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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 卿妃 4413 字 1個月前

近秀雅安適的睡顏,撥開如絲的烏發,如獲至寶地貼近。鼻尖親暱地撫弄,交換著彼此的呼吸。一陣微癢在心頭,薄%e5%94%87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似要傾訴什麼話語。半晌,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輕輕地%e5%90%bb上殷紅的%e5%94%87角。隻要一下就好,夜景闌這樣欺騙著自己。她的%e5%94%87又溫又甜,誘惑著他慢慢探進。溼潤的%e8%88%8c尖像是說著誘哄的話語,將馨香的兩瓣喚啟。還不夠,還遠遠不夠。他繼續努力,輕柔地%e8%88%94舐這她的貝齒,奮力闖入縫隙。

“嗚……”某人喉間發出無意識的低咽。

頎長的身軀忽地一滯,這一聲嬌音肆虐地侵占了他的神經。彭地一下,腦內嗡鳴。熱烈的情感,如溢出宣紙的字句,無法定格,也無法抹去。他粗重地喘熄,摟著楚腰,翻身而上。這已不是心猿意馬,而是洪水猛獸。不再是輕緩的探進,而是急急的吮xī。身體的灼熱,流竄的真氣,夜景闌第一次放縱了自己。黯淡的夜色,襯出了他頰上的紅暈。

屋外白雪紛飛,屋內他貪戀逾矩。

無意識地,手指探向她的衣襟,顫唞著、興奮著貼近。她的肌膚有些微涼,她的頸項如玉般膩滑,她的鎖骨優美地聳立,她的肩頭圓潤而纖細。他在她的%e5%94%87裡輕歎,在她的%e8%88%8c尖低語。他,認栽了,他,服輸了。夜景闌不過是一個普通男子,不過是一個想親近所愛的紅塵癡兒。

一聲%e5%90%9f娥,徹底摧毀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長指一扯,衣帶散亂,他的手如靈蛇滑過弱柳細腰,一路向上觸碰到……

侵略漸止,他氣息不定離開吐氣如蘭的紅%e5%94%87。鳳眸半掩,看向手掌覆蓋的地方。一圈一圈的白布纏在她的%e8%83%b8口,美人平緩地吐息。如一盆冷水灌頂,夜景闌腦中霎時清明。不行,還不行,她還有未盡的心事,不能在這時……

“唉。”夜景闌再歎一聲,癱睡到美人身側。%e8%83%b8口劇烈起伏,鳳眸閃過復雜的神采。這一夜,他真是在天宮地獄遊走,心境起伏難平。

梧雨兄,他究竟是在幫自己,還是在折磨自己。

“唉。”又一聲,夜景闌自嘲地輕笑,今夜他怕是將此生的歎息都吐了個乾淨。

“嗯……”內側傳來一聲低嗚,他身上的棉被倏地消失。熟睡的某人本能地將自己裹成蟬蛹狀,紅%e5%94%87漸白,柳眉輕皺。他長臂一伸,將渾身冰涼的佳人摟入懷中。用自己為她取暖,這一次再無情[yù],隻有濃濃的疼惜。

“娘……”含糊不清的夢囈,“不……”

他心頭微酸,輕撫著她的長發,輕拍著她的背脊。她之所以選擇走上戰場、步入朝堂,為的是驅逐環繞心頭的夢魘。他知道,其實她很脆弱,脆弱的讓人不禁想揉進心裡。攬緊,攬緊,傳遞著勇氣。

“……”懷中傳來啜泣,他低首垂眸,卻見她倔強地皺眉,像是強忍住眼角的淚水。

他看得出,她的笑中含著憂慮,她強忍著不去回憶往昔。痛苦的過去在白日隱匿,卻在子夜鑽入她的夢境,侵蝕著她的心。

“不怕,卿卿。”清泠地耳語。

嗚咽漸止,一切重歸寧靜,再聞平緩的呼吸。

憐愛的目光走進她眉間的小路,走進她的脆弱、她的孤獨。

輕柔的細%e5%90%bb拂過她眼角的淚珠,拭去她的痛苦、她的無助。

雖然他忍得很辛苦,很辛苦……

但,無悔。

如火如荼的愛戀,清情淡淡的表達。

今夜,無眠。

還未離別,便已思念。

時輩推遷微雪至

這才是真正的她吧……

那人放肆的舞蹈,灼灼的眼神,深深地吸引著座下的淩翼然。

伴著激昂的弦音,踩著歡快的響板,她突然轉身,對著侯座打起響指,高傲的不似凡女。她嘴角噙著笑,微睇綿藐,眼中溢出亮采。隻一瞬,便點亮了黯淡的大殿。隻一眼,便沁入他心底化為淡淡馨香。

