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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任何不妥,不禁笑慕容拓太過在意她,所以有些杞人憂天了。

慕容拓抱著她坐到自己的%e8%85%bf上,隔著薄薄的褻衣,那富有彈性的觸感百般誘惑著他,然,他隻是深吸一口氣,輕撫著她的脊背,輕笑:“沒擔心你,隻是在想怎麼利用瑤兮公主的病情,慕容耀這顆毒瘤,不能再留著了。”

桑玥瞧著他%e8%83%b8有成竹的樣子,便知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主意,於是笑道:“慕容耀是你要抓的人,隨便你處置,大不了,瑤兮公主跟你翻臉了,我再跑到雲傲麵前哭去。”

慕容拓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眉眼,其實她想跟雲傲相認的吧,可偏逼自己忍著,這個女人,總是那麼叫人心疼。

慕地,他憶起了戚尋歡提過的一個死得不明不白的男寵,那人死得,的確有些冤枉。

桑玥靠著他躺了一會兒,突然,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她坐直了身子,睜大幽靜深邃的眸:“你說,十八年前雲傲撇下冷香凝返回大周,將皇宮所有人禁足了三天,到底是雲澈病了還是瑤兮病了?那時,雲澈才四歲,雲傲根本不怎麼待見他,雲澈是從七歲才博得雲傲的賞識的。雲傲怎麼會為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病,撇下冷香凝呢?”

慕容拓的瞳仁一動,眸光深遠了幾分:“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那人是瑤兮,聽戚尋歡的語氣,瑤兮這病拖了很久了,且,一定是難以啟齒的病,否則公主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除了她的貼身女官,再無其他人知曉此事。或許,十八年前,瑤兮公主的病發作了,所以雲傲才急著趕回大周,並罷朝三日,將皇宮所有人禁足,專心守著她。”

不錯,能讓雲傲撇下冷香凝的,隻有瑤兮一人!那一年,瑤兮七歲。是巧合嗎?瑤兮被利用了?因她實在難以相信一個七歲的孩子會主動參與陷害冷香凝的變故。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但願瑤兮是無辜的,否則,我可不管雲傲多麼寵她!”

慕容拓撫摸著她的肩膀,順著她的話:“一個七歲的孩子,應該不會陷害冷香凝的,再說,她也沒理由恨冷香凝。”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可心裡,為何隱約透著不安呢?“算了,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桑玥起身,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瓷瓶,將裡麵的丹藥倒入了花盆裡。

慕容拓濃眉的劍眉微揚:“這是……”

桑玥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促狹地笑道:“戚尋歡不是要古靈雅的命嗎?”

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你膽子可真大,她是坐你的馬車回府的。”

“毒藥三日後才會發作,其癥狀與傷寒無異,一夜殤,不留痕跡。再者,我猜瑞王應該會很感激我。”古靈雅那個悍婦,換做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何況,她還毒死過瑞王的孩子?即便古家要查,也查不出個眉目,今兒古靈雅除了見她,可還見過陸氏,古家有膽子去找大周唯一有封號的夫人興師問罪?古家不敢,瑞王不願,古靈雅的死就是正常死亡。

幾個呼吸的功夫,慕容拓猜出了她更深層次的涵義,挑起她優美的下顎,戲謔道:“怎麼?又開始打擊雲澈了?”

桑玥主動送上香%e5%90%bb:“我從來不是什麼善類,即便因為合作的關係,給了戚尋歡和武沁文雙宿雙飛的機會,這也並不代表我就要放過武國公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讓他們跟雲澈結成了秦晉之好呢?”

慕容拓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平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和衣躺在她身側,單手指頭,另一手摸著她的鼻梁,眯了眯眼:“我怎麼喜歡上你這麼一隻小狐狸?”

桑玥在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吸著令她心安的幽香,軟語道:“慕容拓,你急不急?”

“嗯?”慕容拓不明所以,“急什麼?”

桑玥的俏麗一紅,揪著他的衣襟,整個兒埋入他懷中:“沒什麼。”

慕容拓心下了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擢住她的脣,纏綿了許久,直到身下的人兒已軟得如一汪清水,他才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很急,可是呢,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要讓你想著、盼著、看著,就是吃不著!”

桑玥低低地笑出了聲,攬住他精壯的腰身,闔上了眸子。

確定懷中的人兒已呼吸平穩、進入夢鄉,他才撫摸著她光潔的額頭,喃喃道:“一定能治好的,治好了,我們就圓房。”

……

次日,艷陽高照,姚府,卻迎來了一場狂風暴雨。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十九章】不速之客

姚家來了位不速之客!

花廳內,眾人齊聚,姚清流和陳氏端坐於主位上,姚俊明和南宮氏攜帶著幾個孩子分坐於兩旁,桑玥坐在姚馨予的下首處,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正中央一名怒發衝冠的少年。

他的年紀約莫十七上下,穿著質地一般的布衣,但因著那天水之青的顏色,給他廉價的裝扮增添了一分飄逸和灑脫。

然,他的麵色卻緊繃暗沉,猶如蒙了散不去的霧靄,隻餘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閃動著藏怒宿怨的波光。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是忽略那分怒氣,他的五官應是俊朗而優美的。

花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夏風搖拂,吹得壁畫翩飛,打在墻上發出“啪啪”的暗響。

他未束髮冠,廉價的髮帶隨著他一個仰頭的動作便斷裂鬆開了,頓時,三千青絲,如瀑布流淌,他那怒氣也隨著發絲的揚起而漲到了頂點:“要不是我娘快不行了,我才不要跑來求你們這群假仁假義的名門望族!”

