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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與西北軍的大將軍見了麵,確定西北軍大將軍與徐離謙並無聯繫,也並不支持徐離謙的叛國行為,裴澤將與這位大將軍一起帶西北軍回長安,協助捉拿叛黨。

看完這封家書,東貴不明白蕭言之看過信後怎麼會有那麼多與這內容不相關的問題,胥仁卻是蹙起了眉。

「王爺帶西北軍回長安做什麼?」

雖然說徐離謙也有可能跟其他地方的駐軍合作,但也不至於這麼早就將西北軍調回長安吧?西北軍可是相當難搞的,若到時候發現徐離謙並沒來得及與地方駐軍勾結,那將西北軍帶回長安不就是得不償失了?

蕭言之的手支在輪椅的扶手上撐著腦袋,冷著臉,道:「走,去書房。」

蕭言之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齊成的聲音。

「見過王爺。王爺您這每天要坐著輪椅去上朝也真是辛苦啊。」

蕭言之的臉上瞬間綻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轉頭看著齊成問道:「這幾日沒瞧見你,做什麼去了?」

「屬下還能做什麼啊,」齊成撓撓頭,跟蕭言之抱怨道:「孔司馬雖然跟王爺一起外出辦事了,可卻安排其他人盯著我訓練,每天從早上練到晚上,累得屬下都懶得動了。」

蕭言之點點頭,道:「難怪我這幾日覺得世界都清淨了,孔卿總算是想到能治你的法子了。」

齊成撇撇嘴,而後就湊到了胥仁和東貴身邊,探頭問道:「是王爺送了家書回來嗎?上麵寫了什麼?」

東貴立刻將信收起來。

蕭言之笑道:「王爺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大概就快回來了。」

「是嗎?」齊成一臉興奮道:「王爺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沒有啊,」蕭言之搖頭,「怎麼?你還盼著王爺能碰上點兒什麼危險的事情嗎?」

「不是不是不是,」齊成趕忙搖頭,「屬下就是問問,若王爺當真遇上了什麼危險的事情,屬下也好前去救援。」

「就憑你?」胥仁不屑地看了看齊成,「毛都沒長齊呢,你就好好呆在府裡看家護院吧。」

一聽這話齊成就瞪圓了眼睛看著胥仁,道:「你看不起我?」

胥仁冷笑一聲,道:「還真沒看得起你,怎麼著?」

「那比比啊!」

「跟你比?」胥仁沖天翻了個白眼,而後瞬間出手,眨眼的功夫就把齊成撂倒在地,「就你這反應還要跟我比比?再回去跟著哥哥們好好練練吧。」

挑釁地拍了拍齊成的臉,胥仁就起身,推著蕭言之去了後院。

早就聽說府裡來了這麼一個刺頭,孔卿他們要不是忙,早就給他好看了,哪還能讓他整天在蜀王麵前上躥下跳的?他們王爺可最是不喜歡有人對蜀王不敬了。

到了書房,蕭言之又讓東貴去裴澤的寢室找連勝要他的木匣子,那匣子裡整整齊齊地裝著裴澤傳回來的所有家書。

蕭言之將第一封家書拿出來丟到桌上,而後對胥仁和東貴說道:「對比一下字跡,看是不是你們王爺親筆寫的。」

東貴和胥仁心裡一驚,趕忙開始比對。

蕭言之則接過跟來的連勝沏的茶,一邊喝著一邊想著裴澤此時可能陷入的所有境況,隻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那邊的胥仁和東貴比對過筆跡之後,表情卻並沒有變得更好看一些,反而越發難看了。

東貴開口道:「啟稟王爺,這兩封家書上的字跡……是一樣的。」

聞言,蕭言之鬆了口氣。

字跡若是一樣的,那裴澤大概還是安全的,至少還能提筆好好寫字。那麼這封書信是被人脅迫著寫的?那個裴澤被人脅迫?

蕭言之撇了撇嘴。

「是嘛。」蕭言之深吸一口氣,而後又道:「胥仁,寫一封回信,就說父皇知曉後令西北軍原地待命。」

胥仁愕然問道:「屬、屬下來寫嗎?」

蕭言之聞言轉頭看了看胥仁,改口道:「還是我寫吧。」

不出一刻鐘,蕭言之的回信就寫好了,胥仁立刻就帶著回信去了豹騎,借了隻鷹給裴澤把信傳了回去。

裴澤收到回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彼時裴澤確實人在西北軍的大營裡,也確實是安然無恙,隻是單獨住著一個帳篷,帳外有十名西北軍精兵把守。

大將軍張茂成怒氣衝天地拿著那封回信走近了裴澤的帳篷,揚手就將那信摔在了帳中唯一的桌子上。

「你寫了西北軍要去長安?!」

坐在桌邊喝茶的裴澤淡定地掃了一眼那封被捏皺的回信,而後不急不緩地拿起信讀了起來,讀過之後就將那回信折好,收進懷裡,卻並沒有回答張茂成的問題。

張茂成大怒,一掌拍在了桌上,吼道:「我在問你那封家書上你寫了什麼!」

裴澤抬眼看著張茂成,冷聲道:「那封信上所寫的不都是將軍讓本王寫的嗎?那信將軍也是看過的。」

之前的那封家書是他在張茂成的脅迫下寫的,他故意一反常態地隻寫了公事,還特地寫了要帶西北軍回長安,從蕭言之給他寫的這封回信來看,那小子八成是看出了破綻,至於那封信蕭言之有沒有送去給皇帝看,他就不得而知了。

