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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秀,選的人也不多,加上後宮有品級的人空虛,此次進宮的秀女升的快也不是奇怪的事。

紀茗萱沒答話,她看著首位的女人。

甄蓮馥,一開始的甄才人,現在的敏貴嬪。

甄蓮馥是見過紀茗萱的,那是在九年前的江洛。紀茗萱和九年前沒有什麼變化,所以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似乎想到什麼,臉色更加蒼白了,她站起來緩緩行禮道:「嬪妾見過皇太後,皇太後萬福金安。」

木修華一聽,身子開始發顫,撲通一聲:「嬪妾有罪!」

其餘的妃嬪也慌忙跪了下來。

紀茗萱淡淡的掃了一眼木修華,並沒心思去處置她,她選出來的秀女,若是都完美,還不定怎麼給紀惜添堵。

「將敏貴嬪給本宮帶去榮壽宮。」

說完,紀茗萱就轉身離去。

身後跟著的金衣衛假扮的宮女立刻向甄蓮馥抓去,諸位妃嬪紛紛讓開步子,無論現在怎麼和敏貴嬪交好,此時她們自然不會去阻攔太後。

或許,她們心中還會高興,少了一個爭寵的,怎麼看都合算。

甄蓮馥抓緊了手中的帕子,沒有絲毫掙紮,她道:「不用,本宮自己能去榮壽宮,在這之前,嬪妾想帶著大皇子給太後請安。」

金衣衛不是真的宮女,他們隻聽從太後的,平靜道:「敏貴嬪走吧。」

甄蓮馥一聽,心中湧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金衣衛見狀,冷嘲一下,便強壓著甄蓮馥出了熙芳軒。

榮壽宮內。

甄蓮馥被金衣衛丟了進來,一點也沒給她麵子。

屋內除了高高在上的人,就無他人。

甄蓮馥憑空生出自己瀕臨死境的感覺,紀茗萱道:「秦珞陵的徒弟終究沒有學到她隱忍的一分。」

甄蓮馥臉上再無一絲血色,她怎麼知道?

「太後……」

紀茗萱淡淡的擲出一個冊子,側在打在甄蓮馥身上,甄蓮馥撿起打開。

冊子上麵的內容讓她的心如墜冰窖。

冊子上的內容,將她那神秘的老師見她的次數都一次不差。

她從小就聰明,否則和姨娘被趕出甄家後,在嫡母狠辣之下,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老師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甚至連容貌都不讓她見。

每次和老師學習都在一個密閉房間,房間很大,擺設比甄府正房還要氣派。以前她不知道,現在進了宮,她才知道,那個密閉的房間分明是宮殿。

老師一開始教她琴棋書畫,還教她跳舞,剩下的就是讓她記住一個人,一個男孩子,男孩子的喜好,男孩子的性格都慢慢告訴了她。

老師告訴她,抓住了這個男孩子的心,她將成為無比尊貴的人。而且,老師還告訴她,真到了那一天,她那狠辣的嫡母,那些驕傲不屑她的兄弟、那艷麗嬌蠻的姐姐都會跪在她身邊,讓她好好羞辱。

這樣的誘惑,對於她這個身處危機的情景來說最是誘惑。所以,每次她拚了命的學習。

可惜,老師隻教了她七天,就再也沒讓人帶她去了。

她雖然不知道老師明確的身份,但是從那男孩子的舉止中,她也能猜到那個男孩子的身份。

那樣的人隻能是皇子,老師說那男孩子的年齡,就隻有三皇子和四皇子符合。她一直很想知道是哪一位。

本以為,她要長大才知道,卻沒想到天意幫她。

一次采藥,她竟然見到了他,可是,她更喜歡那個救他的男孩子……那一次匆匆相見過後,父親就派人接她回家了。不用相,她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她在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心裡留了印象,父親怎麼都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就在她要回去的當天,傳來行宮慧貴嬪和謙容華的死訊,從民間偶爾探到兩位妃嬪的消息,她才確定老師的身份。

一個人在高高的山上跪拜,算是感激老師吧。

甄蓮馥道:「太後容稟。」

紀茗萱嗤笑:「本宮到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樣來?」

甄蓮馥伏在地上,道:「嬪妾自幼艱難,自是珍惜一切機遇,那時候嬪妾年幼,根本不知老師的身份,若是知道,嬪妾萬萬不敢和她學的。」

紀茗萱冷笑一聲,甄蓮馥恭敬的磕了一個頭,接著道:「嬪妾從未對太後、皇上起過歹意,否則叫嬪妾不得好死。」

紀茗萱眯了眯眼,道:「沒有歹意,何故離間本宮與皇上的母子之情?」

甄蓮馥急忙道:「嬪妾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鬧得那麼大,太後,當時嬪妾懷著大皇子,一次偶然,竟然發現瓷磚下埋下的藥渣。嬪妾非常惶恐,隻怕有人要害嬪妾和腹中孩兒的性命,所以隻能求皇上做主。嬪妾沒想到,這是十八年前愉修華的死因,更沒想到皇上會查到愉修華是皇上的……」

紀茗萱盯著甄蓮馥,果然是個聰明的,這還真的看似湊巧,誰也怪不到她身上。

若是愉修華真的是皇上的生母,且被紀茗萱毒害死去,那麼皇上與她必然離心。就算不是紀茗萱毒害的,不是親身母子至少也有隔閡,若是皇上還生出追封生母的心思來,說不得又是一番風起雲湧。

