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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地說了一大堆,一會兒一句聽說,叫蕭言之忍俊不禁。

聽了秀水的話,裴澤挑了挑眉梢,覺得有些驚訝,沉%e5%90%9f片刻,便狐疑地看著蕭言之,問道:「昨夜你與陛下說了什麼才叫陛下革了秦風明的職?」

他們之前也抓過秦家不少小辮子,可秦泰每次都能借住秦家的力量將事情擺平,像這次這樣理虧到先讓秦風明來請罪、之後又親自押著秦風明來的情況還真是頭一次發生,僅憑秦風明當街強擄大皇子的罪名是絕對達不到這個效果的,畢竟秦風明身為「秦家逆子」,犯過的事兒可多了去了,秦家總有辦法將他保住。那麼這一次,蕭言之到底做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啊,」蕭言之聳聳肩,道:「就說秦風明喝了點兒酒,一時衝動、情不自禁地就想冒犯我,然後秦風明就被父皇革職了。」

「……你還真敢說。」裴澤愕然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一臉無辜道:「他用摺扇砸我頭難道不算是冒犯嗎?我可沒說他到底做了什麼。」

隻是秦風明好男風且大膽妄為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這才讓人一聽到「冒犯」二字就覺得秦風明是做了什麼不乾淨的事兒,而企圖對皇子、並且還是皇長子做那些不乾淨的事兒,皇帝沒一氣之下殺了秦風明那就是看到過往與秦泰之間的義氣,隻是革了秦風明的職,不管秦家臉多大,這事兒都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此時,裴澤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裴澤若有所思道:「那接下來,就是防止鴻臚寺少卿一職再落到秦家手裡。」

若這個少卿的位子保住了,那鴻臚寺也就回到陛下手中了。

蕭言之搔搔嘴角,低聲道:「父皇命我頂替秦風明的位置,暫時接手鴻臚寺的事情。」

「……你?」裴澤目瞪口呆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臉一垮,委屈地看著裴澤道:「義兄,救我啊……」

裴澤隱隱覺得有些頭疼。

☆、第37章

又是一個大清早,蕭言之迷迷糊糊地起床,目送裴澤翻窗逃離事發現場,再洗漱更衣一番,終於完全清醒過來要去兩儀殿請安時,卻聽人通報說兩儀殿有人過來。

蕭言之走出房間,就瞧見趙康的小徒弟保全站在院子裡,一臉慌張的樣子。

「保全怎麼來了?是父皇有什麼吩咐嗎?」蕭言之笑容溫柔地看著保全。

保全跪地向蕭言之請安之後才猶豫道:「啟稟殿下,是……是陛下龍體欠安,下令今日休朝。」

「休朝?」蕭言之的笑容倏地凝在了臉上,有些發懵地看了看保全,而後拔%e8%85%bf就往外跑。

儘管相處不久,但皇帝有多勤政多敬業蕭言之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能叫皇帝決定休朝,那定是出了大問題,而保全用了「龍體欠安」一詞,這叫蕭言之下意識地就認為皇帝是病倒了。

一路狂奔到兩儀殿後殿,蕭言之連通報都等不及就闖入了皇帝寢室。

「父皇!」

寢室裡,皇帝已經醒了,正在屏風後由趙康伺候著更衣,突然就聽見有人撞開他的房門,皇帝一伸手就抽出了掛在床邊的寶劍,之後聽到了聲音,才知道來的是蕭言之。

將劍交給趙康,皇帝連衣服都沒係好就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慌張不已的蕭言之:「言之,你怎麼了?」

蕭言之愣愣地將皇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頭腦還有些不清楚地問道:「父皇,您……沒事?」

「朕?」皇帝轉身看了看趙康,而後又看向蕭言之,「朕能有什麼事情?」

「不是……保全不是說您龍體欠安,要休朝嗎?」蕭言之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帝細細一想,這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禁不住笑道:「一個藉口罷了,昨日秦泰在朕這裡嚎了許久,朕總該有所反應才是。」

「您……」一聽這話,蕭言之也明白過來了,登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放下心了就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父皇您就不能讓保全把話說清楚了嘛!可嚇死兒臣了!」

皇帝笑笑,道:「怎麼?當真以為朕病了?平日裡瞧你挺機靈的,怎麼這會兒沒想明白?」

蕭言之氣呼呼地斜了皇帝一眼,道:「兒臣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啊!」

一大清早就來這麼一下,都不先給個暗示或者鋪墊,他突然聽到消息,哪可能想那麼多啊!

見蕭言之為了他的健康全然失去了平日裡淡定從容的模樣,皇帝心中感動,也十分開心,笑嗬嗬地向蕭言之伸出了手,道:「別坐地上了,地上涼。」

「兒臣的心都涼了,還怕地上涼嗎?」

皇帝拉住蕭言之的胳膊,使勁兒把人拽了起來,笑道:「怎麼?怕朕出事了,沒人給你當靠山了?」

蕭言之一聽這話又狠狠瞪了皇帝一眼,道:「父皇您要是出事了,兒臣剛好就可以回江南了!」

「得,還生氣了呢?是朕的錯,是朕說錯話了。」皇帝又轉頭,樂嗬嗬地對趙康說道:「你瞧瞧這小子,在朕眼前沒大沒小的,還跟朕置氣了呢。」

看出皇帝心裡高興,趙康也笑眯眯地說道:「殿下這是真的給嚇壞了,老奴瞧著殿下剛進來時臉色整個都白了。」

「膽子小得跟兔子似的,」皇帝調侃蕭言之道:「下回把事情想清楚了,別自己嚇自己。」

看著皇帝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得意樣,蕭言之氣得牙根癢癢,咬牙切齒道:「是是是,兒臣下一次再聽到這樣的消息,就坐在萬春殿裡麵等著,等太醫給父皇您診過脈,瞧出病來了,兒臣再過來。」

