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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憐愛,冷煜澤更是無恥地%e5%90%bb了他!郭紫儀想想就覺得特別窩火!是以,她故意歪曲事實,把沐傾城主動接近冷芷若變成了冷芷若蓄意勾引沐傾城。這可真是大快人心!至於花園裡的對話,郭紫儀並未說半句假話,她隻是也沒說盡真話。

郭紫儀的話令局勢來了個大逆轉!沐傾城剛剛才否認了見過沐傾城,這會子就有人戳破了他的謊言。縱然冷煜澤一口咬定沐傾城勾引他,也完全沒有說服力了。

郭家和冷家二房向來走得近,要說郭紫儀會幫桑玥構陷冷煜澤,就連雲傲都不相信。

郭子修義憤填膺,簡直要被這個傻不拉唧的女兒活活氣死!

桑玥濃睫輕顫,溢出恰到好處的擔憂:“傾城,冷煜澤是在哪裡動了你的?”

“就在廂房。”

“這麼說,冷煜澤也來過這裡了。”桑玥自顧自地念完事先準備好的台詞,腦海裡靈光一閃,忽然轉身,對著雲傲行了一禮,鄭重其事道:“父皇!殺人凶手……是冷煜澤!”

“桑玥!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汙衊我!”他的確去過廂房,但他沒有殺冷芷若!

子歸運足內力,一掌襲向了冷煜澤:“太女殿下的名字也是你這世家公子可以叫的?”

冷煜澤不敢在禦前動粗,以肉身生生地扛了子歸不遺餘力的一擊,%e8%83%b8膛一痛,嘴角溢出了一行血絲。

桑玥從容道:“父皇,剛剛冷府的丫鬟一口咬定殺死冷芷若的人身上有股芝蘭香,沐傾城中了迷魂香,又被‘折騰’了一番,哪裡還有力氣殺死冷芷若?更何況,他又不會武功。除了他,便隻有染指過他的冷煜澤的身上會有芝蘭香了。”

這麼一說,多福海趕緊走到冷煜澤的跟前,使勁兒地聞了聞,他聞不出,姚奇卻是有了主意,二話不說,出門把府裡的獵犬牽了進來。獵犬繞著沐傾城跑了一圈,爾後撲了撲桑玥,又撲了撲沐傾城,它還想往冷芷若那兒跑,姚奇卻吩咐下人將它帶走了。

又芝蘭香氣的人隻有桑玥和冷煜澤,但丫鬟已經說了凶手是名男子,那麼,冷煜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冷煜澤這才恍然大悟,沐傾城故意摸他,實際上是刻意留了一絲芝蘭香在他身上,因為極淡的緣故,就連他自己都沒怎麼察覺。

其實,沐傾城在他身上留下香氣隻是以防萬一郭紫儀不配合作證,這便也能是個他們親密接觸過的證據。出於意料的是,它同時也成了栽贓他的籌碼!

雲傲怒急攻心,頭顱又是一陣劇痛,他按住發紫的眉心,聲,宛若踏破遠古洪荒,厚重深遠得如令人心悸:“冷煜澤,太女跟你有仇嗎?你老是抓著她不放!還不惜殺了自己的親妹妹,偽造假信,給太女安上通敵叛國、弒父奪位的罪名,是這樣嗎?”

冷煜澤不著痕跡地給雲笙打了個手勢,讓他去把真正的凶手捉出來。雲笙會意,正要藉故離去,桑玥嗬嗬一笑:“三弟,你想去如廁嗎?萬一你一走,立馬有人前來冒名頂罪的話,你就成了幫凶了。”

雲笙的臉色一白,訕訕一笑:“太女殿下說什麼呢?我是有些想如廁,但既然是敏[gǎn]時期,我忍忍吧。”

姚俊明父子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晦暗難辨的眼神,姚奇大掌一翻,二人心中了然,眸子裡掠過一絲陰霾,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雲傲犀利的眸光掃視了一圈,沉聲道:“姚奇,把冷煜澤押入刑部大牢,讓高平給朕把流程三日內走完!”

