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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父子三人。但慕容天沒有這麼做,他放過了桑玥,唯一的可能是神秘人提了這個要求。由此可見,在這場復仇的行動中,慕容天並不占據主導地位,換句話說,慕容天跟對方至多是合作關係。

另一個問題是,慕容天為什麼堅決不放過無關緊要的冷芷珺?按理說,慕容天再笨也不該對冷芷珺動手,就算冷家顧忌他骨子裡的血脈不予追究,但桑玥有多疼冷芷珺他沒理由不知道,要麼,慕容天純粹是想傷慕容錦的心,要麼,逼死冷芷珺是神秘人的第二個目的。

現在,再來看看神秘人的立場。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神秘人是南越人,那麼慕容天能許他什麼?親王身份?還是幾座城池?就憑他在他手裡走了幾個來回卻能全身而退,這份能耐,投靠慕容錦比投靠慕容天更能飛黃騰達,其實,隻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慕容天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難道說,他就是需要一個阿鬥?

但如果他需要阿鬥,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做個幕後的無冕皇帝,那麼,前提條件仍是慕容天順利即位,既然要順利即位,就不得不提利用殺害桑玥來挑起戰亂以弱化國內矛盾的這個法子了。

大膽猜測,他需要阿鬥是真,但不願得罪大周也是真。

需要阿鬥,是因為阿鬥能給他什麼,但給的這些東西不太可能是榮華富貴,因為慕容天註定坐不穩帝位,先皇的兒子不少,比慕容天有才幹的可多的去了。覆巢之下無完卵,慕容天一倒台,屆時他想獨善其身絕對不可能。

或許……這正是他所樂見的!

他要南越經歷史無前例的內鬥!

又想看著南越內亂,又不願得罪大周……

慕容拓大筆一揮,圈了“北齊”二字。

北齊的誰,這麼恨他們父子三人和冷芷珺?

“殿下!我們追蹤到了皇上的下落!但我們派去的人手不夠,最後一名暗衛在臨死前發來了求救信號。”門外響起了暗衛的稟報聲,“他們在城郊的一處拆遷街道,距離此地大約半個時辰。”

他派去的暗衛中有三名血衛,居然敵不過對方!

對方如此厲害,父皇又有傷在身,為了應敵,父皇必定催動了秘術,秘術至多能持續一個時辰,他再派人趕到現場時,父皇的秘術怕是早已失效。秘術失效,三個時辰內,形同廢人。

已經失去了母親,難道他還要失去父親?

慕容拓停筆,暫時放棄了對神秘人的分析,轉而衝出院子,去馬廄牽了他的汗血寶馬,頭也不回地衝入了四月夜色中。

……

當晚,慕容錦讓京兆尹帶走了袁昌,並囑咐京兆尹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煩人的安全,死了一個黑衣人,袁昌便是指證慕容天的最好人選。慕容拓當然不可能真的剁了袁昌的命根子,那些都是牛鞭而已,黑衣人自己把自己噁心了一番。

至於袁媛,她當然也沒死,畢竟,她是唯一能夠證明嚴素雪謀害冷芷珺的人,隻有她醒了,說出當晚的詳細經過,才能徹底洗脫冷芷珺的嫌疑,嚴素雪也才能被定義為死有餘辜。

慕容錦派人送袁媛和伍思思回了太子府,自己則攜著冷芷珺進入皇宮,並以保護慕容天不再遇刺為由將慕容天軟禁了起來。

房內,燭火微搖,冷芷珺起身,合上了軒窗。

慕容錦畫完皇宮內新的兵力部署圖,交給了符統領,符統領退下後,他又拿出另一封信,躊躇了片刻,這已是第十封,但他從未收到過回信。他嘆了口氣,仍是喚來暗衛,“送往北齊皇宮。”

離開禦書房後,慕容錦即刻回了寢殿,恰好看見冷芷珺衣衫單薄地站在窗前,做著關閉窗子的動作。

他快步上前,將那個不聽話的人兒抱上床,塞進了被子裡,溫柔地責備道:“睡不著就吹冷風懲罰自己嗎?”

“臣妾哪有?你看到了,臣妾關窗子。”冷芷珺笑著反駁,小小身子從被子裡鑽出,窩進了他的懷裡。

慕容錦抱住她,又拉過被子給她捂好,柔聲道:“你不會叫金玉去關嗎?非得親力親為。”

“臣妾不喜歡別人進入我們的臥房。”她很享受自己打理房間的感覺,屋子裡隻有彼此的味道。

慕容錦憐愛地撫摸著她的俏臉,卻沒像往常那樣親%e5%90%bb她,冷芷珺抬眸,微笑著問:“殿下,你有心事?擔心父皇?”

“沒有,拓兒辦事得力,想必很快便有眉目了。”話雖如此,慕容錦的心裡卻蔓過了一層不安,這種不安隻有在楚嫿臨死前才出現過一回,生命裡至關重要的人即將出事,他方有此不同尋常的慌亂,是以,對慕容辰瑞的情況他並不真的樂觀。

冷芷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軟語安慰道:“不要擔心,臣妾相信父皇會平安回來的。”

慕容錦緊緊地摟著她,但不安的感覺仍在持續。

“太子殿下,歇息了嗎?”門外,金玉輕聲問道。

“還沒,怎麼了?”慕容錦淡淡地問。

“太子府傳來消息,說袁側妃有甦醒的跡象,大夫還說醒了有可能很快再度陷入昏迷,您要不要回府看看?”金玉把楊侍衛的話如實轉答。

而今皇宮的時局是絕不允許慕容錦抽身離開的,冷芷珺開心地揚起笑臉:“殿下,我回府一趟,叫上京兆尹跟我一起,希望能趁著袁媛清醒的空擋取得證詞。”

