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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穿。」

見蕭言之一副認真抵抗的模樣,裴澤隻得遺憾地將衣裳遞出去。

虧他還想體驗一下服侍別人的感覺。

接過衣裳,蕭言之一邊戒備著裴澤,一邊坐在床上艱難地將衣裳穿好,都穿戴整齊之後,才蹭到床邊,準備穿上靴子。

不料裴澤卻突然彎腰將蕭言之抱了起來:「鞋就不必穿了,省得你亂跑。」

蕭言之啞口無言。

裴澤抱著蕭言之踏出屋子,一出門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連勝和蕭春月。

蕭春月先抻著脖子看了蕭言之一眼,見蕭言之的臉色比前些日子好看多了,這才鬆了口氣。

身為姐姐,她卻隻能照顧言之的衣食起居,真到了言之的關鍵時刻,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不能成為言之的依靠和慰藉,幸好有武成王在。

向裴澤和蕭言之行禮問候之後,連勝便笑眯眯地問道:「啟稟王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兩位王爺想要在哪裡用?」

聞言,裴澤和蕭言之同時轉著腦袋環顧四周。

蕭言之問道:「這蜀王府裡有什麼景色不錯的地方嗎?」

他對自己的地盤還真是相當地不熟悉啊。

連勝連忙點頭道:「有,蜀王府裡特地補建了一個後花園,引了龍首渠的水造了個池子,可好看了!」

蕭言之一怔,而後問道:「你說後花園是補建的?」

連勝一怔,聲音也低下去了一些,道:「回王爺的話,是前年補建的,後花園裡的花木都是從禦花園移植過來的。」

裴澤低頭看了看蕭言之的臉色,而後對連勝說道:「就把午膳擺在後花園吧。」

話音落,裴澤就抱著蕭言之往後花園走去。

走出一段路,一直愣神的蕭言之才發現他依舊被裴澤抱在懷裡。

「輪椅呢?讓人去把輪椅拿來吧。」

裴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我在,要輪椅做什麼?」

蕭言之笑笑,便由著裴澤去了。

走進後花園,裴澤的腳步不由地頓住,蕭言之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這後花園的麵積大概比前麵正經的蜀王府還要大上一些,連勝說是引了龍首渠的水造了個池子,但實際上卻是修整地形做了一個人造湖,湖的一邊是從龍首渠引出的溪流,龍首渠的水便是沿著這條溪匯入湖中,而湖的另一邊又是一條小溪,這溪流將湖水引出,大概是要送回龍首渠,這樣一繞,那湖便成了一個活水湖。

有水自然有橋,而這裡的橋是跨湖而建,正中一個方形臺子,不知道原本是要留著做什麼用的。而被溪湖環繞在中間的是一座觀景亭,築台高架。

整個花園便是以這溪湖和亭子為主要景觀,周圍以花木裝扮,蕭言之仔細分辨一下,便發現那些花木都是些花期不同的種類,大概能保證這花園裡花開四季。

蕭言之的喉嚨一哽,搭在裴澤身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裴澤的衣裳。

裴澤看了看蕭言之,而後就抱著蕭言之進了那觀景亭。

等待午膳的時候,裴澤問蕭言之道:「我聽胥仁說陛下留下的遺旨有一道是給你的。」

蕭言之深吸一口氣,而後點頭道:「恩,是要將我貶為庶民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難得蕭言之沒有束發,裴澤便撩著蕭言之的頭髮把玩。

蕭言之搖搖頭,道:「我還沒想好。」

裴澤抱著蕭言之,輕聲道:「你想接受吧?不必顧慮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蕭言之偏頭看了看裴澤,而後道:「並不是在顧慮你。」

裴澤的臉色一僵。

蕭言之繼續說道:「即使成為庶民,我也是可以住在武成王府的,隻要你允許。」

覺得蕭言之說的有道理,裴澤的神色稍緩,但還是覺得不痛快。

「那你在猶豫什麼?」

蕭言之嘆息道:「最初選擇幫助徐離善的確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完全地脫離朝堂,可……我似乎沒辦法對父皇一心想要守護的這片江山置之不理。」

裴澤默然。

還是為了陛下嘛……

「沒關係,慢慢想。」裴澤拍了拍蕭言之的腦袋。

當連勝送午膳來時,也一併送來了徐離善。

看著這精美不輸禦花園的後花園,徐離善撇了撇嘴,當看見裴澤抱著蕭言之一派悠閒地坐在亭子裡時,徐離善的眼角狠狠一跳。

「兩位兄長若是這麼閒,勞駕移步皇宮給弟弟幫個忙如何?」徐離善憤然踏入了觀景亭,坐在了裴澤和蕭言之的對麵,「聽說昨日徐離謙去了武成王府,皇兄沒傷著吧?」

「沒有,」蕭言之笑笑,想要從裴澤%e8%85%bf上下來去一旁的石凳上坐著,奈何裴澤的兩手扣緊,怎麼都拉不開,「幸好裴澤回來得及時。」

「可不是嘛,」徐離善斜了裴澤一眼,道:「裴大哥一回來就直奔武成王府,我是能理解他擔心某個愛闖禍的人的心情,畢竟那個人比我這個弟弟重要啊,但事情解決了之後能不能去皇宮裡知會我一聲?兩個人同時缺席早朝,我還以為你們被怎麼樣了呢!」

