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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行,冷瑤打算讓恬郡主跳冷香凝的成名舞蹈,好讓雲傲在認女兒之前先入為主,產生一點親近的共鳴,讓雲傲覺得恬郡主和冷香凝是那麼地相似,加之恬郡主貌若天仙,比她可強了太多。屆時,難保雲傲的天枰不傾向於恬郡主。

如果沒有容青瑤,以恬郡主的天賦,定能將那支舞蹈跳得傳神三分。

隻是冷瑤快,她比冷瑤更快。這一個月,她以切磋舞蹈為由,手把手地指點容青瑤跳好這支舞,容青瑤的神情和聲音經過了一整年的嚴苛訓練,便是她也不能模仿得比之更像冷香凝,容青瑤並未介入這場真假公主的鬥爭,隻是慕容宸瑞讓她獻舞,她便照做了。

接下來,恬郡主哪怕跳得再像,也入不得雲傲的眼了。

果不其然,燈光久時未亮,恬郡主穿衣打扮後,又進來重複跳了一支同樣的舞蹈。

這回,別說雲傲,就連在做的賓客們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一舞作罷,冷瑤的護甲已經插入了掌心,勉力維持著笑容的同時,心裡暗付,好在她沒對這支舞做太大的期望,搶占一個先機算什麼?

她給恬郡主使了個眼色,恬郡主欣喜若狂,她馬上就要當眾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堂堂正正地做回大周的公主了!

她給雲傲行了一禮,激動得雙眸含淚,她原本不笑已含情三分,不悲已傾憫幾許,如今配上這梨花帶雨之姿,端的是我見猶憐、勾人心魄:“兒臣……參見父皇!”

☆、【第一百一十八章】惡鬥,刺殺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

他們沒聽錯吧?恬郡主居然管大周皇帝叫父皇?

眾人這才想起恬郡主是太後的養女,多年來從未對外公布過她親生父母的身份,懷疑一度存在,被太後壓著,大家倒也沒敢鬧出什麼名堂,畢竟隻是一個郡主,又不是一個皇子。沒想到……恬郡主是大周皇帝的女兒!眾人仿佛可以理解為何太後會對恬郡主比對慕容天還好了,說寵得無法無天也不過分。

雲傲目光灼灼地看著恬郡主,眼底的不可置信中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論容貌,她雖不那麼像香凝,卻已是他見過的除香凝之外最美麗的女子,若非香凝的女兒,不會這般傾國傾城的吧?

“父皇!您怎麼不說話?您不要兒臣了嗎?”恬郡主淚眼婆娑地一問,打亂了雲傲複雜的思緒,他斂起眉宇間的各種神色,換上一副從容的表情,隻是打量和審視的眸光片刻不停地在恬郡主的身上緩緩遊離,像一團忽而墜落的煙霧,籠罩著恬郡主激動亢奮的心,這種發自內心的亢奮顯然感染了他,他心中一動,“你上前來,給朕……好好看看。”

“是,父皇。”恬郡主平身,姍姍款步,行至雲傲的身旁,恭順侍立,謹小慎微,絕美的容顏上掛著激動而不顯浮誇的笑容。

雲傲出現了瞬間的呆怔,這真的……是他和香凝的孩子?

冷昭心裡歡喜,吐出口的話卻甚為謹慎:“你聲稱是我大周皇上的女兒,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五姨娘在桌子底下握住桑玥的手,手心薄汗粘膩,反倒是桑玥比她鎮定許多,笑容淺淺,神色無波無瀾。

“有!我的身上有父皇送給母後的玉佩,母後說那是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恬郡主說著,纖手去摸衣領中的玉佩,誰料,她左摸、右摸,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這下,冷瑤急了,儘管臉上笑容依舊,但長睫律動已非尋常那般規律,她勉力靜氣道:“恬兒慢慢找,可是落在寢殿了?”

“這……”恬郡主脖子上沒找到,於是開始在寬袖的卷邊兒裡探尋,她臉色蒼白,鬢角冷汗涔涔,這個節骨眼兒上可千萬不能出錯啊!證明身份的玉佩若是丟了,她這公主之位便不保了!

雲傲瞧著她的焦慮之態,眸子裡期許和暗沉並存。

突然,她摸到了一個硬硬的冰冰的東西,先是一喜,爾後勃然變色,這種神情落入雲傲的眼中就有些怪異了。

天啊!她的寬袖裡怎麼會有……

來不及多想,她的後膝忽遭一股細弱的勁風敲打,她身子一傾,朝著雲傲撲了過去,而她手中握著的不知該往哪兒放的東西也在揮袖時砸向了雲傲。

雲傲乃習武之人,對兵器甚為敏[gǎn],當恬郡主的刀片脫袖而出時,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危險的存在,一腳踢上小幾,借力後退,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攃出滋滋的刺耳聲響。

恬郡主整個兒撲在了堆滿糕點和菜肴的小幾上,弄得渾身狼狽,優雅全無。最要命的是,在外人看來,她方才認父是假,行刺大周皇帝是真!

慕容拓無比驚詫,瞪大了清澈無瑕的眸子:“哇!大哥!我沒看錯吧?恬郡主方才是在行刺大周的皇上?禦林軍呢?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快進來護駕?”

他這麼一呼,符統領立時帶著大隊人馬衝了進來,將恬郡主團團圍住。

“不是的!我不是刺客!我沒有行刺父皇!”

