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頁(1 / 1)

口氣,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她轉身的一霎那,冰兒的眼角側飛出兩道亮煞風景的厲芒。

桑玥的心情十分鬱結,黑著一張臉,路上的丫鬟們見了連禮都不敢行,一路回到暖心閣時,關於她和南宮氏的惡劣關係已傳遍了整個姚府,這於她、於南宮氏而言都不是好事。

可,要發生的,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就比如,姚賢妃懷胎四月,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對她開始了打壓,剛剛傳來消息,姚賢妃被蕭麗妃頂撞得臥床不起,冷貴妃特地恩準姚家女眷前去陪同幾日。這女眷裡,赫然有著她的名字。

這個節骨眼兒,宣她進宮,不可謂不玄乎。

掀了簾子進去,慕容拓已然在等她。

她自知理虧,選了個合適的笑容掛在臉上,走近他,軟語道:“慕容拓。”

慕容拓氣得鼻子冒煙,轉過身,愣是不理她。

桑玥繞到他麵前,俯身掬起他的臉,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嗎?”

他不過是離開片刻,辦了點事,去酒樓接應她就發現她差點兒被火燒死!他後怕得手腳冰涼,渾身顫唞了許久,在她跨入們的那一刻才勉強平靜下來,她倒好,樂嗬嗬地,仿佛全然不在意!

他怒得甩開她的手,仍然不理她。

桑玥打了個旋兒,裙裾如花開花謝,美得淡雅恬靜:“你瞧,我真的一點兒損傷都沒有。”

慕容拓看也沒看一眼,兀自生著悶氣。上回她去普陀寺上香,連個暗衛都不帶,遭遇敵人被打下了懸崖,他當時,也如此刻這般氣得想瘋狂地殺人!事隔三年,這個女人粗心的毛病又犯了?

桑玥原本就因著蓮珠的事委屈著呢,就想著抱著他好生地找點兒安慰,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對她發火,這一來二去,她也氣得不輕,一%e5%b1%81%e8%82%a1坐在繡凳上,伏著桌子,將頭埋在了雙臂間。

慕容拓一見著這個架勢,心底的怒火就凝滯了,他的手指一動,打算起身抱住她,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就被他給扼殺了。

這個女人,太過輕視自己的性命,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輕易地原諒她。

桑玥難過了許久,手臂都被腦袋給壓麻了,慕容拓還是沒反應,她咬牙切齒地把慕容拓在心裡埋怨了幾十遍,最終,把心一橫,兩眼一閉,直愣愣地朝後倒了下去。

這一倒,不留絲毫餘地,若無人搭救,定是後腦殼開花。

慕容拓大驚失色!急忙縱身一躍,將她搶到了懷中,看著懷裡不省人事的人兒,他的心揪成了一團:“桑玥,桑玥,你醒醒,你怎麼了?”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忘了,這個女人一過十六歲,隨著年齡的增長,身子骨會越來越弱呢?

這一刻,他突然十分地後悔,自己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說、好好地勸?

“桑玥!”他慌了,心跳急劇加速,額角的汗都給嚇了出來。

桑玥嘴角一勾,攬住他的脖子,%e5%90%bb了上去。

慕容拓雙眼陡然一睜大,瞬間明白自己又中了她的苦肉計!

想要推開她,她卻雙手摟得更緊了,丁香小%e8%88%8c滑入他的脣中,開始與他繾綣交纏。

她似乎,要把自己的思念盡數融化在這個綿長的%e5%90%bb中,識破了她的苦肉計,卻逃不過她的美人計。

跟她鬥,他永遠都是輸的一方。

感受到慕容拓從最初的排斥、慢慢接受到現在的瘋狂索要,她知道對方的氣消了大半,於是戀戀不捨地送開他的脣,淺笑著道:“想你了。”

一個%e5%90%bb,一句甜言蜜語就想讓他遣散怒火?門兒都沒有!

