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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還在,一顆心稍稍鬆動:“你去把子歸叫過來,從今天起,她就住棠梨院。”

能瞞過鐘媽媽和蓮珠,那人算是有兩下子,不來個厲害的,豈不讓那人鑽了空子?棠梨院好久沒有出現過這種荒唐的事了。

“還有,你派人盯緊她的動向。”桑玥比了個手勢,蓮珠的眼底堆滿驚詫,怎麼會是她?小姐對她那麼好,她竟然做起這種偷%e9%9b%9e摸狗的勾當!

“二小姐!”鐘媽媽打了簾子進來,嘴角含笑,“四小姐在佛堂暈倒了!”

桑飛燕當真是一點就通。桑飛燕受傷,祖母暫時免她罰跪,她撐著孱弱的身軀跑到佛堂誠心思過,其心日月可鑒啦!

桑玥端起蓮珠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道:“我叔父去看她了?”

一提起這個,鐘媽媽不高興了,蹙眉道:“是啊,原本二老爺同二夫人都歇著了,一聽四小姐跪著抄佛經竟然抄到昏迷,急得外袍都沒穿,在中衣外披了件大氅就讓人推著輪椅過去了。真是,四小姐怕是要翻身了。”

桑楚青一直對桑飛燕避而不見,並非真的厭惡她,而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希望她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麼嚴重,原本桑飛燕掉進糞坑之後,桑楚青就忍不住要見她了,但一想到她不規矩的行為,加上韓玉從旁挑唆,他愣是忍住沒見。兩天之內,桑飛燕第二次昏迷,這回不是因為闖禍,而是罰跪抄寫佛經,桑楚青逮住了台階,不下來才怪!

“那現在呢?”

“現在二老爺守著四小姐,說等四小姐醒來他再回房。”

桑玥不禁失笑,亮晶晶的眸子裡映射著燭火徐徐跳動的鋒芒:“二夫人今晚要獨守空房了。”

蓮珠疑惑道:“不至於會昏迷一夜吧?四小姐身子骨弱是弱了些,可就吹點冷風,還就能昏迷一宿了?”

“等著瞧吧,某個人要翻身了。”不過於桑飛燕而言,翻得越快,死得也越快。

一隻鳥兒飛上窗台,桑玥幽靜深邃的眼眸一亮,探出手解下它腳上綁著的絲帶,緩緩放平:臭丫頭!一切安好,勿念!

勿念麼?桑玥垂眸一笑,燭火映紅了雙頰……

桑楚青坐在輪椅上,靜靜地凝視著昏睡中的女兒,儘管不省人事,她依舊眉頭緊鎖,似有千千結沉悶於心,怎麼化也化不開似的。

她的脣和臉一樣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又像是抹了層灰麵,乾燥得快要裂開。尤其是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她就會渾身抽搐幾下,口中痛苦地呢喃:“父親!父親……”

每當這時,桑楚青就會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邊摸著她的麵頰、撫平她緊蹙的眉,一邊心疼得軟語安慰。而當桑飛燕聽到他的聲音後,真的就會慢慢地平息,呼吸漸順,再度昏睡。

這樣的桑飛燕,令桑楚青感到愧疚,他思考了許多,韓玉是才是罪魁禍首,飛燕一個孩子不敢違抗嫡母的命令,她也是身不由己。韓玉雖被禁足,但懷了身子,所以自己整日整夜地陪著她,倒令她不似受罰,更似享受。

反觀飛燕,被禁足、被罰跪、偷偷跑去瞧心儀的男子又惹了飛來橫禍……是自己對飛燕太冷淡了吧!