“人家還沒認你呢,你就一口一個父皇的叫,太後,這是你教的?”慕容拓不知天高地厚地將火燒到了冷瑤的身上,這會子,包括雲傲在內,所有人看向冷瑤的眼神有些變味兒了。

冷昭對著雲傲拱手一福:“皇上,想必是場誤會,恬郡主一介女流,行刺之事,實屬不通啊。”

慕容錦溫潤一笑:“冷大人說的極是,本世子也認識是個巧合,我南越有心和大周交好,為了此次和平洽談,我父王可是操碎了心,絕不會做出有傷兩國和氣之事,再者,就算真要行刺大周皇上,也該派個高明的殺手,而非一個口口聲聲要認父皇的女子。”

這話,表麵是將罪責攬到了攝政王府的身上,實際卻告訴了雲傲一個信息:冷瑤想藉著恬郡主的手刺殺雲傲,以破壞兩國和談,兩國一旦交戰,削弱的可是慕容宸瑞的兵力,擺明了是在借雲傲的手打壓慕容宸瑞,她好借機鞏固自己和慕容天的地位。

而恬郡主這一介女流,憑著相似的舞蹈、傾國傾城的容貌很快就俘獲了雲傲的好感,再加上她是冷瑤所說的流落南越的女兒,雲傲對她幾乎沒了戒心,若非他習武多年,方才那一下即便不致命也會重傷。

雲傲看看冷瑤,再看看冷昭,最後聯想到了裴浩然,腦海裡不知為何湧現了三個字:苦肉計!甚至,他開始懷疑香凝是否真的為他生了個女兒?

冷瑤語重心長道:“恬兒,誰給你的衣物做了手腳?玉佩怎被掉包成了刀片?你太過粗心大意,想當年,姐姐誕下你後,思及六月菱湖風光,難忘卻輕舟荷花間,采蓮夜月下,那一抹恬靜舒柔的鄉土風情,才給你取名為‘恬’,可你……怎生半點沒參透這名字的涵義?”

雲傲捏了捏眉心,和冷香凝在菱湖的濃情蜜意湧上心頭,那美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左手粉荷、右手蓮蓬立在船頭翩然起舞……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恬郡主腦海中靈光一閃,指著貴太妃:“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搶走了我的玉佩!是她往我的寬袖裡塞了刀片!”

貴太妃冷冷地哼了一聲:“方才你的確衝撞了本宮,但一直在動手打人的是你,淑太妃和德太妃從旁勸都勸不住,知道的說你是個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溜來的山野村婦!更何況,當時你穿的好像不是這套衣衫,本宮就算要塞,也該塞進之前那一套才對!”

“我……”恬郡主一時語塞,無從作答,之前的裙衫被貴太妃扯掉了兩粒扣子,她便想著回寢殿換套裙衫,剛好崔尚宮捧了新縫的羽衣要給她送去,她不假思索地換上了,難道……是崔尚宮?

她思緒翻飛之際,大殿內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恬郡主毆打了先帝的妃嬪?

燕王慕容齊發怒了,拍桌厲喝道:“太後娘娘!你變相囚禁先帝的妃嬪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還指使養女對我的母妃動手動腳!你的心%e8%83%b8,配得上太後這個位置嗎?”

慕容齊是先皇長子,母妃又是四妃之首,撇開慕容耀,他本是帝位最有力的競爭人選,即便不是他,也萬萬不該落在慕容天的頭上,因此,他是恨透了冷瑤母子,今兒逮住時機,不把他們往死裡踩才怪?從前冷瑤和攝政王府關係良好時,他尚且不敢造次,現在,全南越都知道雙方鬧翻了,沒了慕容宸瑞的支持,她冷瑤算個什麼?

至於大周的冷家會不會對他展開報復,他絲毫不擔心,有慕容宸瑞和慕容錦頂著,冷家想把手伸進南越恐怕得掂量掂量,如果真的交戰了,哼,他很樂意作壁上觀。

他看嚮慕容宸瑞,行了一禮:“皇叔,您如今執掌南越大權,難道要看著一個妖女危害後宮、行刺他國皇帝以破壞兩國好不容易重新樹立的友好關係嗎?”

慕容宸瑞不語,食指輕點著桌麵,眸中暗湧浮動,隻是這一回,桑玥從中瞧見了幾絲亮光。

冷瑤不著痕跡地瞪了恬郡主一眼,很快,心裡就將過程猜了個七七八八,那三個老不死的女人,居然聯起手來整治她。

有句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曾經高高在上的三妃被她困於西苑一偶,搓圓揉扁還不是信手拈來之事?可也有一句話叫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三妃比她早入宮多年,尤其貴太妃是玄武帝的表妹,自幼把皇宮當成自個兒的家,她在皇宮的根基遠非冷瑤這個異國女子可比。冷瑤可以依仗慕容宸瑞的幫扶穩坐太後之位,也可以通過鐵血手腕在後宮大肆換血,可那些暗地裡盤根錯節的關係遠非幾次換血就能清楚乾淨的。

貴太妃和淑太妃蟄伏四年,不敢輕舉妄動,無非是身邊有個投靠了冷瑤的德太妃時刻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而今德太妃洗心革麵,再不為冷瑤所使,三妃聯手,還怕不能在冷瑤和恬郡主身上做點手腳?

淑太妃的兒子,襄王慕容錚喝高了,舉杯,揉了揉迷離的眼眸,含糊不清道:“恬郡主……怎麼可能會是……大周皇上的女兒?她如果是,她的生母又是誰?”

冷瑤的努力維持著麵上的優雅,眸光卻已漸漸寒涼,不動聲色地掃過慕容齊和慕容錚的臉,冷聲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她究竟是不是雲皇的女兒,雲皇自有定奪,你們一個兩個拚命往哀家的身上套枷鎖,與其說哀家指使恬兒行刺雲皇上,倒不如懷疑誰人在指使你們離間哀家同姐夫的關係!”

冷昭附和道:“是啊,皇上,香凝皇後在世時最疼愛這個小妹,將心比心,她斷不可能陷害親姐姐。”

將心比心?桑玥幾乎要笑掉大牙,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