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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保護好姬先生!」

一個天天在弘文館裡坐著的老頭怎麼跑得那麼快?隻不過讓他先跑了個十幾步,怎麼還追不上了?

「是,殿下!」

何晏立刻加速追上去,可姬文成跑得猛,何晏也不敢硬攔,隻能一邊跑,一邊妨礙姬文成,不過好歹是讓姬文成慢了下來。

「姬先生!」蕭言之一個急停轉到姬文成麵前,總算是把人給攔住了,「姬先生息怒,學生知錯,咱們先回弘文館好不好?」

姬文成還橫起來了,吹鬍子瞪眼地怒吼道:「不好!老夫要麵見陛下!麵見陛下!」

話音未落,姬文成就想要繞過蕭言之、何晏和連勝三人的攔截。

可沒有蕭言之的命令,何晏和連勝哪敢放姬文成離開,卻又怕傷著姬文成,隻能將姬文成圍住,手忙腳亂地阻攔著。

看著姬文成精神抖擻地上躥下跳,蕭言之無奈扶額。

他真是做的什麼孽啊!

裴澤腳步匆匆地路過這裡時,自然就被蕭言之那邊鬧哄哄的幾個人吸引了注意力,轉頭一看見是蕭言之站在那邊,裴澤就大步走了過去。

「殿下在這裡做什麼?」

乍一聽到裴澤的聲音,蕭言之嚇了一跳,轉身見到裴澤本人時,蕭言之立刻就靠了過去。

「義兄啊,給我靠一下,頭好疼。」蕭言之的胳膊往裴澤的肩上一搭就靠了上去,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

「怎麼了?」裴澤看看上躥下跳的姬文成,好笑道:「你是怎麼惹著姬文成了?」

蕭言之疲憊道:「姬先生出的題目沒能答出來而已。」

裴澤輕笑一聲,抬手就用手上的摺子在蕭言之的頭上敲了一下,道:「還而已,答不出姬先生出的題目可是要倒大黴的。」

蕭言之聞言抬頭,好奇地看著裴澤問道:「義兄也經歷過?」

裴澤點頭。

剛入宮那會兒,給他們講史書和地誌的就是姬文成。

見裴澤點頭,蕭言之就笑了,道:「知道還有人與我經歷過相同的事情,我這心裡就平衡了。」

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又道:「秦泰在陛下那裡。」

這言外之意便是說姬文成即使去了,這會兒怕是也見不著陛下。

蕭言之兩眼一亮,立刻向何晏和連勝擺了擺手,道:「放姬先生過去吧。」

何晏和連勝這才鬆了口氣,趕忙閃開,給姬文成讓路。

可姬文成卻沒動地方,狐疑地看了看湊在一起的蕭言之和裴澤,就覺得這其中必有貓膩,於是姬文成突然就轉身往弘文館走去。

「哼!老夫突然想起弘文館裡還有事要做,麵見陛下之事,明日再說。」話音未落,姬文成已經走遠了。

蕭言之愕然,目瞪口呆地望著姬文成的背影:「……這老頭!」

裴澤笑道:「姬先生一向如此。」

蕭言之撇撇嘴,而後拍了拍裴澤的肩膀,笑道:「多謝義兄相助,那麼我就不打擾義兄了。」

話說完,蕭言之還像模像樣地沖裴澤拱了拱手,可轉身要走時,卻被裴澤揪住了後衣領。

「你等一下沒事要做了?」裴澤逮住蕭言之問道。

蕭言之搖搖頭,道:「沒事了啊。」

「那跟我走!」裴澤毫不客氣地拖著蕭言之就走。

「誒?」蕭言之懵了,「去哪兒啊?」

裴澤沒有回答蕭言之的問題,隻是從拽領子變成了扯袖子,一路拉著蕭言之去了右金吾衛營。

「來幫我做事。」踏進右金吾衛營的辦事處,裴澤才終於開了金口。

蕭言之眨眨眼,茫然問道:「我能幫你做什麼?」

這話倒是把裴澤給問住了。

蕭言之能做什麼?這他還真不知道,隻是今日從下朝之後一直忙到現在,他隻覺得分身乏術,這才強拉了蕭言之來做苦力,可蕭言之還什麼事情都沒接觸過,他能做什麼?

「你先找個地方坐下吧。」總會有蕭言之能做的事情的。

蕭言之搔搔嘴角,左右看了看,便找了個看起來不礙事兒的地方坐下了。

蕭言之也覺得裴澤既然叫他來了,就應該是有什麼他能做的事情,可在右金吾衛營裡坐了快一下午了,蕭言之卻什麼都沒幹,就隻是坐到%e5%b1%81%e8%82%a1疼。

見裴澤裡出外進地都跑了八趟了,蕭言之終於是坐不住了。

起身揉了揉%e5%b1%81%e8%82%a1,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壺和一個杯子,蕭言之看看這兩樣,再看看正在吩咐事情的裴澤,蕭言之抱著這一個壺和一個杯子偷偷溜出了屋子。

將壺和杯子洗乾淨,蕭言之就找右金吾衛營裡的人要了些熱水,就又抱著這一個壺和一個杯子回了他方才呆著的屋子。

屋子裡,裴澤依舊坐在桌邊跟人說著什麼,看那專注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沒發現他溜走了。

蕭言之撇撇嘴,倒了一杯熱水,就蹭到了裴澤身後,左搖右晃地探頭看了看,終於是找到了個能放杯子的地方,於是就把杯子放下了,然後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之前的位置坐下。

蕭言之都坐回去了,裴澤卻絲毫沒察覺到蕭言之都趁他不注意時做了什麼,倒是正在跟裴澤說話的那幾個人一直用一種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蕭言之。

武成王頭一次在辦公時還帶這個不相乾的人,這人誰啊?