慕容拓雖然抱著她,也%e5%90%bb過了她,此刻更是瘋狂地想要辦了她,但仍竭力逼著自己擠出一副臭臉。

桑玥莞爾一笑:“都說夫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也不知是真是假。”說著,她的纖纖玉手就順著他健碩的%e8%83%b8膛一路向下,點起了一股焚情的火,他喘熄一聲,急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吼道:“別鬧了。”

桑玥側坐在他的%e8%85%bf上,扭了扭身子更貼緊他,他額角的青筋突突一跳,壓抑過後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帶了幾分命令的語氣:“說了,別鬧了!”

桑玥歪著腦袋凝視著他:“那你先不生氣。”

他繳械投降:“下不為例。”

桑玥嫣然地笑了,又獎勵了他一個%e5%90%bb:“好,對了,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慕容拓把一份狀紙遞到她麵前,神色嚴肅了幾許:“姚秩殺害鄧鴻淩的事果然傳到了京都,看來,表麵按兵不動,實際等著把姚家拖垮的人可是一抓大把,這不是通過官員層層遞交到京兆尹手中的,而是一個黑衣人將他丟進了京兆尹的臥房。”

桑玥接過狀紙,攤開仔細看了看,爾後放在火上燒掉了。慕容拓既然能拿到狀紙,想必做好了善後工作,姚秩的事隻是一個開端,真正的風浪還在後頭,如今的姚家,怕是經不起那樣的大風大浪了。

桑玥陷入了沉思,渾然沒有注意到慕容拓再次怒氣勃發,慕容拓扳過她的身子,怔怔地望進她淡漠的眉眼:“你變了!從前的你可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險境?你向來有仇必報,現在你看看,南宮氏是怎麼對你、怎麼對蓮珠和子歸的?若是在以前,今日去刺殺南宮氏的殺手就真該是你派去的!你現在拿到了狀紙,是不是又開始想著替姚家排憂解難了?姚家的溫馨日子讓你心軟了嗎?讓你多愁善感了嗎?要是這樣,你也不用報什麼仇了,跟我回南越,好好做你的曦王妃!反正我父皇對你,定比雲傲對你好多了!”

桑玥淡淡抬眸,含了一分憂鬱的眸光落在慕容拓微微泛白的臉上,不理會他的怒詞,反倒是話鋒一轉:“你的氣色好差,最近飲食起居不好麼?”

慕容拓垂眸掩住略有些飄忽的波光,再抬眸時已隻剩單純的憤怒:“我還不是被你氣的?”

桑玥報以一個會心的笑,抬手撫摸著他俊逸的麵頰:“說了以後不會了。”

“你保證?”慕容拓似有不信,按住了她的手,狐疑地看著她。

桑玥笑著點頭:“不會再讓自己身陷險境了。”

下午,南宮氏帶著姚馨予和桑玥入宮陪伴姚賢妃,現在三人的關係顯然有些微妙,南宮氏和桑玥算是徹底鬧翻了,姚馨予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三人表麵母慈女孝,走到皇宮各處都惹來妃嬪們和宮人們羨慕的眼神,隻是誰能想到,這笑意底下究竟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詭異心思?

桑玥環視著斂起屏聲的如雕塑般麵無表情的宮女和太監,花團錦簇、風光獨好,她卻沒太在意這別緻的風景,隻靜靜地思付著,蕭麗妃的位份比姚賢妃低,怎敢冒然頂撞後者?這中間,必是有著某種隱情。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二十三章】父女,反擊!

