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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燒一點點退下去,可是卻不是眾人所歡喜的那種退下去。

紀茗萱的身子沒動,紀惜衝了過來,顫唞的摸向皇上的鼻間。

裕同八年十一月初三,裕同帝重病駕崩,年僅十八,謚號惠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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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駕崩,舉國同哀,停靈七日後,大臣們再也忍不住上奏皇太後請立大皇子為新君。

紀茗萱從悲傷中打起精神,眼中寒光閃動,大皇子,甄蓮馥,若不是她興風作浪,沛兒如何會早逝。

讓大皇子登基,有她在,絕不可能。

摺子被紀茗萱留中不發,很快,又有大臣齊齊上奏。

國不可一日無君,均是這句話,包括她提拔上來的人也上了奏。在世人眼裡,惠帝有一大皇子,父死子繼,理所當然。

紀茗萱讓人將大皇子抱過來,小小的孩子連百日都沒有,紀茗萱對這個孩子沒有一絲憐愛之情。

榮壽宮偏殿。

甄蓮馥已經梳妝打扮好,麵上雖然蒼白,但是卻顯得生機勃勃。

似乎就不見光線,這一開門,就讓她忍不住遮住了眼。

待適應了,甄蓮馥放下手。

「太後。」看到紀茗萱身後太監抱著的太監抱著的孩子,她的眼睛閃閃發亮。

「你很高興?」

甄蓮馥搖頭,紀茗萱淡淡道:「你是應該高興,你即將成為太後,你的兒子也快成為皇帝,怎麼不令人高興。」

甄蓮馥一聽,低聲道:「謝太後成全,還請太後繼續聽政,並立雍親王為攝政王,嬪妾和皇子永遠聽從太後和雍親王的。」

紀茗萱嗤笑不已,這時候了,還在天真。

「這是那些老古板的想法,你覺得本宮會讓你活著?」

甄蓮馥一驚,道:「皇上才去世,你就殺了我,不怕天下人詬病嗎?」

紀茗萱幽幽道:「本宮不僅不會讓你活著,你這孽種也不能活著。」

甄蓮馥臉色大變,大叫:「你想讓禮郡王登基。」

紀茗萱拍了拍手,道:「聰明。」

甄蓮馥道:「自古皇位都是子嗣幾位,根本沒有皇帝繼位的說法,你不怕天下人的反對嗎?」

紀茗萱淡笑:「實在不行,為沛兒過繼一個皇子也不錯,齊親王家有好幾個孩子了。」

甄蓮馥氣得發抖,紀茗萱對身後的人道:「抓住她,讓她也承受一下兒子在她麵前死去的痛苦。」

甄蓮馥大叫:「不……」

高無庸緩緩舉高了大皇子,隨著太後當政那幾年,高無庸手上的血早已經數不清了,他帶著人誅過滿門,婦孺孩子可一個都不落,現在摔一個孩子,他眼睛可以連眨都不用眨。

「太後,求你,我錯了,不要……放過皇上的孩子吧……」

紀茗萱背過身去,冰冷的道:「砸。」

高無庸用力擲去,甄蓮馥眼睛真大,柱子邊的血好多好多,她的孩子連叫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甄蓮馥的眼睛湧出瘋狂之色,紀茗萱淡淡道:「打斷她的手,刺瞎她的眼,毒啞她後毀了她的容貌然後丟去成為乞丐堆。」

甄蓮馥掙紮起來,大叫:「老妖婆,你不得好死……」

紀茗萱絲毫不曾理會,帶著人就走了出去。

甄蓮馥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啞藥,看著紀茗萱的背影,怨恨尖叫起來。

「若有來生,我願轉世為貓你為鼠,我要活活將你的喉嚨咬斷!」

紀茗萱的腳步頓了頓,這句話和前世歷史中的蕭淑妃真是何等相似,她轉過頭,道:「既然她想當畜生,就讓她先去老鼠堆裡好好體會畜生的日子。」

甄蓮馥瞳孔緊縮,紀茗萱離開了側殿。

一個人呆在僻靜的宮殿,紀茗萱誰也不見。

第二日早朝,紀茗萱穿著太後的正服上了朝堂。

經過近三年,眾位大臣再次看到紀茗萱上朝,這心肝不由的抖了抖。

「昨日,大皇子本就早產,身子虛弱,昨晚受了涼,殤了!敏貴嬪撐不住皇上和皇子的打擊,也去了。」

滿朝嘩然。

紀茗萱的眼睛看著文武百官。

立刻就有人上前一步:「太後,不知道太醫院可有備案。」

紀茗萱高聲道:「傳太醫院院判。」

李兼陌第一次來到朝堂上,感覺眾多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微微一動。

奉上脈案,大皇子裕同八年十一月初三辰時一刻殤了。

眾位大臣都沉默下來,皇上是在辰時三刻駕崩的。

「諸位親家對新帝即位者有何建議?」

眾人差不多摸清楚紀茗萱的意思,他們自然不敢直接說哪位適合。所以,他們紛紛道:「還請太後娘娘示下?」

紀茗萱道:「國賴長君,雍親王……」

孔明正立即反對:「宣帝曾有懿旨,雍親王不得繼任皇位,更何況沒有兄死弟繼的前例。」

紀茗萱眯了眯眼,孔明正是紀茗萱保留的少數頑固派之一,一朝之臣,各樣的人都需要,所以老儒者頑固派她也保了不少人。

「那依孔愛卿的意思是?」

孔明正不想出這個風頭,不過他剛剛反對了太後,再拒絕太後問話,不拿出個章程,他也到頭了。

「過繼嗣子,擇賢或長。」話落,立刻就有多數人擁護,最多的便是宗親。

宗親們不少支有趙沛子侄輩的皇家後嗣,而且成年的也有。

紀茗萱就知道會這樣,不過她是不會願意的,她還有兩個親生兒子,找一個外人繼位,她是瘋了還是傻了?

