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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了自己的野心,也暴露了自己的勢力,雖然隻是冰山一角,可要就此捨棄也叫人心痛啊。

「那就好。」微微一笑,蕭言之再度邁開腳步,走出大屋,已經踏了出去,卻又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秦風明,笑道:「秦少卿可還記得方才在大安坊門口說過的話?秦少卿這以下犯上的罪名可當真是坐實了啊。」

話音落,蕭言之得意一笑,也不等秦風明的回答,逕自離開。

敢綁架他,就要準備好付出點兒代價,縱然不能讓秦泰倒臺,也要讓他肉疼上十天半個月的。至於秦風明?嘿嘿。

裴澤還望著秦泰,冷聲道:「秦大人,這大安坊的事情,還請秦大人不要忘了寫本摺子呈交陛下。」

「謝武成王提點。」秦泰再拜一次。

裴澤冷哼一聲,轉眼看了看秦風明,又道:「今日這筆賬,本王且給你記著,離蜀王遠一些,不然本王要你好看!」

話音落,裴澤轉身就帶著人走了。

轉身之後,裴澤望著蕭言之的背影,臉色稍緩。

看樣子蕭言之是壓製住秦泰了,就是不知道蕭言之是用的什麼法子。

等裴澤帶來的人都撤乾淨了,秦泰才直起身子,冷眼望著蕭言之離去的方向。

「父親。」秦風仁和秦風明同時看向秦泰,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蕭言之跟其他三人的關係看起來好像不錯,他似乎是真的不打算跟秦家聯手,那他會不會到陛下麵前去說秦家的不是?

秦泰看了看秦風仁,又看了看秦風明,突然抬手甩了秦青卿一巴掌。

「沒用的東西!我是叫你來做什麼的?」

秦青卿隻聽耳中嗡的一聲鳴響,眼前的景象驟然模糊起來。

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秦青卿咬咬牙,將臉轉正,半垂著頭,死死咬住嘴%e5%94%87,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許自己哭出來。

冷哼一聲,秦泰再一次將目光投向蕭言之一行離開的方向,冷聲道:「無知小輩,他現在還能把他的兩位皇弟當成是兄弟,再過些時日,他便會知道什麼叫天家無情,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待到他來我秦家門前求助之時,今日的損失,我定要他加倍償還!風明,待我整理好要呈交陛下的東西,你今夜就帶著這些進宮麵聖,替自己白日裡衝撞了蜀王一事請罪,懂嗎?」

秦風明心裡一慌,拜手道:「兒子明白。」

本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他才做得過了些,沒想到他們沒能控製住蕭言之,反被咬掉一塊肉,這會兒他若不進宮請罪,等到蕭言之向皇帝告了狀,他們的損失可就不止這一點了,尤其是他這個親手劫了皇子的人,八成是要倒大黴了。

另一邊,蕭言之一行已經離開了大安坊,在不認路的蕭言之的帶領下一路北走。

追上蕭言之,裴澤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裴澤的聲音,蕭言之無意識的腳步才猛然停下,一直提著的一口氣也驟然一鬆,兩%e8%85%bf一軟,身子就往一旁栽倒。

「蕭言之!」裴澤一驚,忙伸手拉住蕭言之的胳膊,用力一扯就將人拉起來拽到身前,「怎麼了?」

蕭言之定了定神,仰頭苦著臉看著裴澤,抱怨道:「你就不能再早點兒來?我差點兒就撐不住了!」

若等秦泰平復了心緒再反擊一次,他可就真的無言以對了。

他這也算得上是空手接白刃了,心中稍一動搖,說話時必然就沒了底氣,而他原本就什麼都沒有,再失了底氣叫人從言辭中看出弱勢來,就真的是一點兒贏麵都沒有了。

也虧得秦泰小看了他,不然他如何鬥得過在官場裡滾過的老狐狸?

「傷著了?」裴澤緊張地問道。

蕭言之一臉認真地回答道:「恩,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裴澤一怔,隨即笑著瞪了蕭言之一眼。

「身體傷著沒?」

蕭言之搖搖頭。

裴澤翻了個白眼,一把將蕭言之從懷裡推了出去。

蕭言之撇撇嘴,站好。

「你信我會來?」

黎安說蕭言之信任他時,他確實不信,可方才聽蕭言之抱怨他為什麼不早點來時,那神情分明是篤定了他會來救他,隻是不確定時間早晚,而且因為相信他會來,蕭言之才攢足了底氣去壓製秦泰。蕭言之就沒想過他會置之不理嗎?

蕭言之看著裴澤笑了笑,道:「義兄這不就來了嗎?」

「我若不來呢?」裴澤蹙眉。

蕭言之偏頭想了想,又笑道:「可你來了啊。」

裴澤還想再問,可徐離善和徐離謙已經走到身邊。

「大哥,沒事吧?」

蕭言之立刻就恢復了一貫的溫和笑容,轉身看著兩人道:「我沒事,而且還要送你們一個仲秋節大禮。」

徐離善和徐離謙對視一眼,不解問道:「是什麼?」

蕭言之道:「查出跟秦泰交好的長安富商都有哪幾個,等秦泰與他們斷了聯繫,就立刻去交個朋友。」

賣個人情給他們,希望他們能少找他麻煩。

徐離善眉心一蹙,疑惑問道:「不是說官不經商?」

蕭言之才剛對秦泰說過這話,怎麼一轉頭就要他們去與那些商人聯繫了?

