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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都埋怨上了?」

這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兒。

聽柳寒青這麼一說,蕭君夢的眼淚立刻就湧了出來,抽噎著道:「不是那麼回事兒還能是怎麼回事兒啊?吳王也是壞人!哥也是吳王的哥哥,哪有為了一個女人就對自家哥哥大打出手的啊?就算他沒把哥當哥哥看,哪有人對一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人動手的啊!啊!!真是氣死人了!」

手無縛%e9%9b%9e之力……聽到這個形容詞,在場的幾個男人紛紛看向蕭言之,就連蕭仁安和蕭翔生都從來不覺得自家哥哥是手無縛%e9%9b%9e之力的人,畢竟他們會的那點兒拳腳功夫可全都是蕭言之教的。

「放我下去。」一見蕭君夢哭,蕭言之就心疼了。

裴澤聞言瞪了蕭言之一眼,而後對其他人說道:「言之現在不能下地,都到堂屋裡坐下說話吧。」

轉頭吩咐黎安去搬一床榻到堂屋裡,裴澤就抱著蕭言之進了堂屋。

坐在堂屋裡的榻上,蕭言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一見蕭君夢坐在榻邊揪著他的衣角不放,蕭言之就把這略微尷尬的怪異感拋之腦後。

「快別哭了,」蕭言之摸了摸蕭君夢的腦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哪裡好啊?!」蕭君夢抬頭,一邊哭一邊瞪著蕭言之道:「身上一股子藥味兒,好什麼好?」

蕭言之抬手點了點蕭君夢的額頭,道:「你這丫頭!現在是在嫌棄我嗎?忘了你小時候還是泡在藥罐子裡長大的?這藥味兒你不是打小就聞慣了嗎?」

「那、那自己身上的藥味兒跟別人身上的藥味兒能一樣嗎?」蕭君夢瞪著眼睛說道:「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女人?她有什麼本事叫哥寧願跟別人打架也要保住她?」

「怎麼說話呢!」蕭言之捏了捏蕭君夢的鼻子,而後轉頭向蕭春月招了招手,道:「春月姐,過來啊。」

蕭春月站在離蕭言之及蕭言之周圍那圈人最遠的地方,一對上蕭言之的視線就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

見狀,蕭言之搔搔嘴角,無奈道:「算了,改日再介紹你們認識吧。」

蕭君夢皺著眉將蕭春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而後湊到蕭言之耳邊,低聲問道:「哥,你該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別瞎說!」蕭言之也湊在蕭君夢耳邊低聲道:「那是你姐姐。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嗎?」

蕭君夢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仔細看了看蕭春月,驚奇道:「那個就是姐姐?」

有關姐姐的事情,她都是從哥哥那裡聽來的,二哥和三哥也是從沒見過姐姐,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真的見到了!不過那就是姐姐嗎?好像……沒什麼實感。

見蕭君夢看蕭春月也是一副隻有好奇沒有興奮的模樣,蕭言之不由地在心裡暗嘆了一口氣。

君夢此刻的感受大概就跟他第一次見到皇帝、徐離善和徐離謙的時候一模一樣吧,就算心裡清楚麵前的人是跟確實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同時又是從沒見過麵的陌生人。

這一邊蕭言之正在想著如何能增進蕭春月與弟妹們的感情,那邊裴澤卻已經坐下跟燕生聊了起來。

「燕少主今日怎麼有空來?」裴澤客套地起了頭。

燕生望了一眼蕭言之,道:「一大早起了就聽府裡的下人議論蜀王和吳王在平康坊大打出手,一時好奇,來看看。」

蕭言之那樣的人若是跟人打了起來,那無非就是兩種理由,一種是為了他在意的人,比如他的弟妹和眼前的這位武成王,另一種便就是逼不得已。而蕭言之和吳王在平康坊裡打了起來,這事兒怎麼想都跟第一種理由沒什麼聯繫,於是燕生就覺得該是第二種理由。

可又會是什麼事情逼迫蕭言之不得不在那樣的一個公眾場合跟他名義上的弟弟打起來?當真如傳言所說是為了一個女人?燕生不信,那麼餘下的可能便是政治上的原因。

想到這一點,燕生才一大早跟著蕭家兄妹來了武成王府,一是來看看蕭言之的傷勢如何,二是看看蕭言之這裡有沒有他能幫的上忙的事情。

在燕生看來,蕭言之隻是表現得很厚臉皮的樣子,若真遇上了麻煩事兒,蕭言之該是不會主動開口將友人牽扯其中。

「已經傳開了?」裴澤眉梢微動。

「恩。」燕生點點頭,「是傳得有些快了。」

昨日夜裡各坊坊門都落了鎖之後發生的事情,竟能在一大早就從城東傳到城西,若不是那消息長了翅膀自己趁夜飛遍了全城,那就是得知消息的人天未亮就等在各個坊裡,一見到人就宣揚一番,這才能讓他在起床時就聽到這樣的事情。

「具體說了什麼?」徐離謙還真是臨走之前都要給蕭言之留下點兒麻煩啊。

燕生道:「蜀王怒髮衝冠為紅顏,不僅對弟弟大打出手,還栽贓陷害,迫得吳王不得不離開長安城以保性命。」

裴澤忍不住輕笑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燕生斜眼睨了裴澤一眼,而後問道:「要幫忙嗎?」

裴澤抬眼看了看被蕭家兄妹圍住的蕭言之,道:「燕少主能幫忙照料好仁安他們,就是幫我們最大的忙了。」

「這個好說,」燕生又問道:「此時還沒抓到吳王,那吳王怕是已經甩開追兵跑了吧?」

「八成是。」裴澤冷下臉。

他是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與蕭言之一樣吊兒郎當的徐離謙竟會有如此能耐,還是說這年頭有能耐的人都喜歡把自己偽裝成那副不正經的模樣?

