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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拔出佩劍,就要刺入裴浩然的心臟,裴浩然抬手:“你一意孤行,會害死她的!她不能……”

■啷!

裴浩然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蒼冥破門而入,一劍挑開了慕容拓的攻擊,爾後,帶著裴浩然,施展輕功衝入了雨中。

門一打開,護衛們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趕過來,卻看到慕容拓渾身是血,地上也全都是血,眾人麵麵相覷,一名護衛忙躬身詢問:“殿下,要不要請大夫?”

慕容拓脫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腦海裡不停盤旋著裴浩然的最後一句話,目庛欲裂,他按住額頭:“不用了,桑小姐呢?”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沒聽見。

護衛回答:“桑小姐和子歸走了。”

……

馬車上,荀義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長平公主在回程途中,遭遇截殺,重傷昏迷,逃過一死,被雨水澆醒後,她第一時間報了官,並回宮向冷貴妃稟明了兩次刺殺案件。

消息傳到姚府,得知第一起刺殺案件中,桑玥也在,慕容拓受了重傷,二人下落不明,陳氏當即就暈了過去。

姚奇知道桑玥和荀家走得近,於是上門詢問桑玥的下落,荀義朗憑著和子歸之間的特殊聯絡方式一路找到了清河鎮。

桑玥按了按眉心,靜靜思量著事情的前因後果,第一起刺殺她實在想不出對方是打算除掉誰,於是無從判斷兩起刺殺是否出自同一人。長平公主是尾隨她的馬車來到清河鎮的,她早有察覺,並七彎八繞甩掉了長平公主,隻不過,長平公主在繞了一大圈之後,還是在碧水涼亭尋到了她和裴浩然。

長平公主平日裡雖仗著公主身份,唆使冷芷若欺負了自己不待見的人,但那些都是小女兒家家的磕磕碰碰,不至於會讓人恨到要截殺她的地步,若硬說長平公主得罪了某一個煞星,那麼這個煞星便是她桑玥了。

可是她沒有吩咐底下的人對長平公主動手,那麼,第二起截殺,究竟是何人所為呢?

荀義朗關切的眸光掃過她掌心的傷口:“很疼吧?”

給慕容拓擦身時沾了水,傷口泡得發白,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已,其實倒也不怎麼痛,亦或是她已習慣了這種痛。她搖頭:“不疼,這件事,我的嫌疑有點大。”

“嗯?”荀義朗詫異地蹙眉,“你的嫌疑?你是說第二起截殺?”

“第一起截殺的範圍太廣,暫時隻能是個謎團,我們要從第二起截殺著手,然後層層推理,挨個排除,但在抓住元凶之前,我的嫌疑最大,”桑玥思付片刻,凝眸道:“長平公主眼下是恨上了我,極有可能會認為我就是那幕後黑手,再者,即便她知道幕後黑手另有其人,或許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構陷我的機會,那人留著她的命,不正是這個目的嗎?”

可見那人,對長平公主、裴浩然和她之間的糾葛很是了解。

“通過長平公主挑起你和冷貴妃的矛盾,雲澈和落霞公主為了給陸鳴心復仇會這麼做,慕容耀為了對付你也會這麼做,當然,後宮其它的妃嬪想要藉助你和姚家來打擊冷貴妃或許也會這麼做。”荀義朗分析到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個小丫頭,到哪兒都是禍事橫飛,你就是個惹禍精。”

桑玥丟了顆慄子進他嘴裡,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荀大人怕了?後悔攤上我這麼個惹禍精?趁著我還沒把荀家完全拖下水,你及時抽身而退倒也不晚。”

荀義朗依舊笑著,眸光卻堅定無匹:“不能助你和香凝,我留著荀家的力量又有何用?”

桑玥不接過他的話柄,隻挑起一側的簾幕,外麵的雨不知何時已停,暗黑的夜幕裡有幾顆璀璨的繁星閃耀。

桑玥所料不錯,長平公主一回宮便是對冷貴妃進行哭訴,惹得太醫都不知要不要上前診治。

“母妃,桑玥派人殺我。”

冷貴妃遠遠地坐在雕花椅上,慶陽公主幫著長平公主換好衣衫,原本甚為擔憂的眼神在聽到她生龍活虎的一頓哭訴之後漸漸消散於無形,她回到冷貴妃的身旁站好,冷冷地看向這個不爭氣的姐姐,若非她偷跑出宮,何至於惹來一頓殺身之禍?

冷貴妃犀利如刀、寒涼似水的眸光緩緩掃過長平公主淚眼婆娑的臉,漫不經心道:“私自出宮,偷會男子,我真是生了個好女兒,你都快成為整個後宮的笑柄了。”

長平公主委屈地淚珠子直掉,可礙於冷貴妃的威儀愣是不敢哭出聲:“母妃,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安危嗎?”

“姐姐,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私自出宮是何等大罪?母妃為了善後,跟剛剛清醒的父皇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父皇要把你罰入庵堂!”

罰入庵堂?做尼姑?長平公主打了個哆嗦,恐懼像一根蔓藤纏繞著她的四肢,緊繃得整個人快要呼不過氣來,如果做了尼姑,便一輩子也見不到表哥了!

她跪在床上,磕了個頭,泫然道:“母妃,我錯了!我再不會肆意妄為了!”

冷貴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慍色,語氣清冷道:“我不是閒著沒事乾,專門給你善後的,我有三個孩子,知書達禮如慶陽,孝順聰穎如雲陽,你呢?表麵上裝出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暗地裡挑唆冷芷若刁難各家千金,你以為我都不知道?”