蕭言之輕笑一聲,道:「沒讓你們去經商,隻讓你們去交個朋友而已。」

徐離謙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撚著手指問蕭言之道:「有好處?」

「佛曰,不可說。」神秘一笑,蕭言之轉身,優哉遊哉地向前走去。

突然見有人牽了四匹馬站在不遠處的路口,蕭言之偏頭看了看裴澤,見裴澤點頭就知道那人是他們的人。

見蕭言之一行迎麵走來,胥仁先忐忑不定地將蕭言之從頭到腳打量了四五遍,覺得蕭言之是真的沒受什麼傷,胥仁這才鬆了口氣。

蕭言之沒受傷,他的罪責也就輕點兒。

「王爺……」胥仁心虛地看著裴澤。

裴澤瞟了胥仁一眼,隻冷著臉擺了擺手。

胥仁會意,將四匹馬留下就立刻閃沒了影兒。

蕭言之權當沒察覺到裴澤與胥仁之間的微妙氣氛,笑眯眯地走到馬前,親昵的摸著一匹棗紅色駿馬,問道:「這馬不是二弟先前牽來的那些吧?」

裴澤上前兩步,停在蕭言之身邊,回答道:「不是,是從我府裡領來的。」

「那二弟的那幾匹呢?那些瞧著都是好馬,可別叫別人牽了去。」蕭言之轉身看著徐離善。

徐離善笑道:「大哥放心,那幾匹馬都是在人前露過臉的,怕牽來牽去的再叫人看出什麼端倪,就叫人牽回府裡了。」

「那就好。」蕭言之鬆了口氣,「可別是因為我把馬給弄丟了。」

拍了拍馬頭,蕭言之突然對裴澤燦然笑道:「義兄,載我。」

裴澤聞言一怔,狐疑地看著蕭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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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離善和徐離謙也愣住了,盯著蕭言之的笑臉看了又看,卻看不懂蕭言之怎麼會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來。

堂堂七尺男兒,騎個馬還要叫人載,他好意思嗎?

想著蕭言之會不會是還在%e8%85%bf軟,裴澤便沒多問,翻身上馬後就向蕭言之伸出了手:「上來。」

蕭言之嘿嘿一笑,抓住裴澤的手就被裴澤拉上了馬:「有個哥哥就是好啊。」

話音落,蕭言之就毫不客氣地趴在了裴澤的背上,沒骨頭似的。

分不清蕭言之是別有所圖還是純粹在跟裴澤撒嬌,徐離善和徐離謙懷著微妙的心情各自上馬,卻忍不住總是看向裴澤和蕭言之。

裴澤偏頭睨著蕭言之,冷聲道:「好好坐著,別摔下去。」

「義兄慢點兒就好。」

裴澤無奈,隻能打馬緩緩向前走著。

等走出一段之後,蕭言之才又低聲開口對裴澤說道:「想請義兄幫個忙。」

裴澤眼神一緊,低聲回道:「你說。」

蕭言之嘆一口氣,道:「勞煩義兄找個信得過的人,去江南接我家弟妹來長安。」

裴澤一怔,眼神陡然轉冷:「秦泰用他們威脅你?」

「恩,」蕭言之的聲音懶懶的,聽起來有幾分疲憊,「原本想著我或許很快就能回去,就算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他們在江南也比跟著我要安全,都是鄉下長大的孩子,來了長安城就隻有被人騙的份兒了。可如今看來,這長安城裡人人都比我能幹,一個個都是有權有勢的,若有心,尋去江南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裴澤眉心緊蹙,半晌後才問道:「你信我?」

蕭言之輕笑一聲,道:「我們兄妹四人的命可就交給義兄保管了。」

這長安城裡,暫且可以讓他信任的唯有兩個人,一個是皇帝,另一個就是裴澤。

皇帝是他的生父,目前看來待他也好,可以縱容他那些無傷大雅地「以下犯上」,也是真心地在關心他、照顧他,但卻不會照顧他的弟妹。

而對他頗為照顧的人除了皇帝以外就隻有裴澤了,雖然還鬧不清裴澤到底是為了什麼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關照他,但肯為了他冒著殺頭大罪而夜闖兩儀殿,單憑這一點,他便覺得他或許可以偶爾依靠一下裴澤。再者唐國武成王正直坦蕩忠肝義膽的美名可是響噹噹的,這百姓贈與裴澤的美名,他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床共枕的次數多了,最近他總覺得裴澤親切了許多。

聽了蕭言之的回答,裴澤扭身看了看蕭言之,而後又轉回去,鄭重其事道:「明日我就安排人啟程去江南,接回來安置好了之後就讓你們見麵。」

「多謝義兄。」蕭言之笑了笑,「待會兒回宮我寫一封書信,義兄讓人帶著去,我家弟弟見了書信就會老老實實地跟來。」

聞言裴澤挑眉,好奇道:「若沒有書信他們還不來了?」

蕭言之得意道:「不能相信陌生人,不能跟陌生人走,小的時候你娘沒教過你嗎?」

裴澤一怔,繼而搖頭失笑。

這邊蕭言之和裴澤共乘一騎,親昵地交頭接耳,時不時還能看到裴澤臉上綻放稀有的笑容,那邊的徐離善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黏在蕭言之和裴澤身上了。

興許是在戰場上看多了生死,裴大哥性情淡漠,一向難與人親近,如今的好友大多也都是曾經的戰友,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交情,因而與這些人在一起說笑時,裴大哥才會偶爾笑一笑,也隻是偶爾罷了,可今日裴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