突然發現麵前的人不專心,裴澤冷著臉抬起頭來:「你們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幾個人立刻回神,「王爺,渴了吧?喝水。」

有人將那杯水推到了裴澤麵前。

裴澤看了看那杯水,疑惑道:「哪兒來的水?」

他進門時這桌子上過還沒有這杯水呢,是誰、什麼時候放過來的?

一聽裴澤這問題,其他幾個人齊齊伸手指向蕭言之。

裴澤循著幾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的蕭言之,這才想起被他強行帶過來的蕭言之。

裴澤眉心微蹙,問蕭言之道:「我是不是要你來幫忙的?」

蕭言之懶洋洋地從桌子上爬起來,點頭道:「恩,是啊。」

「那你都做什麼了?」

蕭言之想了想,道:「幫你倒了一杯水?」

聞言,裴澤的眼角狠狠一跳。

他不是讓蕭言之來做這個的!

蕭言之表情無辜地聳聳肩。

這又不是他的錯。

裴澤的眼角又是一跳,猛地將那杯水灌了下去,就繼續跟麵前的幾個人商量事情。

沒有被使喚的蕭言之就又趴回了桌子上。

直到裴澤將今日的所有事情都做完了,蕭言之卻還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什麼都沒做。

瞧見蕭言之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累得筋疲力盡的裴澤氣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癱坐在椅子上狠狠瞪著蕭言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言之被裴澤那副不甘心的表情給逗笑了,起身又給裴澤倒了杯水遞過去。

「聽你嗓子都啞了,等回了萬春殿,叫秀水給你蒸一碗川貝雪梨。」蕭言之靠在桌邊笑道:「午膳時還聽父皇說你們忙,卻沒想到這麼忙,真是可憐。」

「那你不幫忙?」裴澤又將那一杯水猛灌下去,放下杯子時還挑了挑下巴,示意蕭言之再來一杯。

蕭言之一邊倒水一邊笑道:「我這不是跟你來了嗎?是義兄忘了使喚我了。」

裴澤氣呼呼地又喝下一杯水,這才覺得舒坦了點兒。

好笑地看著生氣的裴澤,蕭言之問道:「二皇弟呢?我還以為他鐵定跟你在一起。」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兒,反正這個時期不是繞著皇宮跑就是繞著長安城跑。」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

他是跟徐離善親近一些,可也是相對而言,再怎麼親近,還能整日整日地呆在一起嗎?兩個大男人膩在一起是要做什麼?

休息得差不多了,裴澤就站了起來,又扯住蕭言之的衣袖拉著人往外走:「回去了。」

「你的事情都辦完了?」蕭言之跟在裴澤身後,盯著自己被扯住的衣袖。

裴澤這要是扯斷了他的衣袖,是不是也能叫斷袖?話說為什麼扯他袖子啊?牽手不行嗎?

想像了一下自己與裴澤手牽手的畫麵,蕭言之反倒是打了個哆嗦。

還是扯袖子好些。

蕭言之快走半步與裴澤並肩而行,再瞄一眼自己的袖子,就覺得裴澤扯他袖子這個動作也不算太顯眼了。

「恩,今日的事情是辦完了。」瞄了一眼追到身邊的蕭言之,裴澤倒是沒意識到自己正扯著蕭言之的袖子,「你要去兩儀殿用晚膳嗎?」

蕭言之搖了搖頭,道:「父皇不傳,就不用去。不過看這時辰也差不多到父皇用膳的時間了,他想傳,我也過不去了。」

「恩。」裴澤點了點頭,再沒說什麼。

回到萬春殿,蕭言之站在門口看著定在他眼前一動不動的裴澤,想了想才猶豫著問道:「要來萬春殿一起用膳嗎?」

蕭言之的話音還沒在地上砸實,裴澤就「恩」了一聲,抬腳就走了進去。

看著裴澤泰然的背影,蕭言之抽了抽嘴角。

裴澤一開始就打算留在萬春殿用膳了吧?那直說不就行了,怎麼還非得等著他邀請?裴澤每天晚上來萬春殿時可從沒等著他開口邀請。

聳聳肩跟著進門,蕭言之就趕緊讓秀水去吩咐小廚房弄點兒吃的,不用精緻,越快越好,他總覺得又累又餓的裴澤似乎心情不太好。

與裴澤一起在飯桌邊兒坐下等著用膳,蕭言之喝著秀水剛沏好的茶,突然轉頭問秀水道:「秀水,今兒下午兩儀殿那邊……有發生什麼事嗎?」

他有些在意秦泰的事情。

秀水一聽蕭言之這問題就露出了就驚訝的表情,睨了一眼裴澤,見蕭言之並不介意似的,便開口道:「殿下平日從不問這些,今日問了可還真問著了。

奴婢聽人說,秦大人今日早朝抱病缺席,可晌午之後,他就帶著鴻臚寺的秦少卿求見陛下,說是來負荊請罪的,聽說陛下在禦書房裡發了好大一同脾氣,可把秦大人罵了個裡外不是人。

奴婢聽人說,陛下和秦大人的關係可好了,那是親如兄弟,這麼多年來,陛下好像是頭一次對秦大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奴婢還聽人說了,那秦大人離開兩儀殿時哭得可慘了。」

蕭言之原本就是那麼一問,卻沒想到秀水跟說書似的聲情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