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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蘇妙香的,裡麵珍珠翡翠,應有儘有。蘇錦香的珠寶卻不多,多的卻是幾個西洋玩意,一個會自動轉著的西洋懷表,一個是能在水上開著的木帆船。

而此時,那懷表和木帆船被蘇妙香砸了個半碎,已是沒有什麼用處。蘇沉香心裡一痛,這丫頭浪費銀子,可真是能手。

應是蘇妙香見這玩意新奇,從未見過,便開始眼紅。

老夫人見了,也是一愣。並無什麼珍貴之處,怎蘇妙香鬨的如此洶湧?蘇沉香低眉,微微一歎:“祖母有所不知,因想著二妹妹年紀正長,對這些小孩物什不怎麼感興趣,我便給三妹妹四妹妹子淮弟弟一人備了份一樣的,自然,子淮弟弟沒有這些珠寶。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拿來那些匣子問問。”

她頓了頓,嚴氏在一旁臉色陰沉,柳姨娘依舊是事不關己模樣。蘇錦香看著匣子裡被摔成那般的禮物,也紅了眼睛。

“若是二妹妹同其餘妹妹一般大,我自然是送你一樣的。我送給妹妹那一匣珠寶,可是不值錢?”

她還特意在匣子裡放了一塊麒麟玉,這東西價值可就難說了。

老夫人自然也看見,手中撫摸蘇妙香的動作慢慢頓了下來。嚴氏也極憤怒,又開始罵蘇妙香:“就你這般不知禮數!你大姐姐送你禮物已是好的,你還要做個比較,這般沒有規矩,也不知是跟哪個丫鬟學的!”

蘇妙香哇嗚一聲哭了出來,又趴在祖母%e8%85%bf上撒嬌:“我便是不要那些珠寶,我也要那些西洋玩意,我也要要!”

蘇妙香的無奈耍橫,蘇沉香這才領悟過來。瞧著老夫人的神色,也明顯不想惹是生非。蘇沉香微微一歎,想著儘量和氣一些:“這樣吧,我再尋個機會,買兩份來,送予二妹妹一份,送予三妹妹一份。三妹妹這平白被人摔了東西,心裡自是難受,如此二妹妹便也不要計較,是姐姐想的不周到,如此可好?”

如此委曲求全,不也是為了讓老夫人省心。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果然柔和下來,一直在一側安靜的柳姨娘卻突然開口:“勞大小姐費心,錦香得了禮便是得了,皇上賞賜的銀兩,大小姐這般安排已是周到,既已收到禮物,怎可再索要第二次?錦香這份,大小姐便不用備了。”

委屈模樣便是連蘇沉香也未預料到,嚴氏瞅著也不多言,隻冷冷一笑,看是要將她看了個通透。

老夫人則也沒想到會是這般模樣,蘇妙香此時倒是很乖順什麼話也不說,隻等著看好戲。蘇沉香知曉這樣做有失妥善。隻得一笑:“是了,姨娘為了我考慮,我倒是要感謝姨娘。隻是二妹妹摔了三妹妹這匣子,我不賠償三妹妹這損失,誰人賠償?難道真叫二妹妹賠不成,姨娘莫要玩笑了。”

如此一說,便是講蘇妙香的過錯交代清楚,老夫人眯眼,聽得她這話,覺得還可。便勸慰柳姨娘:“孩子一番心意,如何不能圓滿?便是滿足了罷。”

聽老夫人也如此說,柳姨娘低眸,不再說話,隻是神色懨懨的:“那妾身先回院子了,這幾日渾身不舒服,倒是不想動彈。”

老夫人點頭,知曉她心裡不痛快,也不多做挽留:“去吧,多注意休養。”

蘇錦香也眼巴巴的看著娘%e4%ba%b2,老夫人見她這般模樣,便哄她:“跟著你姨娘去便是了。”蘇錦香這才鬆下一口氣,行了禮,也退了出去。

屋子裡便隻剩下嚴氏,蘇妙香,老夫人和蘇沉香四人。蘇沉香此時倒是放鬆許多,要是再來個什麼驚嚇,她可保不準會如何。老夫人見她滿臉亦是疲憊之色,顯然是好心辦壞事,心中也多有難過。

“妙兒啊,今後你可不能再這樣耍小孩子脾氣了。”老夫人輕聲歎,“要是你再這樣,往後可會出大事啊!”

