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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頓之後就把人給放了。

雖然說被劫的是朝廷命官,可這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刑部的牢房還要留著關押罪責更大的犯人,可沒地方收留這些劫犯小賊,打一頓給長個記性就得,若有命挨過重傷活下去,大多也不會再犯。

楚良覺得齊成這小子也挺倒楣的,見刑部一如既往地在行刑時下了狠手,就把重傷到奄奄一息的人帶回了住處,請了大夫給治傷。

楚良閒的沒事兒的時候還絮絮叨叨地跟齊成講了不少有關裴澤的事情,說得都是近幾年的裴澤,原本是想讓齊成放棄從軍的打算回老家好生過日子,結果齊成聽後卻更堅定了要追隨裴澤的心,傷才好了八成就跑武成王府門口蹲著去了,跟那門口的石獅子似的,誰勸都不好使。

最後還是黎安替齊成求了請,這才讓裴澤把人接進了府裡,收做護院。

可一段時間之後,黎安就為自己的多管閒事悔得腸子都青了。

☆、第61章

武成王府裡,裴澤進宮麵聖,蕭言之就躺在書房的榻上看書,然而這書也是看不安生。

「你為什麼天天住在武成王府?」齊成趴在書房的窗外,一臉疑惑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看都沒看窗外的齊成一眼,將書翻過一頁,不冷不熱道:「武成王府裡,低等護院是不能隨便進入後院的,違者杖三,孔卿親自執行。」

一聽到孔卿的名字,齊成打了個哆嗦,立刻左顧右盼一陣,視線範圍內沒出現孔卿的身影,齊成才鬆了一口氣。

孔卿是武成王府的司馬,平日裡沒什麼要緊事兒要做的時候就負責訓練武成王府的所有護院,府裡的高等護院大多已經習慣了孔卿的訓練,可低等護院都還不太習慣孔卿的嚴厲,因而平日裡見到孔卿時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你別嚇唬人,孔大人今日跟王爺出門了!」

在武成王府裡呆了一段時日,齊成終於改口不再稱呼裴澤為「裴將軍」。

蕭言之睨了齊成一眼,而後淡然道:「對王爺不敬,按以下犯上論處,杖三十。」

蕭言之話音剛落,就站在門口的何晏和張紹生就閃身出現在齊成身後,伸手準備擒住齊成。

「等等等等!我沒有對王爺不敬!」齊成瞪著眼睛為自己辯解道:「我可是最敬重王爺了!」

蕭言之起身,看著齊成稚嫩的臉龐微笑道:「我說的是你對本王不敬。拖下去,打。」

「是,王爺!」何晏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拽著齊成的胳膊就往外拖,張紹生則是一臉笑意,興致勃勃地推搡著齊成。

「我!你!」見勢不妙,齊成趕忙掙開何晏和張紹生,轉身跑走。

看著齊成跑走的背影,張紹生笑道:「這小子功夫倒真是不錯,逃得夠快。」

蕭言之笑笑,毫不在意地又躺回了榻上。

從後院往前院跑的途中,齊成不幸撞上了黎安。

黎安一見迎麵跑來的人是齊成,登時就冷下了臉。

「齊成,站住!」

齊成倏地停下腳步,瞬間站得筆挺,等站直了才發現自己是停在了黎安麵前。

「黎、黎長史……」

黎安眉心一蹙,冷聲喝道:「見到我該說什麼?!」

齊成立刻站得更直了,朗聲道:「卑職見過黎長史!」

「沒規矩,」黎安冷眼看著齊成,「孔司馬沒告訴過你低等護院不得隨意出入後院嗎?」

「說……說過。」齊成的眼神飄開,不敢看黎安,「是、是蜀王要見卑職。」

「蜀王?」黎安擰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想清楚了該怎麼說。是你去見了蜀王,還是蜀王要見你?」

「是……」齊成咽了口口水,「是卑職去見的蜀王……」

黎安眉心一跳,怒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拖下去長長記性!」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口口聲聲都說崇拜他們王爺,可自從進了武成王府之後,這小子卻天天都要去找蜀王麻煩,他對蜀王這麼感興趣是想要做什麼?

聽得黎安一聲喝,立刻就有護院過來將齊成製住,硬生生給脫到了護院們住的小院,按在長凳上就是一頓打。

等打完了,齊成疼得臉色慘白,趴在長凳上罵罵咧咧的。

圍在旁邊看熱鬧的護院們原本還在取笑齊成,說齊成不長記性,挨打活該,可某個瞬間,所有人一齊閉上了嘴,就顯得齊成罵罵咧咧的那些話尤為響亮。

孔卿剛辦完事從外麵回來,一回來就聽說齊成挨打了,還是黎安親自下的命令,不用想孔卿都知道齊成是犯了什麼錯,原本以為這小子挨打了之後會變得老實點兒,結果一回到院子就聽見齊成的咒罵,孔卿當即就黑了臉。

「再打。」

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字,可當孔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時,齊成幾乎是立刻就分辨出來了,登時就知道大事不妙。