紀茗萱想要報復,可是她甄蓮馥剛生下皇上的大皇子,朝野後宮都關注著她,誰都知道是她將事情碰巧捅出來的,她一出了事,紀茗萱就脫不了嫌疑,這樣不僅惹人非議,更會加深皇上和紀茗萱的裂痕。

一切的一切,都對甄蓮馥是有利的。

皇後……皇後前段時間謀害還是敏容華的甄蓮馥腹中的皇嗣被皇上給禁足申斥了,皇上和紀茗萱若是起了裂痕,皇後說不得就要被廢了。

「說的真是精彩。」紀茗萱嘲諷著說道。

甄蓮馥心一抖,道:「嬪妾都是實話實說。」

紀茗萱淡淡道:「就算你是無心,就憑著你是秦珞陵的弟子,皇上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甄蓮馥不明白,紀茗萱道:「秦珞陵可是謀殺先帝的重罪,本宮可是誅了秦珞陵九族的,你這個弟子也在裡麵。」

甄蓮馥震驚,紀茗萱走下來,抬起她的下巴,道:「你啊,死定了。對了,你的孩子,本宮準備昭選你的嫡姐入宮,由她代替你的敏貴嬪之位,你的大皇子,本宮也會交給她。至於你,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叫甄蓮馥的人。」

甄蓮馥一聽,身子頓時癱軟,嫡姐知道她入選,而她自己落選時憤恨的目光尤在眼前。她為了報復,大夫人想給嫡姐找個門當戶對的婚事都被她透過父親給否了,她要給她找個『好』婚事,現在人還沒找到導致成了她的噩夢。

「太……太後,大皇子是您的孫子啊!她會害死大皇子的。」甄蓮馥喊道。

紀茗萱淡淡道:「皇上還年輕,皇子多的是,另外,既然你捅出本宮和皇上不是母子的事實,那麼他也不是本宮的孫子,他是死是活與本宮不相乾。」說完,她站起來,對上方冷漠道:「看著她,皇上未回來前不要讓她死了。」

話落,兩道身影憑空落下。

甄蓮馥尖叫一聲,然後朝著紀茗萱撲去。

不過很快被落下的暗衛點住了%e7%a9%b4道,甄蓮馥掉出眼淚,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真的錯了嗎?她閉上眼,她就是忍受不了趙沐對皇後親熱的模樣。憑什麼對所以女人冷漠以對的趙沐,對皇後那個蠢人溫柔以對。

猶記得那日她得到趙沐進宮的消息,她歡喜的偷偷去瞧他,可是人見到了,卻得到他不屑厭惡的目光,他難道忘了昔日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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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回到寢殿,還有些餘怒未消。

「娘娘,平陽長公主求見。」

紀茗萱一聽,便知道她來是所謂何事了,她和駙馬沈君曜本在北疆,這次回京是來參加孝恪宣皇後的忌日,也未曾想到出了大事,所以一聽到她回宮便急忙過來求見。

「宣。」

趙姝靈走進榮壽宮,已經二十八歲的她更加的雍容貴氣,和昔日的皇後越來越像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

紀茗萱微笑道:「不必多禮了,過來坐。」

趙姝靈起身,這位哪怕成了繼後和太後,對於她和妙珂都給足了麵子。

做到紀茗萱身旁,趙姝靈擔憂的說:「母後可不能和皇上生分,讓那小人得逞。」

紀茗萱低聲道:「昔日愉修華確實是被毒死,而且是皇上也下了手,這個事實告訴沛兒未免太殘酷。」

趙姝靈那會兒還小,這聽到紀茗萱解釋,不由的大吃一驚。

記憶中,父皇可是特別寵愛愉修華,怎麼會出手毒死她?

紀茗萱一嘆,自從接了金衣衛,以前她不明白的事情全部有了解釋。愉修華的死,紀茗萱一開始是猜測閻氏下毒,皇上不聞不問之故。可是看到真實的消息,她才知道,愉修華識破了閻氏的毒,皇上便親自出了手。

「這是真的?」

紀茗萱緩緩點頭。

「皇上回宮了,母後怎麼和他說?」

紀茗萱搖頭:「還沒想法,不過,萬萬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趙姝靈沉聲道:「可是皇上認為愉修華是您毒死的?」

紀茗萱冷笑一聲:「本宮當年就有沐兒,聖寵正濃,和愉修華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下狠手惹出一身騷。」

趙姝靈聽了,憑著這位的手段,這一點事怎麼會擺不平。

說到狠,連父皇都比不過她。

裕同二年那場血流成河,現在都讓人心有餘悸。四大輔臣,荀譽歸隱山林,三大輔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些世家、不服她統治的官員也在一夜間突然全被鎖拿,然後在一個白日,大都遭到殺害。

按說這位殺了這麼多官員,朝堂定然癱瘓,甚至還會起紛爭發生叛亂也說不定,可是沒有如大家所想,一批批良才被她招進了朝堂,寒門,落魄士族和年輕的貴族世家子弟都不少。

朝廷老官帶著他們,很是迅速的走入了正軌,到了現在,皇上施政暢通無阻,也是這些新生血液的刻苦誠心之故。

至於造反、叛亂。還未開始舉反旗,就被她手下的人抓獲了主要人物,殺%e9%9b%9e儆猴。此外,這位可是將大漢國的軍權都抓在手裡,排兵演練,隨時做好開戰的準備。

一切順利,國內沒有敢鬧事的。這位將演練好的一部分軍隊開去了南疆,據說將喜歡來大漢國打鳥食的蠻人趕跑了百裡,南疆邊界已經三年沒有遭受到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