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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臉色慘白,朝著二人跑過去!

剛跑了兩步,李萱和姚馨予眼疾手快、一前一後地拉住了她,姚馨予大叫:“不行啊!你這樣會送死的!”

爾後對著騎馬的人高呼:“你沒張眼睛啊?快停下!停下!”

馬夫人來不及躲避,弓著身子把馬子諾護在身下。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從馬蹄抬起到落下,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場景卻仿佛被延緩了數倍,眾人瞧得真切,馬夫人因為害怕而渾身瑟縮,馬子諾不習慣被禁錮而放聲大哭,馬夫人的手指像壁虎的爪子一般死死地貼著地麵,用力過猛的緣故,指尖已碾碎,開出妖嬈的花兒。

楊氏兩眼一黑,倒在了姚馨予的身上,姚馨予臉色大變:“喂!喂!你沒事吧?不會嚇死了吧?”

%e4%b9%b3母想要靠近,卻恐懼得遲遲挪不動步子。

南宮氏打算吩咐護衛前去搭救,然後卻是來不及,因為這不過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馬氏即將為了保護孫子而喪命於馬蹄下,心裡甚至來不及感慨和疑惑,就聽得“喀嚓”一聲,赫然是骨骼碎裂的聲響。

轟!

馬匹被狠狠地掀翻,鞍上之人像被拋出去的繡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跌入了右側一家酒樓的雅間,驚起一片綿延不絕的驚呼。

衣袂翩飛,墨影晃動,慕容拓已跳下馬車,對身後的護衛打了個手勢:“追!”

“是!”立時,兩名青衣男子奔向了那家酒樓。

事情突然出現轉機,所有人包括戰戰兢兢的路人都長長地籲了口氣。

“曦王殿下!”南宮氏大口大口喘熄,眼底閃動著驚魂未定,連忙和李萱一起將馬夫人和馬子諾扶了起來。

姚馨予的身上靠著昏厥的楊氏,她狠狠地瞪了%e4%b9%b3母一眼,把楊氏交給馬府的丫鬟抬進了寶林軒。

馬夫人回過了神,抱過馬子諾又看又親,像捧著一個失而復得的至寶,每說一個字聲音都顫動一下:“子諾乖,摔得疼不疼?”

馬子諾沒有受傷,隻受了點兒驚嚇,一張可愛的小臉慘白慘白,琉璃般的瞳仁閃動著毫不遮掩的驚恐,除了哭泣還是哭泣。

馬夫人把孩子遞給身後的丫鬟,轉身就扇了%e4%b9%b3母一個響亮的耳刮子,厲聲嗬斥道:“你怎麼帶孩子的?居然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把子諾給丟了出去,我留著你有什麼用?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下一次,你要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讓人把你亂棍打死!”

向來溫和的馬夫人發起火來,那氣勢絲毫不遜於馬崇,%e4%b9%b3母嚇得雙%e8%85%bf發軟,不停打顫,愣了愣,撲通一聲跪在了馬夫人的麵前,抱著她的叫告饒道:“夫人!您饒了我吧!我的膽子小,經不起嚇,一嚇就六神無主……我保證再也不敢了!夫人,您別敢我走!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呢!夫人,求求您了!我跟你磕頭!夫人!”

說著,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滲出血絲,滑落鬢旁,慘兮兮的,很是駭人。馬夫人雖是個性子軟弱的人,但絕不會拿孫子的性命開玩笑,她一腳踹翻了%e4%b9%b3母:“滾!”

馬夫人轉身,%e4%b9%b3母再次撲上來,這回,被馬夫人隨行的丫鬟們給攔住了。

南宮氏覺得這種人是咎由自取,搖搖頭,安慰了馬夫人幾句,隨後,進入了寶林軒。

人群漸漸散了,青衣護衛搜查完畢後前來復命:“殿下,那人逃了!”