皇帝聞言瞪了蕭言之一眼,道:「你怎麼不等著朕死了再來?」

蕭言之想說皇帝死了他就不用來了,可忍了忍,到底是把這話給咽回去了。

「太醫署裡有父皇信得過的太醫嗎?讓人去叫來吧。」

「若是連這樣的人都沒有,朕這皇帝就真是白當了。」皇帝擺擺手,趙康立刻就出去安排去了。

沒等多久,太醫署的太醫就火急火燎地趕來兩儀殿,趕著投胎似的進了兩儀殿內的皇帝寢室,可探頭一瞧,隻見皇帝正神清氣爽地與蕭言之邊用早膳邊聊天,這太醫在心裡一琢磨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臣陳中,叩見陛下。」

一聽見陳中的聲音,皇帝就立刻擺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有氣無力道:「就說了朕沒事,你們非得勞師動眾,說不過朕就去找言之來,你們一個個的可都找著治朕的法子了啊。」

「老奴不敢。」心知皇帝這話隻是說個過場,趙康就配合著跪了下去。

蕭言之戲謔地睨了皇帝一眼,也配合著說道:「父皇您別總不拿病當回事兒,太醫署裡養著的太醫也不是留著看的,您若哪兒覺得不舒坦想要叫人過來給診診脈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累不著您。您總覺得這小病小痛熬得住,可這要是一不注意變成了大病,可有您受的!兒臣是不知道您這是逞的什麼英雄。」

皇帝瞪著蕭言之道:「朕倒是找你回來做什麼?還叫你給管住了!」

蕭言之冷哼一聲,不說話。

皇帝無奈地嘆息一聲,挪了挪%e5%b1%81%e8%82%a1坐到榻邊,將手放在了榻上的小桌上,對陳中道:「陳太醫來給朕瞧瞧吧,可得讓你們大殿下放心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陛下。」陳中垂著頭上前,從隨身帶著的箱子裡翻出診脈墊墊到皇帝的手腕下麵,而後就替皇帝把上了脈。

像模像樣地思索一陣,陳中就抬眼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微微一笑,長嘆一聲,又對蕭言之說道:「昨天,你離開兩儀殿之後沒過多大一會兒,秦泰就領著秦風明來了,竟還有臉要朕收回成命?他的兒子是兒子,朕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他以為朕不知道他這些年都在盤算些什麼嗎?他以為朕不知道他那兒子都做了什麼嗎?老二老三受了多少委屈朕不知道嗎?朕什麼都沒說,是因為朕把他當兄弟,他可倒好,蹬鼻子上臉了!他次次都在朕麵前說起當年同生共死的情誼,可朕瞧他是把這情誼當成免死金牌了!」

話聽到這兒,陳中就知道他該給皇帝下什麼診斷了,同時也知道這話是皇帝給他的任務,他得根據皇帝所說再編排個故事,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

收回手,收起診脈墊,陳中就默默地開始寫方子。

皇帝一瞧,就閉上了嘴。

蕭言之看了看陳中,問道:「陳太醫,父皇可是著了病?」

陳中一邊寫一邊回答道:「回殿下的話,陛下隻是鬱結於心,心火太旺,臣開個方子給陛下調理一下。臣鬥膽,也請殿下多與陛下聊聊,以解陛下心中鬱結。」

話說完,陳中就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了趙康。

蕭言之客氣道:「有勞陳太醫了。」

「殿下客氣了。」

趙康送走了陳中之後,就往前殿去了,那裡還有等著上朝的威武百官,趙康原本是想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用上早膳之後再去前殿,可既然蕭言之到了,那這些事兒也不必他在旁邊看著。

等在東西兩殿的文武大臣一聽趙康說皇帝龍體欠安要休朝一日,心裡登時就有了各自的算計。

秦風明和大皇子結下樑子這事兒,他們可都聽說了,昨日早朝秦泰告病,他們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是皇帝占了上風,有人事不關己,隻想靜觀其變,而那些已經明擺著投靠了秦泰的人可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知道秦泰昨日入宮請罪卻沒能讓秦風明官復原職時,他們就更著急了。

原本想著今日要在朝堂之上聯合起來給皇帝和秦泰這事兒做個和事老,可這會兒連皇帝都告病要休朝,他們要向誰求情去?

有人動了動心思,湊到趙康身邊低聲問道:「趙大人,我有點事情想與蜀王說一說,不知道能否勞煩趙大人給疏通一下?」

說著,那人還從袖兜裡摸出一袋錢,偷偷塞給趙康。

趙康卻靈敏地退後一步。

微微一笑,趙康為難道:「哎呦,這怎麼使得!這位大人想要見大殿下是可以,隻是……隻是這會兒大殿下正在陛下跟前兒侍疾,怕是抽不開身,這位大人若是不急,那老奴興許能給大人帶個話,可若急……那老奴就沒有辦法了。要麼這位大人您往萬春殿走一趟?」

「不必不必!」那人連忙搖頭擺手拒絕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耽誤趙大人了,告辭,告辭。」

趙康看著那人匆忙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

都當他們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