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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上啟下 委鬼烏衣 4210 字 1個月前

搖了搖頭示意不許再碰。

秦巒見他這麼可愛,倒是牽起了少時的記憶,便待一邊伸手再去撩撥他一邊口中說道:“哈哈,夷騂太可愛了,小崢,母%e4%ba%b2選他去你房裡伺候倒真是選對了,他實在太像……嗷!”秦巒話隻說了半截便大叫出聲,隻覺得腰側又痛又麻,頓時不敢接著往下說。

馬車外的那些士子聽見車內傳來的慘叫俱都互望了一眼然後不由自主悄悄遠離了點,顧言涇疑惑的看了看秦巒看了看秦崢,見一個後怕的瘋狂搖頭,一個麵無表情就差閉目養神了,便又看向夷騂,隻是小家夥比他還困惑,一臉懵懂的看著幾個公子。

顧言涇吞了吞口水,直覺告訴他,還是什麼都不問的好,不然……

外麵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看來應考的士子來得都差不多了,秦崢幾人便下了馬車。便在此時縣衙大門緩緩開啟,新上了油的門軸無聲無息,直到一個小吏出來,站在階上大喊了一聲:“肅靜!”

四周刹那一片寂靜,那小吏身後又魚貫而出幾人,最後便有個官員模樣的出來宣讀了一下陛下今歲開恩科的旨意,在啟國跪拜是很高的禮節,除了祭祀和覲見君上,其他時候都不用跪拜,頂多就是長揖到地,如今宣讀聖旨,眾士子也不過拱了拱手,凝神靜聽而已,原本坐著的還是坐著,頂多態度恭謹些。

聖旨念完,那身著官服的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便含笑道:“本官長安縣縣尉竇鈺,得府尹大人看中,命本官主持今歲的長安縣試,各位士子需遵守縣試秩序,不得夾帶不得抄襲,不得冒名冒籍,不得匿喪參考,考場不得喧嘩不得交頭接耳,一經發現立刻逐出考場,本官還會上奏府尹取消其下一科的考試資格!”這一番話不得不說是很有震懾力的,眾人俱都噤若寒蟬,眼見氣氛凝重,那竇縣尉又哈哈一笑揚聲道:“本官在此預祝各位未來的同僚鵬程萬裡,金榜題名花前月下。”這一番軟硬兼施還和藹的開了個小玩笑,讓眾士子很是買賬,各個連聲拱手致謝。

然後竇縣尉便吩咐身邊的小吏唱名而入,籍貫加姓名再核對長相,現場秩序井然,士子們一個個由差役們檢查後便進了門。

等到秦崢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便向二哥和顧言涇告彆,拿過夷騂手中提著的包袱,又伸手解下腰間佩劍遞了過去,便往那縣衙大門走去。

此時所有的人都在尋找這位短短兩個月便名動京城的少年,因而待他們發現有一白衫少年提著包袱施施然的往他們麵前走過,無數道目光與議論之聲伴隨著秦崢。

他目不斜視一路來到縣衙門前麵,竇鈺在他麵上來回掃了幾圈便點點頭對他和善一笑,他也從容施禮,待差役們檢查過包袱便進了那大門,不管身後那些漸漸嘈雜起來的議論之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臨時跟同事調了假,我回家啦,不過這次帶了本本回來,明天晚上培訓,如果有更新會在白天,等到晚上都沒有的話那就是沒有更了。就醬(づ ̄3 ̄)づ╭~

ps:猜一猜小崢出來考場會見到誰?