逃了?慕容拓挑開簾子,和桑玥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都從彼此的眼中探到了非比尋常的狐疑。

治安良好的大街,為何突然出現如此枉顧法紀之人?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人就逃之夭夭了?他明明斷了幾根骨頭,深受重傷,還能在護衛的眼皮子底下逃跑,隻能說明,附近有人接應他!

桑玥意味深長的眸光掃過%e4%b9%b3母惶惶然的臉,望進寶林軒內後怕的一行人,仔細回想了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心裡搖擺不定,到底是幻覺還是事實。

帶著這個疑惑,她步入了寶林軒,寶林軒和普通的珠寶店不同,它有一間外店,展示著琳琅滿目的珍稀珠寶和精緻首飾,左邊是金器,右邊是玉器,銀器在最裡邊不太顯眼的櫃檯,這些首飾不論工藝、色澤亦或是點翠技巧,都堪稱完美,但既然是首飾,就會批量定做,寶林軒也不例外。

但寶林軒很聰明,為了滿足那些貴婦名媛想要標新立異的思想,寶林軒在二樓設置了幾個廂房,由專門的設計師根據客人的喜好和需求繪製圖樣,價格十倍百倍地漲,可京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因此,它的生意簡直好得不像話。

馬夫人拿出提前預約的牌子,掌櫃的親自將馬夫人一行人領到了二樓最右邊的雅間,那裡,已有侍女和設計師在等候。

慕容拓對選首飾沒多大興趣,再說了,裡麵都是女眷,他冒然進入不太妥當,乾脆在寶林軒種滿柑橘和山茶花的後院裡等著。

柑橘樹旁,有一把棕色藤椅和一個擺放了茶水糕點的木桌。他意態閒閒地靠著藤椅,單臂枕在腦後,不知想些什麼,嘴角的笑意和暖如午後的陽光。

他修長的手指端起翡翠茶杯,放至脣邊,那通透的玉色映射在他俊美白皙的臉上,投下一方暗影,籠罩著脣角的笑,那笑,立時變得顛倒眾生。

李萱合上二樓的窗子,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像住進了一隻小鹿。她摸了摸緋紅如霞的臉,尋了個如廁的藉口,離開了廂房。

“殿下。”

連名號都省了,叫得真親熱!

慕容拓一聽到不屬於桑玥的女子聲音,笑容倏地消弭無蹤,冰冷蔓過俊逸的眉眼,結了層淡淡的寒霜:“何事?”

李萱理了理額頭的劉海,心頭掠過一絲竊喜,柔聲道:“我見著殿下一個人在院子裡坐著,便想過來問問殿下有沒有什麼需要?殿下剛來大周不久,對大周或許不太熟悉,我可以給殿下做嚮導,陪殿下逛逛。”

一番話說完,耳朵都緊張得轟鳴陣陣,爾後,明知不禮貌,仍忍不住盯著他絕美的容顏,怎麼也錯不開視線。

若在以前,慕容拓一定三個字“不要臉”甩過去了,但念及她是姚家的表小姐,還是壓抑著濃濃的厭惡,語氣如常道:“如此對李小姐的名節有損,本王為了桑玥,可是半點不敢得罪姚家,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但不需要。”

李萱的腦海裡不停盤旋著慕容拓和桑玥在花前樹下擁%e5%90%bb的畫麵、碧湖小舟親熱的畫麵、以及拉著桑玥的手一臉欣慰滿足的畫麵……那樣的他和眼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和桑玥在一起時,他的眼裡滿是溫柔和寵溺,甚至夾雜了一分討好的意味,而一旦桑玥離開,便一併帶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和溫柔。

李萱忽然明白了,方才慕容拓笑成那個樣子,必是聽到了桑玥的聲音。是啊,她也聽見了,桑玥在逗弄馬子諾,用一塊糖唬他叫姐姐。

她似乎不想就此妥協,哪怕慕容拓壓根兒沒看她,她仍笑得極盡甜美:“殿下,無礙的,我……很願意為殿下效勞,玥兒正在忙著挑選首飾,想必沒空,我陪殿下轉轉,應該……”

慕容拓實在忍無可忍了,臉上浮現出仿佛吞了一百隻蒼蠅的噁心:“你的表姐在忙,你就要偷偷跑出來勾引表姐夫?”

