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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拓刮了掛她輕巧的鼻尖,又抱著她在桌前坐下,她始終窩在他懷裡,半點兒沒挪動地方。

好像除了能吃能睡,還更加粘人了。

慕容拓依著她的喜好,夾了一筷子脆筍送到她脣邊,桑玥的瞌睡已醒了大半,按了按他的%e8%85%bf,果然還是肉墊子比較舒服,爾後笑著吃了他喂的脆筍。

“奇怪了,你吃那樣多,怎麼還越發清瘦了?”慕容拓又夾了片魚肉,她毫不客氣地接納,咀嚼了吞入腹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次哼了哼。

慕容拓弱弱地吸了口涼氣,放下筷子,掬起她染了一分緋色、獨在他麵前如桃花瓣綻放的嬌麗容顏:“我思前想後,覺得自己得罪你的可能性隻侷限於赫連穎,但我發誓自從北齊歸來,就跟她再無聯絡,你一邊氣我,順帶著氣了你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莫不是你要學那冷蕓,把真相藏在肚子裡,一輩子不說?”

聽完最後一句話,桑玥的濃睫一顫,沒好氣地道:“是的了,我就是要把真相藏在肚子裡!讓你猜,猜得你焦頭爛額,猜得你手足無措,猜得你寢食難安!誰讓你……”

桑玥欲言又止,慕容拓狐疑地看著她,眉梢挑了一分淺淺的、似是而非的風情,純屬疑惑,但落在桑玥的眼裡就立時成了一副債主的欠扁樣子,她不悅地%e5%90%bb住了他的脣,發泄著心裡的不滿,含住咬住他發燙的%e8%88%8c尖,狠狠一咬,慕容拓吃痛,“唔”了聲。

簡簡單單一聲,卻是**入骨。

桑玥最近對這廝是越來越沒抵抗力,亦或是她自己格外地渴望房事,小爪子探入他的衣襟,開始四處胡來。

慕容拓的眉眼一彎:“剛剛是誰叫囂著肚子餓的?怎麼,菜不好吃,要來吃我?”

“誰要吃你?當自己很美味麼?”話說這樣說,那小爪子卻越來越不安分。

慕容拓捉住她的手,戲謔道:“既然如此,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吃菜比較好。”

桑玥的確餓著呢,倒也真就遂了他的動作。

慕容拓夾了塊滷肉,蘸了汁,自己咬了一點兒,覺得味道實在鮮美,才又送到她脣邊。

誰料,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桑玥正欲張嘴接納,忽而鼻尖一動,身子一顫,躬身吐了一地。

慕容拓臉色一變:“喂!我沒那麼噁心吧?”

他咬過的,她嫌棄?還嫌棄得吐了?

他帶著一種十萬個為什麼的表情,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脣。

桑玥微喘一口氣,尚未回神,又是躬身一吐。這一下,肚腹空空,吐的全是苦水,似要把整個胃都掏出來似的,難受極了。

慕容拓瞪大了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我的帕子你也嫌髒?你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桑玥捂住發燥的%e8%83%b8口,那種空得隻剩胃液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加上,慕容拓開什麼玩笑不好?非得稍點兒三角關係!她的眸子裡掠過一絲促狹,淡淡地道:“移情別戀算不上,至多是心裡又愛了個人兒,從今往後,你和他平起平坐了。”

又多愛了個人兒?還跟他平起平坐?慕容拓氣得一把擰起桑玥,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暴怒道:“你果然是看上沐傾城那個小白臉了,是不是?我就知道那禍水留不得,你非想個讓他自毀名節的法子磨平我的怒火,現在哪怕他被真被人強了,我也不再心慈手軟了!”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衝,桑玥抿脣偷笑,――地揪住了他的袖子,眉梢輕挑道:“誰告訴你我喜歡沐傾城了?”

慕容拓居高臨下地、怒氣沖天地看著她:“那你愛上誰了?我告訴你,你不要遮遮掩掩,即便你不說,不出三日,我也要將那個王八蛋揪出來!剁成碎渣!”

越說越離譜,他是王八蛋,他們不就成了兩隻鱉?桑玥瞪了他一眼,隨即,又覺得他最後一句話著實令她不喜,她神色一肅,語氣沉得嚇人:“你敢剁他,我先剁了你!”

慕容拓渾身的醋勁兒就在桑玥的隻言片語中被激發得淋漓盡致了,他本就有不淺的陰影,此刻便失了理智,一雙秋水翦瞳,似寒霜凜降,房內無風自湧,冷意鋪天蓋地地籠罩了桑玥。

桑玥知道這玩笑開大了,慕容拓什麼都好,就是在這方麵特小氣,他可以做她背後的男人,但決不允許她的心裡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她按了按眉心,把他氣得夠嗆,她也不甚好受,定了定神,道:“他叫慕……”慕什麼呢?慕容小寶?慕容小拓?

一遲疑,便生疑,慕容拓咬牙道:“你還是見了慕容錦?”

桑玥眉心一跳,怎麼扯到慕容錦了?她沒有忽略“還是”二字,難不成,慕容錦已進入大周?慕容拓做個甩手王爺,是因為他從小就是個紈褲桀驁的性子,慕容宸瑞慣壞了他,便全都由著他。慕容錦則不同,他撇下太子政務,不聲不響地潛入大周又是為何?做了太女方知肩上擔子重,她想隨慕容拓回一趟南越都不行,譬如眼下儘管除掉了冷蕓和冷煜澤,邊關的局勢依舊緊張,她代天子出征或和談是遲早的事。她是如此,慕容錦又哪兒來的空閒?