蘇妙香心中不服,卻低頭應承:“知道了祖母,往後我再也不敢這般胡鬨了。”

蘇沉香冷哼,倒是知道自己胡鬨,這還好說。要是怎麼都不肯認錯,這便糟糕。不過,她又覺頭疼,蘇妙香這般胡鬨,祖母竟不曾想過要責罰她,難道祖母,另有打算?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朝老夫人看去,見她眉目清淡,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暗覺自己多心。

誰是誰非,在老夫人那兒,隻怕,早有定論。

☆、53.第53章 城中瘟疫

早上起的有些晚,蘇沉香拿著藥膳方,便去禦景堂找張倔頭。今兒藥堂人有些多,蘇沉香並不多話,跟在張倔頭身後幫忙。張倔頭瞧著那些方子,覺得尚可,要蘇沉香改日做一些出來嘗嘗,蘇沉香滿心歡喜的答應。

許是過了年,人多有些病也就來的旺盛,積攢在那兒的病氣,便在此時越加濃鬱。大多病人腹瀉,有的腹痛直接在地上打滾,病況難看,讓人唏噓不已。

門口已排了好多病人,有農夫山民,有達官貴人,沒有一個有特權在此處喧嘩,均是安安靜靜要等著看病。

李大夫接連瞧了兩位,臉色已是越加陰沉。

蘇沉香接了好幾個病人,都是類似病症。蘇沉香有些疑惑,悄悄找了張倔頭:“師父,這個是不是瘟疫?”

張倔頭也有所懷疑,畢竟這些人的病症相似,且還是暴發性的疾病,這讓人不得不懷疑。若是瘟疫,那麼他們,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能力治好。

自古瘟疫之事,都要上報官廳,由當地父母官來決策再上報朝廷。此事若是掀起風浪有絲毫差錯。那便不是張倔頭一人之事,而是這禦景堂大大小小的性命攸關。

張倔頭在後院深思片刻,出來後,便將排在外麵的這些人通通趕了出去。

瘟疫難治,若是不趕緊遠離隻怕傳染更多人。

“凡是腹瀉者,均不治!”張倔頭立在門口,瞧著眾人得不到醫治痛苦模樣,有些不忍,但此番情況,均是無力為之。要是收下這些人,病治不好不說,反而會鬨的全城惶恐,若是不進行治療,瘟疫難除。

一聽這話,蘇沉香心裡明白了幾分,瞧著張倔頭的意思,是瘟疫無二!

“師父!”她著急上前,不能理解為何師父見死不救?

“要是這些人放回去,會傳染給更多的人,我們怎麼能……”

張倔頭沒有回答她,隻是吩咐秋生和其他夥計:“將五味子、肉豆蔻、赤石脂、禹餘糧、訶子、石榴皮、五倍子熬一鍋湯水散給路人喝下。讓各人用蒼術雄黃煙熏室內消散病氣。”

蘇沉香不言,知曉師父已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欲進入後院熬湯藥。卻被張倔頭抓住。

“師父……”

她眸子疑惑的望著他,不知道他此時想乾什麼。張倔頭言語冷清,不容抵抗,“喝一碗湯藥然後回去,這幾日不準出門。”

聞言,蘇沉香身子一滯,師父這是要將她關在家裡。她如何能答應?!咬牙,將師父拽著的手拿下,她亦是毫不懼怕,抬起頭問他:“師父,您是要治,還是不治。”

張倔頭轉過頭,蘇沉香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得他聲音冷清,說了兩個字:“不治。”

果真是倔強,蘇沉香“嗬嗬”一笑,麵含嘲諷,知曉師父在擔心什麼懼怕什麼,此時她卻無法讚同他的觀點。

“師父,你是這天下醫聖,京中誰人不知你醫術高明?若是你都不治,那這些人有何希望?有誰治?”

