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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仔細甄別之後,在風盈公主送來的一罐蜂蜜中發現了端倪。

臨川公主、風盈公主立在中央,南宮氏和桑玥站在其後。

風盈公主淚眼婆娑地望著雲傲:“父皇,那蜂蜜是您賜給我的,我還沒開封呢,當時所有人都瞧見了,臨川公主親自檢查過的,確實沒有問題。”

臨川公主凝思片刻,如實相告:“我看的時候,的確未曾開封。”

桑玥上前一步,語氣淡淡地道:“都是臣女的錯,這蜂蜜原本是送給臣女的,臣女喝了覺得味道還行,便給賢妃娘娘也泡了一杯。”

雲傲的心沒來由地就是一顫:“你也喝了?”

太醫是個人精,一瞅著皇上的擔憂之色,趕緊福著身子走到桑玥的麵前:“微臣替桑小姐把把脈。”

桑玥探出手,太醫剛要行診,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轉而從醫藥箱裡拿出帕子,搭在了桑玥的皓皖上,這才開始把脈。

這一刻,雲傲的心忽而提到了嗓子眼,沒錯,他尚且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桑玥就是他的女兒,可不知為何,每多見她一次,心裡就對她多幾分喜歡,這種喜歡,不同於男女之情,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剪不斷的絲絲聯繫,他不禁捫心自問,是否太過思念恬兒,才會錯把桑玥當作她?

良久,太醫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驚愕地看了桑玥一眼,爾後抽回手,拿了帕子,對著雲傲恭敬地道:“啟稟皇上,桑小姐也有中毒的徵兆,隻不過,桑小姐大抵一直在服用效果極佳的補品,所以毒性並未對她造成太大影響。”

雲傲的心稍稍鬆動,隨即麵色一沉:“但凡有機會接觸那瓶蜂蜜的人都要接受盤查!朕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皇宮裡荼毒?”

多福海揚了揚拂塵:“是!”

話音剛落,冰兒雙%e8%85%bf一軟,脊背剛好抵住桌子,震得茶具發出清脆的略有些呱噪的聲響。

多福海雙目一凜,快步向前,捉住了冰兒的手,冰兒是下人,他是太監,並不存在失禮之處。他也是個練家子,單掌催動勁風往冰兒的寬袖裡一鬆,冰兒的衣衫就猶如一個球突然膨脹了起來,勁風在她身上遊走了一圈,自%e8%83%b8膛破出之際,一個白色的紙包掉落在地。

太醫眼尖兒地拾起藥包,打開檢查了一番,眉頭一皺:“毒藥!這……”

桑玥打斷了太醫的話,驚訝萬分:“毒藥?天啊!冰兒……你……是你?”

眾人的臉色俱是一變,齊刷刷地看向了冰兒。

冰兒低頭,咬脣不語。

“皇上,落霞公主求見。”門口的宮女輕聲稟報道。

桑玥輕蔑的一笑,終於來了麼?

落霞公主一進門,剛給雲傲行了一禮,就聽得南宮氏形象全無,捶%e8%83%b8頓足地道:“你個作死的奴婢!居然毒害賢妃娘娘!”

落霞公主愕然地瞪大了美眸:“怎麼回事?姚夫人,你的丫鬟毒害賢妃娘娘?賢妃娘娘不是你的大嫂嗎?你為什麼要毒害她?”

講到後麵,儼然已將火燒到了南宮氏的身上,南宮氏捂住%e8%83%b8口,跪在了雲傲麵前,信誓旦旦地道:“皇上,臣婦是無辜的,臣婦怎麼會毒害自己的大嫂?臣婦不明白這丫鬟是發了什麼神經,亦或是被人收買了,臣婦絕對沒有指使她!”

