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頁(1 / 1)

淚,轉身離開了營帳。

慕容拓搖搖頭,懶得理會魏副將的自以為是,開什麼玩笑,當他去送死?他的妻兒還在遼城等他,他怎麼捨得死?該死的是那群可惡的胡人。

當夜,慕容拓率領一萬輕騎,繞道從小路往濰城方向而去,誠如他所料,胡人的確分了大隊人馬前來偷襲他們的營地,人數約莫十萬,魏副將按照慕容拓的吩咐,打一會兒就跑,偏又不跑得太遠,吊著胡人的胃口不斷南行。慕容拓這邊則是駕著巨木車不斷地撞起了城門,城樓上,豫親王一臉慘白地扶著墻壁,指揮士兵對大周兵士放箭,奈何他們根本連弓都拉不動!

豫親王在心裡把慕容拓罵了個半死!他沒想到慕容拓下午挑釁是假,混淆視聽是真!他和烏蘇沫都被慕容拓給吸引了注意力,慕容拓的百名頂級梟衛卻是潛水從一處破敗的、不易察覺的堤口挖了條通道混入城內,並給所有的水井都投放了軟骨散!正因為他們跟城中百姓吃的、喝的一模一樣,他才放鬆了警惕,認為慕容拓不至於會對水源投毒。

是啊,慕容拓的確沒有投毒,他投了軟骨散!

真是諷刺,現在全城上上下下,除了隨行的百毒不侵的十名血衛,數十萬百姓跟他們一樣全都酸軟無力,這……這簡直成了一座廢城!他們的十萬軍士完全失去了戰鬥力,根本就是我為魚肉他為刀俎,隻剩任人宰割的份兒了。

烏蘇沫心情不好,未用晚膳,倒是免遭了毒手,問題是,她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力輓狂瀾。就連她也覺得諷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敗在了慕容拓的手裡?這哪裡是打仗?這是在耍陰謀詭計!

慕容拓此行雖然隻帶了一百人,但這一百人全是冷家和荀家精心培育出來的梟衛,論戰鬥力,血衛更強,但論輕功和隱蔽身形,天底下再沒哪種力量比得過大周梟衛了。

烏蘇沫握緊了手裡的匕首,絕美的眸子裡寒光乍現,豫親王一見她露出這種神色便知她動了真怒,其實慕容拓的計策並不十分高明,隻是他們贏了太久心裡虛浮了,加上他們的確小看了慕容拓,以為像慕容拓那種隨隨便便就能上當的人,心眼兒能有多少?

烏蘇沫大口大口地呼氣,妖嬈的麵容上泛起了一抹慍色,嘴角的笑卻越發燦爛了:“傍晚時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裝作憂心忡忡,故意裝作沒察覺到我們的詭計,明明猜測到那些人質裡可能混入了我們的人,他還是義無反顧地救了,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相信他是個單純、沒腦子的人!還有那個小孩兒……是被他弄哭的,他……識破了阿奴的幻術,藉著小男孩兒的手製造了一場意外,讓我們覺得他逃脫幻術的禁錮純屬巧合!”

烏蘇沫儘管猜的不全對,卻也八九不離十了,慕容拓鐵石心腸,不會因為區區十幾人就置於萬民於水火,要不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豫親王就算用火油把他們燒成渣慕容拓也不會眨一下眼。但,那個七歲小女孩兒被剝皮的時候,慕容拓是真的怒火中燒了!至於幻術,慕容拓的確是在愣了一瞬之後即刻識破了。

烏蘇沫的蔥白纖指捏得隱隱發白,皮笑肉不笑道:“奇怪了,他怎麼逃脫阿奴的幻術的?阿奴的幻術與我的不相上下,就連當年的薛元昊也沒能倖免,慕容拓究竟從哪兒瞧出了破綻?這可真是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關於這點,豫親王也想不通,按理說幻術的威力無人能夠抵擋,除非是同樣擁有幻術的人,如此,隻能說明慕容拓的心的確細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程度。

“公主,屬下護送你和王爺離開!”一名血衛稟報道。

烏蘇沫怒極,美眸一緊,笑得勾人心魄:“本公主親自去會會他!”

