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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多事,我最感激的反而是她。”

她強行給自己剖腹產,產後便血崩暈厥,還好桑玥提前獲知了她的產期,怕她生雙胞胎風險過大,派了靈慧和沐傾城過來,她昏迷不久,靈慧和沐傾城便抵達了北齊皇宮,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隻是不管靈慧如何搶救,也不管沐傾城如何悉心照料,她再也不能生養了。

她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會努力地報答桑玥,但誰把害成了這般模樣,她勢必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沐傾城探出溫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蹙著的秀眉,“又胡思亂想了?”

赫連穎回過神,似笑非笑:“生完孩子總這樣,我是不是變得很可怕?”

沐傾城寬慰道:“產後抑鬱很正常,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

“公主,有你的信。”清靈拿著三封信走了進來。

沐傾城順手接過,指尖無意中觸碰到了清靈的手背,清靈羞得雙%e8%85%bf一軟,險些栽倒,勉強穩住身形後,雙頰已經紅透了。她緊拽著衣角,半天舍不得離去。

赫連穎自從做了母親之後性格大變,對下人也嚴厲了許多,她脣角笑容不復:“跟了本宮這麼多年,規矩都忘光了,是嗎?”

清靈嚇得渾身一顫,行了個禮,戰戰兢兢道:“奴婢知罪,奴婢告退!”

沐傾城笑了笑:“一個小丫頭,值得你這麼動怒?女人總發脾氣,容易老的。”

赫連穎不語,但沐傾城一說,她的目光已柔和了不少。

這些日子,她日夜在天堂河地獄之間徘徊,擁有孩子於她而言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但自此不能生養的噩耗又像一隻魔鬼的大掌不停地折磨著她的心神,她開始問自己,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老天爺這麼懲罰她?憑什麼她孤兒寡母要肩挑赫連家族的江山,赫連皇室的男兒卻一個又一個在他處幸福美滿?

北齊臣服的人置北齊於不顧,那這臣服又有什麼意義?她一定要讓北齊徹徹底底擺脫附屬國的身份!

沐傾城拆開信件,動作之嫻熟,想必這幾月他都是如此。

“這封信是丞相寄來的,他邀請你去賞花燈,馬車已停在宮門口了。”

赫連穎神色一肅:“要上朝就裝病,想約會便精神抖擻,你回了他,說他再敢深夜出來溜達,這病假不用請了,丞相也不用當了!好生陪他的十八房小妾吧!”

沐傾城眨了眨眼:“十七房,你忘了,前段時間剛死了一個最受寵的。”

赫連穎氣得%e8%83%b8口發堵,為了一個小妾之死請病假倒也算了,還三不五時地深夜勾引她,若非看在老丞相的麵子上,她一定會宰了這個國之蛀蟲!

沐傾城拍了拍她的背,柔柔地安撫著她盛怒而暴躁的情緒,他的動作很輕緩,像山澗一縷悠然的風,不著痕跡地便散去了赫連穎心底的怒火。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他又道:“這封好像是我弟弟寄來的,最後一封是……”

赫連穎打斷他的話:“把慕容錦的燒掉,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以後不管是他的還是冷芷珺的,你統統燒了,不必告訴我。”

沐傾城挑了挑眉,將信件放在燭火上點著,燒了,隨後他打算拆開弟弟的信時,赫連穎按照以往那樣迅速搶過,他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他能看慕容錦的,冷芷珺的,甚至丞相的,唯獨窺不得他弟弟的,赫連穎跟他弟弟之間到底有什麼不能讓他知曉的事?

