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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存在了,即便雲陽不戳穿樸清然的身份,雲傲也不會放過荀義朗,雲陽此舉完全是自掘墳墓,他願意給人當搶使,怪得了誰?

不多時,多福海從宮門口領了一個和十六七歲的少女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她生得眉清目秀、五官小巧,肌膚不屬於白皙的那種,泛著淺淺的蜜色,她的臉上掛著侷促不安的笑,初見天子,誰不緊張呢?

她跪下,磕頭:“民女馮昭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傲冷眼睥睨著她:“你是誰?”

馮昭昭弱弱地吸了口氣,緊張得牙齒打顫:“民女是樸清然的女兒,樸清然就是如今的皇後娘娘。”

雲傲沉聲道:“朕的皇後是冷香凝,怎麼會是樸清然?”

馮昭昭壯著膽子道:“皇上,民女沒有撒謊,民女的母親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接受改造,全身上下動了大大小小無數的刀子,這才跟真正的皇後一模一樣,但民女的母親與常人不同,她天生少一對肋骨,現在的那對是安上去的,但時間緊迫,右腰並未長好,皇上若是不信,戳一下那個位置,她就會疼痛難忍了。”

雲傲隨口砸落了酒杯:“荒謬!簡直太過荒謬了!”

姚俊明開了口:“替換一國皇後,這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試問誰能有這個能耐造出跟皇後一模一樣的人?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皇宮換人?微臣覺得此女的話完全不可信!”

雲陽冷冷地看向桑玥:“這就要問問太女殿下了,除了太女殿下,誰還能對皇後了如指掌,誰還能自由出入華清宮掉包了皇後呢?”

桑玥不屑嗤道:“雲陽,你不要越說越離譜!什麼叫做我調換了皇後送去祁山?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有證據?這個叫做馮昭昭的女子來歷不明,隨手一抓大把,你隻要甩幾票銀子,多的是人替你做偽證!”

他的眸子裡浮現起一抹嘲弄的意味:“你為什麼要努力幫著皇後和荀義朗在一起呢?因為你根本不是皇室血統!你是荀義朗的女兒!”自古帝王皆多疑,更何況,年輕時候荀義朗的確跟冷香凝青梅竹馬,這段歷史誰也抹除不掉。皇上疑了,桑玥的血統便不純了,無關證據,就是兩個字:妒、疑!

荀義朗一掌震碎了麵前的案桌:“二皇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公然汙衊皇後、質疑太女血統,這簡直是天理不容!”

雲傲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啪!一個清脆的耳光在禦書房內轟然炸響,雲陽頭一偏,吐出了一口血水。

雲傲雷霆震怒道:“你個逆子!你再多說一句,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氣吧氣吧,越生氣證明越在意,也就越懷疑。雲陽隨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喘熄道:“父皇,兒臣若有半句謊言,甘願受千刀萬剮!真正的皇後在祁山暴露了身份,太女就滅了蘇家,太女的心腸真是歹毒!蘇家的女兒蘇柔依不是死在了胡人劍下,而是被太女送進了軍營!父皇若是不信,大可命人去查,拿著蘇柔依的畫像,看看那些兵士會否認得!”

雲傲頭痛得目庛欲裂,身形晃了晃,幾乎無法穩住,多福海快步上前扶住他,他咽下苦澀的口水,咬牙道:“好好好!雲陽,你既然踏出了這一步,就別怪朕不念及多年的父子情分!多福海!去把皇後叫來!”

雲傲似氣極了,壓根兒一句話也說不出,好不容易按捺住了火氣,他喘熄道:“多福海,去請皇後過來!”

“是!”多福海蹙眉,躬身退了出去,事態怎麼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儘管他也察覺到了皇後娘娘的異樣,但沒真敢往那方麵想,若宮裡的皇後是假的,真皇後隨荀義朗走了,皇上的心裡該有多難過?

大約兩刻鐘後,多福海帶著皇後來到了禦花園。

馮昭昭一見著母親就撲了過去,拜倒在她腳邊,哭得驚天動地:“母親!你為什麼不要我們了?你知不知道父親有多想你?”

桑玥的素手緊握成拳,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

雲傲大步一邁,一腳踹開了馮昭昭,不等對方行李問安,他就雙手掐住了她的腰腹,使勁兒一戳。

“啊——你幹什麼?”躲開了。

雲傲勃然變色:“你……你果然不是香凝?”

“臣妾……”

雲陽激動得雙眸發亮:“父皇!兒臣沒有撒謊!她就是樸清然!真正的皇後在荀府!”

雲傲抬手,一耳光就要落在她慘白慘白的容顏上,荀義朗倏然起身,電光石火間,子歸一記勁風彈了過去,荀義朗復又坐回了椅子上。

她迅速屈膝一福,雲傲的手僵在半空,她委屈地道:“皇上!臣妾已有半月身孕!你那樣掐,會傷了孩子的!”

雲陽詫異,樸清然被桑玥灌了紅花,早就絕育了,怎麼會有孕?

荀義朗的腦海裡突然炸響一聲平地驚雷!半月身孕?香凝懷了他的孩子?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e8%85%bf,企圖用身體的疼痛來維持瀕臨失控的情緒,他很怕自己一衝動就撲過去抱住了香凝……

雲傲不可置信地拉過她的手:“香凝……你……你有孕了?”

冷香凝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痛色,擠出了兩行清淚:“皇上,臣妾不僅有孕了,還恢復記憶了,臣妾原本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皇上,給皇上一個驚喜,誰料……誰料皇上你竟是聽信了庶子的讒言……誤認為臣妾和荀義朗有染!臣妾日日夜夜呆在皇上身邊,何曾去過祁山?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自從冷蕓死後,皇上待臣妾便少了幾分真心,多了幾分敷衍,皇上膩煩臣妾了就直說,何需用這樣的法子來侮辱臣妾?”