淩翼然不自覺地身體前傾,真的很想攫住這團火焰。可是不能啊,他一再調息,卻依然心跳如鼓,那朦朧微挑的桃花目更顯迷離:真是心癢難耐,心癢難耐啊……

玉尊盛著瓊釀,蕩漾。

香醪入喉,他發出難以滿足的聲響。

她的綢袖滑下,露出一片白璧無瑕。淩翼然修眉一皺,俊美的臉皮浮起薄怒。他眈眼四顧,正瞥見聿寧持觚瞪目。淩翼然微斂心神:可惡,終是查覺了麼。他若有所思地托腮,邪媚的眼眸輕輕顫動:元仲對她有情,倒還不怕。

可未及定心,卻見四座皆驚,眾目迷醉,像是被攫住了神魄。淩翼然匆匆舉目,窺見真相的瞬間,那雙黑亮眼眸像一池暈了墨的湖水,泛出難解的異采。

她,她笑了。

質如清水,燦若月華。

淩翼然捏緊桌角,%e8%83%b8口湧起酸澀的心緒。

她,竟然該死的笑了。

再蒼白的臉皮也難掩她光風霽月般的神采,再豪邁的舞步也難掩她流風回雪般的風情。

心癢而惴惴,淩翼然%e8%83%b8口微微起伏,轉眸斜睨。果然已有人起疑了,而且還是最令人頭疼的那兩個……

……

北風咽咽,輜車轔轔。盡日寒蕪,王師南歸。

“咳……咳咳……”明黃寶車裡,青王淩準一手執筆朱批,一手持帕掩%e5%94%87,瘦削的身體不時顫動。

得顯展開青王遞來的黃帕,當中一抹殷紅艷的驚心。此病怕是不治了,這位跟隨青王數十載的內侍鼻頭微酸,將刺目的絹帕置於火盆之上。片刻之後,耀眼的明黃便被妖嬈的紅%e8%88%8c吞噬。王上,是怕時日無多,這才如此拚命啊。英主不壽,奈何?

嗯?淩準虛起龍睛,就著燭火反復細讀奏章。半晌,他輕輕地合起紙頁,蒼白的手指在絹布封麵上遊走:“得顯。”

“王上。”

“秋家還有適婚女子麼?”

“……”得顯疏淡的眉梢微動,思量了片刻,方才答道,“回王上的話,據奴才所知,振國侯膝下有二男三女。前年,秋家三小姐嫁給了容相的二公子,自此之後秋家再無適婚女子。”

錦陽秋氏,原為前朝舊臣。因隨青越王淩湛篡位有功,後被封為一等振國侯。而後青越王將嫡女淩寶珠下嫁於秋家長子,秋淩二氏難解的血脈關係就此開始。直至青文王淩默那朝,秋家依舊鼎盛,堪稱青國華族之首。而後在護國公主、秋家掌事、文王姑母淩寶珠的扶持之下,時為成侯的文王第七子淩準登上大寶。秋家長女秋淨嫻入主後宮,是為青王後。

當時能與秋氏鼎足的還有兩家,分別是汝平黃氏和洛西藺氏。繼秋氏之後,黃氏、藺氏分別送嫡女充陳後宮,是為華妃和淑妃。淩準登位初時為三家左右,朝事不能自決。孰知此人極善隱忍,臥薪嘗膽,利用三家嫌隙,十年之內便扳倒了權傾兩代的三氏,大權在握。奈何秋黃二氏留有後手,兩家在勢微前便開始扶植新生華族。斬草難除根,王臣相鬥的二十幾年,淩準失去了最寶貴的健康,也失去了最愛的女人。