裴澤不以為意道:「不小心睡過頭了。」

徐離善抽了抽嘴角,道:「可以不必跟我解釋,我不想想像到什麼讓人尷尬的場麵。」

蕭言之眨眨眼,頗感興趣地看著徐離善問道:「你還會想像嗎?想像我跟裴澤?」

雖然他覺得很有趣,但從另一方麵來說好像又挺詭異的。

徐離善大窘,扶額懊惱道:「別問了。」

裴澤附和道:「我也覺得還是不要問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尷尬的程度了。

蕭言之搔搔嘴角,不再多話。

徐離善改變話題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那明日的早朝別再缺席了。」

蕭言之剛要答應,裴澤卻突然開口道:「我要告假。」

暫時還是不要讓蕭言之回到朝堂了。

「啊?」徐離善瞪著眼睛看著裴澤,「告什麼假?」

裴大哥當了五年的武成王,從沒告過假,怎麼他才一上任這就要告假了?他知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事情等著他們做?

裴澤理直氣壯道:「親人故去,我應該有三年假吧?」

一聽這話,蕭言之兩眼一亮,道:「那我是不是也有?」

「有什麼有!」徐離善怒,「普通官吏是有,可你們倆是當朝王爺,哪來的這種假?!如果你們兩個有,那我是不是也有啊?」

裴澤道:「當皇帝的人全年無假,你好自為之。」

「我!」徐離善氣得臉色通紅。

裴澤又對蕭言之說道:「不如在皇陵旁邊建個廬墓住?」

蕭言之眨眨眼,道:「我無所謂。」

「我有所謂!」徐離善嚷嚷道:「你們兩個這是要拋棄我嗎?」

「並沒有,」裴澤淡笑道:「隻是代替你盡一份孝道。」

徐離善氣得咬牙切齒,隻能以權壓人道:「朕不準!你們兩個明日起不許缺席早朝!」

這話說完,徐離善就氣呼呼地走了。

等徐離善走了,蕭言之才問裴澤道:「做什麼欺負他?他才剛將朝堂上的所有事情攬下,想必已經焦頭爛額了吧?這個時候若你跟我都離開了,他要怎麼辦?」

裴澤睨了蕭言之一眼,而後道:「你就淨擔心別的男人,能認真地替我擔心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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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蕭言之好笑地看著裴澤。

裴澤趴在蕭言之的肩上,道:「我這半輩子要麼就是領兵造反,要麼就是為了抓住謀反的人身陷險境,幾條命都不夠賠。我累了,要休息。」

蕭言之笑道:「領兵造反那會兒你怎麼就沒覺得累?」

裴澤道:「那會兒沒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但現在有了。」

「是什麼事?」蕭言之不解地看著裴澤。

裴澤抬起頭在蕭言之的鼻尖上咬了一口,道:「陪著你。」

蕭言之臉色一紅,而後瞪著裴澤道:「你今兒早上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都是跟你一起吃的。」說著,裴澤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到蕭言之嘴邊。

蕭言之把肉吞下,狐疑地看著裴澤:「那是病了?」

蕭言之抬手摸了摸裴澤的額頭,卻覺得裴澤的體溫是正常的。

裴澤斜了蕭言之一眼,道:「我對你好就顯得這麼不正常?」

蕭言之搖頭,道:「你對我好是很正常,但你話這麼多就很不正常。」

「話不說給你聽,憋在肚子裡有什麼用?」

蕭言之撇了撇嘴,道:「我還是覺得你怪怪的。」

裴澤笑道:「日後大概都是這樣,你儘早習慣吧。」

☆、第73章

蕭言之原以為裴澤的不正常隻是一時的,興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經歷才有感而發,等到這情緒平息了,裴澤也就能恢復正常了,然而裴澤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

蜀王府的後花園裡,蕭言之被裴澤抱著坐在一處草地上,一條薄毛毯將兩個人都裹住。

靠在裴澤身前,蕭言之突然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去上朝了?」

他有傷在身,不去上朝還有情可原,但裴澤陪著他一起曠工是想怎樣?這都第五天了。

裴澤懶洋洋的回答道:「今兒早上不是才進宮了嗎?」

蕭言之抽了抽嘴角,道:「那是去祭拜父皇。」

「恩,順便看望了徐離善。」

蕭言之轉頭看著裴澤,狐疑道:「你不覺得你最近有些過分了嗎?我看徐離善人都瘦了兩圈,朝堂上的事情想必讓他焦頭爛額了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關心徐離善?」裴澤不滿地睨了蕭言之一眼,而後又道:「若凡是都要指望你我,他還是早些退位讓賢吧。」

「話是這麼說……」蕭言之蹙眉,「可也不能突然就把事情都交給他一個人做了吧?」

怎麼不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裴澤咋%e8%88%8c,道:「你隻要關心我就夠了,徐離善若真碰上解決不了的事情,會派人來的,不需要你瞎擔心。」

蕭言之轉頭瞪著裴澤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裴澤雙眼半闔,慵懶地趴在蕭言之肩頭,道:「我隻想要三年假期。」

蕭言之抬手在裴澤的額頭上拍了一下,笑道:「堂堂武成王,掌管長安軍防的最高統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