☆、輩分

考場是一個四麵無遮無攔的大堂,很像是國子監中每月考試時所用的大堂,各宗學私塾都有,士子們都見慣不怪。隻是相對於門前等候時的談笑風生,再心寬的人難免也有些緊張,大堂裡漸漸安靜下來。秦崢找到貼著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考場座位都是席地而坐,據說是為了讓士子們尊古養心,之前秦閔特地安排過他練習跪坐習字,加上他多年鍛煉,所以倒不會覺得不習慣。

整個大堂約有百來個位置,現在都一一坐滿了人,秦崢的位置在第一排,正對著考官席的地方,此時竇鈺還沒進來,周圍打量他的人依舊很多,秦崢也懶得理會,反正在考場之上這些人也不敢在那些差役的麵前出什麼幺蛾子,他垂頭而坐,心裡漫無目的的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從遠在無憂穀中的師兄到深宮之中的阿姐,又想起今天顧言涇起個大早來送他進考場,他心裡也是很高興的,不過看見阿言手上拿著的折扇他就想起被夷騂小心翼翼收在他床頭盒子裡的那把扇子,既然是那人所有,想來還是應找個機會還回去才行。

便在此時,秦崢敏銳的察覺到斜後方一道帶著惡意的視線正注視著他,秦崢頓了頓,本不想理會,但那人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而且不僅帶著惡意,還有股讓秦崢非常不舒服的%e6%b7%ab、邪之念,他緩緩轉頭看向那個方向,隻見對方是一個麵如玉冠的青年人,在他的審視下,對方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伸出%e8%88%8c頭%e8%88%94了下%e5%94%87,一個輕蔑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

秦崢稍稍楞了一下,這人他從未見過,更不知對方與他有何仇怨,但被人挑釁到這份上還不反擊,卻不是秦崢的風格。隻見他眼神一凜,一抹煞氣狠狠襲向那人,對方不過一個文人哪裡受過這個,頓時隻覺得此刻正麵對著一頭狂獅張口血盆大口就要將他吞噬殆儘,死亡降臨的感覺讓那人狂叫出聲,掙紮了兩下便癱軟在地,蓋因秦崢隻針對他一人,身邊其他人完全不受影響,周圍的人隻覺得莫名,都不知這人怎麼回事,待有差役過來查看才發現那人口吐白沫,身下一股騷味,看樣子竟像是犯了癲癇。

竇鈺此時剛好進了大堂,見一陣騷亂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待見到出事的是薑家公子,他倒吸了口氣,本來這薑明也算有些才名,隻是他已有了監生資格還非得報這長安縣試,竇鈺就知道這人定是有其他目的,在場的差役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排踽踽獨坐的秦崢,在大多看熱鬨的士子中這孩子實在太淡然了,簡直就是公開表示薑公子如今這般正是與他%e8%84%b1不了乾係。但兩人座位相距甚遠,就算事後薑家想要攀咬他,竇鈺大可說自己不懂武藝,哪裡知道還有隔空傷人這回事,如此也不算包庇秦崢。想通了此事賴不到自己身上,他便揮了揮手,示意差役將那薑明抬下去好生安置,現在考場已經關閉任何人不得出入,隻好待兩天後考試結束再行通知他的家人。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到考試的進程,等人手一份卷子時,竇鈺清了清嗓說道:“今日第一場貼經,十通其五方可過關,答得多的可另行加分,下午考第二場試賦,明日第三場策論,除第一場當場閱卷定去留外,後兩場采取糊名的方式,經本官初判後會交由府尹大人複查所有試卷,本官奉勸那些欲收買監考人員徇私舞弊者趁早歇了這份心思,大家都是讀書人,可彆到時候法棍叉出去麵上不好看!”

經貼一向考的是死記硬背,幾本厚厚的古籍要能倒背如流,不然就全憑運氣,正好考到記得的。十通其五倒還罷了,不過比往年多了一道而已,那聞所未聞的糊名之法卻不知道是何人所諫,頓時讓大堂中一片混亂,相鄰幾座的人都互相議論著,往年考試可沒有這樣的例子,開考之前好些士子都到處行卷,運氣好的被那些王公大臣看中,以後有機會入朝便算是他們的門生,所以這些王公大臣權貴世家都會給他們請托,不管是案首之位還是要黜落何人,每屆光要應付這些便弄得各州縣不厭其煩,一不小心還會得罪人或者被逼站隊,今年這法子一出來,不管那些公卿世家怎麼看,最起碼深受其苦的竇鈺是舉雙手讚同,這樣一來權貴們保舉之人若是有真才實學便給個好點的名次,若是連上榜的資格也無,那對不起了,這可不乾我的事。

