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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地上,撅嘴:“難看死了!”

那布偶是她按照前世的記憶,仿造西洋人的做法親手縫製的,蕾絲花邊、格子短裙、太陽帽,她自問是非常可愛的,桑妍不喜歡?可桑妍不捨的目光分明透露了一個孩子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天性,那麼,桑妍是不喜歡她了。

桑妍半歲就被裴浩然擄走了,兩年的溫馨相處,足以讓裴浩然在桑妍的心裡樹立一個偉大的慈父形象。儘管桑玥自己都覺得這太過荒謬,裴浩然那種自私多疑的人也會有真心真愛的麼?但瞧著桑妍對他的依戀,他定是對桑妍付出了真心的。

桑妍被解救的那晚,雙方開戰,裴浩然被重傷,桑妍許是受了刺激,便一直記著了,記著是她傷了裴浩然,是她分開了這對“父女”,所以桑妍……恨她。

桑玥閉上眼,按住眉心,裴浩然,你到底去了哪裡?

------題外話------

聖誕快樂!

二更在下午六點。

不可能的二更出現在了聖誕節,說明什麼?說明笑笑遠離了多姿多彩的聖誕活動,專心在碼字!

要是這樣,大家還捂著票票,笑笑就要憂桑、憂桑得不行了!;

☆、番外八

桑玥再次俯身,試圖親近桑妍,桑妍不假思索地打開她的手,氣呼呼地道:“我要出去玩,這裡悶死了!”

說著,拽上一臉無辜的桑玄安,莽莽撞撞地衝出了房間。^---全站廣告-—歡迎訪問^^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姚鳳蘭尷尬得訕訕一笑:“玥兒,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我總想著她失蹤的兩年沒能享受父母的精心嗬護,所以什麼都依著她,對她比對玄安還好,就目前來看,我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

說到最後,她的話裡已含了不容忽視的自責。

桑玥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妍兒的性子比較急,更像個男孩子,她左不過才五歲,一點一點地矯正她的驕躁就好,不要操之過急。”

姚鳳蘭唯有點頭,寒暄了幾句後,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低聲道:“這是你讓你父親查的消息,他動用了私刑,也灌了烈酒,白寞前後的證詞一致。”

他也想來探望女兒,但善後需要時間,女兒這邊形勢不饒人,她自能自己帶著孩子們過來了。

桑玥舒心一笑:“替我謝過父親。”

“景弘醒了嗎?我想看看他。”

桑玥對蓮珠吩咐道:“讓%e4%b9%b3母把景弘抱來。”

不多時,蓮珠抱著小拓拓進來了,剛從熟睡中醒來,小拓拓略略有點兒不悅,一見桑玥便朝他伸出了粉嫩的藕臂,但桑玥隻輕輕一抱便把他送入了姚鳳蘭的臂彎。

姚鳳蘭喜不自勝:“長得真俊,跟曦王殿下一模一樣的!”

小拓拓眉頭一皺,“噗”的一聲,拉了一泡黃金粑粑。

桑玥扶額,初次抱他的人中,貌似隻有冷香凝和冷芷珺不曾中過他的“炮彈”,真是色啊。

姚鳳蘭和桑玥好生粘糊了一下午,天色漸暗,她才打算帶著桑玄安和桑妍回府。桑玄安有點兒內向,但他竟壯著膽子抱了抱桑玥,並邀請桑玥去定國公府玩。

桑妍的態度冷淡許多,從頭到尾連“姐姐”也沒叫一聲。

臨行前,姚鳳蘭握了握桑玥的手,壓低音量:“裴浩然給妍兒的信在棕色錦盒裡,我找不到他,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拜託你勸勸他,別再給妍兒寫信了。我倒是有心攔著,你父親慣著妍兒,舍不得讓她傷心。”

“好。”

姚鳳蘭和兩個孩子走後,桑玥喚了子歸進來,先前她們在談論裴浩然時,子歸的手臂顫了顫,摩挲出了不同尋常的異響,對於一個梟衛而言,這是失態。

她神色一肅:“裴浩然去了哪裡?”

