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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他不舉了。

慕容辰瑞一生嚴肅,從不開玩笑,但這回見了她,竟是陪她鬧了一出又一出,此刻更是忍不住說出了連自己都麵紅耳赤的話:“你落下的病根,得你來治。^---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嗯?”荀薇兒不明所以,怔怔地望著他,渾然不覺自己這比桃花更嬌麗的容顏、比寶石更璀璨的眼眸有多誘人,可最打動人心的是她那份即便歷經血雨腥風也不染絲毫汙垢的純真。

她還想問什麼,慕容辰瑞已含住了她的微啟的紅脣。

脣%e8%88%8c相依的那一霎,二人的身子俱是一顫,頭腦出現了瞬間的空白,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的是心意相通的喜悅;但這種感覺又很陌生,陌生的是他已不再年輕,她卻正值豆蔻芳華。

荀薇兒漸入佳境之際,慕容辰瑞卻忽而打住,他霍然警醒,年齡是橫在他心裡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一步一步走向衰老,她卻一日一日愈加美麗,十年後,他或許已化為一捧黃土,屆時她也才不到三十……

他不能傷她一次,又耽誤她這一輩子。

他緊緊地、緊緊地抱著她,她欲要抬眸,他的大掌覆蓋住她璀璨的眼,滾燙的淚珠子砸到手背之上,像一塊烙鐵,燙得他心如火燒,他忍住靈魂被撕碎的痛苦,擠出平和的語氣,道:“你活著,我已經知足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她的幸福比他的重要太多太多。

一個時辰後,阿悅、多吉和大慶從鎮上買了金瘡藥和好吃的膳食回來,慕容辰瑞簡單地問了鎮上的情況,得到的答案和他預期的**不離十。天子失蹤,太子命人全國搜尋,但並未貼出畫像,也沒懸賞通報,這麼一來,慕容辰瑞越發篤定了剛剛那夥人是要置他於死地的。他對兩個兒子的個性十分清楚,他們找人向來不通過正規軍,怕的就是有人趁機為非作歹。

為今之計,是盡快養好傷勢,帶荀薇兒返京。

金瘡藥的效果不錯,加上他運功療傷,半夜時分,體力已恢復了三分之一。

廟裡,燃著火堆,荀薇兒趴在他懷裡,甜甜地睡著。很難想象,養尊處優的她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中竟無半分抱怨。幾次,他把她放到一邊兒,可不過須臾,她便自個兒半夢半醒地鑽了回來。夢囈時,一口一個“王爺”地叫著,每叫一聲,他的心便抽一下。

看著懷裡年輕嬌美的容顏,他徐徐一嘆,%e5%90%bb了%e5%90%bb她冰涼的額頭,荀薇兒似有感覺,脣角勾了勾,滿足、欣喜。

與這溫馨一幕相比,漁村入口處的氣氛則森冷了太多。

一名侍衛把追蹤到的情況如實相報:“大人,他們拿著一個精緻的鐲子典當了,換了五十兩紋銀,買了一盒金瘡藥、兩隻烤鴨、十個饅頭、三瓶清酒和幾個水囊。”

侍衛長的眸子裡略過一絲暗光,笑道:“暫時別驚動他們,給主子寫信,就說我們找到了!”

“是!”

今夜,無月無星,廊下的燭火也分外微弱,偌大的曦王府,靜謐得嚇人,夜風一吹,在迴廊下擦出“嗚嗚”的哀鳴。

慕容拓在禦書房內踱來踱去,思付著沐承恩的那句“南越將歷經一場巨大的浩劫”,巨大浩劫,證明不僅僅爭對皇室了,究竟什麼事能夠讓南越陷入浩劫?再過兩日便是南越一年一度的春華節,春華節,俗稱百花節,從清晨到深夜,各個城市的主要中心大街都會擺滿新奇鮮艷的花束,眾人或參觀、或購買,場麵十分熱鬧。到了晚上,各個閨閣千金更是相邀去湖邊放花燈、看煙火。難道慕容天打算在當晚發生暴動?