此時臨到考試才宣布這樣的規則,縱使有人心懷不滿也不可能丟了卷子棄了不考,堂上四周立滿了舉著法棍的差役,若是有人膽敢大鬨試場,後果可想而知,於是過了一會兒議論之聲漸漸平息,竇鈺見此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宣讀考試的內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崢對此自是覺得讚同,如此一來更能保證考試的公平公正,也可有效遏製黨派之爭的源頭,真正為國家取士,看來那朝堂之上的君王也是個有遠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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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已經入夏,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啟帝是個怕熱的,禦書房內早早的擱上了冰塊,還有宮女拿著團扇在皇帝身後為他打著扇子,啟帝坐在龍椅上處理這堆滿書案的奏折,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擋住,德福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將幾盒點心幾盤水果放在旁邊的小幾上,這些奏折大都經過中書省的初閱,皇帝不過撿些重要的批複一下,所以這一工作進行得飛快,奏折從左邊移到了右邊,等到隻剩最後一本時,皇帝卻突然停了下來,重重哼了一聲,德福看了看皇帝的臉色,見他一臉的不屑,眼中並沒有多少憤怒,便問道:“聖上可是看到什麼好笑的事啦?”

“哼,確實好笑!”皇帝揚了揚手中的折子,隨手甩給了德福,德福躬了躬身才打開快速看了起來,期間皇帝換了好幾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點,身邊的宮女極有眼色的上前給皇帝剝起了葡萄,也就吃了一兩粒沒耐性的皇帝陛下便一把搶過那一串晶瑩剔透的水果,擺了擺手讓那含羞帶怯的宮女退下,憑著自己的心意一個兩個的往嘴裡塞,絲毫不顧那宮女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泫然欲泣的望著他。

“工部尚書那老家夥當真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皇帝架著%e8%85%bf口中吃著點心含糊的說道。

德福看了那份折子自然明白皇帝說的是什麼,他笑嗬嗬地說道:“柳尚書年紀大了,家中也就那麼一個獨子,如今出了這麼個事自然是急的上火說了些糊塗話,這秦相爺不是批了麼——一派胡言。”

這個柳尚書柳家與關中柳家可不是一家,不僅不是同宗早年在京城之中還有些仇怨,柳尚書有一女兒當年對顧瑞之有那麼點淑女之好,不知怎麼就給傳了出來,顧家當時的家主顧瑞之的老子一聽以為是關中柳家,那敢情好啊,六大家一向互為姻%e4%ba%b2我們家也正想與柳家結%e4%ba%b2家呢,便勒令自己兒子寫了幾首情詩,配了幾曲新曲,宴席之上便讓兒子%e4%ba%b2自下場表演,顧家琴技那是家學淵源,自然是名動宇內,這樣的求%e4%ba%b2方式怕是任何女子都無法拒絕,更何況是本就對顧瑞之有意的柳家女,於是便興衝衝地與父母說了非卿不嫁,隻在閨中%e4%ba%b2繡嫁衣等待顧家來迎娶,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顧家與關中柳家結%e4%ba%b2的消息,柳家女還衝去顧家鬨了一場,等知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哪裡還有臉麵,徑直絞了頭發當了女冠去了。

因著這點齷蹉,柳尚書自然與六大世家沒什麼往來,一來二去的便投了勳貴門下。

此次是那柳尚書的獨子回了老家,一次遊玩中沒趕上日落進城便借住一戶人家家中,不知怎麼看中了那家剛進門的兒媳,便向那家主人討要,隻是人家雖是小戶人家,但哪有拿自家兒媳討好權貴的事,這等羞辱是個漢子都忍不住,不僅當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