翌日,桑飛燕睡眼惺忪,半夢半醒地問:“我在哪兒?”驚醒了靠床淺眠的桑楚青,桑楚青麵露欣喜,“飛燕,你醒了?這是你的房間。”

桑飛燕再兩眼一紅,撲進桑楚青的懷裡,眼淚像泉水般呼啦啦地冒淚,“父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喜歡我了,我不怕罰跪和禁足,我就是好怕失去父親……”

紫蘭聽到動靜,端了溫水過來,見桑飛燕哭得厲害,將水放置桌上,跪在了桑楚青的麵前,聲淚俱下道:“二老爺,您就原諒四小姐吧,四小姐真是太可憐了,您都不知道那些下人私底下怎麼議論四小姐,又是怎麼克扣四小姐的夥食的?四小姐原本身子骨就弱,還竟給些素菜素湯,這些天,別說山珍海味,連肉末都見不找一粒。”

她的話有些誇張了,卻又八九不離十,肉是有的,都是肥肉,還真的每盤就兩三片兒。

桑飛燕不怕桑楚青查證,因為如今府裡的大小事宜都是滕氏在管,桑楚青或許認為這些都是滕氏授意、故意懲罰她的,桑楚青當然不會去找滕氏當麵對質。

“當真有這回事?”桑楚青抓著輪椅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怎麼不告訴我?”

紫蘭和桑飛燕交換了一個眼色,哭道:“奴婢去二夫人的院子稟報過好幾回了。”

桑飛燕趴在桑楚青的懷裡,熱淚躺在桑楚青的手上,像剛剛燒落的燭淚,燙得他發怵:“父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叫紫蘭找你,你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

桑楚青俊逸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紫蘭你幾號去找過我?”

紫蘭止住了哭聲,掰著指頭細數:“一號、二號和三號都找過,因那幾天是四小姐的小日子,四小姐腹痛難忍,奴婢原先打算求您免了四小姐罰跪的,可是……”

可是韓玉攔截了消息,沒有告訴他!紫蘭未說完的話,桑楚青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他闔眸,單手撫著桑飛燕的背,像在江南府邸的任何一次那樣,慈祥和藹:“現在你知道錯了?”

桑飛燕像隻小羊羔,乖巧地在他懷裡蹭了蹭:“嗯,女兒知道錯了。”心裡計量著,父親是沒聽懂紫蘭的暗示,還是有意包庇韓玉?

桑楚青嘆了口氣:“早點把傷養好,月底隨你祖母一同去見靖王殿下吧。”

桑飛燕心情大好,舉眸望著桑楚青的下顎,忍住激動的情緒,薄嗔道:“不要,我要陪著父親,他們都去赴宴,父親一個人留在府裡多孤單。”

桑楚青露出久違的笑:“傻孩子,陪父親的機會多的是,見靖王殿下的機會可彌足珍貴啊。”既然喜歡,就去爭取吧,以定國公府同靖王的關係,飛燕嫁過去應該不難。

桑飛燕俏臉一紅,用手捂著臉,似怒還羞道:“父親,你慣會取笑我!”

天啊!父親竟然不反對!她原先以為父親知道後會勃然大怒,怪罪她不知廉恥,這麼小就芳心暗許,還好還好,父親支持她。

哼!韓玉,桑玥,你們兩個就等著見鬼去吧!

桑楚青麵容憔悴地離開了桑飛燕的院子,隨即,各種天材地寶像不要錢買似的一箱一箱往裡送,這是在告訴府裡的下人,桑飛燕是他桑楚青手心裡的寶,誰也輕視不得!

當桑飛燕在紫蘭的攙扶下到福壽院給滕氏請安時,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四小姐重獲自由了。

十一月三十號,靖王府設宴。

滕氏攜韓玉、桑玄夜、桑玥、桑飛燕、桑秋和桑麗一同赴宴。這是近三年來,滕氏首次出席宴會,她打扮得十分隆重,身穿極品蜀錦做麵、上好冰蠶絲做絨的褐色琵琶襟長襖,薄而暖,鑲玉羅珠翠於袖口和下擺,舉手投足間,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與她相比,經常出席宴會的羅氏破例地缺席了,桑玄羲素來不愛熱鬧場合,遂也沒來參加。