在賢福宮內,桑玥一行人見到了麵色蒼白、情緒低落的姚賢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姚賢妃是姚鳳蘭的妹妹,長得清秀端麗,性格更是溫和賢淑,正因為如此,她在宮裡的日子才會舉步維艱吧,若非有母家做靠山,以及荀淑妃的全力維護,她這不溫不火的性子早就被其他妃嬪給擠下台了。若硬是說她做了什麼手段很硬的事,那便是上回派了沈女官去監督冷昭和裴浩然的杖刑,僅此而已。

“參見賢妃娘娘。”南宮氏帶著桑玥和姚馨予給她行禮。

姚賢妃一見著娘家的人,雙眸就亮堂了好幾分,掀了被子,由沈女官扶下床,握住了南宮氏的手:“大嫂可莫跟我這般見外。”

“是,娘娘。”話雖如此,禮製不可廢,南宮氏仍謙和恭敬。

姚賢妃的目光落在姚馨予的身上,喜色道:“馨予真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笙兒天天與我說,可是思念你。”

姚馨予先是一怔,爾後訕訕一笑:“多謝娘娘誇讚,也謝過三皇子的掛念。”

姚賢妃最後走到了桑玥的跟前兒,握住她的手,看著這個或許樣貌全隨了她父親的孩子,那雙幽靜深邃的眸子真真是好看極了!姚賢妃的情緒漸漸激動了起來:“是姐姐的孩子,真是姐姐的孩子,上次在崇喜殿我就想跟你說說話來著,誰料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在南越受苦了,姐姐來信雖沒說,但笙兒從你三個哥哥那兒或多或少聽來了一些你的過往,我這心裡……真是疼死了。”

講到最後,話裡情不自禁地含了一分哽咽。

桑玥寬慰一笑:“我過得很好,娘娘請勿擔心,身子要緊。”

姚賢妃破涕為笑,幾人又絮絮叨叨講了許多,最後還是南宮氏問起了事件的起因:“娘娘,蕭麗妃怎麼就敢頂撞你了?”

這會兒,幾人已在椅子上坐好,宮女們奉了茶,姚賢妃屏退左右,隻餘下沈女官和冰兒,緩緩開口:“還不是為了她的八皇子?她雖誕育了兩個皇子,可這個小的卻自娘胎裡就帶了弱症,太醫說熄族進貢的絕品血燕對八皇子的病大有好處,偏秩兒入獄後,我心情鬱結、食慾不振,冷貴妃許是擔憂,便將絕品血燕賞給了我,讓我補補身子,蕭麗妃氣不過,以為我故意跟她作對,適才跑到我跟前兒說了幾句。”

冷貴妃到底是擔憂,還是別有用心,眾人不用揣測也能辯明一二,隻是姚賢妃懷有龍嗣,於情於理都應得到最佳照顧,冷貴妃此舉就算鬧到雲傲那兒也挑不出錯兒。

蕭麗妃那張嘴,在崇喜殿桑玥就見識了,絕對是四兩撥千斤,不聲不響就能戳到痛處,姚賢妃講得雲淡風輕,實際上,那些頂撞之詞怕是難聽到了極點,才會生生把一個懷著身子的人給氣病了。

姚賢妃見眾人的臉上都籠了一層愁雲,尤其是姚馨予,幾乎快要哭了,她遂展露了一抹笑顏:“你們無需擔心,我好多了。”

南宮氏瞧著姚賢妃言不由衷的樣子,便對著姚馨予和桑玥輕聲道:“也不知咱們這回要住幾日,你們兩個要看看自己的房間嗎?”

姚馨予從未在宮裡留宿過,心裡止不住地有些激動和憧憬,原本擔心著姚賢妃,現在她沒事,這心情啊頓時輕鬆了不少,她一把拉住桑玥的手,笑得燦爛:“好啊好啊!”

沈女官和藹地笑了:“奴婢領兩位小姐去偏殿轉轉。”

三人離去後,南宮氏讓冰兒把隨身攜帶的衣物拿下去整理,偌大的房間便隻剩她們二人。

南宮氏的笑容一收,放低了音量:“她可是又拿那些陳年往事擠兌你了?”

姚賢妃的眸光一暗:“她也是放不下,算了,如今我們都是皇上的妃子,怎麼爭也無濟於事,更何況,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