落霞公主微微輕嘆道:“蹊蹺,的確有蹊蹺,於情於理,姚夫人都不會將毒手伸向姚賢妃的。”

臨川公主吸了口涼氣,在心裡計量了一番,出聲道:“不,我覺得冰兒想毒害的人不是賢母妃,而是桑玥。畢竟,這蜂蜜是送給了桑玥的,賢母妃隻是碰巧喝了而已。”

雲傲的臉慕地變得陰晴不定,眸光深邃得叫人難以捉摸。

落霞公主敏[gǎn]地注意到了父皇的異樣,心裡湧現了一層史無前例的嫉妒和怨恨,沒有桑玥,她就是父皇最鍾愛的女兒,可桑玥一旦認祖歸宗,定會將她所有的光環奪去!

哼!桑玥,你就等著送死吧!

桑玥不疾不徐地朝落霞公主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這一瞥涵蓋了太多深意,乃至於落霞公主一個也沒揣測出。

“究竟是誰指使你的?”雲傲沉如萬年玄鐵的聲音在房內驟然炸響,眾人隻如雷貫耳,餘音裊裊兮,頭腦亦暈暈乎乎,可冰兒仍然不招,雲傲火冒三丈,“多福海,把她砍了手腳,泡進鹽缸,看她招還是不招?”

有句形容切膚之痛的話叫做“在傷口撒鹽”,剁了手腳,再泡進鹽缸,這可比單純的人彘之刑罰難捱多了。

“皇上饒命!”冰兒撲通跪在了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連帶著聲音也顫個不停,“奴婢說!是……是姚夫人指使奴婢的……她讓奴婢殺了桑小姐,因為是慢性毒藥,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導致死亡,屆時,即便有人追蹤,她也可以推到風盈公主的頭上。畢竟風盈公主因為陸鳴心的事,恨著桑小姐呢,她有毒害桑小姐的理由……”

“你胡說。”姚賢妃虛弱地開口,“我大嫂跟玥兒的感情那麼好,怎麼會毒害玥兒?”

落霞公主欲言又止,雲傲的臉早已黑得瞧不出色彩:“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落霞公主嘆了口氣:“是,父皇,既然您問起,我便直言不諱了,”落霞公主同情地看了桑玥一眼,“我聽說,姚夫人不小心害死了桑小姐的貼身丫鬟,桑小姐懷恨在心,對姚夫人展開了報復,姚夫人和桑小姐關係根本不像像表麵所見那般的固若金湯。”

她可不怕南宮氏會在這個節骨眼兒把她們兩個謀害桑玥的勾當給抖出來,因為就算她是主謀,南宮氏也是幫凶,說了,無疑是罪加一等。

桑玥淡淡地掃了落霞公主一眼,看來,今晚落霞公主的目的是要借雲傲的手處死南宮氏,這樣一來,便是坐實了她跟南宮氏之間的仇恨,那麼,姚晟三兄弟不會再護著她,南宮一家也會恨上她,不得不說,這個兩全其美的主意,當真不錯。

“是這樣嗎?冰兒。”姚賢妃喘熄著問道。

冰兒為難地點頭:“姚夫人和二少爺一同回門,半路遭遇了追殺,就是桑小姐派來的!”

桑玥的脣瓣微勾,眼眸裡不顯半分懼色,隻幽幽冉冉地道:“奇了,我竟不知落霞公主對我們姚家的事了如指掌,賢妃娘娘都聞所未聞,你怎麼就熟知於心了?”

眾人詫異中含了一分探究的眸光投向落霞公主,落霞公主的長睫眨了眨,竭力保持著平靜的神色:“我,我聽來的。”

“聽誰說的?聽冰兒說的?”桑玥一步一步走近落霞公主,似笑非笑地鎖定著她的眉眼,她猝不及防地想起來那個人皮撥浪鼓,心裡噌的一下染了一層惡寒,從頭皮到腳趾,渾身每一處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桑玥步步緊逼,“你怎麼知道我大舅母害死了我的丫鬟?又怎麼知道她和我二哥遭遇了追殺?我們姚府可是緊閉著消息,連一個字也沒外傳,除非……這兩件事根本是你在暗中操控的,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和我大舅母的關係!”