他咆哮著指向姚俊明,“我問你,我娘臨死前的最後一麵,你見是不見?”

姚俊明的眼底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痛色,難為情地錯開視線,少年清澈無瑕的眸光令他無所適從。

這個動作刺痛了少年的心,他操起一旁的茶杯,帶著渾身的勁兒對著姚俊明砸了過去。

姚晟眉心一跳,一個翻轉接住了那杯即將砸到父親頭頂的茶,穩妥,不灑一滴,他的語氣也沉靜,不含波瀾:“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按照原本狀態下應該衝過去對著少年疾言厲色的姚馨予,此時一反常態地沉默。

南宮氏的眼眶一紅,垂眸不語。

屋子裡的其他人皆麵色尷尬,詫異中又似噙了一分理所當然。

桑玥靜坐著,細細打量這名少年的麵容,不得不說,他的眉眼,一看就是姚家人,比姚晟三兄弟更酷似姚俊明。

莽撞,是少年給她的第一印象。

少年見姚俊明不出聲,怒火又旺盛了一分:“當初招惹我娘的人是你,沒能保護好她的人也是你,她都快死了,你卻連送她最後一程也不肯!你這種人,也配做百姓的父母官?”

陳氏愁容滿麵,兒子跟那女人的事她當初是知曉的,和丈夫一起持了極強的反對態度,讓兒子娶了南宮家的千金為妻,原以為兒子跟那女人從此沒了來往,可瞧著少年的模樣,比馨予還小,隻能說明……兒子在成親後與那名女子藕斷絲連了好幾年。這個孩子,是她,最小的孫子?

她欲起身,想走近那名少年看個究竟,姚清流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別衝動。在姚清流看來,這名少年戾氣太重,心魔太深,對姚家每個人似乎都有著很強的敵意,陳氏冒然靠近他,或許會被誤傷。

少年又將矛頭對準了南宮氏:“是你派人搗的鬼,對不對?我娘當初就不該聽了你的話一時心軟而離開了京都!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娘都離開了,沒有打擾你們的生活了,你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

姚俊明的眸光一暗,側身看向南宮氏:“你對銘嫣做了什麼?”§思§兔§網§

南宮氏的呼吸一頓,丈夫的眼神異樣的冰冷,叫她手腳發涼、頭皮發麻:“我沒有!我什麼也沒做!”

少年難掩鄙夷倪了姚俊明一眼,嘲諷道:“找到了台階下,就想撇清責任,惺惺作態了?沒有你的縱容,南宮霖敢那麼囂張?”

桑玥微微掀開垂下的濃睫,對他多看了兩眼。

姚晟三兄弟這回破天荒地沒有反駁,作隔岸觀火狀,無論姚俊明還是南宮氏,在他們眼中,都或多多少犯了些錯兒,包括少年和他的娘親,亦有不妥之處。

這名少年實在跟姚俊明長得太像了,若說他不是姚俊明的孩子,姚清流自是不信的,他的心底五味雜陳,一方麵想認回孫兒,一方麵要顧及姚家的清譽,一時,竟拿捏不準該如何抉擇。

“銘嫣在哪兒?我隨你去看她。”

姚俊明頹然地開口,南宮氏的心遽然一顫,淚珠子滾落了臉頰,她騰地起身:“俊明,我也去。”

“不了。”

“不了!”

姚俊明和少年同時開口,儘管語氣和出發點不一,但落在南宮氏的心裡立時交織成了一塊布滿鐵釘的鋼板,戳得她密密麻麻全是痛楚,一種被隔絕在外的錯覺不經意間闖入了腦海,揮之不去。

姚清流和陳氏相互看了一眼,沒出言反對,姚俊明最終隨著那名少年離去了。

眾人各自回房,姚晟三兄弟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爾後邁出了花廳。

姚馨予和桑玥留了下來,南宮氏一邊哭著一邊痛訴:“我做錯了嗎?為了姚家的清譽,為了他的前途,我勸銘嫣離開,我到底有什麼錯?”

桑玥拿出帕子為南宮氏擦了淚,試探地道:“大舅母,方才聽銘嫣的兒子說,這次是銘嫣出了意外……”

南宮氏吸了吸鼻子,睜大淚眼婆娑的眸:“玥兒,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我根本不知道銘嫣和她兒子來了京都,甚至,自上回一別,我就再沒關注他們母子,我要是想動手,何必等到銘嫣生下兒子?”

當初她勸銘嫣離開京都時,銘嫣剛好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姚俊明暗中著手,打算將銘嫣接入姚府,許她名分,可是,一介青樓女子,入姚府為妾,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於是,她出此下策,在姚俊明為銘嫣安排的居所找到了銘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並贈了她一大筆錢財,讓她不要成為姚俊明的累贅。

銘嫣最終含淚離開了京都,可是,她給的錢,銘嫣一分都沒要。

一個孕婦,隻帶了自己積攢的一些為數不多的錢銀遠走他鄉,可想而知這些年,銘嫣過得有多麼淒苦。

說不自責,是假的。但即便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依舊會這麼做。

南宮氏流著淚講完,桑玥垂眸,南宮氏作為正妻,作為未來的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