走流程而已,死刑已定,就是不知他會怎麼死了。

桑玥的脣瓣一勾,寒涼的眸光掃過雲笙故作鎮定的臉,雲笙扭過頭,和她冰冷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心肝兒一顫,手心後背已滲出了粘膩薄汗。他怎麼覺得……桑玥對他動了殺心?

冷煜澤從後門被姚奇和府裡的侍衛押走,婚禮繼續,雲傲打算起駕回宮,突然,今日本該當值的都尉馬思遠神色激昂地走入了房內,他抱拳行禮道:“啟稟皇上,姚秩回來了!跪在宮門口,要求見您和太女殿下!微臣本想將他拘捕入獄,但曦王殿下在場,微臣動不了他!”

所有人目瞪口呆,姚秩回來了?他……還敢回來?

冷風灌入,吹散了屋內的絲絲暖意,冰冷的日暉灑在桑玥美如璞玉的臉上,映下一片如夢淡彩,她舒心一笑,慕容拓,謝謝你。

這場婚禮匆忙結束,雲傲急召文武百官去往了金鑾殿,並宣姚秩覲見,他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到底是何居心,殺了陸流風,跑去投靠了胡人,居然還不怕死地回來了?

桑玥和沐傾城隨行,但他們的馬車卻沒有駛往皇宮的方向,而是南轉,進入了一個僻靜殘破的院落,桑玥下車後,沐傾城單獨去往了刑部大牢,他有他的任務,這一次,說什麼也要讓桑玥看到他的實力。

桑玥,把你看得比命比名聲更重要的人,何止慕容拓一個?

陰暗的房間內,不,確切地說,是一個水池內,冷煜澤渾身濕漉,手持寶劍,水剛好沒過他的腰腹,阻擋了他矯健的步伐,使得其功力受阻了好幾分。但他不得不拚命廝殺,哪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得殺!

冷昭的屍體一絲不掛地被吊在懸梁上,天寒地凍又深埋地底的緣故,屍體保存得十分之好,瞧著,仿佛熟睡了一般。

在屍體下方,是十多頭呲牙咧嘴、凶殘至極的鱷魚!它們不停地抬高身子,企圖用血盆大口、鋒利獠牙去撕咬冷昭,但每次快咬到的時候,姚奇就拉一拉手裡的繩子,鱷魚便撲了空。

鱷魚吃不到冷昭,就調頭來吃他。鱷魚的體表堅如磐石,饒是冷煜澤武功蓋世,擊殺起來也甚為棘手,更何況,先前在姚府,他已被子歸打出了內傷。

“桑玥!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我父親已經魂歸故裡,你居然掘他的墳!你……會遭到報應的!”

桑玥徜徉恣意地一笑,如一縷東方旭日的光劃過暗黑天際,似波瀾壯闊的弘,落在冷煜澤的眼底立時化為最錐心刺骨的譏諷:“掘墳算什麼?就是鞭屍我都覺著不夠。”

冷煜澤的額角青筋暴跳,他咆哮出聲:“虧你還是一國儲君!居然公然劫持朝廷重犯,對我動用私刑!你……根本不配做太女!”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冷煜澤你帶兵多年,難道還不曉得這個道理?你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父皇隻會認為是你打傷了姚奇和侍衛,爾後逃之夭夭了。”姚家和冷家兩不對盤,逮住了機會就一定把對方往死裡踩,誰都有放跑冷煜澤的可能,唯獨姚家人沒有。正因為如此,雲傲才放心讓姚奇押送冷煜澤。

談話間,三頭鱷魚相繼朝冷煜澤發動了攻擊,冷煜澤揮劍一斬,劍刃在鱷魚的頭頂擦出了金色火花,鱷魚憤怒了,張大嘴咬了過去。

冷煜澤一劍刺入它的喉嚨,它痛得身子一翻,沉下了水底。另外兩頭鱷魚並未因為冷煜澤的勇猛而有絲毫退縮,相反,同類殞命讓它們更加狂躁和憤怒,不止它們,就連後麵的十數頭鱷魚也聞著血腥味兒遊了過來。

桑玥和姚奇站在高台上,靜靜地觀察著冷煜澤和鱷魚拚命,他不是喜歡欺負弱者嗎?他不是費了全力把姚清流這遲暮老人逼上了戰場嗎?他不是想看姚清流和姚俊傑父子相殘嗎?