慕容拓見桑玥不僅不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當即怒發衝冠,一張俊臉扭曲到了堪稱猙獰的程度,心底的陰霾像日暮後、天山頂對比最強烈的一片霧靄,黑壓壓地在他%e8%83%b8腔內急速膨脹。

桑玥斂起飄飛的思緒,起身,緩緩靠進他的懷裡,拉過他顫唞的大掌覆上自己平坦溫軟的小腹,柔柔地道:“他姓慕容,但不叫慕容錦,叫什麼,得你這個當爹的來取名字才是。”

慕容拓的大掌就是一顫,剛剛跌入黑暗地獄的他突逢百尺陽光,眼眸被刺痛得幾乎無法睜開,他可勁兒地眨了眨,不可思議地道:“你……你說……什麼?”

他聽見了,也聽懂了,但真的太過驚喜,驚喜得他完全不敢相信!

桑玥仰麵,先是欣慰地笑了笑,再是生氣地哼了哼:“人家的小日子晚了十來日,某人也沒察覺!上次記得,轉眼就忘光光,我還要問你,你心裡是不是裝個了大美人呢?”

居然誤會她和慕容錦,真是豈有此理?她的心裡,除了他還裝得下誰?毫不誇張地說,皇權和他二選一,她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直接挑後者。他倒好,這麼不信她!

“啊——”

暗自誹謗間,她雙腳一輕,已被慕容拓攔腰抱起,她就勢圈住慕容拓的脖子,“別轉,一轉我又得吐了。”

慕容拓忙不迭地點頭,眼眸裡跳動著從未有過的希冀華光,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緊張得像個初入學堂的孩子,周圍的事物仿佛新鮮得不得了,他合不攏嘴,激動得聲線顫唞,就連該握住她的哪隻手都不確定了:“真的嗎?你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

怎麼他比她還高興?桑玥微笑著點點頭,伸出雙臂,慕容拓欺身抱住她,闔上眸子,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多一分力道,怕碎了;少一分力道,怕溜了。他突然,不知該怎麼和她相處了。

“桑玥,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比第一次%e5%90%bb了你還高興,我不是在做夢吧?別待會兒我一醒,小玥玥又泡湯了!”

這樣的慕容拓,像極了四年前的樣子,單純得隻剩自己的喜怒。

桑玥笑出了聲:“我倒情願是小拓拓。”

前世失去了三個孩子,而今,終於等來再為人母的機會,桑玥的心裡其實滿滿的全是感激和喜悅,感激這個男人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喜悅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真正的家。

感受到了他濃濃的緊張,她輕拍著他的寬厚的、給予了她無窮安全感的肩膀,軟語道:“懷孕生子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以前怎樣,以後怎樣,不用刻意改變什麼。”

慕容拓的緊張並未因此而退卻半分,他仍是十分激動:“桑玥,完了完了,我忍不住想得瑟了,我修書給我們的父皇,好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好。”

“還要告訴父親和母親。”

這說的是桑楚沐和姚鳳蘭,桑玥點頭:“好。”

“也告訴赫連穎,讓她別再一天到晚想著我,我要做爹了,她趕緊另擇良配。”

這話,似乎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洞穿了他的小九九,忍俊不禁地淺笑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忘記告訴大哥,他快有侄兒了。”

慕容拓心滿意足,揚眉一笑:“那是!”

跟他搶老婆?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桑玥也還是他的!

夜深,天寒地凍。

荀義朗經過了這些天的修養,傷勢好了許多,已能下床走動,玉如嬌帶來的藥都是宮裡最好的,冷香凝怕他好得不利索,應是堅持每日多擦兩遍藥膏,傷口的濃血已清楚乾淨,結了厚厚的痂,就是仍然不能十分自如地活動雙臂,飲食起居都需要人照料。冷香凝來之前,照料他的是蘇赫的女兒蘇柔依。

蘇柔依年方十八,生得天姿國色,既有閨閣女子的溫婉,也有將門虎女的英氣,因著是家裡的獨女,是以,蘇赫平日裡很是寵她。她主動提出照顧荀義朗時,蘇赫猶豫了的,但最終沒說什麼,由著女兒去了。荀義朗雖說年紀大了些,但依舊容顏俊美,又是荀家家主,況且他至今未娶妻納妾,怎麼想怎麼覺得女兒跟他不至於受委屈。

冷香凝白日裡戴著人皮麵具,化身藥童,貼心地照顧荀義朗,她努力學著去做十幾年不曾做過的事,譬如給人穿衣、給人束髮、給人端茶倒水、給人擦洗沐浴。

荀義朗坐在椅子上,雙腳泡在藥水中,冷香凝站在他身後,用毛巾細細擦幹他散髮著淡雅幽香的濕發,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意。

感受那溫軟的指尖摩挲著自己的頭和發絲,荀義朗的心柔柔的似一縷春風拂過,他扭過頭,看向身後如賢妻一般的女子,輕聲道:“香凝,跟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委屈?”

冷香凝搖搖頭,眨巴著清澈無瑕的眸子,笑得甜美:“不會啊,我很開心。”

“可是我沒能好好地照顧你,讓你操勞了……”講到這裡,荀義朗的語氣裡已含了幾分愧疚,香凝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本該他來好好地疼她,結果卻是她跑來這苦寒之地,日日照料他這個病秧子。

冷香凝貼著他的後背,俯身,雙手圈住他,微熱的臉頰挨著他的,嗬嗬一笑:“我喜歡照顧你,就像我喜歡照顧玥兒一樣。”

荀義朗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感動,抬手摸上她白皙的臉,扭頭,親了親她:“你是不是想玥兒了?”

冷香凝的鼻子一酸,並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