最後一個字蹦出時,桑玥已和她近在咫尺,那種挑釁的威壓像一塊巨石不停碾壓著她的心。

“我沒有!”落霞公主疾言厲色,加上心虛作祟,竟然抬手推了桑玥一把,桑玥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二人就那麼倒在了地上。

“噗”的一聲,衣衫裂帛,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自桑玥的肩胛劃過,穿透了她的外裳,隻差一點兒,便要刺入她的體內,隨著這個危險動作而來的,是一塊質地通透的玉佩從她的脖頸間掉落。

隻一眼,雲傲隻看了一眼,便認出了上麵的玄鳥圖案!那塊玉佩不僅是他送給香凝的定情信物,還是……

他又豈會不認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桑玥急忙抓住玉佩,緊緊地握入掌心,其他人倒是沒瞧出端倪,誰沒個貼身飾物呢?搞不好,是曦王殿下送的定情信物也未可知。

“落霞!”雲傲怒了,勃然大怒,宛若浩瀚大海迎雷霆,九霄闕天霸寒霜,屋子裡儘管門窗緊閉,眾人卻感到了一股奇異的威壓,生生撕裂出了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落霞不可置信地盯著桑玥緊握住玉佩的手,再看了看風盈公主,風盈公主眉心一跳,摸了摸寬袖裡的玉佩,明明還在啊!

落霞規規矩矩地跪著,泫然道:“父皇,那把匕首不是我的,是桑玥的!她故意陷害我……”

其實方才的動作看似玄乎,其實也就眨眼之間,是以,沒有人瞧清楚匕首究竟來自桑玥還是落霞,畢竟,發現的時候,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

桑玥冷冷一笑,麵向冰兒:“冰兒,你說是我大舅母讓你在蜂蜜裡投的這個毒?”

咦?眾人疑惑,怎麼又扯回冰兒的身上了?

冰兒咬牙,點頭:“是,夫人說二小姐喜食甜食,這罐子蜂蜜肯定能全部吃完,吃完之日,就是二小姐暴斃之時。”

雲傲怒發衝冠!一掌拍碎了身旁的多寶格,那些價值連城的瓷器便在他的怒氣裡煙消雲散了。

眾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倒吸一口涼氣,皇上……貌似對桑小姐很關係啦!難不成……皇上看上桑小姐了?

桑玥拉過腦後的秀髮遮住肩胛因衣物破損而%e8%a3%b8露的一片雪白肌膚,對著太醫,正色道:“太醫,我瞧你方才似乎有話沒有說完,可是這毒藥出了什麼問題?”

太醫暗自誹謗:是你不讓我說完的,好不好?他直言道:“冰兒身上搜出的毒藥跟蜂蜜中的不同,也就是說,賢妃娘娘和桑小姐中的不是這種毒。”

“啊?”

尖叫的人,是冰兒。她分明就是放了,二小姐也確實喝了,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二小姐和姚賢妃的毒不是她下的,又會是誰?

桑玥犀利的眸光掃過一眾人等神色不一的臉,蔥白纖指也順著她的眸光一一掠過,最終,她指向了風盈公主:“一定是你!”

風盈公主的身形一晃:“不是我!我沒有下毒!臨川都說了,我送來的蜂蜜是沒有開封的!”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可是,你從下午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過賢福宮,不是嗎?你有的是機會,在我開封後往裡麵投毒!”

沈女官仿佛憶起了什麼,摸著腦袋,若有所思道:“我記得晚膳過後,大家都去往了偏殿,風盈公主踅步而回,站在放了蜂蜜的桌子旁,不知做了什麼,因背著身子,奴婢瞧不真切,但主子們做事,奴婢不好乾涉,便也沒有懷疑什麼,而今細細想來,興許那時……”

“你撒謊!你汙衊我!你栽贓我!”風盈公主莫名其妙,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