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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

這一切都可以看出這位的手段,趙姝靈的夫君對她分析過,北疆守衛戍邊的公公也說過。

大膽、不拖泥帶水中處事周詳、慎密,再加上運氣和父皇留給她的大好局麵,她才能做出這番成就。

現在的大漢國,安居樂業,已經呈現出盛世的跡象。

「母後,我其實擔憂的是皇上因為和您不是親……產生隔閡……」

紀茗萱聽了,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其實還真沒到那一步。」

趙姝靈看著紀茗萱,紀茗萱解釋道:「如果沛兒真的與本宮有隔閡,他那溫和穩重的性子定然會隱忍不發,哪怕費上三年五載他也會偷偷查找真相。可是他沒查,隻是聽了幾個老人證實他是愉修華的兒子就急忙跑到五台山,這說明了什麼?」

趙姝靈眼睛一亮,紀茗萱笑道:「這孩子在怕,怕本宮真的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不知道怎麼辦了?他的私心裡,估摸著是想讓我親口說出來,不管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他隻會接受。」

趙姝靈舒了一口氣,笑道:「這樣就好。」

紀茗萱褪去笑容,輕聲道:「沛兒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作為一個帝王,其實本宮寧願他像前者。」

趙姝靈安慰道:「母後還年輕著,以後慢慢教就是,總不能要皇上像個帝王讓小人給離間了你們母子情誼去。」

紀茗萱點點頭。

趙姝靈已經完全放下了,原本她進宮來是想勸慰勸慰,現在想來,是她多操心了。

「這次你們夫妻倆回京,有沒有帶彤彤姐弟倆過來?」

趙姝靈聽到紀茗萱提起她的兒子女兒,麵上布滿笑容:「公公去北疆練兵需要兩三個月才歸城,我和駙馬又要回京,怕婆婆無聊,便讓彤彤他們留下了。下一回,我帶她們兩個來給您請安。」

紀茗萱頗為欣慰,看著情形,她和駙馬一家的感情極好。想起當初荀譽陷害她失去一個準駙馬,紀茗萱還真的想過得好。

留著趙姝靈用了膳,趙姝靈才出宮回了公主府。

歷經一個半月,趙沛回了宮。

紀茗萱在榮壽宮喝茶,得知趙沛換了衣物後直接過來,她讓人將資料都帶了上來。

「兒子求見母後。」趙沛看著對著關閉的寢門高聲道。

紀茗萱對一旁的侍女點點頭,不一會兒,榮壽宮的大門打開。

趙沛走進正殿,紀茗萱遠遠看著趙沛,風塵僕僕,眉間掩不住的疲憊之色。

「兒臣參見母後。」

紀茗萱根本不叫起,任憑趙沛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趙沛也不敢動,他知道母後會生氣,可是他還是急,隻要母後願意說出來,不管說什麼他都信。

說到底,趙沛是沒安全感,想要求母親給他一個安全感而已。

屋子裡很靜,就在趙沛身子支持不住的時候,紀茗萱道:「免禮。」

趙沛低下頭,道:「謝母後。」

紀茗萱道:「高無庸,將東西給皇上。」

高無庸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兩個冊子。

趙沛沒有立刻去拿,紀茗萱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裡麵。」

趙沛緩慢的伸出手,彷彿過了很久的時間他才拿起一個冊子,打開後,趙沛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紀茗萱沒看他,微微閉眼,似乎是在養神。

「砰」一聲大響,原來兩個冊子落下了地,紀茗萱站起身來,道:「本宮累了,皇上自便吧。」

趙沛似乎沒聽到,雙目無神,顯然陷入一種迷茫的思緒中。

紀茗萱走了一段路,看著前方的靜安軒,她對高無庸道:「我們進去看看。」

高無庸扶著紀茗萱過去。

靜安軒現在是六公主和八皇子的住所。

紀茗萱一進入裡麵,就聽到湛兒大聲讀書的聲音。紀茗萱止住了門口太監宮女的傳喚,站在窗戶邊,看到小兒子認真努力,女兒在一旁坐著繡活,一邊陪著弟弟念書,這和諧的一幕讓紀茗萱心中異常慰貼。

看了許久,紀茗萱沒打算進去打擾了,走出靜安軒,紀茗萱不想回榮壽宮去。

「去昭鳳宮。」她回來這麼久,也沒去見紀惜。

紀惜謀害皇嗣被禁足,這還隻是輕的。紀茗萱這麼就沒去見她,是因為她確實乾了,甄蓮馥沒有汙衊她。

走入昭鳳宮。

昭鳳宮的人頓時露出喜色,娘娘有救了。

走入昭鳳宮寢殿,就看到紀惜抱著雙%e8%85%bf縮在床上,那模樣真的可憐極了。

似乎聽到開門的聲音,紀惜瞧過去,一看到紀茗萱,她的身子更向床腳縮去:「姑姑……」

紀茗萱走過去,然後在床邊坐下。

「或許當初不應該讓你進宮。」

紀惜張大了眼,紀茗萱拉過她的手:「這次就算了,下次姑姑也不好保你了,明兒姑姑叫你母親進宮來看你,你以後要乖乖的,做好一個皇後的本分,誰也越不過你去。」

紀惜一怔,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道:「姑姑,我錯了……」

紀茗萱拍了拍她的肩,直到她的哭聲停下,方才停下。

紀惜跪在床上,道:「姑姑,你叫我怎麼做皇後。」

紀茗萱一笑,緩緩點頭。

昭鳳宮的燈一夜都未熄滅。

紀茗萱看了看微亮的天,道:「休息吧,下午你母親就進宮了。」

紀惜乖巧的點點頭。

紀茗萱看著紀惜躺下,甚是疲憊,但願她真的長勁了。

「太後娘娘,有急事稟報。」是高無庸的聲音。

紀茗萱皺眉,紀惜睜開眼睛,道:「姑姑……」

紀茗萱站起身,打開門,高無庸麵上顯得著急之極。

「娘娘,皇上暈迷不醒。」

紀茗萱一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高無庸道:「昨兒皇上很晚才睡,今兒要早朝的時候,發現皇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紀茗萱一聽,就急促的向外趕去,問道:「太醫呢?」

