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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尤其,對象還是麟思這萬裡挑一的俊美男子。

她曾有過無數男寵,但從無一人能像麟思這般讓她走火入魔、欲罷不能。她最初看上的是宸楓,可惜宸楓寧死不從,床弟之事講究的不就是你情我願?她也想了法子的,最後沒能令宸楓就範,反而獵獲了麟思這個人間極品。

自從有了麟思之後,她再沒碰過其它男寵,這說明什麼,慕容歆不敢深想。

一陣顫慄,熱浪灼化,襲擊著她的四肢百骸,那種極致的愉悅幾欲要了她半條命。她酥軟無力地摟著麟思,任由宸楓走到床邊,將已無一絲力氣的她平放在鋪了桃紅色絲綿的精緻大床上。

“麟思。”她睜著迷離如蒙了一層霧氣的眼眸,女喬喘著喚著他的名。

“嗯?”麟思簡單地披了件長袍,取來桌上的湯藥,用勺子攪動幾圈,自己嘗了一口,溫柔地道:“涼了,可以喝了。”

在慶陽時,麟思待她並不怎麼恭順,行房往往也草草了之,不甚歡愉。自從回了京城,麟思簡直對她好得不像話,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歡好時更是花樣百出,還有甚者,常常折騰得她次日根本下不來床,好比今天,從午膳到日暮,他們就沒歇息片刻。這令她享受之餘,亦心生疑惑,總覺得麟思有著某種目的似的。

大概她就是這麼個多疑的人。

思緒飄飛間,情慾尚未完全褪去的迷離眼眸裡染了一分冷然,麟思嘆了口氣,將藥碗放到床頭櫃上,拉過錦被遮住她極具誘惑的風光,自己則一併滑入,側臥,單手支著頭,凝視著專屬於她的、少有的嫵媚嬌顏:“公主總是疑心我呢,人心都是肉長的,兩年的相處,饒是木頭也有感情了,我對公主來說,究竟是什麼?”

慕容歆無言以對,麟思自嘲地笑了:“也罷,反正我就是個身份低賤的戲子,能得蒙公主寵幸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真心真意於我而言,是奢望了。”

真心真意?麟思想得到她的心?慕容歆沒來由地就是一怔,隨即怒火衝破眼眸裡迷情的水霧,化為眼角兩道犀利的寒芒:“做好自己的本分,本宮自然會厚待你!”

語畢,直起身,卻兩%e8%85%bf一軟,又倒入了麟思的懷中。麟思拿過稀薄得幾乎透明的褻衣給她穿上,鎖骨下的兩朵紅梅若隱若現,惹人遐思。

麟思忍不住自身後抱緊她,苦澀地笑了:“公主一連幾晚都寵幸別人了?”

那聲,明明是漫不經心,慕容歆卻聽出了壓抑的意味,她背靠著麟思,目光落在越來越暗的白色鎏金窗紙上,她是召見了別的男寵,可……可她卻沒有碰的慾望!那麼多個晚上,不論是誰、怎麼挑逗她,她非但不享受,反而覺得厭惡!

麟思見慕容歆默認,牽強一笑,扳過她的身子,望進她冷艷的眸:“或許,我該回慶陽了。”

慕容歆身子一僵:“你說什麼?”

麟思麵露幾分隱忍,目光凜凜道:“公主不再需要麟思了,替公主辦完最後一件事,麟思從此不再打攪公主的生活。”

麟思的話像一根繩索突兀地、緊緊地勒住了慕容歆的心,她一把抓住麟思的胳膊,冰冷的語氣裡夾雜了微不可察的顫唞:“你要替我辦什麼最後一件事?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回慶陽了?你是本宮的人,一輩子都是!沒有我的命令,你哪兒也不許去!”

一時口快,慕容歆竟然連自稱都變了。麟思走近她,探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脣角微微揚起:“我要替你殺了她!”

慕容歆的五臟六腑猛顫:“不行!太冒險了!”