“啊?”李萱身子一晃,倒退好幾步,花容失色道:“殿下,您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隻是想帶殿下遊覽一番京都的風光。”

遊覽風光?沒有桑玥的地方哪有風光?慕容拓瀟灑地直起身,放下茶盞,越過李萱朝著店鋪的後門走去。∴思∴兔∴在∴線∴閱∴讀∴

當慕容拓和她擦身而過時,她突然伸出手,拽住了慕容拓的一方衣袖:“殿下!”

慕容拓單手一震,被她握住的衣袖已碎成了粉末,他晃了晃隻剩半截的袖子,眼神犀利得如鉤如劍,聲若寒潭道:“這話,本王隻說一次,看在姚家的麵子上,今天我繞你一條小命,以後,你見著本王,有多遠滾多遠!本王,很討厭你這種爛桃花!”

不要臉的女人!昨天才見第一麵,今天就對著他發花癡,還勾引他!

慕容拓走後,李萱無力地扶住散髮著清甜氣息的柑橘樹,心中委屈至極,眼淚簌簌流了出來。

“喲!這不是姚府的表小姐嗎?仰慕曦王殿下啊?唉!可惜,連我都聽懂了,他喜歡的是桑玥。”

李萱遽然轉過身,光影交錯處,郭氏和冷芷若一臉笑意地望著她,方才出言奚落她的正式冷芷若。

她用帕子擦了淚,給二人見了個禮,垂眸,望著後門走去。

經過冷芷若的身邊時,冷芷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聲音裡透著無盡的蠱惑:“我幫你,怎麼樣?”

☆、庶手乾坤,誰主沉浮?【第八章】 瑤兮公主

李萱抽回手,一臉警惕地盯著郭氏和冷芷若,儘管她的身份容不得自己惹是生非,可此刻吐出口的話卻是那般冷漠和決絕:“冷小姐,曦王殿下喜歡誰是他的事,我管不著,同樣,我喜歡誰怎樣去追求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冷芷若再次攔住她的去路,壓製了心底滾滾翻騰的醋意,李萱雖然身份不如她尊貴,好在入住了姚府,聽說曦王殿下整日往姚府裡鑽,這二人見麵的次數定然不會少了。對桑玥,她是嫉妒,因為桑玥絕對地擁有著慕容拓!她跟桑玥沒有可比性,但是李萱呢?同樣是仰慕慕容拓的人,憑什麼李萱能近水樓台?

不過,這種不平衡隻持續了一瞬便迅速被新的情緒所取代,她笑了笑,道:“李萱,有桑玥在一天,曦王殿下就絕對不會拿正眼瞧瞧別的女人,你我何不聯起手來,先除掉桑玥?至於,桑玥死後,曦王殿下到底會愛上誰就各憑本事了。”

李萱先是一怔,爾後冷冷一笑:“■!冷小姐啊冷小姐,你這番話要是被冷貴妃和二皇子聽見,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吧?全京都誰不知道,你冷芷若是二皇子的準王妃?”

冷芷若沒想到向來溫順軟弱的李萱也有這麼咄咄逼人的一麵,難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桑玥呆久了,性格也變得刁鑽了?她不由地多看了李萱一眼,這一眼,難掩鄙夷。

郭氏拍了拍冷芷若的肩膀,示意她別衝動,儘管長滿皺紋卻依舊紅光滿麵的她和藹地笑了:“冷小姐,芷若並無惡意,小女兒家開幾句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郭氏是冷秋葵的二夫人,亦是冷貴妃的生母,原本有冷貴妃做靠山,冷家第一夫人的位置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坐上去,可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