後才緩慢點頭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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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梅攔住了王氏的陪房媽媽,終於從這位陪房媽媽的嘴裡套出來了話。

彼時,蘇邀月剛剛從外頭回來,身上還穿著男裝。

“娘子,就是這樣的。”

蘇邀月神色怔怔的想,還是被那個馬曉生得逞了嗎?

陸枕騙她,他說會替她解決,可其實,並未替她解決。

“嫋嫋今日吃東西了嗎?”

“沒有呢,蕭小姐什麼都沒吃。”

蘇邀月點頭,轉身去向廚房,準備親自給蕭嫋嫋做點什麼。

她走在去往廚房的路上,宅子很大,丫鬟也很多。

現在正是晚間,沒什麼事情做了,這些丫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說話。

“聽說這位蘇姨娘失寵了?”

“是呀,瞧瞧,好幾次了,巴巴的往陸大人那邊去,連夜都沒過,就被送回來了。”

“畢竟隻是一個姨娘,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揚州瘦馬出身,還想當新科狀元的正妻?真是癡人做夢呢。”

黃梅聽到這話自然忍不了,衝出去就對著這群丫鬟罵了起來。

蘇邀月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冷淡。

她終於記起,這是一個怎樣的時代。

陸枕會娶一個瘦馬出身的人為正妻嗎?

或許陸枕什麼都懂,他跟那些現代有錢的官二代一樣,隻是看中她的美貌,想玩玩。

她在他眼中,始終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她今日所做,對於陸枕而言,就是一場陪著玩物一起玩樂的玩笑罷了。

她卻還以為……他對她或許也是有心的。

就如同那些丫鬟所說,女子在這個世界上,隻是配件。

她始終得不到他的尊重和真誠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