沉%e5%90%9f片刻,燕生道:「我會讓燕家商隊都留神一些,若找到他,便知會你們。」

裴澤偏頭看了燕生一眼,道:「這些事情,不好勞煩燕少主出手。」

燕生也偏頭看著裴澤,道:「不是為你們。若起戰事,於行商不利。」

他燕家不開鐵礦也不賣糧,若真有戰事,他們也不能憑著大戰撈上一筆,反倒是行走各地的商隊會因為戰事而動彈不得。比起這些王公貴族,他更怕打仗,畢竟這些人還有俸祿養著,可他燕家的生意若是停了,那燕家從上到下都要坐吃山空了。

「那就有勞燕少主了。」既然這事兒也關乎燕生自己的利益,那裴澤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該問的都問完了,燕生就站了起來,走到蕭言之身邊。

一見燕生走過來,蕭仁安兄妹三人立刻讓出位置。

燕生的視線在蕭言之身上打了個轉,而後問道:「傷得很重?」

蕭言之笑道:「倒是不重,裂了幾根骨頭而已,就是太醫開的湯藥太難喝了。」

燕生點點頭,道:「等會兒送個人過來,讓他給你看看。」

蕭言之眨眨眼,問道:「那人開的湯藥會比太醫開的好喝點兒嗎?」

燕生淡笑道:「我不保證,但他很擅長醫治骨傷。」

蕭言之撇撇嘴,而後點頭道:「那也成,就借我用用。」

「租給你,要付錢。歇著吧。」話音落,燕生就大步往武成王府的門口走去。

望著燕生的背影,蕭言之鬱悶地喊道:「怎麼這麼小氣啊?你自己說要送人給我怎麼還收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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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生不答,轉眼就出了武成王府。

蕭言之卻又露出了笑臉。

他還是替燕少主準備幾壇好酒吧。

☆、第66章

受了傷之後,被弟妹冷落兩年的蕭言之終於又找回了那種被弟妹圍繞的幸福感,蕭仁安兄妹三人幾乎每日都要往武成王府裡跑一趟,哪怕隻是趁著午飯的功夫來看上一眼,那也是必須要在蕭言之麵前晃一晃。

蕭春月沒別的地方可去,蕭言之也不許她沒做好任何打算就離開武成王府,於是蕭春月就呆在武成王府裡麵,跟秀水和連勝一起,負責照顧蕭言之的衣食起居。所倖存放在樂坊裡的那些積蓄在黎安和柳寒青的努力下被拿了回來,蕭春月這心裡總算也踏實了一些。

而裴澤真心想時時刻刻都陪在不安分的蕭言之身邊,好管著蕭言之叫他老老實實地把傷養好,可徐離謙的事情還需要他處理,於是裴澤依舊是在宮裡度過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傍晚回到武成王府後,再將黎安和連勝叫到麵前,細細問一遍蕭言之這一天的所作所為。

裴澤忙得不可開交,在養傷的蕭言之也沒閒著,時不時地就要將吏部的官吏叫來武成王府問話,其餘時間就拿著一張唐國地圖翻來覆去地看,細細分析徐離謙會去投靠哪一門親戚。

中午,當蕭春月和秀水、連勝一起端著午飯來到寢室找蕭言之的時候,蕭言之一如既往地靠在床頭,幾卷竹簡淩亂地散在一旁。

「言之,該吃午飯了。」蕭春月將床上亂七八糟的竹簡收拾好,而後將炕桌搬上了床。

「恩,好。」蕭言之嘴上應著,手上的地圖卻依舊沒有放下,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等秀水和連勝將飯菜放在桌上,蕭春月還是沒見蕭言之把那地圖放下。

蕭言之眉梢一挑,抬手就將那張地圖從蕭言之的手上抽了出來,道:「你喝了藥我就把這玩意還你。」

蕭言之笑笑,道:「那我能直接喝藥嗎?」

「當然不能!」蕭春月白了蕭言之一眼,道:「快把飯吃了。」

「好好好。」蕭言之這才拿起筷子來吃飯,腦子裡卻還琢磨著徐離謙離開長安後會逃去哪裡。

雖然裴澤他們似乎認為徐離謙會遠離長安去投靠誰,可徐離謙真的會離開長安嗎?就算他已經籌備多年,可到底是沒有完全的準備,這個時候離開長安,對他有利嗎?

「連勝,午時過後,你去吏部一趟,讓吏部尚書將父皇登基以後西北的文武官吏更替記錄送來給我。」

「是,王爺。」連勝應下,看了看天色,估摸著他此時出發,等到了吏部這午時也該過了,於是與秀水低語一句,連勝便轉身離開。

蕭春月轉頭看了看連勝匆忙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蕭言之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床邊。

「都受了傷了,怎麼還要操心這些事情?不是還有武成王和齊王在做嗎?你一個傷患,就不能安安靜靜地養傷嗎?」

蕭言之笑道:「姐也知道我閒不住,這都在床上躺了好些時日了,再不做些事情,我可是要悶死了。」

「悶了就找點別的事情做,」見蕭言之吃完了飯,蕭春月就把藥給蕭言之遞了過去,「別淨做些自找麻煩的事情,這還沒怎麼著就要躺在床上養個百八十天,再摻和進去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