長平公主嚇得不敢抬頭,洗耳恭聽冷貴妃的教誨,冷貴妃喟嘆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如此放肆的行為。”

語畢,和慶陽公主一道離開了長平公主的寢宮。

二人剛走,雲陽來了。

他先是吩咐太醫給長平公主好好診斷,爾後親自喂她服下太醫給的丹藥,臉上始終掛著合宜的擔憂。

長平公主有些受寵若驚,坐靠在床頭,背後塞著團蝶彩雲掐花圓枕,試探地道:“多謝二皇兄的探望,時辰不早了,二皇兄請回,明日我親自去府上給皇兄請安。”

雲陽寵溺地撥了撥她鬢角的一縷秀髮,道:“長平,你當真非浩然不嫁麼?”

長平公主點頭,心底卻沒來由地湧上一股惡寒,她勉力維持著端麗的微笑和輕柔的嗓音:“我喜歡浩然表哥。”

“真是個誠實的孩子,”雲陽淺笑著讚賞了一句,眸光越發溫柔似水了,“實不相瞞,我不喜歡冷芷若,不打算娶她做皇子妃,但冷家和我們的關係又必須通過姻親來維繫,所以我打算自私一回,將這個重擔撂在妹妹你的身上,好在如今確定了你對浩然的心意,我倒是可以少幾分愧疚。”

“皇兄是要幫我麼?”長平瞪大了眸子,別人不明白,她卻知道這個皇兄的聰穎絕不亞於雲澈的。

“一人換一人。”雲陽笑得春風和煦。

“什麼意思?”

雲陽輕柔地掖了掖她腰間的被角,輕飄飄地道:“我送你冷浩然,你也得回送我一個可人兒。”

“皇兄要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玥。”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十四章】相思入骨,渣女重現

桑玥回到姚府,第一時間去探望了陳氏,陳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偶爾夢囈幾句,全都是在喚桑玥的名字。

實際上,自從四月份的宮宴之後,陳氏就對桑玥的安危多了幾分擔憂。姚家人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啥子,家人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陸鳴心打算藉助李萱的手除掉桑玥,但李萱非但沒有與其苟合,反而助了桑玥一臂之力,最初她信了,可當晚李萱就慘死在回鎮北侯府的途中,她便恍然清醒,若在正常情況下,兒子姚俊明絕對不會放任李萱在那個緊要關頭上離開庇佑她的姚府,而即便是讓李萱回鎮北侯府盡孝,也該派頂級的護衛跟著才是,可是李萱仍舊出了事故,隻能說明,姚俊明派護衛隨行根本不是在保護李萱,而是想監督親眼目睹她的死亡。

若非李萱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她那善良的兒子又怎會出此下策?

可李萱到底是她妹妹唯一的孫女兒,她憤怒之餘,亦是有些心痛的。

隻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桑玥的擔憂,她實在想不明白陸鳴心曾經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一品皇妃,為何會“屈尊降貴”對一個姚家的表小姐動手?難道真是想通過玥兒之死來打擊姚家人的心嗎?

其實不止她,就連姚清流和姚俊明幾父子都存了相同的疑惑,細問之下,姚奇告知了他們發生在華陽夫人壽宴之上的事,長平公主因妒生恨,打算以盜竊皇家物品和企圖陷害公主清譽的罪名處死桑玥,桑玥為了自保,將金釵交給了大皇子,大皇子逮住時機陷害了冷家和二皇子一把,陸鳴心大抵是痛恨桑玥離間了兩位皇子的關係,所以才下定決心報復。

其實想想,如果兩位皇子爭起來,受益的就是其他的皇子了,譬如姚賢妃的兒子雲笙,再譬如荀淑妃的兒子雲綏。所以,陸鳴心錯認為姚家人唆使了桑玥,想除掉桑玥的同時一併打擊姚家,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有據可依。

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究竟哪兒不對勁,他們又答不上來。

他們當然不會聯想到桑玥的身世,一則,他們不信姚鳳蘭會拿這件事撒謊,二則,如果桑玥是皇家公主,應該第一時間跟雲傲相認,怎會偏於一偶,安心地侍奉姚清流和陳氏呢?

當姚家人奮不顧身地站在桑玥的麵前,誓死要維護她的時候,的確愁懷了一乾人等,可也樂壞了某些心懷不軌之人,有人笑得前俯後仰:“桑玥,如果姚家人知道你根本不是姚鳳蘭的親生女兒,骨子裡沒有半點姚家血脈,他們還會如此維護你嗎?亦或是,他們知道你是冷家的血脈,會怎麼看待你這種把姚家當作擋箭牌的行為呢?”

論起三大家族的關係,早些年是相當要好的,乃至於冷香凝那一輩的幾個人幾乎都是青梅竹馬,荀義朗小時候最頑皮,可勁兒地欺負冷香凝和姚鳳蘭,每回姚鳳蘭都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倒是冷香凝時常揚著鞭子,打得荀義朗灰頭土臉、落荒而逃。這麼一來二往,冷香凝和荀義朗的關係便漸漸親厚了。

同時,冷華兩兄弟、冷蕓和兩姐妹和姚鳳蘭兩姐妹也沒閒著,若非冷香凝的那場變故,或許姚家和冷家還會結為親家。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懵懂純真漸漸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裡,冷香凝之死,令冷華和冷昭反目成仇,令姚家和冷家勢同水火,令冷貴妃和姚賢妃形同陌路。以至於隨著事態的逐漸惡化,冷香凝和姚鳳蘭的摯友之情,已不足以彌補兩家裂開的口子,姚家人心知肚明,冷瑤一人難成大事,冷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