說著,她拿起長鞭,如嫦娥奔月一般飛躍了城樓,腳踏虛空,紅色身影在沸騰的暗夜裡劃出了一道絢爛的霓虹,一個呼吸的功夫,她已穩妥地落在了慕容拓的駿馬前,她勾了勾手指,扭了扭纖腰,蠱惑地笑道:“我是烏蘇沫,胡國長公主,下來呀,本公主跟你打。”

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眸裡似碎了一地星光,又染了一層薄霧,波光瀲灩卻又隱隱撲朔迷離,總之,望不見內心的想法。他性感的薄脣勾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那聲,清冽似水,偏還含了一分慵懶:“本王不跟女人打。”

烏蘇沫“噗嗤”一笑,美眸輕抬,緩緩踱步,催動內力,空氣裡迅速彌漫起了一股極淡的女人香:“女人怎麼了?你是瞧不起女人?你娘不是女人?桑玥不是女人?有能力何分男女?你就說吧,你到底敢不敢跟我打?”

桑玥的名號真響,豫親王和這個狐狸公主都喜歡拿她說事兒,他的女人果真是不一般啊,這麼想著,他眼底的笑意越發深邃和迷離了。他沒有忽略烏蘇沫的小動作,不管烏蘇沫怎麼說,他反正不看她。

烏蘇沫凝眸一瞥,尋常人聞到她身上異於常人的體香就會開始神智迷亂了,慕容拓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這令她無形之中滋生了一股挫敗感。

幻術失敗,索性來硬的,她鼓足內勁,揚鞭揮向了慕容拓。她的鞭子是特製的,鞭尾有暗刀,刀刃抹了劇毒,但凡對手被割破一點兒皮膚,都會中毒身亡。即便她自己在握鞭子時亦十分小心,這一招偷襲,她倒要看看慕容拓接不接得住!

長鞭在空中接連爆出幾聲“啪啪”之響,直直地落在了慕容拓穩如泰山的身形上空。然而就在烏蘇沫以為自己偷襲成功時,眼前突有黑影一晃,周圍的景致包括那匹馬紋絲不動,但慕容拓……卻是不見了!

她甚至沒感覺到對方身上有能量波動,他就不見了!

烏蘇沫心中大驚,大抵猜到了慕容拓會攻擊她的哪裡,隨即轉身,又是一鞭,可那鞭子尚在半空,一道淩厲的勁風就撞上了她的%e8%83%b8膛,隻聽得一聲悶哼,她已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這一掌,慕容拓運足了內力,要不是她身穿軟蝟甲,此時已是慕容拓掌下的一縷孤魂。

但烏蘇沫到底低估了慕容拓的腹黑,慕容拓打出一掌後連忙轉身,隻餘她懸在半空的身子突然一炸,衣衫碎裂,除了護住心口的軟蝟甲,她嬌美的身子就那麼%e8%a3%b8裎地暴露在了數萬軍士的視線中。

“唔……”

全場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繼而,是哄堂大笑,口哨聲此起彼伏,嚴肅的戰場立馬變成了一個喜劇園子,不僅大周軍士,就連趴在城墻上的胡軍也紛紛望向幾乎是一絲不掛的烏蘇沫,就連那處也被一覽無遺。

豫親王和幾名血衛飛身接住了她,豫親王脫了自己的氅衣給她裹身,她氣得渾身發抖!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震碎了衣衫!這要傳回胡國,她非得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慕容拓,你好,你很好!我烏蘇沫記這輩子……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唉,其實烏蘇沫真的誤會慕容拓了,慕容拓本來是想一掌打入勁風,剝了她的皮的,誰料她竟穿了刀槍不入的軟蝟甲,生生卸去了他七分力道。不過這樣也好,先是烏蘇女皇丟了玉璽,再是長公主烏蘇沫被萬軍同“賞”胡國皇室……在百姓心目中還有何威信可言?

一名憨厚的新兵跑到慕容拓跟前,傻乎乎地笑道:“殿下,跟著你打仗真好!還有女人看!”

