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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離他遠一些比較好。新入宮的大皇子如今風頭正勁,看似風光,但樹大招風這句話,燕少主應該是理解的吧?」

燕生也冷眼看著秦風明,突地嗤笑一聲,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好到讓你提醒我這些嗎?倒是你,最近似乎災禍不斷,要不要去廟裡拜一拜?跟你一起的那幾個商人,也讓他們去拜一拜吧。但我覺得他們應該去找個郎中看一看眼疾。唐碩,我們走。」

「是,少主。」唐碩連看都沒看秦風明一眼,跟著燕生就走。

秦風明氣得握緊了摺扇,緩了緩氣,又問身後的隨從道:「蜀王往哪兒去了?」

「回公子,還在東市裡。」

秦風明冷哼一聲,立刻轉身去追蕭言之了。

而出了食肆的蕭言之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等著秦風明追上來,可半晌身後都沒有動靜,還在疑惑為什麼秦風明沒追上來,可沒一會兒又看燕生帶著人從食肆裡走了出來,看那表情似乎有些不高興,再等一會兒,蕭言之才見秦風明從食肆裡出來,直奔他的方向就來了。

難不成秦風明和燕生還有過節?秦風明這人還真是喜歡四處討人嫌啊。

「殿下走得這麼慢,是特地在等我嗎?」追上蕭言之之後,秦風明的臉上又看不出分毫的不悅,摺扇一打開就又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

蕭言之答非所問道:「你特地追上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秦風明笑道:「因為被革職而賦閒在家,我可是有很長時間沒見過殿下了,這不心中想念,偶然在東市遇見殿下,自然要多看兩眼。」

蕭言之冷笑一聲,問道:「怎麼?秦家的太夫人要回來了,所以你們父子都開始裝乖了?」

「是又如何?」秦風明突然抓住蕭言之的肩膀將蕭言之往旁邊推了一下,「殿下小心,東市混亂,若傷著殿下可就不好了。」

秦風明話音未落,就有一個人推著板車從兩人身邊跑過,因為板車上堆滿了貨物,所以推車的人看不清前路,若不是秦風明將蕭言之推開,那車或許就要撞在蕭言之身上了。

沒想到秦風明會突然抓住蕭言之,因此何晏的阻攔慢了一步,見蕭言之擺了擺手,何晏退到一邊跟著,眉頭緊鎖。

今天出門前就應該看看黃曆!

蕭言之偏頭看了看秦風明:「還在想著要如何壞我名聲嗎?」

秦風明輕笑一聲,道:「若說我第一次見到殿下時就對殿下一見傾心,殿下可信?」

蕭言之看了看秦風明,揚起嘴角假笑道:「你猜我信不信?」

話音落,蕭言之繼續往東市西口走去。

秦風明眼神一閃,繼續跟在蕭言之身後。

在東市口買了兩匹馬,蕭言之與何晏就打馬回宮,秦風明也買了一匹馬,搖搖晃晃地跟在蕭言之的後頭,直到目送蕭言之進了皇宮的延熹門,秦風明才調轉馬頭瀟灑離開。

回到萬春殿後,蕭言之就一個人去了書房,悶在書房裡坐了半晌,蕭言之突然有些後悔。

他今日就不該回到萬春殿來,去武成王府看一看仁安他們就好了。可裴澤不在,他若再往武成王府裡跑,皇帝怕就要起疑了吧?

入了夜,蕭言之斜靠在寢室的榻上翻看一本從哈萊那兒弄來的大食書籍,秀水則在房間裡裡出外進地忙活著。

蕭言之原本就有些靜不下心,秀水這來來回回地一走,蕭言之這書就更看不進去了。

「秀水,你忙活什麼呢?」蕭言之放下書,趴在榻上看著秀水。

秀水一怔,趕忙跪下向蕭言之告罪:「是奴婢疏忽,竟擾了殿下讀書,奴婢這就出去。」

蕭言之懶洋洋地擺擺手:「不是你的錯。你弄的什麼?」

秀水站起來,看了看桌上的香爐,笑道:「這是武成王送來的香,說是能安神助眠,特地囑咐奴婢要在殿下睡前提前點上。」

蕭言之揚起嘴角,又問道:「他還囑咐了些什麼?」

秀水想了想,道:「武成王還囑咐奴婢每日多給殿下準備些吃的,旁人送來的東西就不要給殿下吃了,以免那裡麵混了不乾淨的東西。」

蕭言之噴笑出聲:「還有呢?」

「還有……」秀水睨了蕭言之一眼,「還有多給殿下找些有趣的事情做,讓殿下少出萬春殿,若陛下召見,就讓何晏和連勝跟緊了。武成王還讓奴婢耳朵靈些,若聽到什麼不利於殿下的事情,就去大吉殿或者武成王府找人幫忙。」

聽完這些話,蕭言之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秀水,準備筆墨。」

「誒?」秀水一怔,一邊兒往寢室裡的小書案走去,一邊勸道:「殿下您要寫什麼等明兒再寫吧,照著燭火寫字傷眼睛。」

蕭言之不以為意道:「沒事兒,也不寫那麼多字。」

秀水沒辦法,隻好找出筆墨鋪好,又幫蕭言之研好墨。

繞到書案後坐下,蕭言之提筆沾墨,落筆剛要寫字,卻見秀水還站在桌邊兒看著。

「秀水,你那香弄完了?」

秀水眨眨眼,點頭道:「弄完了啊。」

蕭言之挑眉:「那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

「奴婢沒有啊……」秀水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明白了蕭言之的意思,好奇地問道:「殿下您要寫什麼?怎麼還怕人呢?」

