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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中間站立的六人又羨又嫉。

隨著小太監們叫引著她們出宮,整個廣場開始雜亂起來。

「各位主子,還請隨奴才進入後宮。」

受封最高的朱貴人代眾人應下,甄蓮馥被安排在熙芳軒。

熙芳軒的主子目前隻有她一位,雖然她住在側殿,但是至少在三年中不會有人壓在她上頭。

敲打了伺候她的兩位宮女和兩個太監,熙芳軒的掌事宮女平紫和總管有德來給她請安。

平紫和有德是熙芳軒下人中的實權人物,按理說,他們隻會聽從未來熙芳軒主位的命令。

眼下熙芳軒無主,平紫和有德來拜見也想看看這新來的主子,順便在心裡評估這位主子有沒有希望成為熙芳軒的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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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芳軒被人住了?」紀茗萱站起來問道。

馮嬤嬤有些為難,道:「皇後娘娘將甄才人分在了熙芳軒。」

紀茗萱皺緊眉頭,道:「熙芳軒的人可還有舊人?」

馮嬤嬤道:「沒有了,昔年的人都隨愉修華去了。」

「皇後怎麼想將熙芳軒給人居住?」

馮嬤嬤低聲道:「皇後娘娘應當是湊巧,娘娘若是不喜,讓甄才人搬出來就是。」

紀茗萱搖頭:「因為一件宮苑讓甄才人搬遷,反而讓人多想,住就住吧。」

馮嬤嬤低聲應是,紀茗萱想了想,道:「給熙芳軒的總管和掌事悄聲遞個話,有什麼動靜就來稟報。」

馮嬤嬤明白,昔日誰也不會想到三皇子會當上皇帝。

這也不能怪娘娘,沒有娘娘收養三皇子,對他視如己出,三皇子別說登上皇位,就是長不長得大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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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的擔心是多餘的,甄蓮馥年紀甚小,家世又不出眾,其餘五位新主子都侍了寢,唯獨她沒有被點牌子。甚至在皇後提起還未侍寢的甄才人,皇上看到甄蓮馥嬌小的模樣,戲謔的說了一句:「到似朕侄女一般大小,過兩年再看看。」

一瞬間,大夥就知道這位甄才人得不了寵了。

皇上不碰,沒那個心思,連爭寵的機會都沒有。

久而久之,甄蓮馥的日子便難過了起來。

紀茗萱不聞不問,紀惜倒是開心,所以總沒讓內務府克扣了甄才人的份例。

因為荀譽傳來消息,趙存有醒的痕跡,紀茗萱便藉著出宮祈福的名義去了五台山。

鳳駕到了五台山後,紀茗萱便帶著幾個金衣暗衛向蜀地行去。

蜀地有一山脈,曰炎山。

世人都不知炎山深處有一黑水潭,也不知黑水潭便還住著人。

黑水潭的水宛如硯池一般,不過每逢淩晨,黑水潭會散髮出陣陣白煙,使得周圍的三步的草地樹木變的枯萎,由此可見,黑水潭絕不是什麼安全之處。

黑水潭一裡外有一處山穀,穀中鳥語花香,十分清幽。

紀茗萱走進山穀,就看到荀譽在屋前的小溪旁看書。紀茗萱已經讓金衣暗衛隱在山穀外麵,她叫道:「師父。」

荀譽抬起頭,微微一笑,道:「你來了?」

紀茗萱走過去點點頭,道:「我來看看他。」

荀譽站起來,手拿著書背過去道:「進去吧,常全化在給他按摩%e7%a9%b4道。」

紀茗萱邊走邊問:「師父你說他有醒來的痕跡?」

荀譽淡淡道:「三個月前,他起來吐了一口黑血,然後又暈了過去,不過也從那開始,他的脈象由先前的活死現象慢慢復甦。」

紀茗萱頗為激動,荀譽看著紀茗萱,說道:「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但是可以保證,他的命徹底保住了。看來,昔日借用黑水城的毒氣以毒攻毒十分可行。」

紀茗萱笑了,人已經進了屋內。

荀譽卻在門口沒有進去,過了一會兒,常全化走了出來,對荀譽笑了笑。

屋子裡,紀茗萱坐在床邊,把過脈後,紀茗萱終究放下心來。

七年前,用了換血之法將趙存的命保住了。

不過因為她的功力淺,不足以吸入和化解那被荀譽用銀針激發至血液中的劇毒。

所以她無法將自身的血與他全部調換,以致於趙存身體還留下一半的毒血。

所幸散去了一半,趙存的命沒有立即當隕。

荀譽將他帶到這個神秘的地方,紀茗萱雖然在朝,心中卻是十分惦念。

如今性命保住,紀茗萱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神色複雜的看著趙存,撫摸著他的眉眼,眼中甚是複雜。

若是他立刻醒來放不下那至尊之位,他會不會回去,甚至殺了她和她的孩子們?