慕容拓指了指前麵的城門,似笑非笑道:“衝進去,裡麵有十萬胡軍,全都軟得像毛蟲,但砍起來也費力,你要是砍一千個,本王送你一個媳婦兒。”

“砍胡人,送媳婦兒啊!”他喜出望外,奔入了城池。

慕容拓修長的指甲捏著弧度優美的下巴,繞有興致地望著那幾個倉皇而逃的身影,跑?你們儘管跑,看跑回胡國帝都,等待你們的究竟是什麼?

濰城這邊出了事,那中途跑出去的十萬兵士立馬就沒了士氣,慕容拓給魏副將發射了信號,魏副將勒緊韁繩,掉過頭,帶著九萬軍士,以破神弩相佐,不過須臾,就打得胡軍落花流水。┇思┇兔┇在┇線┇閱┇讀┇

慕容拓親率一百梟衛從後方點火,燒了胡軍的退路,胡軍原本在人數上還有優勢,但對於軍人而言,沒了士氣就等於沒了軍魂,一場戰役,輕輕鬆鬆,大周損傷不過一萬,就殲滅了近七萬胡軍。還剩三萬時,慕容拓突然叫停,他們已是螻蟻之軍,沒必要為了他們浪費體力,魏副將放跑了他們,他們不敢途徑遼城回胡國,隻得翻山越嶺,可冬末春初的山頭有那麼好翻麼?

當胡軍像過街的老鼠四處逃竄時,慕容拓卻是高高舉起了寶劍,猶如一尊蟄伏萬年忽而甦醒的神,悠悠天地間僅他一人獨尊,他神色一肅,朗聲道:“弟兄們,胡人踏破了我大周山河,燒殺搶奪、姦%e6%b7%ab辱虐無惡不作!他們殺了我們多少兄弟?搶了我們多少姐妹?這筆血債,要不要討回來?”

“要!”九萬軍士,整齊劃一的吶喊,響徹雲霄。他們多為土生土長的祁山人,此次戰役中或喪命或慘遭毒手的許多都是他們的親人,此時一聽說可以為遇難的親人報仇,渾身的每一滴血液都急速沸騰叫囂了,暗夜天際,似有無數軍魂在上空來回飄蕩、遨遊。

慕容拓犀利得足以洞穿一切陰謀詭計的眼眸霍然迸射出旭日般熾熱的鋒芒:“好!即刻返回遼城,集結百萬雄師,連夜殺入胡國!”

……

弦月高掛,寒風呼嘯。

城主府的大廳內歡聲笑語一片,熱鬧非凡。

桑玥端坐於主位上,她穿一件月牙白繡紅桂枝寬袍,內襯朱紅色高腰羅裙,裙裾像荷葉一般寬敞地鋪開,顯得大氣而端麗。因著懷孕的緣故,她的%e8%83%b8部又豐盈了幾分,半開的%e8%83%b8襟露出純白色抹%e8%83%b8,仿佛呼之欲出,束了又束還是魅惑勾人。

她的墨發輕輓,斜斜地垂在腦後,留幾縷青絲垂順於肩上,少了幾分霸道淩厲,多了一絲女兒家的嫵媚。

這樣的太女,看起來很容易相處,也很容易糊弄。

蘇赫向她一一介紹了在座的地方官員和富商,為了籌集宴會資金,蘇赫把“賣官”一計演繹得淋漓盡致,但凡捐了足夠數量錢財的便能夠受邀來參加宴會,當然,蘇赫也是對他們的身家背景進行了嚴格排查的,總不能讓一些鼠輩渾水摸魚,擾了太女殿下的清靜。

桑玥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淺笑,像戴了一張無懈可擊的優雅麵具。眾人初見她,多覺驚艷,服侍華貴、色澤鮮艷自不用說,關鍵是她的眉宇間有種不遜於男子的英氣,一雙幽冷的眸子看似彎彎,堆滿笑意,但目光所及之處又讓人倍覺寒涼和壓迫,甚至無所遁形。

蘇柔依給桑玥敬了酒,桑玥笑著抿了抿酒杯,蘇赫吩咐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