“我不會連累你的,殺了她之後,我會嫁禍給攝政王妃。”

“可你……”

“靖王殿下的大業最重要,不是麼?碧洛大祭司至今仍四處躲避,好好的聖教變得群龍無首,萬一,她再使什麼奸詐手段,我怕……”講到這裡,麟思的眼底湧現了一股莫名的哀涼,“怕她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你。”

慕容歆半響說不出話,麟思轉身行至桌邊,那健碩欣長的背影落在慕容歆的眼中竟突然高大了許多,她的眼眶微熱,視線變得模糊。

麟思似乎隱忍了片刻,最終端來已無多少熱氣的黑色湯藥,柔聲道:“喝吧。”

慕容歆鼻子一酸,撇過臉:“本宮不想喝,拿開。”

麟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哄道:“這藥是碧洛大祭司留的方子,不傷身子的。”

“本宮說不喝,就不喝,你沒聽見嗎?”慕容歆怒極,眼眶都紅了。

麟思嘆了口氣:“不喝……會懷孕的,殿下大業未成,公主難道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

每次歡好過後,她必喝一碗避子湯,這是許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但今日,尤其在聽了麟思要奮不顧身地替她掃平障礙之後,她真的……喝不下去!

麟思瞧著她糾結的神色,暗嘆這個女人其實早就動了心,偏嘴硬不承認,他展露笑顏,強裝樂觀:“公主心裡有麟思就好,麟思辦完事若僥倖活命,便不回慶陽,從此陪著公主,我們的日子長著呢。”舀了一勺喂到她脣邊,“晚宴快開始了。”

慕容歆經歷的短時的心理較量後,心裡打定了主意,實在不行,她還有……她閉眼,一口一口地喝完苦澀無邊的藥汁,每喝一口,心就像被刀子戳了一下,滿滿一碗藥汁下肚,她已滿麵淚水,她知道,自己動心了,居然對麟思動心了!

……

所謂冬宴,其實就是王公子弟、貴婦名媛聚會的由頭,往大了說,是在維繫各府之間的關係,往小了說,才子佳人若有彼此中意的,也可光明正大地交涉一番。

慕容宸瑞是不屑出席這種宴會的,但容青瑤喜歡熱鬧,纏了慕容宸瑞一下午,最終說服了這位冷麵殿下前來赴宴,當容青瑤毫不避諱地輓著慕容宸瑞的胳膊出現在大殿時,所有人都狠狠地驚詫了一把!唯獨桑玥鬆了口氣,還真怕他不來呢!

慕容宸瑞身穿褐色錦服,豐神俊朗,俊逸無雙,尤其是濃墨劍眉下的一雙深邃眼眸,流轉著犀利得可以洞穿一切的波光,直叫人暗嘆他容貌俊美之餘又望而生畏。這樣的男子,手握大權、執掌乾坤、成熟內斂,給人無窮盡的威懾的同時,令人忍不住地羨慕被他精心嗬護著的女子該是多麼安全和幸福。

容青瑤小鳥依人地靠著慕容宸瑞,眾人灼熱的目光非但沒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反而驚得她有些懼意,她柔嫩的手一緊,慕容宸瑞側過頭,嘴脣蠕動,似安慰了幾句,容青瑤甜甜一笑,美眸裡寫滿了溫存和敬仰。

眾人看看珠聯璧合的一對佳人,再看看貌美如仙的楚嫿,紛紛搖頭嘆氣,原來再美的容顏也會有看膩的一天,楚嫿紅顏未老恩先斷,親眼目睹丈夫攜小妾出席,裡子麵子都丟光光了吧!