雲傲駕崩後,桑玥釋放了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依舊做著小城裡的富戶,小一歲的弟弟沐承恩四處遊山玩水,當他被派來北齊照顧赫連穎時,沐承恩也來了。

隻是……

赫連穎讀完沐承恩的信,微微一嘆:“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執著的下場又有多好?看看我而今的狀況,承恩難道不明白?我把自己的經歷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隻希望他別錯付一腔深情,卻不曾料到,他反而越陷越深,你替我勸勸他,他的情,我受不起。”

請了最好的老師教他武功,費了大量的心思訓練他的氣質涵養,不是讓他在南越三天兩頭對她兒女情長的。

沐傾城倒了兩杯自製的桃花釀,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你起碼得告訴我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我們……”赫連穎欲言又止,把沐承恩牽扯進去本就是個意外,多好的一個人卻被派去執行風險極高的任務,沐承恩不是她的誰,她多多少少有些利用了對方,心裡著實愧疚,讓她說,她難以啟齒。況且,這件事太過驚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是不說為妙。

於是,她沉默了,隻靜靜喝著手裡的桃花釀。

沐傾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笑:“桑玥平安就好,其它的我不關心。”

“公主,皇後娘娘宣您覲見。”外麵,再度響起清靈的聲音,隻是這回,大抵害怕的緣故,她的聲線略有些顫唞,乍一聽,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赫連穎的眸光一涼,怒氣瞬間充斥了深邃的眼眸,沐傾城握住她的手,笑道:“好了好了,不就一個小丫頭?待會兒我說說她,讓她注意些,別再失態了。”

赫連穎深吸一口氣,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厲色,將怒火一點一點地塞回心底,再抬眸時,已清亮得宛若潺潺溪水:“孩子們拜託你了。^---全站廣告-—歡迎訪問”

沐傾城抬手,拂去她肩胛的一根斷發,溫柔道:“我雖不會武功,但照看孩子,貌似比你在行啊。”

赫連穎少有地笑了,這點她真不能否認。她舞刀弄槍慣了,給孩子洗澡穿衣完全掌控不好力道,常常把孩子們掐得嚎啕大哭,遠不及沐傾城細緻溫柔。當然,沐傾城儘管不會武功,卻擅長奇門遁甲之術,他在她的內院四周布下了嚴密的陣法,別說暗衛或殺手,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她上前一步,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靠進了沐傾城的懷裡,這不是愛人的懷抱,卻能給予她罕有的安定和溫暖。或許世上有一種情,勝過了友情,但也不是愛情。

……

太子府。

袁媛果然甦醒了,她一醒,便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嚴素雪以攢錢和白寞私奔為由向袁媛借銀子,作為回報,嚴素雪幫助袁媛爬上慕容錦的床。袁媛頭腦簡單,對此深信不疑,當晚便按照嚴素雪所說的送了一盒寒性重的軟糕,隨後喝了許多悶酒,把琉璃遣去熬醒酒湯,自己則偷偷溜進了冷芷珺的房內。她沒想到的是,進來的人不是慕容錦而是冷芷珺,但嚴素雪提前教了她對策,於是她裝醉好借此逃過一劫。不曾想,回了房後,一道白色身影躍窗而入,二話不說就推擰著她走到院子裡,並輕輕一推,讓她撞上了假山。並在她陷入昏迷之前,將她從金玉身上不小心扯下、但已經扔掉的一片衣角重新塞進了她的手裡。

京兆尹仔細做了記錄,袁媛的證詞已完全洗脫了冷芷珺的嫌疑,並訴諸了嚴素雪勾結刺客殺人未遂並企圖嫁禍給冷芷珺和伍思思的惡行。

送走京兆尹後,冷芷珺解除了伍思思的禁足令,伍思思鬆了口氣:“表姐,幸而你聰明,沒有中嚴素雪的挑撥離間之計,否則,我怕是要命喪南越了,那人真是狡猾,明明武藝高強,卻故意減輕力道,留了活口,分明是要你把矛頭對準院子裡唯一有作案機會的我。”

冷芷珺愧疚地笑了笑:“這次冤枉你了。”