慕容錦一連嚴肅地翻閱著各地呈上來的密函,距離慕容辰瑞失蹤已過去十日,他出動了所有能夠被調遣的暗衛,但仍是一無所獲。這由不得他不焦急。再加上一個南越大劫的預言,他充分地懷疑,這個大劫興許……

他不敢往下想。

“殿下!邊關急報!北齊突然對洛邑發動攻擊,雙方交戰,我軍勝一敗二!”侍衛稟報完,慕容錦和慕容拓的臉色微微一變,勝一敗二,這個局麵不容樂觀。

北齊的兵力原本就雄厚,若非慕容拓智取,想來雙方不知打多少年也無法分出勝負。

慕容錦的濃眉一蹙:“北齊主將是誰?挑戰的原因是什麼?”而今北齊是南越的附屬國,按理說,這樣的狀況不應該存在的。

侍衛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北齊主將是染家大公子染烈,戰因……染烈說南越士兵詆毀了赫連公主的名聲,他要為赫連公主討回公道,他還放話,若南越不公開道歉,他便一直……一直殺到京城!”

“豈有此理!”慕容錦一掌拍在了書桌上,他氣的不是染烈口出狂言,而是有人暗中蓄意挑撥。染烈仰慕赫連穎,天下皆知,毫不誇張地說,赫連穎是染烈的一片逆鱗,別說南越士兵了,便是北齊皇帝赫連風對不住赫連穎,他染烈都會毫不猶豫地殺進皇宮。

慕容拓道出了心裡的想法:“大哥,能把消息傳到北齊軍營的,未必是我南越軍士。”

“是啊,這一招,先是挑起染烈的怒火,再是勾動我對將領的質疑,我若盛怒之下處罰了洛邑將領,我南越定軍心大動,那人,真是狡猾!”慕容錦深吸一口氣,按耐住怒火,“慕容天這幾日暗中集結軍隊,若他跟染烈裡應外合,我南越的勝算……不大!難道這便是我南越大劫?赫連穎在這場戰役裡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如果她有異心,隻把它作為發兵的藉口,那麼,形勢就更加複雜了。他本就愧對赫連穎,若真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這讓他情何以堪?

慕容拓脣角微揚,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意味難辨的輝光:“不管赫連穎有沒有參與,我都覺得對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大哥,若沒染烈一事,我當真會認為南越大劫是慕容天要興兵造反。 ”

“哦?此話怎講?”慕容錦來了興趣。

“大哥,他們若真的打算通過興兵的法子奪取南越皇權,那麼事先絕對不會聲張,他們一定會等待最契合的時機,一炮打響,同時開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搶奪戰場上的先機。但他們沒有這麼做,由此可見,他們是在欲蓋彌彰,也在聲東擊西,目的是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軍事和兵權上,從而忽略了他們真正的手段。而我認為,這手段興許比較容易被猜到,不然的話,他們不用大費周章去遮掩了。”

不怕動,就怕靜,動則有破綻,有破綻便能乘隙而入,擊潰對方!

慕容錦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分析得不無道理,比較容易猜到的手段,我首先想到的是兩日後的春華節,節慶暴動,事半功倍。但若按你所言,不太可能是暴動啊,難不成他們打算對全國的花卉動手腳?這不太可能,工程太過浩大,除非……”

花卉?花……慕容拓腦海裡靈光一閃,慕容錦亦然,二人異口同聲道:“煙火!”

煙火和花卉不同,它是批量生產,再銷往全國,若控製了煙火廠,往煙火裡投放有毒物質,那麼當晚煙花燦爛之際,便是南越墜入地獄之時。

好狠毒的招式!

慕容拓怒發衝冠:“慕容天這個蠢貨!”

