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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三年假期,你做夢呢啊?」

「隻是找個地方躲個清靜,又不是要從人間蒸發。十六衛會由楚良和孔卿暫時代理。」

他隻是說要休假,又沒說不理朝政,這長安城的日常又不需要他,一旦發生了大事再找他不就得了?說得好像他隻要當了武成王就要困死在長安一樣。

在這個時候聽到楚良和孔卿的名字,蕭言之轉頭看著裴澤:「你早就打算好了?」

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理所當然地說道:「自然是都安排好了。」

他還能真的說走就走?在蕭言之看來他就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

這樣想著,裴澤心情不爽地偏頭在蕭言之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喂!怎麼咬人啊?」蕭言之捂著脖子瞪著裴澤。

裴澤輕哼一聲,抱著蕭言之一臉得意。

「見過蜀王、見過王爺,」東貴低著頭不情不願地走到裴澤和蕭言之身後,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了,「啟稟王爺,蕭仁安兄妹求見。」

以前隻有蜀王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沒事就喜歡黏著他們王爺,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最近怎麼連他們王爺都旁若無人起來了?雖然闔府上下都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這府裡沒有外人,可他們能注意一下嗎?就算是尋常人家的恩愛夫妻也不會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就卿卿我我了吧?這兩人有沒有考慮過他們這些旁觀者的感受?

顯然不論是蕭言之還是裴澤都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裴澤依舊趴在蕭言之的肩上沒有動,蕭言之也依舊靠在裴澤身前,絲毫不覺得尷尬。

但聽到自家弟妹回京,蕭言之還是十分開心的。

「他們回來了?快帶他們過來!」

「額……」東貴看了一眼裴澤,問道:「兩位王爺要不要到堂屋去接待?」

他們要見客好歹也換個姿勢啊!

裴澤睜開眼睛睨了東貴一眼,而後道:「把人帶來這裡就好。」

自從穿上孝服之後,蕭言之除了每天早上都要進宮到先帝的靈位前上香,其餘時間都是呆在後花園裡不願意離開,他不知道蕭言之是在懷念還是在告別,他所能做的就是陪著蕭言之坐在這裡。

東貴這才轉身離開,兩刻鐘後才領著蕭仁安兄妹三人和柳寒青來到後花園。

「哥!」蕭君夢才不管裴澤和蕭言之此時此刻是怎樣的一種親昵姿勢,一見到蕭言之就怒氣衝衝地走了過去,結果走到一半眼淚就下來了,「哥你這混蛋!竟然跟少主串通好了騙我們!」

少主說要親自帶著他們跑一趟嶺南的時候她還覺得奇怪,就算是去嶺南做生意,也不必將燕府的人全都帶上吧?就連那些帶不上的女婢什麼的也被少主送回了本家,燕府整個都空了,倒更像是逃難的樣子。

而走到半路上聽說長安城裡的皇子為了爭權奪位似乎是要開戰,他們那時才明白少主為何將燕府的人都遣出去。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江南道,他們兄妹三人要單獨返程本就不易,寒青哥又已經與他們分開折轉去了錫州,而最主要的還是少主不準他們回來,三哥甚至為了這事兒挨了頓打。

蕭言之轉頭看著蕭君夢,佯怒道:「你這丫頭!我隻不過是把你放在別人家寄養一段時間,是誰教你把哥哥叫成混蛋的?」

君夢說這話還真是冤枉他了,他雖然有拜託燕生幫忙照顧弟妹,可等他想起要將弟妹送走時,燕府都已經空了。

「哥哥就是大混蛋!」蕭君夢哭著撲倒在蕭言之麵前,「每次出事都隻會將我們支開,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蕭君夢一邊說著,一邊捶打蕭言之。裴澤向後退開一些,以免被殃及。

而裴澤這麼一退,一直包裹著兩個人的薄毛毯就散了開來,露出兩人身上穿著的孝服。

蕭君夢心驚,一臉慌張地看著蕭言之。

「哥,你……」

哥哥這是要替已故的陛下守孝?

「沒事,」蕭言之抬手摸了摸蕭君夢的腦袋,而後轉頭看向蕭仁安和蕭翔生,笑道:「你們自個兒找個地方坐一下吧,哥哥我現在站不起來,隻能讓你們坐下了。」

聽到前半句,蕭仁安、蕭翔生和被故意無視的柳寒青便開始找地方坐下,可將這話聽到最後時,三個人卻是大驚失色。

「哥你……%e8%85%bf……」蕭翔生看著蕭言之被衣擺蓋住的%e8%85%bf,嚇得%e8%88%8c頭都打結了。

見幾個人都是嚇白了臉,蕭言之趕忙撩起衣擺露出%e8%85%bf來,笑道:「你們怎麼淨想一些嚇人的事情?隻是一點兒輕傷,暫時不方便走動罷了。」

蕭君夢將信將疑地看著蕭言之,而後轉頭問裴澤道:「王爺,是這樣嗎?」

自從來了長安之後,哥哥的嘴裡就說不出一句實話來,她再也不相信哥哥了!

蕭言之一怔,而後搖頭失笑。

裴澤點了點頭,道:「恩,隻要你哥老實一點兒就沒什麼大礙。」

「那王爺你一定要看住我哥,千萬別讓他亂動!」蕭君夢一臉認真地說道:「若實在管不住他,就把他綁起來,綁床上!」

蕭言之忍不住在蕭君夢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無奈笑道:「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還綁床上?這丫頭是怎麼想出這餿主意的?