張茂成怒道:「那封不是家書嗎?為什麼陛下會知道?」

裴澤冷聲道:「本王如何知曉?不如將軍放本王回去一探究竟?」

張茂成氣得直喘粗氣。

西北軍要行軍去長安,隻從肅州行至甘州就會有人給皇帝報信,那之後的路要麼是得皇帝應允平安走完,要麼就是一路打過去。原本他還擔心這要是真得打過去,等到了長安他們兵力不足該怎麼辦,卻沒想到裴澤竟在這個時候來了,於是他立刻囚禁了裴澤,並打算帶裴澤一起回京。有大名鼎鼎的武成王在,這一路上應該會減少不少麻煩。

張茂成突然抽出腰間的佩劍橫在裴澤頸側,怒道:「說服陛下同意西北軍回京,快!」

裴澤抬眼,平靜地看著張茂成,就如同頸側的那把劍根本不存在一般:「憑什麼?」

張茂成咬牙切齒道:「您武成王的事蹟本將軍聽說過不少,本將軍也知道武成王不怕死,但跟王爺一起來的那些人的性命,武成王也不管了嗎?」

盯著張茂成沉默片刻,裴澤又道:「本王要見他們。」

張茂成冷笑一聲,道:「王爺以為本將軍會讓你們見麵嗎?」

裴澤又垂下眼,道:「他們生,本王生,他們死,本王死。將軍若賭得起,便試試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嗬!」張茂成不信,道:「王爺您會為幾個下屬賠命嗎?那還在長安城裡的武成王妃要怎麼辦?看王爺您出門在外還要日日寫家書回去就知道您與王妃之間的感情深厚,您捨得讓王妃守寡嗎?說不定這會兒王妃的肚子裡已經懷了王爺的孩子呢?」

張茂成隻知道裴澤家中有個十分疼愛的女人,便自以為那就是武成王妃。可裴澤聽完張茂成的這一番話後,不僅沒有露出張茂成預想中的猶豫神情,反而直接笑了出來。

武成王妃?說蕭言之是武成王妃嗎?這名頭聽起來是真不錯。不過懷了孩子?這個場麵還真是讓人難以想像,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發生了吧。

「你笑什麼?」張茂成頓時有些心慌。

裴澤瞬間又斂了笑容,冷眼看著張茂成道:「本王說話想來算話,將軍做好決定再來找本王。」

「你!」張茂成氣得說不出話來。

裴澤又補充一句道:「不過明日的家書若不能準時到,本王不保證本王的……王妃會不會因為以為本王出了事而去求陛下點兒什麼,將軍還是不要思考得太久。」

說不過裴澤,張茂成氣得轉身去了帳子,去找徐離謙送來的那個軍師想辦法。

裴澤淡定地坐在帳子裡將一杯茶喝完,吞下最後一口茶水的時候,就剛好是外麵的守衛換班的時間。

裴澤看著帳子上的人影來來回回,突然在某個瞬間起身,快步走到帳子的一角,撩開帳子就鑽了出去。穿著黑色外衫的裴澤一出帳子就發足狂奔,飛快地跑到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站定,借著夜色與樹幹的遮擋,逃過了守衛的眼睛。

等帳外新上崗的守衛站定開始放空發呆的時候,裴澤就小心翼翼地離開,在西北軍的大營裡四處亂竄,路上還碰見了黎安和孔卿,但互相比了個手勢後,又各往各的目的地去了。

當年沒跟他們一起打過仗的人永遠都不知道他們能做到些什麼,那張茂成還以為他真的能囚住他們?他跟他帶出來的兵豈是誰想囚就能囚一下的?

☆、第69章

離開裴澤的帳子後,張茂成並沒有去將軍的大帳,反而懷著滿腔怒火離開了軍營,回到鎮子上的將軍府裡換了身衣裳之後,就又從自家後門離開,坐著一輛與將軍身份不符的簡陋馬車去了鎮子裡的一處不起眼的民宅。

踏進這座無人打理的四合小院,張茂成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院子裡逗鳥曬太陽的人,那人正是徐離謙送來的軍師,說是軍師,也隻是個比較瞭解長安城現狀的小白臉罷了,一看就不懂行軍打仗的事情。

放肆而粗魯地往這人對麵一坐,張茂成鐵青著一張臉說道:「武成王要見他的那些部下。」

秦風明睨了一眼滿身沙塵的張茂成,而後一臉嫌棄地挪著椅子向後躲了躲,這才不以為意地開口道:「他要見,便讓他見。」

本就不悅的張茂成一聽到秦風明這敷衍的回答火氣就更大了,瞪著眼睛嚷道:「讓他們見?那可是武成王和武成王一手調、教出來的兵!」

「那又如何?」秦風明嗤笑一聲,「那是武成王和武成王一手調、教出來的兵,可還不是被困在你的大營裡了?」

「隻是困住五十人就折了我兩百多人,若他不是在我的營裡,那這會兒我的腦袋就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了!」回想起那日的對戰,張茂成至今心有餘悸。

曾經一直以為武成王與他的年齡相差無幾,軍中將士會那樣吹噓武成王的能耐也不過就因為那是裴將軍的兒子,自幼習武又研習過兵法的他與武成王差的也隻是作戰經驗,而這經驗也在這四五年間補全了,可當真與武成王交過手之後,他才發現武成王的威名還真不是吹出來的。而跟武成王一起來的那些人雖然都是西北軍印象中在長安享清福的孬種,可也當真是有本事的,就算與他西北軍中的精兵對戰,那些人也絕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秦風明不屑地睨了張茂成一眼,道:「在肅州這地界,所有的兵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