才剛放下木杖的兩個護衛不得不又將木杖拎起來,走到齊成身邊時,給了齊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武成王府裡每年招一次護院,每次招進來的大概也有十幾個少年,可這些大多是長安本地人,即便不是本地人,那也是在長安待過一段時日的,都知道武成王大名,都知道武成王府的規矩,因此他們也是很久沒碰到齊成這樣的刺頭了,偏這小子又不是存了什麼壞心思,隻是太沒規矩,還不長記性,這樣的人進了武成王府,隻能說他命中帶衰。

「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木杖要落在身上的時候,齊成又嚷了起來。

孔卿冷哼一聲,道:「你當王爺是你爹,說見就能見嗎?打!」

於是又是十杖下去,有孔卿在旁邊看著,執杖的護院們也不敢手下留情,這十杖之後,齊成是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連意識都變得模糊了。

見齊成似乎有些意識不清,孔卿抬手讓人停下,而後冷聲道:「想要在武成王府呆著就儘快把規矩記好了,不然就收拾了東西滾蛋!抬回屋上藥。」

話說完,孔卿就轉身離開了小院,剛走到前院堂屋,就瞧見了黎安。

瞥見孔卿,黎安就走了過去,問道:「去看過齊成了?」

「恩,」孔卿點點頭,「再不長記性就直接送走,現在也不是什麼太平時候,沒空管教他。」

聽了孔卿這話,黎安微微蹙眉,問道:「王爺讓你去做什麼了?」

孔卿沒說話,隻是抬起手,將外衫袖口翻起,露出了沾了血的裡衣袖子。

黎安一怔,思索一番後問道:「是陛下密令?」

下密令派武成王府的人去進行暗殺這樣的事情也隻在陛下剛登基的前半年發生過,而且是每日都在發生,可為什麼突然又開始了?

孔卿點了點頭。

「陛下……是什麼意思?」黎安轉頭望向武成王府後院。

孔卿又搖了搖頭。

「黎長史。」武成王府的門人快步走近,看著神色凝重的黎安和孔卿麵露疑惑。

黎安眼神一閃就恢復了尋常的模樣,沉聲問道:「什麼事?」

孔卿則隻瞪了黎安一眼就大步離去,那模樣像是兩個人剛吵過架似的。

見狀,那門人便真當黎安和孔卿隻是起了爭執,立刻就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了:「啟稟黎長史,有個叫柳寒青的人求見蜀王。」

「柳寒青?請他到堂屋裡等著,我這就去通報蜀王。」說著,黎安就轉身往後院走去。

那門人沖黎安的背影拱拱手,應了聲是之後就又跑回了門口,將柳寒青接進堂屋。

當聽說柳寒青要見他的時候,蕭言之是打算拒絕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柳寒青不會閒的沒事特地跑來武成王府討罵,於是還是去了堂屋。

何晏和張紹生也是形影不離地跟著蕭言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見到柳寒青,蕭言之就十分不友好地打招呼道:「什麼事?」

柳寒青聞聲轉頭,臉上卻沒有平日裡的嬉笑。

蕭言之心裡一緊,忙問道:「是君夢出了什麼事?」

柳寒青這才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君夢,是……是你說的那個跟春月姐像的女人。」

「怎麼?你又見著她了?」蕭言之的眼中突然就多了一份笑意,「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嗎?」

「已經查到了。」話說到這兒,柳寒青就停了下來,看著蕭言之始終不肯往下說。

蕭言之心裡一咯,忙問道:「她過得不好?」

「她……」柳寒青張了張嘴,這話還是沒說下去,「你跟我來吧。」

柳寒青嘆一口氣,站起來就往武成王府門口走去。

蕭言之一愣,趕忙抬腳跟上。

黎安來不及跟蕭言之說些什麼,隻拉住何晏囑咐道:「千萬保護好蜀王。」

黎安從來不曾多囑咐這一句,突然鄭重其事地說這麼一句,倒是讓何晏愣住了。

見何晏一臉疑惑,黎安又道:「千萬要保護好蜀王,一步都不能離開蜀王身邊,明白了嗎?」

何晏的心頭一緊,點頭道:「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何晏就趕忙去追蕭言之。

黎安的提醒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時候他多希望蜀王能安安靜靜地呆在武成王府裡。

柳寒青騎著馬走在前麵,速度不快,似乎十分猶豫,還有些不確定該不該告訴蕭言之的樣子。

而跟在後麵的蕭言之見柳寒青猶豫成這樣,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沒想到事實總是會比想像中的更糟糕,當柳寒青勒馬停在平康坊前時,蕭言之整個人懵住了。

「你……確定她在這裡?」蕭言之仰頭,呆然地看著平康坊的牌坊。

柳寒青蹙眉道:「我不確定,那天我也隻是跟著你一起看到個身影一閃而過,我並不確定再次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你姐姐,但是……」

「哪一家?」蕭言之深吸了一口氣。

隻有見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

「跟我來吧。」柳寒青打馬進了平康坊。

慢了兩步,蕭言之才打馬走進平康坊。

柳寒青勒馬停在一家規模不大的樂坊前,兩年來不管是春闈宴請考生還是皇帝壽宴招待外使,蕭言之從來都不會踏進這種規模的樂坊。

柳寒青轉頭又看了蕭言之一眼,這才領著蕭言之踏進這家樂坊。

已過申時,平康坊大大小小的樂坊裡都已經有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