蕭言之看著秀水,隻笑不語。

秀水打了個激靈,趕忙轉身跑開。

蕭言之笑笑,這才落筆。

一封情書一蹴而就,蕭言之寫完之後自己又通讀一遍,想像了一下裴澤看過之後可能出現的表情,蕭言之就樂不可支。

現糊了個信封把信裝進去,蕭言之就叫來了何晏。

從來沒在這個時候被召見的何晏一臉茫然地進門,才剛見著蕭言之的麵兒手上就被塞了一封信。

「把這個送去大吉殿,讓他們轉交到武成王手上。」蕭言之笑眯眯地說道。

反正是裴澤說的有事就去大吉殿找人。

何晏愣愣地盯著那封信看了半晌,而後才抬起頭來,疑惑地問蕭言之道:「殿下,這……是什麼?」

武成王白天才走,這會兒大概也就走在半路上,這信要往哪兒送?

蕭言之從秀水手上接過一碗安神湯,試著喝了一口後才回答何晏道:「不是什麼著急的東西,讓他們看著辦吧,能送到武成王手上就行,若送不到就放在大吉殿裡吧。」

何晏懵了。

既然這麼隨便,殿下為什麼還要寫?罷了,反正要想辦法送信給武成王的是胥仁他們,他隻管送去大吉殿就好。

喝下一整碗安神湯後,蕭言之又到榻上去看了會兒書,覺得有些困了,才放下書去到床上。

見狀,秀水就滅了燭燈,領著守在房間裡的幾個宮女退出了房間。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打了個哈欠,蕭言之覺得這安神湯和安神香似乎還真有點兒作用,尤其是寫完情書之後心情舒暢,他大概是能睡著的吧。

結果翻來覆去地換了各種姿勢,蕭言之悲劇地發現他還是睡不著。

按理說他已經沒有剛入宮時那麼不安了,不說能一夜無夢到天亮,可小睡一會兒總還是可以的吧?可為什麼睡不著呢?

鬱悶地在床上坐了半晌,蕭言之突然跳下床,扯過一件鬥篷披上,然後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趁著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一溜煙兒跑到萬春殿大門口,蕭言之偷偷拔了門閂推開殿門,而後溜出了萬春殿。

十月的夜風吹得蕭言之渾身發抖,謹慎地東張西望一陣,見路上沒有巡邏的衛兵,蕭言之便扣上兜帽,偷偷摸摸地往大吉殿跑去。

☆、第47章

到了大吉殿門口一推殿門,蕭言之才想起來入了夜各殿的殿門都是要落閂的。

撓撓頭,蕭言之看了看左右兩邊的門柱和上方的門楣瓦簷,再倒退兩步看了看這條街的左右兩邊,確定短時間沒人會過來,蕭言之就摘了兜帽,手腳利索地開始爬牆。

大吉殿內值夜勤的侍衛偶然走過殿門口,就聽見殿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就確定這聲音是從外麵傳來的,似乎有人在大吉殿的門口做些什麼。

這人立刻跑回去招來三個同伴,兩人守在下邊,兩人躍身上瓦,準備將賊人擒獲。可從牆頂探頭往下一看,兩個人立刻就縮回了腦袋。

這不是隔壁再隔壁萬春殿裡的蜀王嗎?他大晚上的來爬大吉殿的牆做什麼?

兩個人互相比了一個手勢,而後一個人守在屋頂,另一個人又從牆上跳了下去,與同伴們商量一番之後就去找來了胥仁。

一聽說蕭言之在爬大吉殿的牆,還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探身向外看的胥仁一個不小心就從床上滾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爬起來之後迅速跑了出去,飛身躍上牆頭,往下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奮力攀爬的蕭言之。

胥仁有些犯迷糊。

蜀王若有事來大吉殿,敲門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爬牆?來偷東西?王爺難道沒有跟蜀王說過大吉殿內守備森嚴嗎?

胥仁實在是好奇,於是給其他幾個人打了個手勢,讓守夜的人暫且各自找地方藏起來,下了命令之後,胥仁自己也從牆頭跳了下去,找了個陰暗的地方藏起來。

此時的蕭言之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順利地爬到牆頭之後,蕭言之還伏低身子特地查看了一下院子裡的情況,確定沒人之後才躍身而下,落地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吉殿的後院跑去。

胥仁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眼神閃閃地跟了上去。

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兩腳落地時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位殿下的身手還不錯啊。

蕭言之跟著裴澤來過幾次大吉殿,因此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裴澤的寢室。

或許是因為裴澤遠行,所以寢室的門直接從外麵鎖上,那一把大鎖明晃晃地掛在門上,看得蕭言之直瞪眼。

放棄走門,蕭言之便走到旁邊的一扇窗戶前,掏出靴子裡的匕首,挑開了窗戶裡麵的窗閂,而後翻窗入室。

胥仁眼神一緊,跟到了窗邊。

蕭言之進了房間之後,先四下打量一圈,沒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就徑直走到床邊,左右看了看,蕭言之就看中了床上的枕頭。被褥太大不好帶出來,這枕頭看起來大小剛好。

抓起枕頭聞了聞,便聞到了與裴澤身上相同的味道,那似乎是裴澤常用的熏香的味道,於是蕭言之就把那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