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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闊步離去。

走火入魔?怎麼可能?慕容宸瑞不是個急功近利的性子,再者,都一把年紀了,又做了皇帝,他練個什麼功?看來,他不打算讓旁人去追查。廣告太多?有彈窗? 界麵清新,全站廣告

慕容拓帶著疑惑凝眸一掃,火眼金睛,一下子逮住了慕容宸瑞後腦勺旁的兩盞“桃燈”,他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頓時如遭天打雷劈,頭頂黑煙直冒。

父皇的耳根子……紅了!

閱女無數的風騷男人……居然也會害羞?

誰羞了他?

恰好此時,花廳附近,清掃落葉的丫鬟們正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沒?昨兒夜裡,一個叫‘楚美美’的丫鬟在萬歲爺的房裡侍寢了。”

“楚美美是誰呀?我沒見過這號人物。”

“這你就不懂了,咱們曦王殿下用來孝敬萬歲爺的美人胚子,能隨隨便便被別人給看了去?況且這事兒也不能聲張,兒子給老子送女人,說出去,不覺著有點兒怪麼?”

躺著也能中槍!

慕容拓的俊臉一沉,他什麼時候給他老子送女人了?他怎麼不知道府裡有個楚美美?大爺的!哪個狐狸精在瞞天過海,勾引他老子?她最好祈禱自己別落在他的手上,否則,他一定會讓楚美美變成楚醜醜!

袁昌行至桑玥身旁,規矩地行了一禮,儘管氣憤慕容錦和冷芷珺,但也沒把氣撒在不相乾的人身上,他語氣和緩道:“王妃,請允許我和妹妹同宿一個院子,這樣也好方便我照顧妹妹。”

桑玥淡淡地道:“袁公子是怕有人趁機殺了袁側妃滅口嗎?”

袁昌拱了拱手:“實不相瞞,我真有這個擔憂,儘管大夫說了我妹妹甦醒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奇跡發生,萬一那歹人做賊心虛,我妹妹便危險了。”

一個商人不拐彎抹角,如此直率,倒是令桑玥稍稍側目了,她脣角微勾,語氣和善:“袁公子,本宮雖是王府主母,但袁側妃隸屬太子府,這件事你當過問太子妃才是。再者,從此刻起,曦王和本宮會派暗衛密切關注袁側妃的安全,你且放心。”

袁昌冷冷一哼:“出了這樣的事,恕我難以相信太子妃!”

冷芷珺的臉色一變,欲開口反駁,桑玥拍了拍她的手,瞳仁徐徐攢動,璀璨得叫人無法直視,她對著冷芷珺點了點頭,冷芷珺會意,語氣如常道:“既然袁公子執意要親自照料袁側妃,本宮也不好勉強,隻是本宮醜話說在前頭,萬一袁側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可別賴在曦王府和太子府的頭上!”

袁昌鄭重其事道:“由我照顧妹妹,若出了事,當然是我的責任。”

桑玥對蓮珠小聲地吩咐了幾句,蓮珠退了出去,桑玥笑了笑:“袁側妃受了傷,待會兒我會向父皇請旨,請他從宮裡調一名醫女過去照看。”

袁昌一口應下,神色很是坦蕩:“多謝曦王妃!”

袁昌走後,冷芷珺勾了勾桑玥的手指,麵露憂色道:“陛下,袁昌要照顧袁媛,便讓他照顧好了,你何苦淌這灘渾水?我瞧袁媛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兒,熬不熬得過三天得兩說,萬一屆時袁昌反咬一口,說你派去的人有問題,曦王府會受到牽連的。”

桑玥報以一個令人安心的笑,語氣舒柔,卻無意中透著一股子上位者的自信:“是父皇派去的,若他敢反咬,咬的便是父皇,這案子立馬不用審了,質疑天子死罪一樁。”

“父皇……會答應麼?”冷芷珺輕聲相問,但見桑玥笑得意味深長,她一驚,似有頓悟,桑玥的膽子也太大了。

桑玥小聲道出了心底的疑惑:“如果昨晚慕容錦沒有去書房,而是一直跟你在一起,那麼當白羽告訴你們說嚴素雪生病時,慕容錦應該會和你一道探望嚴素雪,再一道回房,對不對?”