很好!今天,就讓他嘗嘗生父被拆吃入腹,他卻束手無策的感覺!

“放!”

桑玥一聲令下,姚奇的手猛然一鬆,冷昭的屍體直直墜入了水中,激起一片澎湃的水花。姚奇隻要一想到祖父已年逾六旬還要披甲上陣、手刃親子,心裡就恨不得把冷煜澤給千刀萬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今早,從祁山傳來飛鴿,他的祖父……已經開始上陣殺敵了!

他的心,一絞一絞地……痛到了極點!祖父做了大半輩子的文官,哪裡會是那些武將的對手?他本可以呆在軍營做指揮,無需親臨一線,但為了洗脫姚家通敵叛國的罪名,他……就是去送死的!

感受到了姚奇的壓抑和顫唞,桑玥握住他的手,認真地道:“三哥,外祖父身邊有得力的人保護,你且放寬心。”

姚奇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他隨手一拭,不作言辭,隻冷冷地看著冷昭的屍體被鱷魚咬得七零八落,先是他的手,再是他的%e8%85%bf,爾後是他的芐體和軀幹……腸穿肚爛的同一時刻,一頭鱷魚咬破了他的頭顱,白色腦漿濺了像豆腐花一樣濺了一水麵,浮了一瞬,迅速被鱷魚吞吃入腹部。

冷煜澤再冷血也不可能對生父無情,看到冷昭的屍體被一寸一寸地嚼爛,那種骨骼和血肉碎裂的“■嚓”之響幾乎要碾碎他的意誌,他瘋了一般地亂砍亂吼:“桑玥!你這個禽獸!我一定要殺了你!殺光和你有關的所有人!我要殺了冷香凝!讓她也被鱷魚吞噬!”

他一劍比一劍狠,身邊的鱷魚一頭一頭地倒下。

殺冷香凝?桑玥冷冷一哼:“拿弓箭來。”

子歸把小金弓遞給桑玥,桑玥放上兩支箭矢,搭弓拉弦,瞄準冷煜澤,“咻咻”兩聲,箭離弦而去,勢如破竹、疾如閃電,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之後,直直戳中了冷煜澤的右眼和右臂。

冷煜澤不是沒有發現桑玥的暗招,他已經出手抵擋了,奈何那箭矢是從未有過的迅猛,他根本接不住!

一聲慘叫,右眼瞎了,右臂廢了。

對付冷煜澤這種人,最痛苦的折磨莫過於碾碎他的壓製、踩踏他的自尊,眼下,他先是淪為階下囚,再是親眼目睹生父被撕成碎片,連完美的容顏和軀殼也被毀去了大半,他雖生,已與死無異。但他即便死,她也要他死得有價值。

桑玥森冷地笑了笑:“好了,他是朝廷欽犯,別真的把他弄死在這兒,送上馬車,押回刑部。”

子歸手輓繩索,飛躍鱷魚池,一把將冷煜澤拽上了高台,此時,桑玥已邁步離開了院落,臨行前,她給姚奇點了點頭,姚奇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好。”

……

金鑾殿上,雲傲端坐於龍椅之上,桑玥坐於下首處,文武百官分列兩旁,姚秩跪在大殿中央,大抵趕路太急的緣故,他蓬頭垢麵,衣衫破舊,就連鞋子都破了幾個黑洞,儘管如此,他的眉宇間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剛毅,他言辭灼灼道:“啟稟皇上,我沒有背叛大周!也沒有殺害陸流風!深夜,有人潛入我的帳篷追殺我,我被迫逃離,正欲開口呼救,就被暗器射中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在胡國王庭裡了。”

烏蘇女皇後宮佳麗三千,姚俊傑雖是胡國戰神,但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