楚嫿很是吃味兒,端起一杯烈酒仰頭喝下,火辣辣的烈酒灼著她脹痛的喉頭,像塞了一團棉花,哽得她難受。

慕容宸瑞被慕容歆迎上主位,儘管他是客,但他的身份著實尊貴。

容青瑤給楚嫿行了一禮,頓了頓,爾後在桑玥的下首處落座。

桑玥並未給容青瑤讓位子,既然容青瑤打了楚嫿的臉,那麼她這個小小的庶女自然要駁容青瑤的麵子了。憑心而論,她並不討厭容青瑤,隻是有的人生來就是對立的,慕容拓拚死保護遠在洛邑的桑楚沐,她能做的,隻有盡力照顧楚嫿,至於容青瑤是否會感到委屈,她完全不在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慕容耀坐在稍下一些的主位上,與慕容宸瑞這個既是叔父又是姨父的人談笑風生,眉宇間瞧不出絲毫間隙,遠遠望去,竟像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麵,隻是二人的笑未達眼底。

每次舉杯暢飲時,慕容耀意味難辨的餘光都會有意無意地掃向桑玥,桑玥裝作不察,用筷子夾了一片色澤鮮艷的滷肉,沾了汁,又夾了塊嫩筍,遞到楚嫿的碗中,微微笑道:“王妃嘗嘗。”

斜對麵的裴浩然一邊飲酒,一邊悄然打量著攝政王府的席位,他當然不是在看容青瑤和楚嫿。桑玥今天的裝扮很是簡約,比起那些滿頭朱釵、裙裾花色累累的千金,她素淨淡雅得像皚皚白雪映藍天,大氣優美,婉約純潔,與楚嫿同席而坐,氣勢上竟不弱楚嫿半分,隱隱還有壓倒之勢。但她對楚嫿恭敬溫婉,因此,並不顯得逾越。

他的脣瓣勾起一抹笑,幽暗深邃的眼眸有瑰麗的輝光劃過,仿佛暗夜裡一顆璀璨的流星,美是美的,可惜太快,無人捕捉。

賓客們開始四下敬酒,令楚嫿十分不悅的是,那些人敬完她後,總不忘一併給容青瑤敬一杯,什麼時候,一個小妾也能與她平起平坐了?

桑玥安慰了楚嫿幾句,瞧著威武侯府席位空空,起身去鎮國侯府的席位與林妙芝聊了會兒天,最後林妙芝揚言要如廁,她才回楚嫿的旁邊坐好。

大殿內,歡歌熱舞,眾人紅光滿麵。

突然,一名威武侯府的侍女走來,在容青瑤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容青瑤麵色一凜,隨即趁著大家目不轉睛地注視舞蹈時,悄然退出了大殿。

桑玥側目,探究的目光一直追尋著容青瑤的倩影,麵露幾分惑色,追了出去。

容青瑤是頭一次來靖王府,對靖王府的地形並不十分熟悉,通報的侍女亦是眼生,憑著幾分記憶左兜右轉,終於在一處憑水而建的偏僻涼亭裡看到了拉拉扯扯的母親張氏和祖母陶氏。

陶氏是容梟的續弦,亦是容玲的生母,實際年齡與張氏差不多,都是四十上下,偏陶氏是正妻,所以容付丙和張氏都得尊稱她一聲“母親”、“婆母”,而容青瑤則是要喚她為“祖母”。

陶氏是個悍婦,一過門就將容梟的幾房姨太太整得院子都不敢出,可惜她膝下單薄,隻誕有容玲一女,容玲幾年前嫁入攝政王府為側妃,兩月前忽然慘死,公道沒討回,倒是將她的好“孫女兒”容青瑤給捧上了高枝。

她原本就心裡又痛又酸,方才與張氏一同來赴宴,又聽人談起說容玲死得蹊蹺,搞不好就是容付丙給害死的,目的就是要讓他自己的女兒取代容玲成為攝政王的側妃!盛怒之下,她一把揪住張氏的頭髮,開始動粗。

張氏的侍女怕鬧出人命,才去大殿請了容青瑤過來。

陶氏將張氏死死地壓在欄桿處,麵目猙獰,怒不可遏:“你們害死我的女兒,我要你給我的女兒償命!”

張氏捉住陶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e8%83%b8口起伏得異常厲害,眼底有驚懼漸生,這個女人的潑辣勁兒一上來可是連侯爺都降不住,可別論她這個名義上的兒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