桑玥嚴密地查證了嚴素雪、袁媛和伍思思近段時間的狀況,隻有嚴素雪三不五時藉著和白寞會麵的機會進入熱鬧非凡的芳年華,而每當她出現的日子,慕容天也會微服出現。

同時愛慕著一個男人,伍思思哪怕再敬重這個表姐,心裡也少不了那層隔閡,她規矩地行了一禮:“表姐也是被冤枉的人,隻不過表姐有太子殿下護著,不用吃苦受罪。”而她,卻一回府便被慕容錦給禁了足。

伍思思是她的表妹,但也是府裡的側妃,她耍耍嘴皮子博得她的垂憐無可厚非,可她樂不樂意接受卻不是這個側妃所能左右的了。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冷芷珺淡然一笑:“時辰不早了,你歇著吧。”-思-兔-網-

“表姐要進宮陪太子殿下?”伍思思期許並羨慕地問道。

冷芷珺“嗯”了一聲,伍思思心裡喟嘆,黛眉蹙了蹙,道:“我送你上車。”

冷芷珺沒有拒絕,伍思思陪著她一直走到太子府門口,上車時,冷芷珺的裙裾被掛了一下,整個人險些摔倒。

伍思思急忙上前扶住,但情急之下沒掌控好力道,尖尖的指甲劃破了冷芷珺嬌嫩的肌膚,冷芷珺吃痛,倒吸一口涼氣,伍思思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表姐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想……隻想扶你一把……”

鮮血染紅了冷芷珺白皙的皓腕,她討厭血腥,因為她暈血,不過看了一眼,雙%e8%85%bf便有些邁不動了。

更離奇的是,黑夜,馬車,鮮血,跪在地上的美人,這個場景她覺得很熟悉,仿佛經歷過一般,她擺擺手,淡淡地道:“沒事,你回去吧。”

“是!”伍思思起身回了太子府,冷芷珺帶著金玉上了馬車。是太過勞累還是馬車顛簸容易讓人犯困,金玉給她清洗儘管不深卻難以止住血的傷口,明明疼得要死,她卻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

慕容拓將速度提到了極致,唯恐自己去得太晚。當初沒能救楚嫿,他悔恨萬分,而今若是再保護不了慕容辰瑞,他或許要一輩子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了。

南越京城,血案正在繼續。

場麵太過血腥,頭顱一顆顆地滾落在地,斷胳膊斷%e8%85%bf隨處可見,濃鬱的腥味兒充斥了整條街道,荀薇兒早已被嚇醒,她靠著冰冷的墻壁,睜著惶恐的眸子,看雙方人馬拚命廝殺。

這是她頭一回,見到如此殘忍的打鬥,恐懼像一條長著鋒利牙齒的毒蛇,一口一口地啃噬著她的心,但這恐懼不是源自暗衛們的較量。

慕容拓派去的最後一名暗衛殞命,天際煙花驟亮,白衣男子衣袂偏飛,長劍刺向了她。

慕容辰瑞飛身,一劍跳開男子的攻擊,誰料,劍的頂端突然爆破,潛藏在內的毒針漫無目的地散開,她**%e8%a3%b8地暴露在針網下,針走速度過快,她避無可避,慕容辰瑞若是用劍,可能也會傷及她。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辰瑞一把拉過她甩到了馬背上,無數毒針沒入堅硬的墻壁之中。

慕容辰瑞體內的秘術已經到了時辰,他耗不起了,趁著所剩無幾的力氣,他殺開一條血路,躍然上馬,摟著荀薇兒,往曦王府的方向奔去。

白衣男子隨手拿過弓箭,三箭齊發,勢如破竹,轟向了慕容辰瑞。

慕容辰瑞不是不想躲,但他沒有多少力氣了,他揮劍後掃,擋開了兩支箭矢,但最後一支承載了白衣男子近五成的功力的箭矢直接穿膛而過,慕容辰瑞眼疾手快地按住箭頭,不讓它傷到身前的荀薇兒。箭頭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