因此,由華族一手恭立的青王淩準恨透了這幫勢力。

也因此,他決心在有生之年,至少在青國除去這個“毒瘤”。

更因此,其實他並不看好與華族盤根錯節的那兩個兒子……

“那……”淩準皺眉垂目,食指在紙沿遊移,“梁國柳氏為何來向秋家求親,還是以國禮?嘶!”他暗叫一聲,指尖被鋒利的紙頁劃出一道口子,血珠滲出,隱隱作痛。

得顯慌忙取來絹布和傷藥,邊為青王包紮邊恭聲說道:“想是梁王得知王上已成虞城之盟的盟主,便令禦賈柳氏來以親事來彌補兩國裂痕吧。”

“可為何柳氏家主指名道姓要娶那秋晨露?秋家又是什麼時候出了個四小姐?”青王曲指敲案,陷入沉思,“咚,咚,咚……”

得顯躬身而立,在心裡默數著:一,二,三……

“得顯。”在內侍長數到第五十二下時,青王終於開口。

“奴才在。”Θ思Θ兔Θ網Θ

“飛鴿傳書,讓沅婉速速徹查此女。”

“是。”得顯應了聲,快步走出寶車。

燭火下,淩準拈著指腹上的劃痕,危險地虛起雙目:秋家究竟留了幾手?小七他究竟暗通了幾國?他一想到盟宴獻美,心頭就躥起一把火:好啊,好啊,連上閣也有你小子的人了!小七你不知道軍權是孤的逆鱗麼?

“啪!”他重重槌案,下顎緊繃。不經意間指尖觸及一片絲滑,他低頭看去,拿起掌下的那本奏章,一目十行地閱下:

上官氏為翼王納,兒臣叩請父王予上官司馬爵位,以正名份。

天重二十三年仲冬,淩徹然上。

小七你的算盤撥的可真夠精的,討個好處送人,想讓上官密死心塌地地為你賣命麼?淩準拿起禦筆,快速批復:

準,授上官密一等郡公位,賜銀印青綬。

“哼!”淩準彈指擲筆,目光厲厲地看向未乾的朱字。要給就給最高的,孤倒要看看有幾人能恃寵不驕。徹然啊,你固然有幾分小聰明,可卻算不準人心啊。上官密追名逐利,是個十足的勢力小人。待他爬上高位,你當他還會唯唯諾諾麼?

略白的薄%e5%94%87緩緩、緩緩地勾起:這次孤就讓你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敢碰上閣,後果你很快就會知道。

淩準飲了口茶,隨意地翻開下一本奏章,紙上清秀淡雅的字體不禁讓他想起這上折的臣子。他放下精美的茶盞,慢慢地攤開手掌,微黃的燭光為紋理深刻的掌心投下一抹橘色。濃厚的眉頭緊了又舒,舒了又緊,終究在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那日在空殿裡,他威壓地按住那人的頭,那身傲氣讓他又喜又怒。喜的是這十六歲的少年竟有如此風骨,且出生寒族,朝廷終有清流湧入。怒的是此人不懼王威,臥龍鳳雛,怕是難以掌控。

而且……淩準凝神垂目,盯著那本奏章發起了愣。盟宴上的那一笑,眼波仿若瀲瀲初弄月;臨去時的那掌下,纖身好似弱弱春嫩柳。

他究竟是男,還是女?

青王迷惑了,竟沒注意到奏章垂落。一折折紙頁滑下,發出輕輕的、悅耳的聲響。溫黃的燭火越過淩準寬瘦的肩,在長長的奏折上灑下一片陰影,卻難掩那幾個煙霏露結的小字:臣豐雲卿叩上。

疑竇,就此種下……

天重二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王師回都,舉國振奮。次日,朝事重開,青隆王淩準以勤勉聞名,被譽為當世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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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麼?”

“是啊,王上禦賜表字呢。”

“哼,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十六歲?從三品?”

“眾位請小聲點,小聲點。”

悉悉索索,哼哼唧唧,膩膩歪歪,這些人是市井大嬸麼?微微偏首,不耐煩地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