荀義朗的心像被一排針尖碾過,密密麻麻全是痛楚。

雲傲語塞:“香凝……我……”

“皇上,是您找到臣妾的,還是臣妾自己回來的?”

雲傲啞然。

“臣妾恢復記憶之後就格外粘膩皇上了,難道這也是皇上懷疑臣妾的由頭?”

痛心疾首地說完,冷香凝跪在了地上,視死如歸道:“皇上,對於臣妾來說,失了皇上的愛比囚禁於寺廟十五年更加難受,臣妾這一生除了愛皇上,愛我們的女兒再無其它想法!但皇上……你又是怎麼對臣妾的?冷蕓對臣妾的所作所為你都視而不見嗎?臣妾和皇上兩年的夫妻之情抵不過皇上和她的一夜風流嗎?當你為冷蕓落淚的時候,你可知……可知臣妾的心在滴血!”

講到這裡,她已淚流滿麵,雲傲眸子裡的狐疑漸漸被愧疚所取代,他的語氣也緩和了些:“香凝,朕沒有懷疑你。”

“沒有懷疑臣妾,那這個庶子是這麼回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以後憑誰跳出來質疑臣妾和玥兒,皇上都要懷疑一番、查證一番,是不是?”

雲傲從不見過冷香凝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麵,這樣的冷香凝很是陌生,但又令他無從抗拒。

冷香凝一把拔了頭上的鳳釵,朝著自己的%e8%83%b8膛狠狠地戳了下去,雲傲和荀義朗同時起身,電光石火間,子歸彈指碎出一道勁風,將荀義朗震回了座位,雲傲心中大駭,一躍至她身前奪了那鳳釵:“香凝!你這是做什麼?”

“娘!”桑玥斷沒想到冷香凝會用如此極端的法子來保她和荀義朗,她快步行至她身側,蹲下`身,“娘!你不要犯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冷香凝靠在雲傲的懷裡,一字一頓道:“臣妾和腹中胎兒以死明誌,大周太女雲恬……是臣妾和皇上的親生骨肉!”

雲傲這輩子,最愛的是江山,其次便是冷香凝,和冷蕓的那一夜風流怎抵得過和她兩年的相濡以沫?他忘不了冷蕓,但他的確更愛冷香凝,他懷抱著神色哀戚的冷香凝,她的手一直捂著平坦的小腹,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她竟是要捨棄做母親的機會……

他看向一臉惶然的雲陽,心底的怒火像一觸即發,勝似波濤洶湧的海麵,每一卷浪花都蘊含著驚天憤怒!他決絕道:“雲陽偽造人證,汙衊皇後清譽,質疑太女血統,自即日起,廢黜皇子身份,賜鴆酒!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拖出去車裂!以後誰再敢質疑太女,質疑皇後,下場等同雲陽!”

荀義朗的大%e8%85%bf早已被掐得青紫一片,他的麵色蒼白得碾碎了大米磨成粉盡數敷在其上,就連紅潤的脣也仿佛被吸走了血氣。香凝那一個自殺的動作,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桑玥心中苦嘆,冷香凝這一招苦肉計,逼得雲傲斷絕了對她血統的質疑,但卻無法輕易消除雲傲對荀義朗的芥蒂,這其間,似乎有不為人知的原因,或許跟當年的初遇有關。她該找個機會,問問冷香凝才是。

冷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真是太驚險了!如果她的妹妹真是假的,或者桑玥真是荀義朗的女兒,他們冷家絕對是要被株連九族的。

雲傲拉過冷香凝的手在位子上坐好,拿出帕子擦了她的滿麵淚水,寵溺道:“香凝,你瞞得朕好苦,恢復記憶了不說,懷了孩子也不說,該罰。”

語畢,他給多福海使了個眼色,“取朕珍藏多年的梨花釀來。”

多福海跟了雲傲多年,哪裡不明白雲傲的意思?他的心咯■一下,躬身退出了禦花園,大約一刻鐘後,他端著一個翡翠紫煙壺返回了現場。

當桑玥看清那個壺時,心倏然顫了一下!當初她在雲澈的府邸陷害雲陽,不就是用的這種容納兩層的酒壺?

雲傲到底想做什麼?

雲傲笑得春風和煦,命多福海擺了酒杯,對著眾人道:“皇後有喜,普天同慶,三位愛卿還不過來給皇後敬杯酒?”

“是!”

冷華和姚俊明依次走上前,多福海斟酒,他們舉杯敬了冷香凝,梨花釀不屬於真正的酒,並不醉人,對胎兒無害,冷香凝一連喝了兩杯,嫣紅的脣瓣越發飽滿迷人了。

雲傲毫不避諱地用指尖輕輕拂過她瑩潤的脣,這一刻,荀義朗的心酸澀得像打翻了十罈子老陳醋,雲傲餘光一掃,笑道:“荀愛卿,你不給皇後敬酒麼?難道你不希望皇後為朕、為大周綿延子嗣?”

荀義朗雲淡風輕地一笑,緩緩起身,金燦燦的日暉映著他俊美的容顏,他仿若從壁畫中走來,仙風道骨不足以形容他千分之一的閒適優雅:“皇後娘娘有孕乃江山社稷之福,臣心甚慰。”

這一次,雲傲親自斟酒,兩個白玉杯,一左一右,雲傲倒了一杯,笑著看了荀義朗一眼,大拇指一壓壺頂,再倒一杯:“請。”

冷香凝和荀義朗同時探出手,不約而同地去拿後麵的那一杯酒,雲傲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冷香凝的皓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