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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解,胡太醫為官十餘年,從不參與妃嬪間的明爭暗鬥,他父母早殤,髮妻已亡,膝下無子,這樣的人,可以說很難被收買。

眼下,她急需一個對朝陽宮了如指掌的人。

誰呢?誰是宮裡能夠給她答案的人?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打破了一個玉器!再這麼想去,我就稟了娘娘,把你送給懷公公!”

“啊?不要啊!周女官饒命!不要把奴婢送給懷公公!”

隔壁響起了周女官和宮女的談話聲,桑玥和慕容拓的眼眸同時一亮:懷公公?

懷公公是闕氿宮的總管,因癖好異常,被人喻為比十大酷刑更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許多主子們把犯了錯的下人丟給懷公公,既不用手染血腥,也能令下人得到懲罰,何樂而不為呢?

夜深,風涼。

闕氿宮的總管房內,懷公公興趣盎然地揮動著手裡的鞭子,看著身下之人雪白色的肌膚綻放了一道又一道瑰麗的緋色霞彩,心裡別提有多暢快了。

這名小太監生得極美,眉目如畫,膚若凝脂,身板兒纖弱,摸起來卻很是爽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沒有%e8%88%8c頭,也沒有牙齒,一張嘴,那種空洞的血色之美就宛若殤情的殘花,叫人心生悲憫,亦毛骨悚然。

若冷貴妃在此,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名壯著膽子親%e5%90%bb了她%e8%83%b8脯的小太監。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四十一章】冷貴妃

月黑風高,這對小夫妻又開始“狼狽為奸”。

闕氿宮的晚上,除了左苑會發出廢妃們的淒厲哀嚎,別的地方都靜如止水。

太皇太貴妃深夜心悸不安,點名喚了胡太醫前來診治。恰好,胡太醫尚未離宮,於是背了醫藥箱就往這邊趕來了。

胡太醫年方三十,生得眉清目秀,欣長健碩,自從髮妻兩年前亡故之後,他再無婚配。他孤兒一個,沒有家族背景,能躋身太醫院,全憑實力,因此,相較於梁太醫而言,他更得太醫院院判的賞識。此番前去狩獵,院判原本推薦他前往,他卻突然得了風寒,無奈,院判隻能退而求其次,推薦了梁太醫。

胡太醫進入太皇太貴妃的寢殿為她診治,另一個房間內,桑玥狐疑地凝眸,問向一旁的慕容拓:“奇怪了,他明明酉時就給姚賢妃配好了藥,為何都亥時了還沒離開皇宮?”中間隔了一個時辰,這個時辰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和冷貴妃又在密謀什麼?

慕容拓自身後抱住桑玥,大掌像泥鰍一樣滑入了她的雲裳之內,握住那一挑逗就立時飽滿挺立的豐盈,喃喃地道:“哎呀,他看診、針灸得好久,我們做點什麼吧。”

桑玥倒抽一口涼氣,拿開他不安分的手,轉過身,瞪著他:“你的興致還真高,姚賢妃和荀義朗身陷牢獄之災,後者更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你的腦子裡怎麼還能想這些風花雪月之事?”

慕容拓一聽她那微微顫唞的聲音就知道這個女人在嘴硬,他賴皮地俯身,把臉貼著她的%e8%83%b8襟蹭了蹭,委屈地道:“查案、行樂兩不誤,不行嗎?等著也是等著,總不能打斷胡太醫的診治吧?再說了,你又禁了我好久。”

是啊,趕路那麼些天裡,他們沒有獨處的機會。桑玥抬眸,看向這張精緻得巧奪天工的麵龐,他的劍眉濃如墨舞,根根分明,一看就是個脾氣很臭的人,可偏偏對著她,總是溫柔寵溺,憋了四年,好不容易嘗到了雲雨,又被迫禁了這麼久,想要是難免的。但這個地方,真的不可以。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安撫的%e5%90%bb,眸中掠過一分羞澀:“解決了這個麻煩,你想怎樣都隨你。”

怎樣都隨他?慕容拓垂眸掩住得瑟的波光,笑得肩膀都在抖動:“你確定?”

桑玥笑得無比燦爛,違心地點了點頭。開玩笑,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隨他?

慕容拓的嘴角一勾,露出了老狐狸的狡猾陰笑,到時候叫你羊入虎口,想賴皮都不行!

桑玥對慕容拓的小九九仿若不察,淡雅一笑,眸子裡泛起意味深長的鋒芒:“這兒交給你了,我先去找懷公公敘敘舊。”

此時的懷公公,剛剛折磨完那天姿國色的小太監,累得大汗淋漓,那小太監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冷貴妃當初送來兩個美少年,其中一個經不起折騰,沒過兩三天就自我了斷了,他對外隻宣稱那人得了傷寒不治身亡。

冷宮裡死個把太監宮女,根本無人問津。加上,懷公公跟多福海也有些交情,不做得太過火,多福海也懶得通報給雲傲。

眼下的這名小太監,名叫高河,大家都稱呼他為小河子。小河子七歲被繼母賣入皇宮,十二歲時被樂女官相中,帶入朝陽宮當差,眾所周知,朝陽宮的宮女個個貌美如花,太監個個貌比潘安,光有副好皮囊,並不足以得到冷貴妃的重視。小河子的精明之處就在於他極善於察言觀色,做事八麵玲瓏。

有一回,冷貴妃跟雲傲慪氣,兩天兩夜沒進食,誰也不敢上前勸說,便是樂女官勸了一句,都被拖出去打了十板子,小河子靈機一動,在後院種滿荷花的魚塘邊支起了燒烤架子,那香味飄進內殿,冷貴妃走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小盒子一眼,爾後下令把他調進了內殿。那一年,小河子十四歲,如今,也才十五歲。

然而,聰明也有反被聰明誤的時候。尤其,跟冷貴妃這樣的人打交道,太過聰明了,未必是件好事。

如果小河子笨一點,沒有看到冷貴妃%e8%83%b8`前的%e5%90%bb痕,沒有讀懂冷貴妃眼底的慾望,沒有壯著膽子取悅她,興許,他不會落得被拔牙割%e8%88%8c、任由懷公公淩辱的下場。

但他終究是聰明的,當另外一個人受不了懷公公的淩辱而自盡時,他卻選擇投其所好,拚命地取悅對方。隻要能活著,被戳幾下,被打幾下又有何妨?