子歸仍是麵無表情,但纖長的睫羽一顫,泄露了不該有的情緒。她是梟衛,忠於主子是天職,但她頭一次擅作主張,瞞下了一個驚天秘聞。

子歸不說,桑玥暫時沒逼她,而是打開了錦盒,取出厚厚一遝子信件,仔細地翻閱,每看一封,心底的疑惑便增加一分。

字跡是裴浩然的,沒錯,可這些思念的話語……

“妍兒,入冬了,你有沒有聽爹爹和娘親的話,多穿幾件衣衫?”

“妍兒三歲了啊,會自己穿衣吃飯了嗎?”

“妍兒,亂發脾氣不是好孩子哦……”

……

信箋下方,有妍兒歪歪斜斜的回覆:

“穿了好多,母親把我果得像粽子。”“裹”字不會寫,“粽子”畫的圖。

“她們要給我穿衣,給我喂飯,我都自己來的,我乖不乖?”

“我不發脾氣了,叔叔你回來,我不發脾氣了……”一旁,是無數斑駁的淚痕。

……

桑玥看完,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並非因為這些平淡而溫馨的話語,而是這所有的信件和墨跡都是一個成色,上個月收到的信和兩年前收到的信同色同澤,說明什麼?

說明,裴浩然是在固定的時間內寫完了所有信件,再命人按時派送的。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想給桑妍一個美好的童年嗎?前世失去了幾個孩子,他也後悔了嗎?

桑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厲聲道:“子歸!你忘了自己是誰,是不是?我問你話!”

子歸的脣角抽[dòng]了幾下,還想隱瞞,但桑玥一記冰冷銳利的眸光打來,她便突然無所遁形了,她咬咬牙,道:“他……死了。”

死了?

桑玥的心劇烈一震,濃睫輕舞,像晚秋一縷孤風吹散了落葉繽紛,吹來了漫天飛雪,心裡拔涼一片,她前世有多愛他,今生就有多恨他!但為什麼,驟然聽聞他的死訊,她並沒有想象中那種敞快的感覺?

她隨手放下信件,“死了就死了,有什麼不好說的?你究竟瞞了我什麼?”

“……”子歸不語。

桑玥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安,語氣越發寒涼了:“說!他怎麼死的?”

“他……他為了給你解毒,挖了心頭肉做藥引。”

子歸盡量淡然地說完,桑玥的臉卻還是“唰”的一下白了,難怪赫連穎要支走慕容拓,難怪赫連穎說“你有你要守護的人,我也有我要守護的人”,她的解藥……竟是必須犧牲一個人的命才能煉成。而裴浩然……他為什麼要捨命救她?

子歸見狀,急忙勸慰道:“主子你別太愧疚,他救你之前就虛弱得不行了,即便他……”

虛弱得不行了……

桑玥的眉心一跳,霍然憶起在碧水涼亭,裴浩然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告訴她願意跟她廝守一生,那時,她便窺見了他壓在墨發下的幾縷銀絲,隻覺那人生死已與她無關,於是她沒往心裡去。

而今細細想來,大抵那時他便已知自己命不久矣,之所以在三人之間曝光了她重生一事,是因為……他在試探慕容拓嗎?

試探慕容拓有多愛她、有多信任她、有多包容她?

也在告訴慕容拓,她前生吃了多少苦,慕容拓便會加倍地疼她、珍惜她、嗬護她?