高無庸道:「所有的太醫都去了龍儀殿。」

紀茗萱當下走得更快了,寢殿門被打開,紀惜看著急速往前走的紀茗萱,連忙道:「薈秋,快和本宮去龍儀殿。」

薈秋從另外一邊趕過來,猶豫的說:「娘娘,皇上和太後都沒下旨解禁啊。」

紀惜猶豫了,想起昨晚上姑姑一夜的教導,皇後是不能任性的。

「你派手腳伶俐的太監去追姑姑,求姑姑暫且讓本宮去看望皇上。」

薈秋這次很快應下。

紀茗萱走得極快,好在昭鳳宮和龍儀殿比較近,紀茗萱很快就到了。

龍儀寢殿內,趙沛的貼身太監李連福候在一旁,太監宮女來來回回十分忙碌,太醫們在一旁施針切脈,顯然形勢頗為嚴峻。

眾人見紀茗萱到了便要行禮,紀茗萱不耐道:「都這關頭了,不必行禮。」說完,紀茗萱直接走到床邊,太醫讓開位置,紀茗萱把著脈,這一把,紀茗萱不由吃驚之極。

◇思◇兔◇在◇線◇閱◇讀◇

脈象微弱,這是垂危的跡象啊。

紀茗萱抹上趙沛的頭,好燙,至少也有四十度了。紀茗萱對發熱之類的病症不怎麼熟悉,心下著急,這溫度在醫術高明的現代都是極其危險的,更何況是古代。

發熱,熱過了頭可是要命的。

「還不快用藥,務必讓皇上的燒退下來。」

太醫們自然也知道,可是如果一用藥,這燒就退了,他們何必這般著急。

已經是太醫院判的李兼陌低聲道:「太後,皇上早已受涼,連日又疲憊不曾歇息,加上……思慮過多受的打……身子早已經虛弱到極點。而且皇上小時候似乎傷了頭,現在有復發的現象,這情況並不可觀。」

紀茗萱知道李兼陌說的是事實,可是她接受不了。

「你們都沒有法子?」

眾位太醫跪了下來,紀茗萱說道:「用酒散熱,你們可用過了?」

李兼陌沉聲道:「微臣用過了,無效。皇上一開始是外熱,後來因為頭傷,已經是內熱了,已經危險到極點。」

紀茗萱握緊手,這個時候,她必須冷靜下來,必須冷靜下來。

「給本宮盡全力醫治,誰讓皇上退了燒,本宮以一等國公之位相待,另外,傳本宮懿旨,昭選名醫為皇上醫治。」

眾人齊齊跪下接旨,高無庸退下去傳旨去了。

紀茗萱掃向這群太醫,道:「退不了給本宮拖,不能讓皇上出事。」

太醫們連忙點頭,可是這發熱,哪裡是拖得了得,拖久了就算好了也燒壞了腦子。

紀茗萱很想將荀譽找回來,但是她非常清楚,這來回都需要兩個月,兩個月,一個高熱的人早就燒死了,根本沒用。

薈秋進來,紀茗萱一嘆,便同意了。她看看床上的趙沛,說不定是紀惜最後見他了。

外麵又開始吵嚷,紀茗萱聽到那些鶯燕之語,皺緊眉頭,火氣真好沒處飛,走出去劈天蓋地的訓了她們一頓,然後讓人將她們都給拉回各自的宮殿去。

紀惜很快就到了,姮蓉和湛兒也趕到了,宮外出嫁的公主姝靈、妧芷和妙珂,以及兄弟趙汕趙沐等也趕進了宮,還帶了不少醫者進宮。

大都的人候在殿外不停的走動。

兩個時辰後,太醫們和被公主王爺帶進宮的醫者都搖搖頭。

紀茗萱的心不斷沉下去。

聽到紀惜和湛兒的哭聲,紀茗萱手敲敲自己的額頭,身子晃了晃,幸好旁邊的趙沐和妧芷扶住。

「母後……您……要保重!」趙沐凝重的道。

「皇上醒了……」

紀茗萱推開眾人,然後走過去。

趙沛的嘴乾澀得已經裂開,他覺得自己似乎被千斤重力壓住,而且自己全無力氣,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似乎聽到母後叫他的聲音,他的意識慢慢回籠,眼睛越發睜開,看到眼前迷糊的身影,他不會認錯的,是母後……

「母……娘……對……對不起……」

紀茗萱握緊了趙沛的手,手摸著他的頭,這孩子,從小都那麼敏[gǎn]多慮,這一次也不是她真的不見他,而是她的人根本不在五台山,她直接回京城不過是不想讓人疑慮罷了……卻沒想到……還有……她不該這麼直白的將證據交給他,她應該親自和他好好談談,開導他,教導他……

「沛兒,沛兒……」紀茗萱叫的一聲比一聲大,可是趙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