桑玥穿一件湖藍色百褶裙,裙裾用足銀線修了幾朵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浪花,她裊裊娉婷,浪花朵朵翻騰,越發襯得她美麗清冷。百褶裙上是一件純白色兔毛羽賞,絨毛柔和溫暖,對襟處鑲了三顆拇指般大小的菱形藍寶石,乍一看去,潔淨高雅、華貴萬方,這身裝扮,沒有繁複的圖案,沒有多餘的色彩,就是藍和白,也不似其它裙衫有絲絛有鎏金帶,它就鑲了三顆璀璨奪目的藍寶石,可又有誰知道,每一顆藍寶石都價值千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當楚嫿看到桑玥最終選了這套裙衫赴宴時,眼底除了驚艷還有一絲讚賞,她一共送給桑玥十套裙衫,這一套不是最貴的,不是最打眼的,卻是最貼合桑玥氣質的。以往赴宴,她總是最晚的一個,如此方能彰顯她高貴的身份,但今天麼,為了桑玥她可是早早地步入了靖王府的亭勻殿,直惹得旁人議論紛紛,大抵都是誇讚慕容耀比太後還有麵子之類的話。

桑玥即將在定國公府的席位落座,楚嫿吩咐櫻桃將她叫到了攝政王府的席位上。

開什麼玩笑?這麼多王公子弟,兒子又不在,她可得把桑玥看緊了!尤其慕容耀對桑玥也有那方麵的心思,她就更加要給桑玥冠上一個攝政王府準兒媳的身份,看誰還敢打桑玥的主意!

桑玥一坐下,楚嫿就拉過她的手,開始向各位宗親介紹,那語氣、那神態,隻差說“這是我家拓兒的女人”了。

桑玥扶額,楚嫿真不是一般地霸道,這是在變相地毀掉她的名節啊,全南越都知道慕容喜歡她,她如今又與楚嫿把臂同席,今後,怕是無人敢上門提親了吧!

楚嫿一邊打著心裡的小九九,一邊思付著等兒子回來要怎麼向兒子邀功,如此,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既然是慕容耀設宴,那麼,一個叫做裴浩然的人勢必會出現。

果不其然,當虛席漸漸被赴宴的賓客填滿時,一道纖塵不染的白色身影款步而入。他一如既往地從容優雅、氣定神閑,俊朗的臉上掛著冷然的微笑,儘管在笑,叫人心生畏寒。看來,摒棄皇商身份之後,裴浩然也放棄了那副見人三分和氣笑的嘴臉,如今的他,倒是有些傲骨了。

裴浩然感受到了兩道不懷好意的眸光,順勢望去,桑玥早已錯開視線,與楚嫿聊得興致勃勃。

他幽暗深邃的翦瞳裡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華光,桑玥,原來你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我吸引,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與慕容拓做了那樣的事之後,竟然還能分心在我身上尋找什麼!不過,你當真厲害,那樣周詳的算計都被你給巧妙避過了,今晚,你羊入虎口,我倒要看看,區區一個楚嫿,能否護你周全?

☆、【第一百零四章】比死更難過!

日暮時分,夕陽照進六角紅邊窗子,流瀉了一地金色餘輝,光潔的大理石地板清晰地發射著刺目的光芒。在這光芒中央,有兩道繾綣交纏的身影,淺%e5%90%9f、低吼、綿延不絕的喘熄、晶瑩剔透的汗珠,無一不彰顯著滿室旖旎風光無限。

麟思欣長健碩的身形恰好立於一朵白蓮花上,高雅的圖案徐徐刺激著慕容歆的感官,她越過麟思的肩頭,看到彼此交纏的身影綻放在白蓮花的花瓣之間,強烈的刺激令她愈加敏[gǎn]。

麟思瑩潤的脣瓣%e5%90%bb過她鎖骨下的秀麗山河,與她抵死纏綿,飄搖似仙。

或許外表越是聖潔的女人,內心越是燥熱。慕容歆便是如此,她對歡好的迷戀程度已超乎了尋常人所能想象的地