裴浩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四月春光明媚,被窗欞子切碎了鋪陳而下,一道道不規則的剪影落在桑玥蒼白的容顏上,像潔淨的雪地忽而飄過一陣烏雲,暗啞的色澤帶著壓抑的氣氛,直叫整個屋子都陷入了冰涼而詭異的境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子歸默默地打量著蹙眉冥思的桑玥,她極少見到桑玥露出這種疑惑中夾雜了一絲不安的神色,不論時局如何動盪,不論情勢多麼複雜,這個美麗聰穎的女子總能憑著一腔熱血和智慧巧妙地化解危機。

但此時,她惘然了,是的,這種神色就是惘然。

良久,桑玥按了按眉心,緩緩地靠在椅背上,再一抬眸,眼底隻剩清明和犀利,子歸明白,她已斂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桑玥拆開桑楚沐的信件,看了白寞的證詞,脣角勾起了一個似有還無的弧度:“子歸,吩咐玉如嬌動手。”

……

晚膳過後,慕容拓去往書房,慕容宸瑞則帶著慕容天一起過來探望小拓拓。

自昨晚慕容宸瑞不動聲色地示威了之後,小拓拓這個人精再不敢在慕容宸瑞跟前兒撒潑了,慕容宸瑞一抱,他便樂嗬嗬地笑,又是抓他的眉毛,又是抓他的鼻子和脣,總是,親昵得不行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鬥不贏你,先哄著你。

“天兒,你要不要抱抱景弘?”慕容宸瑞欣喜地問嚮慕容天,慕容天鼻子一哼,“免了,我可不想像太子府的三名側妃一樣,都中了他的招。”

桑玥在一旁靜靜茗茶,笑而不語。

屋子裡,滿是小拓拓的“咯咯”笑聲,慕容天嗑瓜子的響聲以及慕容宸瑞偶爾發出的幾句歡聲笑語。

屋外,春風和暖,屋內,溫馨和美。

怎麼看都是一副溫情得無人忍心打擾的畫麵,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偏偏有人鐵石心腸,見不得別人好過。

咻!咻!咻!

數道劃破夜空的箭鳴,厲吼長風,穿透了窗紙,直奔屋內之人,子歸身形一轉,抬腳踢飛了那支箭矢,另外兩支卻一支飛向了小拓拓和慕容宸瑞,一支飛向了慕容天。

慕容宸瑞抱著小拓拓一躍而起,箭矢擦過他的腳底,刺入了一旁的多寶格之內,震得價值連城的瓷器■裡啪啦碎了一地。

慕容天則是操起一邊裝瓜子的碗碟,運足內力砸了過去。

隻聽“■”的一聲,箭矢和碗碟同時粉碎,激起一片塵灰飛揚。慕容宸瑞忙將小拓拓護在懷裡背過身子,唯恐那些碎末不小心入了他的眼。

慕容宸瑞火大了,把小拓拓給了桑玥之後,甩袖離開了墨月閣,慕容天癟了癟嘴,緊隨著跟上。

確定二人已走遠,桑玥的脣角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幕後黑手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麼?居然動手動到墨月閣了。

“主子,南越的皇帝會不會懷疑是你和曦王殿下動的手?目的是要殺了他和慕容天。”子歸麵無表情,但語氣卻含了一分關切,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這座冰山已經不知不覺間融化了。

“我和景弘也在被行刺的範圍,但兵行險招才能洗脫嫌疑,這麼想的話,我們的確有可能是凶手。”桑玥的濃睫輕舞,溢出華光淺淺,脣角的笑意味難辨,“但今早慕容拓跟慕容錦在花廳大打出手,府裡誰人不知他們兩個關係崩裂了?”

子歸似有頓悟:“主子你的意思是……”

桑玥冷笑:“主動也好,被動也罷,慕容宸瑞最先懷疑的對象隻能是慕容錦!慕容錦對於慕容拓懷恨在心,是以派了暗衛打算擊殺慕容拓一家人,慕容宸瑞恰好做了替身而已。”

那人的劍,不隻刺嚮慕容拓,也刺向了慕容錦,不,興許,還有更多人。

……

入夜時分,一道石破天驚的消息震驚了曦王府:袁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