冷芷珺並不否認:“沒錯,儘管殿下不恩寵她們,但麵子上的功夫總是要做足的,再者,他總不放心我單獨和側妃們相處,連側妃們每日的請安他都免了。”

桑玥心底的疑團隱有破開之勢:“所以,袁媛必是知道你會落單,才出此下策,她怎麼知道的呢?”

冷芷珺前思後想,忽然瞪大了絕美的眸子:“昨晚在荷塘邊,伍思思的貼身丫鬟蘭釵過來詢問殿下是否留宿她房裡,她剛走,殿下便被懷安叫去了書房,莫不是,尚未走遠的蘭釵聽到了懷安和殿下的對話?”

蘭釵得知冷芷珺落了單,於是匆匆趕回房裡給伍思思通風報信,伍思思便攛掇袁媛陷害嚴素雪,借此拖住冷芷珺,袁媛好溜進房內等慕容錦回來,唯一的紕漏是嚴素雪的病看得太快,慕容錦回來得太晚,所以袁媛被抓了個正著!

或者,伍思思本就沒指望袁媛能夠得逞,不過是挑起一場爭對冷芷珺的禍端而已。袁媛自己蠢,跳進了別人挖好的陷阱。

桑玥想到的,冷芷珺也想到了,她的眸光一暗:“嚴素雪和白羽被我看得死死的,絕對沒機會跑去迫害袁媛,這麼一來,凶手是伍思思無疑了。”

袁媛是被人推了一把,撞上了假山,力道不大,與女子的力道%e5%90%bb合,伍思思的確最有可能。但桑玥經歷了那麼多爾虞我詐之後,即便對於有九分把握的事也會費十分心思查證,她若有所思道:“三日時間足夠查明真相了。”慕容天仿佛對這類事情沒興趣,慕容宸瑞一走,他便腳底生風出了花廳的大門。

另一邊,慕容拓吩咐府裡所有的侍衛搜尋楚美美的下落之後回了花廳,慕容錦深深地看了慕容拓一眼,雲卷雲舒一般柔和恬淡:“這就是你說的‘各憑本事’?”

慕容拓笑了:“大哥認為呢?”

慕容錦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動,打入一股內勁,爾後含了一分嘲諷,道:“昨晚你剛剛質問過袁家取代田家成為皇室一事,今早袁側妃便遇害了,凶手直指太子妃,而我疼愛芷珺,為她不惜跟袁家翻臉,不得不說,你這步棋,走得很有水準。”

慕容拓單臂一震,兩股真氣在彼此的掌心遊走,他冷笑,眸子裡的波光寒涼不已:“你已經不是那個背著我滿世界跑的大哥了。”

慕容錦也笑,也冷:“你也不是那個隻會闖禍並依賴我的弟弟了。”

■!

一側的花瓶被真氣震得粉碎,似一道天雷在靜謐的花廳轟然炸響,桑玥和冷芷珺俱是一驚,不明所以地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晦暗難辨的神色。

金玉和琉璃這兩名剛剛直起身子的丫鬟則是撲通再次跪地,難以置信地望向那傳說中兄弟情深的二人,心裡,恐懼漸生。

……

袁側妃和袁昌入住府裡的魏婷軒,由琉璃和醫女貼身伺候,袁昌除了睡覺,即便吃飯也守著她,仿佛生怕一陣風兒都能將她的魂魄吹散。

原本打算今日去定國公府探望桑楚沐和姚鳳蘭,但慕容宸瑞下了死命令,他們不好違抗,隻得寫了信,讓門口的侍衛送去定國公府。下午,姚鳳蘭便帶著桑妍和桑玄安登門拜訪了。

幾年不見,姚鳳蘭已全然褪去了做姨娘時的怯弱,她穿一件鵝黃色蜀錦對襟春賞,內襯白色曳地羅裙,不論質地還是繡功皆為上乘,便是那袖口的一朵紅梅都採用墊高繡顯出了立體效果,活色生香,搖曳多姿。

她的臉頰較之前豐腴了許多,氣色便也紅潤了。見到桑玥,她鼻子一酸,淚珠子滑落了臉頰,她拉著粉雕玉鐲的兩個孩子,給桑玥行了一禮:“臣女姚鳳蘭參見陛下!”