蘇沉香一陣心急,也不管是否頂撞師父,也不知其中利弊,便一通質問。張倔頭知曉她個性,也預料她會說出這番話,他冷哼一聲,甩了袖子:“不治便是不治,你若有這個膽子,你便去治,到時候莫要說是我,不給你這個徒弟機會。”

這是說的什麼話……往日這般護著蘇沉香,今日卻是這般言語。蘇沉香也不猶豫,饒是心裡難受,也點頭應下:“治就治!我治!”

料想她會這般說,張倔頭一聲冷哼:“那便出去治,莫要連累了這禦景堂其他人等。若是瘟疫一發害死了人命,罪責你若是擔當不起,便等著入獄待著。”

一貫心軟的李大夫聽聞蘇沉香與張倔頭對話,也是擔憂勸解蘇沉香:“小禾,此時莫要逞能,沒有官府的印章,這斷然不能當瘟疫醫治,若是貿然醫治,得罪了官府,還會引得眾人怒罵。此事裡外不是人,費力不討好。你為何要去?聽我一句勸,不要招惹為妙,你我,招惹不起。”

“為何招惹不起?”蘇沉香也是惱怒,“外麵站著這麼多病人,倘若就真是瘟疫,當尋常病人醫治不也好?”

“若是醫治後出個三長兩短,這禦景堂這麼多條性命,可都在他們手上。”李大夫也瞧出蘇沉香固執,搖頭歎息,“你啊你,比你師父還倔!”?思?兔?在?線?閱?讀?

蘇沉香低%e5%90%9f,一時無話。她知道,若是治了,也不保證會成功,這些病人說不定會越加嚴重。也會惹上官府麻煩。

若是不治,便是眼睜睜看著這些人等死。蘇沉香心裡矛盾與何人說?她尚且不知,將來多少險阻等她。

見蘇沉香不說話,張倔頭以為她已放下心思,冷哼一聲:“怎麼,不想治了?”

蘇沉香抬起頭,看他神色冷漠,眸子裡一絲無奈滑過,她心中一狠,不知哪裡來的膽量。

“我治。”

說出來讓人不敢相信是從她口中說出,店內夥計都瞧著她,這般小小的人兒,哪裡來的這般膽子?

張倔頭也氣的糊塗,聽她這般說,手指發抖,指著門外:“給我滾出去治!”

已是氣的不輕,瞧著張倔頭動了真怒,一些夥計攔著門外,倒也不想讓蘇沉香這般倔強下去。秋生在一旁著急叫道:“小禾,儘力而為便好,此事你做不得!你為何還要執意!”

做不得?見眾人目光如此,蘇沉香如鋒芒在背,渾身都不舒服。她隻是見不慣有人因病受累,而她不過是個大夫罷了。

張倔頭已無話,隻淡淡朝她揮手:“你走吧,無治,我相信,你也無需找禦景堂拿藥。”

此話便已是讓她與禦景堂%e8%84%b1離的毫無乾係,她定定瞧他,說不出一句話。張倔頭背對身,顯然氣的不輕。眾人皆是勸她。

她不想聽,也聽不進去。

“好。”

聲音淡薄,字字鏗鏘。

蘇沉香揚起小臉,眸子潮濕一片。不知對師父要如何說:“我,治好這些人,再來對師父道歉。”

☆、54.第54章 識彆假藥

不知怎麼走出的禦景堂。

張倔頭說的那些話,猶如針尖刺骨,她要如何反駁?隻能固執到底,憑著一股腦的仁心仁德,將那未可知的風險一一承擔。

心中雖然懼怕,卻也無路可退了,她隻要是給師父道個歉,或許一切都還有救,偏偏她和師父性子都倔強的很。誰也不肯讓步。瞧著外邊病人那麼多,蘇沉香隻道明日到後麵飯廳醫治。

那些病人瞧著張倔頭不發話,倒是個小丫頭片子說治,一個二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