想了許久,嘴角湧出些許的苦澀之笑。

如果他醒了,她寧願永遠也不回去,就在這兒看著他,不讓他在踏進那權利的中心。

想到這裡,紀茗萱將趙存扶起,極其細心的給他清理好後,就按照先前常全化所做為他按摩%e7%a9%b4道和筋骨皮肉,使他醒來後也不至於發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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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萱這次過來,一呆就呆了近一年。

這日,紀茗萱隨著荀譽一塊研讀醫書,因為趙存雖然保住了性命,可是一直未曾醒過來,紀茗萱恐有變數,於是便研究起來。

「娘娘,京城急信。」

金衣衛一個從空中落下,紀茗萱接住信後,金衣衛還未落地就消失了。

打開一看,紀茗萱臉色變化起來。

荀譽溫聲道:「是不是出了事?」

紀茗萱點點頭:「沛兒去五台山,說是要去找我。」

荀譽奇怪道:「因為什麼事,他這般著急?」

紀茗萱將信紙撕碎,冷聲道:「有人趁著我不在興風作浪,妄想扳倒皇後成為繼後。」

荀譽笑了笑:「你回去吧。」

紀茗萱躊躇了一會兒,道:「如果他醒了想要回宮,你一定要多拖住他一會兒,我很快就到。」

荀譽笑著點點頭。

紀茗萱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

「師父,你該找個師母了。」

荀譽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後隨意說道:「一個人自由自在的。」

紀茗萱道:「你的衣服總不能讓常全化幫你洗……」

荀譽頓時笑罵:「你這丫頭……」

紀茗萱斂住真實的情緒,道:「我已經三十多了,京裡傳了信,我已經成了祖母。」

荀譽搖搖頭,看起來十分無奈。

紀茗萱不在說什麼,加快步子出了山穀。

五台山。

趙沛求見紀茗萱,被馮嬤嬤拒絕,五台山掌門師太也說太後正在閉關,冒然打擾太後為先帝祈福甚是不恭。

趙沛不顧馮嬤嬤勸阻,毅然在外等候。

直等了五天,京城請聖駕回歸的奏摺如雪花一般飄來。

甚至,趙沐帶著朝中重臣親自來接。

苦勸一番後,趙沛跪在青石板上,依然想要求見紀茗萱。恰逢大雨,趙沐拖著趙沛要走,趙沛道:「朕就等一日,一日母後還是不出,朕就回去。」

趙沐無奈,隻得陪著趙沛一齊跪著,眾多的大臣也跪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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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女帝(完)

雨越下越大,馮嬤嬤看在眼裡非常鬱悶,皇上最敬重娘娘不過,今天這一出是在逼娘娘嗎?

馮嬤嬤連忙叫宮女拿傘過來,誰知皇上竟然揮開了。

看著皇上的衣服頭髮慢慢濕了,跟來的雍親王和眾位大臣的衣服也被大濕,馮嬤嬤心中有些著急,皇上真的淋壞了可是大事。

想了想,馮嬤嬤回到太後閉關之處。

先是敲了敲門,然後在外空稟一句。

就在馮嬤嬤以為還是得不到指示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出來的是一個表情肅然的女子,很年輕,馮嬤嬤對她點點頭,因為她知道這位是金衣衛的一員。

女子遞過一張紙條,馮嬤嬤打開一看,道:「奴婢遵旨。」

女子不語,很淡定的關了門。

廣場上。

馮嬤嬤帶著人走出來。

趙沛一臉希冀的看著馮嬤嬤,馮嬤嬤道:「皇上,你此作為是為了威逼太後嗎?」

趙沛連忙道:「兒子不敢,兒子隻想知道真相。」

馮嬤嬤輕嘆一聲:「皇上是一國之君,太後就算再為先帝著想,也不敢耽誤了國家社稷。」

趙沛眼睛一亮,問道:「母後肯見朕了?」

馮嬤嬤淡淡道:「太後說,離開閉關之地是道義,不在此地見你是情分,太後已經帶人回了宮,皇上若是有疑問,回宮就知道了。」

趙沛臉色變了變,打斷母後祈福,威逼母後,是為不孝,所以母後不願見他。可母後又不願他長跪不起,所以還是讓步出關。

趙沐扶起趙沛,悄聲道:「母後生氣了。」

趙沛神情複雜,擦去臉色的雨水,道:「回宮。」

馮嬤嬤又道:「且慢。」

趙沛一怔,馮嬤嬤輕聲道:「太後說,皇上淋了雨,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還請皇上更衣沐浴一番,去了這寒氣再趕路。」

趙沛心中一暖,母後從小就對他這麼好,關心他,無私的教導他,就算真相是敏貴嬪所說,他也不應該與母後鬧出矛盾。

趙沐微舒一口氣,他還真怕母後和皇兄僵持起來。

另一邊,紀茗萱已經回了宮。

踏入後宮,紀茗萱直奔熙芳軒。

熙芳軒早已不像紀茗萱離宮時那般僻靜,紀茗萱到了正殿,就看到幾個妃嬪在一旁恭維著首位上女人。

首位上的女人看起來十分嬌弱,但是一臉幸福和身上的服裝首飾,可見她的日子過得著實不錯。

妃嬪們看到熙芳軒正殿衝進一個女人,約莫二十左右,容顏昳麗,雖身著一身輕便的素衣,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

她們沒見過紀茗萱,因為自從選秀後,紀茗萱都沒讓她們去榮壽宮給她請安,後來更是移駕去了「五台山」,來回加上呆在『五台山』的日子也五季了。

若是紀茗萱老了點,或者穿著太後的宮裝,她們會認出來,可是現在……

「你是誰?」一個人最先沉不住氣發問道。

紀茗萱認得她,趙沛三才人之一的木才人,聽到宮裡的密報說,經過一年多,這位木才人成了木修華,升得夠快。

這畢竟是趙沛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