「孔大人果然好心思。」紀茗萱似笑非笑。

諸位宗親低下頭去,前些年,她也是這般模樣,然後輕描淡寫的下了抄家令。

孔明正連忙跪下,道:「微臣不敢,微臣隻為大漢的江山著想。」

紀茗萱看著龍桌子上的傳國玉璽,她道:「就請諸位大臣和宗親將五代以內皇孫們的名單呈給本宮,由本宮和諸位大臣慢慢考察。」

眾位大臣這一聽,正要齊呼太後英明,卻在這時聽到清越的箏簫聲,以及喜鐘之聲。

這個聲音大都數人沒輕聲聽過,但是從大漢國的歷史記載中看到過。

欽天監國師。

國師向來隱在欽天監塔,若不大事,國師終此一生都不會踏出欽天監塔。

紀茗萱不禁有些驚恐,欽天監國師的天命境能夠預測人的命運,太後曾經提過,趙存在最後一個月內也和她提過。

欽天監的國師都是歷代有著異能的人,而且永遠忠心大漢。欽天監第一任國師法鈞,大漢國未建立前,太祖趙標不過市井一屆水果小販。可是這位法鈞在見到太祖,他手持的寶鏡竟然顯出九龍駕霧之像,於是他立即跟隨天命追隨一屆小販,從不叛離。

而後在百年中國師出來三次,均挽救了大漢的國運,紀茗萱驚恐是擔心那天命鏡會不會照出她的前世。

很快,正殿上走進一個身穿金袍的年輕人,紀茗萱知道,別看他是一個年輕人,其實他已經七十八歲了,還是第一任國師法鈞的弟子。

每代國師都會在八十歲圓寂,這是趙存告訴他的。

紀茗萱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身後的人——荀譽。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諸位有禮。」

眾位大臣不敢怠慢,紛紛拜見:「國師。」大漢國的欽天監國師的地位深深的烙在他們的心中。

國師身子都沒動,可是文武百官都跪不下去。

這大殿可有六七十人,其中武官、趙沐趙汕的武功都不錯的。

眾人似乎一點都沒有意外。

「不必多禮,今日出來,實是奉先師遺命給大漢傳一個消息。」

眾人一聽,這次跪了下來,法鈞在眾多人心裡如同太祖一般的存在。

紀茗萱沒動,雖說經歷過穿越重生一事她相信一些『神』事,不過,在荀譽跟著到來,紀茗萱便不想跪了。

「大漢千年國運關聯三人,三人皆為女兒之身,一為盛世之主,二為天下共主,三為中興之主,此三位對應太祖建國前在三位首領夫人靈前祭奠後的宏願,天意有感,衍生三主國運。」

眾人麵麵相覷,女帝?

他們不敢相信,也不敢想下去。

國師繼續道:「第一代盛世之主就在第七代,如今六代聖皇駕崩,所以我便出來,剩下兩代,我會告知宣太後,請宣太後代代傳下去。非帝王之尊不可得。」

眾人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後稱帝,前所未有。

老儒生們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可是禍害大漢國運的帽子壓下來,他家九族都擔當不起。

紀茗萱神色複雜,原來真的是天命註定?

那個帶她來的拉力原來就是大漢虛無縹緲的國運,告訴她完成女帝一生方可回去的聲音分明就是第一代國師法鈞的。

國師走了,走得乾脆,讓任何人都無法發現他怎麼離開的,荀譽也同樣被他帶走。

這一日,紀茗萱無心再做朝會,便退了朝。

紀茗萱睡不著,滿朝文武也都睡不著。

入夜,紀茗萱散了髮髻,門沒開窗沒看,她的身後就多了一個人。

「師父。」

荀譽的眉心有了一道火焰,紀茗萱吃驚的指著他。

荀譽道:「你想得對,我就是下一任欽天監塔的主人。」

「我的師父叫荀昀,是法鈞的小弟子,現在的國師是我的師伯。師伯沒有找到有卜算天分的弟子,所以……」

紀茗萱問道:「你早就知道?」

荀譽搖頭:「我不知道,直到我掉下懸崖才知道,師父手下的三衛找到了我,我因此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知道你與大漢國運相連。」

紀茗萱沉默下來。

荀譽又道:「師父是半路拜入法鈞門下,他深受儒家思想,對三主之事十分牴觸,所以就叛出了師門。逆天改命,所以秦珞陵才有鳳命之說,又找到我……他彷彿早就知道你我會相見一般。」

紀茗萱大吃一驚,好恐怖的荀昀,若不是她被法鈞拉來,真正的紀茗萱為了荀譽死了,秦珞陵憑著那改出的鳳命,根本極有可能成為趙存的皇後,這三主之說便破了,可是……人改命敵不過天命。

「我全部都明白了。」

荀譽看著她,道:「這條路不好走,師伯本欲等你自行登上帝位才出來昭告世人,被我提前叫出來了。雖然如此,還是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