暗夜中,城樓一角,兩名男子帶著鬥篷,夜黑,他們的服飾也黑,別說麵容,連一根手指頭都看不清。

“梁王殿下,解藥我已經送到你城南的別院了,出兵前一個時辰給軍士服用。”

“軟骨散而已,你確定他們解不了?”

“這種軟骨散是特質的,除了我,便隻有赫連公主能解。”

“那好,兩日後,亥時,北齊別忘了發動攻擊。”之所以選擇亥時,是因為老百姓都入睡了,他儘管不心慈手軟,但也不想染了太多無辜性命,這樣不利於他日後登基。

“今天已經小試牛刀了,兩日後,染家的特衛隊定能攻入南越腹地,你放寬心,準備做皇上吧!”

慕容天滿足一笑,翻身上馬,回了皇宮。他走得太急,是以,沒聽見對方嘲諷的笑聲,軟骨散?嗬嗬,慕容天,你夠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慕容拓和慕容錦商議了對敵之策,慕容錦即刻下旨全國範圍內嚴禁煙火,違者株連九族,並啟動了所有關係,回收在民間流通的煙火。祈禱,兩天之內,能夠清理乾淨。同時,他任命桑楚木為撫遠將軍,北上洛邑,對抗染烈。至於京都的的兵權,他沒有半點兒含糊地交給了慕容拓。

若能及時掐滅在萌芽階段最好,如果不能,他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便隻有這個弟弟了。

墨月閣。

桑玥收到了沐傾城的來信,信上大多是關於赫連穎的言論:“孩子們很健康,赫連穎的身子大好,情緒卻不見好轉,我日日彈奏清心曲也隻能短時撫平她的躁動,皇後娘娘甚為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希望她從我和沈逸飛之間選擇一個做駙馬,哈哈,沒料到我能入皇後的眼!但轉念一想,沈逸飛那種死了小妾便請病假不上朝卻夜夜在宮門口給赫連穎送情書的浪子都能被皇後看中,何況是英俊瀟灑、潔身自好的我呢?陛下,錯過我了,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後悔?有的話,笑一個吧!沒有,就笑兩個吧!”

桑玥笑出了聲,這一世,她又多了個朋友。

斂起笑意,她開始仔細品讀沐傾城的信件,最初她以為那封匿名提醒她提防赫連穎跟沐承恩的人是某個德高望重的妃嬪,但事後思慮再三,覺得妃嬪不太有可能洞悉赫連穎周詳的計謀,因為赫連穎從不跟妃嬪走動,唯一有往來的便是皇後了。

桑玥提筆,圈住了皇後的名字,研究了她的每一個行為,又在關鍵地方劃了橫線,隨後她拿出赫連穎給她的回信,比對著看了一遍,眼眸一暗一亮,思緒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卻說桑玥悶在書房一個時辰不出來,蓮珠怕她餓到了肚子,便親自去小廚房燉了桂圓紅棗粥,子歸和玉如嬌輪番守護小皇子,她也給她們燉了一份,已讓懷安送去,秉承著見者有份的原則,懷安也大飽了口福。

蓮珠穿過開滿了夜曇的曲徑小路,正要踏上葡萄架子迴廊,突然一道暗影一晃而過,她“啊”的叫出了聲,對方似有警覺,揮劍朝她刺了過來,她定睛一看,心中大駭!

沐承恩?

她把手裡的托盤奮力一扔,隨即拔%e8%85%bf就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沐公子殺人啦!救命啊!救命啊!沐公子殺人啦!”

她跑了整整半刻鐘,嚎叫得整座曦王府都聽到了,當她靠近書房時,桑玥和子歸已經匯合到了一塊兒,朝聲源奔去。

蓮珠跑啊跑啊,■!

撞人了一個結實的懷抱,她抬頭,看清來人,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沐承恩蹲下`身,正要去拉她的手腕,一道銀光自側麵飛速駛來,沐承恩一個旋轉,站直了身子也遠離了劍氣。

他憤憤不平道:“子歸!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