桑玥急忙扶起她:“娘,你這是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姚鳳蘭目光灼灼地道:“我先是大周姚家小姐,隨後才是南越的國公夫人,這個禮無論如何都要行的,望陛下成全!”

桑玥的淚淌進了心裡,握住姚鳳蘭的手緩緩一鬆,姚鳳蘭盈盈拜倒,完成了一禮,爾後,上前一步,抱住了桑玥,哭得毫無形象:“玥兒……我好想你……你每一封家書都說自己過得好,但我知道你其實好辛苦!”

沒有這個女兒,她死了多少回了?沒有這個女兒,玄安和妍兒哪裡能順利降生?沒有這個女兒,妍兒失蹤了兩年怎麼能安然無恙地返回南越?

從南越庶女到大周帝王,這一路的艱辛豈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但她從不訴苦,即便對慕容拓也不曾。她總是把身邊的人保護得很好,累也笑,痛也笑……

桑玥的喉頭有些脹痛,這個無私地養育了她十四年的母親,陪著她渡過了蹣跚學步、咿呀學語的稚嫩童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了她仁慈的母愛,讓她這顆冰封的心有了塵世的第一縷牽掛。不是她,她早墮入無間地獄、成為嗜血修羅了吧。

她和暖一笑:“娘,我也想你。”

姚鳳蘭拚命點頭,雙臂太過用力的緣故,桑玥隻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見麵是喜事,母親你為什麼要哭?”

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打破了短暫的母女親昵,姚鳳蘭鬆開桑玥,欲拿出帕子抹淚,桑玥卻早她一步用絲帕擦了她的臉,她一怔,堪堪忍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說話的是桑妍,四歲半的她生得濃眉大眼、膚色粉嫩,少了女兒家的清秀,反而英氣十足,一笑,脣紅齒白,分外爽朗。與她相比,容貌類似的桑玄安便安靜多了。

姚鳳蘭吸了吸鼻子,笑道:“母親高興。”

桑妍歪著腦袋:“高興就要哭嗎?那我以後讀叔叔的信,也哭,好不好?”

叔叔?桑玥的眉梢輕挑,繼而微微一蹙:“裴浩然還在給妍兒寫信嗎?”他那人,失蹤了兩年多,誰也沒聯繫,冷家早放棄了對他的尋找,他竟然堅持在給妍兒寫信!

姚鳳蘭點點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音量說道:“是啊,起先是每月一封,後來是每兩月一封,他居無定所,一會兒在西洋,一會兒在北齊,反正妍兒想給他回信是不成的,都是他一直在介紹自己的近況和沿途的趣聞,也叮囑妍兒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妍兒火氣上來,我和你父親誰勸都不頂用,把裴浩然的信拿出來念念,她立馬就乖了,你說這孩子……真是……”

她恨裴浩然,哪怕而今裴浩然給女兒寄了無數的信,字裡行間滿是對女兒的思念和愛護,但她仍放不下心裡的芥蒂,那兩年的骨肉分離,天知道她幾乎要哭瞎了眼。可女兒實在喜歡他,每天最開心的事便是一遍又一遍地朗讀他寄來的信件。

門口傳來一聲極微弱的衣料摩攃響動,桑玥看了背對著她們的子歸一眼,狐疑地凝眸,但也就是一瞬,她再次恢復了和藹的神色,她抱了抱桑妍,又抱了抱桑玄安,但很明顯地,桑玄安笑得純真友好,桑妍卻不怎麼親近她,一雙大而閃亮的眸子裡似有懼意,也有……不喜。

她拿過一早準備好的漂亮布偶,遞給桑妍,溫柔地笑道:“妍兒,喜歡嗎?”

桑妍把布偶捏在手裡,端詳了片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