蕭君夢撇撇嘴,道:「誰讓哥這麼靠不住。」

蕭言之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而後問蕭仁安道:「這一趟出去,碰上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嗎?」

誰知一向對蕭言之沒有怨言的蕭仁安也抱怨道:「哪裡還能碰上有意思的事情?半路上聽說京城出了事,再有意思的事情也笑不出來了。翔生為了回長安的事情,還被少主罰了一頓。」

聞言,蕭言之輕笑出聲。

「果然都在這裡,」蕭春月領著幾個女婢,端著茶果款款而來,「聽連勝說仁安他們來了,卻沒在堂屋看到人,我就猜你們是到這裡來陪言之了。」

「姐。」蕭仁安三個人乖乖地喊了一聲。

蕭春月沖三個人笑了笑,而後端著一碗湯藥走到蕭言之的旁邊蹲下,道:「這是你的藥。」

蕭言之的笑容一僵,挪著%e5%b1%81%e8%82%a1向後退了退,但撞上了裴澤之後,蕭言之就無處可退。

「那個……藥就先放那兒吧,我等會兒再喝。」

「等什麼等?」蕭春月眼睛一瞪,不依不饒地湊近蕭言之,「今兒這藥可是不熱也不涼,我特地試好了溫度才拿來給你的。」

蕭春月是真沒想到蕭言之竟然會怕喝藥,明明%e8%85%bf上的骨頭紮出來那次他都沒皺一下眉頭,可每次一看到湯藥就跟看見了毒藥似的。

「呃……」蕭言之盯著那碗湯藥,就是不伸手。

蕭春月白了蕭言之一眼,而後將手上的藥碗遞給了裴澤,道:「有勞王爺了。」

裴澤連一瞬間的猶豫都沒有,一手摟住蕭言之的腰以防蕭言之逃跑,另一隻手接過那碗藥就立刻灌進了嘴裡,而後掰過蕭言之的腦袋就嘴對著嘴給灌了下去。

蕭翔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驚人的一幕,而後沖裴澤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武成王,霸氣!」

蕭仁安嘴角一抽,抬手就在蕭翔生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與其他幾人的驚訝不已相比,已經見怪不怪的蕭春月就淡定得多,從盤子裡捏起兩塊蜜餞就直接塞進了蕭言之的嘴裡。

柳寒青打從在蕭言之麵前出現之後就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卻給蕭君夢使了個眼色。

蕭君夢猶豫了一下,還是蹭到蕭言之身邊,抱住了蕭言之的胳膊,頭一歪就靠在了蕭言之的肩膀上。

「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思﹌兔﹌在﹌線﹌閱﹌讀﹌

「不答應。」蕭言之不假思索地拒絕,還順便瞪了柳寒青一眼。

蕭君夢一撒嬌他就知道她是要說什麼。這該死的柳寒青,敢讓君夢開口說這事兒試試,弄死他!

沒想到蕭言之會一口拒絕,蕭君夢瞪著蕭言之不滿地嚷嚷道:「哥,你都還沒聽我說是什麼事呢!」

「什麼事都不答應。」蕭言之撇開頭。

「哥!」蕭君夢使勁兒地搖晃著蕭言之的胳膊。

注意到蕭言之的眼色,柳寒青乾咳兩聲,而後突然移動到蕭言之麵前,正襟危坐。

一瞧他這架勢,周圍的人一怔便都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事了,紛紛看向蕭言之。

柳寒青諂笑著開口道:「那個……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蕭言之冷哼一聲,道:「說。」

柳寒青趕忙開口道:「你看……君夢也已經過了十五了,我也老大不小了,這婚事……」

蕭言之狠瞪柳寒青一眼,道:「你既然老大不小了,那就去娶妻啊,這事兒不跟你爹商量,跑來找我商量什麼?」

柳寒青嘴角一抽,卻還是陪著笑道:「這不跟我爹商量過了,又是要娶你們家的姑娘,這才來跟你商量嘛。」

「哥……」怕蕭言之為難柳寒青,蕭君夢扯著蕭言之的袖子晃了兩下。

見狀,蕭春月噴笑出聲,取笑蕭君夢道:「這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蕭君夢微微紅了臉,卻是一臉堅定。

蕭言之睨了眼蕭君夢,又看了眼柳寒青,而後問蕭春月道:「姐姐覺得這小子如何?」

「誒?」蕭春月一怔,而後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柳寒青。

柳寒青一聽蕭言之問了蕭春月,便立刻轉頭看向蕭春月,眼中寫滿了懇求。

有關這件事,仁安和翔生說不上話,若說還能幫他一把的就隻有姐姐蕭春月和武成王了,但要讓武成王插手這事兒不太容易,他隻能盼著姐姐幫他說話了。好在他也知道言之對這個姐姐的重視,打從見麵之後就注意著給姐姐留下好印象,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見柳寒青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蕭春月笑道:「人都說無奸不商,我聽說這公子在長安城有幾間鋪子,而且僅用兩年多的時間就做出了名堂,想必是個奸詐之人吧。」

一聽這話,柳寒青傻眼,立刻慌慌張張地解釋道:「那個……這個……那是生意場上的無可奈何,我其實很淳樸的!」

蕭春月掩嘴輕笑,而後又道:「但作為商人他還是挺能幹的,日後大概能賺不少錢,君夢嫁過去必定是衣食無憂。」

柳寒青怔住,而後長舒了一口氣。

不要嚇他啊!

見柳寒青鬆了口氣,蕭春月又故意說道:「錢雖然是不缺,但這位公子的年紀是不是大君夢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