見慕容錦蹙眉,她又道:“殿下,臣妾是王府主母,府裡有事,臣妾必須在場,況且,臣妾不想殿下你為了臣妾飽受質疑和猜忌,臣妾是嫌疑犯,能不被關在牢裡已是殿下恩寵至極,讓臣妾去吧,多派些護衛就好,太子府離皇宮不算遠,殿下洗個澡,臣妾就回來了。”

“你別去,夜路黑,摔著了怎麼辦?她不醒也無所謂,我會想其他法子證明你的清白。”他想親自去,但他不能離開,冷芷珺一個人走,他又不放心。

冷芷珺如何不知他其實是放心不下她?心底有涓涓暖流淌過,她微微揚起脣角:“當初嫁給你時,沒指望你會對我這麼好。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耍了那麼多花樣,勾引你娶了我。”

不知不覺間,她已換了自稱。

慕容錦不禁笑出了聲:“終於承認當初是故意激怒我的了,從前你一口一個‘大叔’來著,真難聽!叫聲‘錦哥哥’。”

冷芷珺破涕為笑,猶豫了半響,做了許久的思想鬥爭,最終低聲,嬌羞一笑,道:“錦哥哥。”

慕容錦故作疑惑:“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冷芷珺羞澀得鑽進了他懷裡,貝齒咬了咬嫣紅的脣瓣,如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在他的世界徐徐綻放,那一室春色,瞬間恍惚了他的心,冷芷珺放大了音量:“錦哥哥。”

慕容錦被她那嬌憨又彆扭的神情逗樂了,這一瞬,什麼煩惱都被拋諸腦後,他眼裡所能看到的、心裡所能想著的隻有她——冷芷珺。

良久,他眼底的眸光漸漸深邃,語氣柔和,也捎了一分不易察覺的苦澀:“縱然有些事情非得已,但我今後都隻要你一個。”

冷芷珺呆怔了半響,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殿下,那……赫連穎呢?”

慕容錦到太子府下聘禮時,她最終決定把赫連穎和他的事和盤托出,不為別的,就為她那日恰好從桑玥那兒聽到了赫連穎有孕的消息。但他當時已然動情,堅持娶了她。

他去探望過赫連穎一回,正好趕上了赫連穎生產。她原以為,他會把赫連穎帶回太子府的,但他沒有,亦或是赫連穎不同意,反正自那以後,他們再沒見過麵。如果她是赫連穎,也不會跟慕容錦走的,赫連穎貴為公主,又誕下了慕容錦的長子和長女,卻無法成為正妻,這種屈辱大抵誰也不願忍受。

無論什麼原因,兩個人都把第一次給了對方,她才是後麵闖入的那個,有時候,縱然那晚大家都是情非得已,但後麵她真的很愧疚,如果她起先不幫赫連穎做遮掩,慕容錦一定早就可以發現赫連穎有孕,那麼,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應該是赫連穎,不是她。

是她無意中搶了赫連穎的正妻之位,以及未來的皇後寶座,這些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搶了那一雙兒女的父親。

一個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孩子便是她的天。

赫連穎,是恨她的吧?

她給赫連穎寫了那麼多信,她從來不回,能不是恨嗎?

慕容錦突然感受到了冷芷珺身上迸發出來的冷意,一低頭,瞥見了她絕美的眸子裡噙含的淚花,心下了然,她必是又憶起了赫連穎,他喟嘆:“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冷芷珺點點頭,斂起翻飛的思緒,最後堅持告別慕容錦,去往了太子府,慕容錦派了武功最高強的暗衛隨行,並提前吩咐禦林軍提前清理了必經之路,想來這一趟應是穩妥的。

隻是不知為何,不安的感覺似又強烈了一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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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一

北齊。 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曲聲悠揚,似天籟拂過,和著皎潔月光,在凡塵劈出了一個人間天堂。

赫連穎斜靠在長椅上,眉眼含笑地搖著吊籃裡的寶貝們,他們擁有赫連家族最純正的血統,儘管才四月大,但已能從不俗的五官中窺出日後艷絕天下的傾城容貌。

他們睡得很香甜,女兒吸著手指,兒子留著口水。

赫連穎寵溺一笑,%e5%90%bb了%e5%90%bb他們光潔的額頭,而後輕聲道:“琴藝又大有長進。”

這話當然不是對孩子們說的。

對麵,一名紅衣男子席地而坐,他收回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傾世容顏上展開一抹顛倒眾生的笑,這一笑,令皎皎月光黯然失色,惹天地萬物為之傾倒,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僅一個微笑,便已燃起了屋子裡一室春暖。

赫連穎淺笑,她被喻為北齊第一美人,但和眼前之人相比仍是少了幾分美艷,大抵隻有冷香凝和冷芷珺能在容貌上跟他一較高下了。

“沐傾城,桑玥派你來,不是讓你天天對著我放電的吧?”

沐傾城眯了眯眼,優雅從容,又含了一分調皮:“她也沒說不許我對你放電,畢竟,你長得比她好看多了。”

赫連穎摸上白皙的麵頰,笑意裡染了一絲不做掩飾的苦澀:“容顏再美也抵不過一顆七竅玲瓏心。”

沐傾城站起身,行至她身旁,拿過披風給她穿上,溫和地笑道:“她是真地擔心你。”

赫連穎垂下了眸子:“誰對我好,我明白的,年少輕狂,過眼雲煙,不過是夢境一場。曾經很討厭桑玥,但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