懷公公和小河子整理好衣衫,正準備各自就寢,門閂一抖,掉落在地,門被推開,一片白色的裙裾拂過門檻,懷公公和小河子大驚失色,順勢望去,隻見一名藍衣白裙的美麗女子踩踏清輝而來,發絲和雙頰隱隱泛著淺淺華光,如敷了一層雅致輕紗,碧玉海棠釵的流蘇隨著她蓮步輕移而微微晃動,沙沙作響。

這人……不是桑玥,是誰?

小河子沒見過桑玥,是以並不認得,隻對這個敢撬懷公公房門的女子充滿了好奇和欽佩。看穿著打扮,比公主還要華貴,但根據他的記憶來看,她顯然不是皇宮裡的公主。那麼,她會是誰呢?

懷公公是個人精,拜高踩低的本事十足地厲害,儘管他對桑玥的行為火冒三丈,卻也不敢得罪這個被皇上捧在手心裡的世家千金。姚賢妃出了這檔子事,桑玥還能自由出入皇宮,這說明什麼,他不敢想。他恬起一副笑臉:“桑小姐大駕光臨,奴才有失遠迎了。”

桑小姐?小河子的眼眸閃了閃,溢出不可思議的輝光。顯然,桑玥的名諱在皇宮已經如雷貫耳了。

桑玥走入房內,懷公公親自搬了凳子,桑玥也不客氣,就那麼從容地落座。

懷公公忙又親自奉上茶水,討好地笑道:“桑小姐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心裡卻道:看門的兔崽子們,都是怎麼當差的?│思│兔│網│

桑玥接過茶水,卻是不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小河子,讚許地道:“長得真俊。”

被這麼稱讚不是一回兩回了,小河子早習以為常,但不知為何,從桑玥口中蹦出的讚賞格外有分量似的,他竟生出了幾絲竊喜。

懷公公的麵色有些尷尬,他把一個貌美太監叫到房中,還鎖了門,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他做了什麼。儘管宮裡的人對他的癖好並不陌生,但桑玥跟皇上要好,這話兒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終歸是不雅。皇上高興,許就一笑而過,關鍵啊,皇上如今被姚賢妃和荀大人私通的事弄得雷嗔電怒,他可不願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觸黴頭。

桑玥注意到了懷公公的糾結之色,淺淺一笑,聲輕如一片柳絮:“我對懷公公的隱私沒興趣。”

懷公公愕然地看向桑玥,目光卻在快要觸及她的眼眸時堪堪忍住,腦海裡莫名地多出來一個宮誡:奴才不得直視主子的麵容。桑玥明明是世家千金,他卻愣是不由自主地把她視為跟瑤兮公主一樣的存在。他垂首順目道:“桑小姐,您是……”

不等懷公公說完,桑玥打斷他的話,問向了小河子:“你是貴妃娘娘宮裡出來的人麼?”除了朝陽宮,她實在想不出哪裡還能有這麼貌美的小太監。

小河子一聽貴妃娘娘四個字,渾身就止不住地抖了抖,眼底更是有驚懼和憤恨閃過,他極力掩飾,隻默默地點了點頭。

桑玥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了。”

這個千金小姐來了半天,還沒說此行的目的,就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難不成,桑玥是來找人嘮嗑兒的?

懷公公正欲再度開口,桑玥指了指小河子:“我找他。”

“這……”

“也找你。”桑玥解下脖子上的玉佩,讓子歸遞到懷公公的麵前。

懷公公定睛一看,駭然失色!他伺候先帝多年,又怎會認不出這塊代代相傳的……玉佩?他的眼珠子左右一動,腦海裡飄過萬千思緒,須臾,他跪在了桑玥的麵前,磕了個響頭:“奴才參見雲恬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河子聞言跟著一怔,也跪了下來,不能說話的他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桑玥對於懷公公猜出她的身份並不多麼驚訝,懷公公要是沒點兒真本事,在這宮裡活不下來。但是懷公公的反應明顯過激了,就算她是雲恬,是皇後的女兒,是雲傲心尖兒上的公主,懷公公也沒必要露出比見到瑤兮公主更驚愕的神情,她略顯疑惑地眯了眯眼,道:“懷公公,你是宮裡的老人了,先帝生前頗為器重你,想必你知道不少關於這塊玉佩的事。”

桑玥原本隻是試探地一問,不想卻歪打正著,懷公公的呼吸就是一頓,再磕一頭,顫聲道:“實不相瞞,奴才伺候先帝時,曾聽先帝提起過,這塊玉佩,是,是……是歷代儲君的身份象徵!知道的人不多,大概就連貴妃娘娘都不知道。”可是,它怎麼會到了桑玥的手中?

雲傲追冷香凝還真是下了血本,把傳給儲君的玉佩送給冷香凝作為定情信物。不管雲傲是出於什麼原因,在認為冷香凝已故的情況下,仍不收回這枚玉佩,桑玥都決定好好地利用它一番。桑玥的脣角微微勾起,笑意涼薄:“懷公公,既然你知道它代表著一國儲君的身份,就該明白我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那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